作者:烟火酒颂
“好像去过一次,她母亲已经和那个男人在美国结婚,还有了两个孩子,她跟她母亲见面聊过,说过自己已经释然了,”池加奈回忆着道,“她这次来伦敦,我也问过她,她母亲好像在前两年去世了,她还去参加了葬礼,那个男人知道她一直没成家,想请她留下来,就当自己是他的孩子,不过她拒绝了……”
“这些你跟有希子姐说了吗?”池非迟问道。
“没说得这么具体,她问到简的家庭情况,我就说简的父亲早年欠债自杀,母亲嫁到了美国,前几年也去世了,就只是这样而已,”池加奈看着前方带路的池非迟,“我是想问问非迟的想法,再考虑要不要跟有希子详细说简的事……”
池非迟放慢了脚步,跟池家夫妇并行,神色平静地坦白道,“工藤夫妇确实是冲简来的,简是那个组织的人。”
“那个组织?”池加奈一怔,脸上难掩意外神色,“简什么时候……”
“她为组织做事似乎已经很久了,我小时候发现的,不过……因为我的问题,那一段记忆缺失了,前不久人格分裂症痊愈之后,我才完全想起来,”池非迟回望池加奈,“您应该知道,我第一次出现那种症状是什么时候……”
池真之介见两人停步对视,也跟着停下了脚步,目光在两人身上巡游,“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池加奈心虚地看了池真之介一眼,目光飘开,“是非迟小时候差点被绑架那一次,有人闯进了病房,我找到了剪刀想反击,对方似乎往病房里放了催眠气体,我撑不住困意,昏睡了过去,我记得我昏迷之前,手里紧紧握着剪刀,压在了非迟身上,可是等我醒来的时候,剪刀已经不在我手里了,非迟还睡在病床上,但位置明显和之前不一样,被子也有被重新拉上的痕迹,我还在他手背上看到了剪刀的划痕,他醒过来之后,好像又什么都不记得……”
“所以你就什么都没说吗?”池真之介抬手揉了揉眉心,“那是……非迟三岁,如果那时候就开始干涉治疗,情况说不定会好一些……”
“我也没办法啊,在我醒过来之后,病房里干干净净,剪刀上根本没有血迹,也没有被人闯入的痕迹,如果不是非迟手背上的伤,连我也会怀疑那晚是不是做了一个噩梦,其实根本就没有人闯进病房……”池加奈看了看池非迟,“我甚至在想,会不会是我……是我那段时间因为非迟的病、真池集团的动荡而太紧张,精神出了问题,幻想着有人闯进了病房、自己不小心用剪刀伤到了非迟……”
池真之介:“……”
想想菲尔德家的前例,也难怪他老婆会怀疑是自己出了问题。
“之后我在注意自己有没有问题,而且非迟又完全不记得那一天晚上的事,好像连有人闯入病房这件事都忘了,他那个时候才三岁,不管是有人闯入病房,还是母亲突然发疯拿起剪刀,我想他都会吓得不轻,”池加奈仰头看着池真之介,眼眶有些泛红,“我又怎么忍心再提会让他恐惧的事?”
池真之介沉默了一下,“对不起,让你们面对那些,是我的错。”
“没……没事啦,你也尽力了,是那些人太狡猾,”池加奈缓了缓情绪,说回之前的话题,“如果不是非迟今晚说起,我都还没法确定那一晚是我精神出了问题,还是他做了什么又不记得了……”
池非迟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又被塞了一嘴狗粮,继续走在一旁带路。
池真之介又看向池非迟,“非迟,你那晚做了什么?”
“可能是拿过母亲手里的剪刀,刺伤了闯进病房的人……”池非迟道。
池真之介打量着池非迟,“可能?”
池非迟瞥了较真的池真之介一眼,“Ok,没有可能,确实刺伤了人。”
“你能确定的事,就肯定一点,这里也没有外人,”池真之介嘴角微微一抽,“这样才能确定,你们之中是谁那个时候出了问题,毕竟如果你不确定记忆是真是假的话,那也可能是你的记忆欺骗了你。”
“我的记忆是真的,”池非迟给了肯定的答案,“母亲昏迷之后,我拿了她手里的剪刀,刺伤了闯进来的人,或许有人死了……我不确定,地上很多血,我当时的思维有点不对劲,想到的是把那些人丢到窗外去,再把血迹清理一下,免得病房一直脏兮兮的……”
池真之介:“……”
这是‘有点不对劲’?这是‘太不对劲了’!
“我觉得不对,”池加奈一脸沉思且有几分疑惑,“非迟当时才三岁,能象征性地反抗一下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刺伤凶恶的绑匪呢?”
“他们大概没想到,我又突然袭击,”池非迟试图遮掩过去,他也不可能说他当时已经是个练家子了吧,“不知怎么的,就让我成功了。”
“之后呢?”池加奈还是怀疑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可能是自己和儿子的记忆一起出了问题也说不定,“你把绑匪丢出窗外了吗?以你的体力,根本不可能做到,而且事后根本没有人发现窗外有尸体、或者地板上有血迹,没有警方找过来,连医院的人也跟往常一样活动着……”
池真之介:“……”
分析得有道理。
不过他开始头疼了,老婆和儿子,到底是谁在那晚不正常了?
“我是打算把他们扔出去,不过我搬不动人,还爬到了窗户外的铁架上,之后有穿黑衣服的人进了病房,把我抱了回去,再之后我就昏睡了过去,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池非迟道,“是那个组织的人,他们处理了绑匪,还清理了血迹,这一点我从那个组织的头领那里得到了确认,所以我的记忆是真的,这一点不用怀疑。”
“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那晚的情况,那真相应该就是这样,”池真之介向池非迟确认,“那是第一次吗?你出现那种情况……”
池非迟点了点头,又坦白道,“之后还有几次,发现简行迹可疑那一次也是一样,我抢了组织给她的任务,杀了她的任务目标。”
池真之介抬手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他一直觉得儿子违法犯罪是从今年开始,没想到会那么早,跟自己的三个舅子也没啥区别,他只是强迫自己别去想池非迟祸害了多少人,“也就是说,非迟第一次出现那种情况,诱因可能是因为惊吓……”
“我想也是,”池加奈认可道,“罗德哥哥他们是因为身体出了问题,精神受到了刺激,才开始做出一些危险的举动,如果没有八代财团那年做的混账事,非迟不至于在三岁时候就发病。”
池非迟虽然觉得池加奈这话有点帮他推脱责任,但如果不是原意识体那天受到了惊吓刺激,他或许也没法从梦境里掌控身体,这一切还真说不准。
“总之,那个组织的头领一直在关注我们家,或者说,是在关注菲尔德家,你们这一脉,非迟也怀疑那个组织跟菲尔德家早有联系,”池真之介整理着头绪,“简也是那个组织的人,在家里大概有监视或者观察非迟的任务……”
第2089章 有东西不见了!
“说到这个,罗德哥哥的照片是什么拍下来的?”池加奈看向池真之介,“我跟你说过了,那个组织的头领,给非迟发过罗德哥哥在房间拍的照片,可是简到这个家里来的时候,罗德哥哥已经去世好几年了,如果拍下照片的不是她,又会是什么人呢?”
“那个人当时在家里,现在却未必,想找也没法找,”池真之介道,“那个组织头领的态度实在让人看不懂,数十年间,似乎一直保持着对菲尔德家情况的掌握,从拍下罗德照片的人、到简、再到非迟,对方总能保证菲尔德家存在一个他们的人,不过他们既然没有趁机杀害非迟或者你,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敌意,要么这份联系并不是出自怨恨,要么,他们图谋更大,好在非迟并没有瞒着我们,这样就算对方有所图谋,我们也能及时反应过来,以安布雷拉的力量,我想我们不至于会沦为案板上的鱼肉。”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密道出口。
池非迟看了看外面积尘中的脚印,确认这期间没有人进来过之后,带头出了密道,用壁灯开关合拢墙壁,“那边的事情交给我。”
“不用帮忙吗?”池加奈问道。
“有需要的话,我再会找你们,”池非迟转身,一脸平静对两人道,“不过很少能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事吧?”
池真之介算是明白了,在他家儿子这里,根本就是把这些事当成一个乐子,这种心态大大的有问题,下意识地抬起手,想了想,还是没再揉自己的太阳穴,把手放了下去,“看来你在那边待得还算开心。”
出了密道之后,三人谈话的用词就隐晦得多。
“确实还算开心,”池非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型氧气瓶,调着气压,“认识了一些有趣的人,其中一个……如果说基德扮演着英国人的装腔作势,那么,他身上就有着英国人的傲慢乖张。”
池加奈一头黑线,语气悠缓地调侃道,“非迟,这像是美国人才会说出来的话。”
池非迟调好了气压,没有接池加奈的话,“你们先出去,我清理一下脚印。”
他其实很想说:醒醒,不止美国人,其他国家的人也有会这么想的。
池家夫妇走出了房间,看着池非迟用氧气瓶喷出的氧气在房间里销毁脚印、弄得满屋子灰尘,低声交流。
“想要不做出错误的事,沟通情报很重要,关于这些,你不会有什么事还瞒着我吧?”池真之介问道。
“我想想……或许没有了吧,当初收到非迟咬死小白鼠的视频的事,我也告诉你了啊……”池加奈回忆了一下,看着池真之介问道,“你呢?和非迟有没有什么事还瞒着我?”
池真之介:“……”
他儿子身体逐渐怪物化的事,他担心池加奈难以接受,还没说。
现在被问起,有点心虚。
池非迟用氧气瓶消除灰尘里的脚印,退到了门口,出声帮池真之介解围,“我要关门了。”
池加奈往旁边让了一步,也没有再追问池真之介。
池非迟把门口、走廊上的痕迹清理掉,又在池加奈锁门前,用氧气瓶往池家夫妇身上喷了喷,让两人身上的灰尘落在铁门后方。
池加奈锁上了门,拿出手机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我肚子有点饿了。”池非迟看向池真之介。
“我也是,”池真之介看向池加奈,“不过大家现在大概都已经睡了……”
池加奈眨了眨眼,低声道,“要不要悄悄去厨房看看?里面说不定有剩下的食物。”
池非迟不给面子,“我不想做这种事。”
“我也不想,”池真之介看着池加奈,“所以,加奈,拜托了。”
“是,是……”池加奈有些无奈地应声,往楼梯口走去,“傲慢的老爷和少爷,请你们在书房里稍等,如果我没有被昏暗中的怪物抓走的话,你们很快就有东西吃了。”
池真之介提醒,“你自己注意安全。”
“我吓唬你们的,这里被安布雷拉的保镖们实现检查过一遍,现在还包围了这里,就算有怪物也早被抓住了,”池加奈回头笑了笑,轻声道,“去房间等着吧,这条路我太熟悉了,闭上眼睛都不会有事。”
目送池加奈下了楼梯,池真之介才转身带池非迟到了书房里,看了看走廊,把房门关上,走到沙发前坐下,“有什么事一定要单独跟我说?”
“我仔细看过那些手稿……”池非迟走到池真之介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虽然有些符号和标注没法解读,但罗德舅舅似乎认为菲尔德家的遗传病,跟大脑发育有关。”
“哦?”池真之介抬眼看池非迟,思索着道,“以他们做出来那些事,他们的智力很发达,这一点不需要怀疑,你从小学习新事物也不慢……”
“我不能作为比较,原因我之后再跟您说,”池非迟看着池真之介,轻声道,“以我推测,他们的智商比我高得多,或许是基因突变导致大脑发育异常,这种异常往好的一方面说,和他们提供了超越常人的智商,但也有坏处,人类繁衍至今,每一个器官的运作都达成了微妙的平衡,一旦某一部分发育得太好,可能会吸取其他部位的养分,或者某一部分经常消耗过大,就给某些器官的运转带来过大的压力,久而久之,人体就会出现问题,就像电脑,CPU拥有着强大的性能,但其他硬件却不过关,而CPU一直在不受控制地高速运转,让电脑主机长期处于内部高温中,那么……”
“其他硬件会被烧毁,最后CPU也会因为没有其他硬件支撑、配合运行电脑,而失去作用,甚至因为其他零件故障起火,同样被波及,”池真之介想了想,“罗德这个怀疑方向……很值得研究,具体是不是这样,还需要确认,毕竟他们的身体出了不同的问题,他的思路也不一定是正确的,总的来说,这个发现是一件好事,为什么不能告诉你母亲?”
“你没发现吗?”池非迟问了一句,又道,“有东西不见了。”
池真之介直视着池非迟平静过度的双眼,总觉得那双紫色瞳孔里带着幽然,不解问道,“什么东西?”
“罗德舅舅的研究成果,”池非迟解释道,“就算他没能彻底解决遗传病的问题,在他研究过程中,不会只有那一摞手稿,还会有一些不确定效果、准备用来实验的药物或者药剂,在他去世之后,这些药会由家人接手,不是吗?在日记最后,他提到了‘妈妈’,而我外祖母当年也投资了不少研究所,我认为他应该是想把自己的研究成果都交给我外祖母。”
池真之介反应过来,思索着道,“我们在地下并没有发现任何药剂,如果你外祖母手里有可以治疗遗传病的药,哪怕只是半成品,在你母亲结婚之后,应该就会把研究的事告诉她,不管你外祖母支不支持你母亲生下你,在你母亲心意已决的时候,她作为母亲,也应该把研究有了方向这件事告诉你母亲,宽一宽她的心,让你母亲不用为遗传病的事提心吊胆,但是我和加奈一直不知道这件事,也从来没有见到什么研究成果,我不怀疑你外祖母对你母亲的爱,那可能是……因为罗德研究方向不对,或者罗德、包括其他人的研究成果还远远无法解决遗传病……”
“我也是这么认为,不过我更倾向于相信罗德舅舅的研究方向不是不对,最多是有些偏差,而研究成果是不足以解决遗传病带来的麻烦,”池非迟注视着池真之介,“我还有一个猜测,药早就到了我体内。”
池真之介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很快陷入了深思,“你出生前后,你外祖母确实没有为你的健康过多担心,当年还到过日本的医院去看你……”
“不,真正应该使用药物的时期,应该是在五岁,这个埃德文和米契尔同时失明的节点前夕,”池非迟声音放得很轻,“我之前就想过,如果按照家族遗传病的规律,我有显性遗传的紫色瞳孔,在五岁时应该就会失明,导致我五岁时避开一劫的,到底是因为我母亲或者我的基因突变、繁衍规则试图修复遗传缺陷,还是有着别的原因……”
要知道,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完全来到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三无金手指,他就想过,原意识体身体没事,恐怕不是三无金手指发放的奖品,而来自于身体本身,或者某种外物。
“也就是前不久,我想起三岁那年那件事的时候,也想起了五年前,我在组织一个实验室里醒过来,不是在工作人员休息区,是在类似手术台的台面上,可惜当时屋里只有我一个人,也没有前后记忆,我不确定组织的人带我到那里做什么,”池非迟向池真之介说着自己的猜想,“我外祖父母、米契尔当年去江神原的时候,大概和组织已经有了某种联系,我没有证据,只是这么怀疑,那个组织对于药物研究这方面也有着相当久远的历史,如果当年他们已经有了联系,在罗德舅舅去世后,我外祖父母也在我五岁前相继去世,会不会有某个知情人受他们委托,在五岁前夕让我使用了罗德舅舅的研究成果……”
“这么一来,你确实不会像埃德文、米契尔一样双目失明,”池真之介保持着冷静,“不过这只是你的猜测,也可能是一些巧合凑成的误会。”
第2090章 这孩子就是受了刺激
“如果我的眼睛出问题了呢?在今年之前似乎没有,从今年开始,看到黄色光芒照射的物体会觉得模糊,尤其是夕阳光,模糊的程度似乎在加重,”池非迟回忆了每次看到夕阳的状况,“但又不是每天的夕阳光会如此,而且也没有像舅舅们一样突然失明,所以我还不确定是不是红子一直说的‘自然之子’的原因,导致了身体变化,还是药物开始失效……我对罗德舅舅日记里提到的15年有些敏感。”
池真之介深深舒了一口气,打量着池非迟的双眼,“难怪你要回避你母亲,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的双眼视力说不定会持续恶化,直到失明,至少也会出现视物不清的问题,对吧?这么说,我记得上次你去医院复查,福山医生打电话跟我说过,你的大脑出现了异常活跃的部分……”
池非迟往沙发靠背靠了靠,“目前还不确定是身体进化的原因,还是我所猜测的药物逐渐失效而导致的。”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身体进化,说不定也是某种药物的影响?”池真之介分析道,“如果你的身体不断进化,跟上了大脑的发育速度,那你的身体就不会出问题,一切麻烦都会得以解决,如果大脑异常发育无法彻底控制住,那让身体也变得异常强大也是最好的办法。”
池非迟也思考了一下,“我觉得是两码事。”
按照他的思路,这些年里,原意识体身上同时发生着两件事。
一是药物压制着遗传病。
二则是他自梦境里控制身体而导致的‘人格分裂’。
前者还属于科学范畴,后者则比较玄学。
他不认为仅凭这个世界现在的科技,能够造就三无金手指那种让身体依次进化的东西,也没法把他的亡魂从另一个世界拉过来、塞进这具身体里,而且小泉红子把他当成同类人,偏向于神学的一类人,而不是靠药物进化的异能力者。
魔女不会弄不清这些事,而他身上也有很多科学怎么解释的经历,比如见证了蒙格玛丽家的发展和衰落,比如小泉红子试图用魔法攻击他、自己反而会被反噬。
如果他的猜测为真,组织或者那一位一直想观察的,是药物对他遗传病的压制效果。
而因为他曾经在梦境里掌控身体的事,那一位得出的结论恐怕是——好像没啥用啊,还是早早就疯了,会不会是八代财团的绑架案吓到了?可能吧,因为身体好像一直没什么事,这孩子就是受了刺激之后精神不太对劲了……
咳,反正要是没有他的话,原意识体的精神问题大概也只有抑郁症,而且到了今年才到了爆发点。
“很难确定……”池真之介觉得难说,沉默思索了一下,又道,“罗德日记最后那一句,似乎是‘Vic……me’之类的,会不会是……‘战胜时间’?”
池非迟点了点头,“我也这么怀疑。”
当年罗德几乎是在跟时间赛跑,最痛恨的大概也是自己的时间不够多。
如果有某一种药物,能够稳定菲尔德家后人的身体情况,那么,对这方面的研究,说不定能来得及解决遗传病。
不知道在罗德眼里,十五年是不是足够了,还是尽力做出的药物没法再多维持几年,但他越想越觉得,他这个猜测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不过,他还有一件事没有头绪——那一位抽取他的造血干细胞,仅是为了确认他的身体情况吗?还是说,那种药物对身体造成影响后,产生的某些东西是那一位也想要的?
想来想去,还是缺乏线索,他选择暂时放弃想这些事情。
“如果真如你所想,我们只有一年不到的时间了……”池真之介神色有些沉重,其实他觉得自家孩子已经疯得差不多了,“有安布雷拉在,这一次我们能赢。”
“不止一年,”池非迟道,“我身体也在变化,说不定能消除遗传病的影响,或者给我们更多的时间,这是一个好消息。”
池真之介点头,缓和着脸上的凝重神色,“如果实在不行,以安布雷拉现在的技术,可以让你进入半死亡状态,等做出了解决遗传病,再把你唤醒。”
“等我醒来,世界都变得陌生了,你和我母亲也变成了行动不便的小老头和老太太?”池非迟暗戳戳损了池真之介一句,又道,“那样我宁愿失明,我觉得失明不是不能承受,而且我的左眼和安布雷拉隐形眼镜融合了,我随便在哪里装个摄像头,照样可以把世界看得一清二楚,还以为装很多摄像头在世界很多角落,同时看世界不同的景色。”
池真之介:“……”
也对……
池加奈从厨房顺了一堆食物上楼,还用托盘端了三杯助眠用的葡萄酒。
池家父子在池加奈上楼前停止了遗传病的话题,随便吃吃喝喝之后,就洗漱好各自回房间休息。
翌日一早,池家人起床之后,带着客人们看了花园,有客人在吃过午饭之后,就告辞离开了。
池非迟开车去镇上看了受伤的小麋鹿,池加奈见灰原哀要跟去,干脆就组织了人去镇上观光,一起坐有轨电车、逛街、去镇外牧场看奶牛,把一天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
当天晚上,池非迟从古堡的避难密道里离开,穿过出口所在的森林,到路上时,已经换了拉克酒的易容脸,上了简开来的车子,回到了伦敦。
里士满公园外,飙车族的车子飞速疾驰过街道,雷鸣般的引擎声和阵阵惊呼笑喊打破了夜的寂静。
路边,一个欧洲面孔的年轻男人坐在车里,看着飞驰而过的一辆辆跑车,心浮气躁地皱了皱眉,右手握紧一个鼓鼓的信封,张望着街道前后,深蓝双眸里带着焦虑和一丝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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