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下) 第197章

作者:烟火酒颂

  都是池非迟那些信息过于恶劣,害得他被带偏了!

  其实这样也好,说明他家小伙伴在意归在意,但也很豁达,是真的不想为了一句道歉而去追究。

  ……

  主楼,二楼房间里。

  池非迟收起手机,躺到了床上。

  他对原意识体的感情很复杂,既不认为那是自己,却也认可那是世界上比任何人更能代表自己的存在,既对原意识体一些选择恨铁不成钢,又能在记忆里感受到伴随记忆而来的情绪,莫名其妙地理解原意识体的所作所为。

  因此,他是很在意当年杀死仓鼠的人,那个人没有欺负他,却好像也欺负了他。

  不过那个人早就变成了一具身体有破洞的尸体,现在都不知道被埋到哪里去了,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就算那一位让人调查出来的结果有误,他随便找个时间也能把真凶揪出来,要是思来想去还是感到不爽,他可以亲自去把人给弄死,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比起爱恨交加,这些纯粹的厌恶、憎恨,处理起来实在太简单了。

  ……

  窗外,圆月一点点向西挪动。

  一缕晨光出现在天际时,圆月暗淡无光,天空反而暗了下去。

  昏暗的二楼房间里,池非迟在沉睡中皱了皱眉,睁开眼的一瞬间,清晰地听到自己后腰传出了清脆响声。

  非赤迷糊听到响动,猛然惊醒,在枕头边支起了半个身子。

  昏暗中,非墨也发出叫声,“嘎?”

  团子被乌鸦叫声吵醒,在床边地毯上坐起身。

  池非迟没有急着起身,左眼被紫色完全覆盖,迅速勾勒出圣灵之门的图案,眼前也随之出现了那个奇异空间。

  空间里,蓝黑色的天空点缀着一颗颗星子,如钻石一般闪动着,向纯黑的地面洒上微弱光亮,分布在周围的雕像闪着各色光芒,蓝的、绿的、金的、红的光点从雕像上剥落,向萤火虫般纷纷汇向群鸦雕像。

  以非墨为首的群鸦雕像原本也亮着微弱的白光,慢慢吸收着各色光点,一时似乎也吸收不完。

  “主人……”

  昏暗房间里传出非墨沉痛的叫声,“我背上的骨头好像断了!”

  池非迟将左眼恢复正常,出声道,“我的腰椎大概也一样,你先别乱动,让非赤帮忙看看。”

  “好吧……”非墨躺平在桌上,心情复杂。

  自己和主人在睡觉期间,双双骨折。

  它大概能猜到,主人的身体变化又来了,这一次是带上它。

第2114章 清晨的秘密行动

  非赤回过神来,钻进被窝里,顺着池非迟胸口一路往下爬,用热眼观察着池非迟的身体状况,“主人,你的腰椎确实有骨头脱位了,应该是……第四节和第五节,骨头缝缝比以前大。”

  “嗯,知道了,”池非迟没觉得意外,伸手在床头柜上摸到手机,“你帮非墨看看。”

  骨头发出轻响的时候,他已经醒了,听清声响传来的地方接近骶骨和尾骨,大概是第四、第五节腰椎的位置。

  而且自刚才开始,那附近就隐隐有针扎一样的刺痛感,疼痛不算剧烈,只是不怎么舒服,床垫似乎也比之前软了一些,让他的腰一直往下坠。

  不过,能有疼痛感就是好事,说明他目前还没瘫痪。

  非赤蹿到桌上,爬到非墨身前,用热眼认真地观察着,“非墨体内有两根骨头断了,也是在尾骨上方的位置。”

  池非迟把非赤的话转述给非墨,让非墨不要动,躺在床上,打字编辑着简讯。

  【父亲,变化已经开始,我不方便起身,门被我从里面锁上了,你醒后从我母亲那里偷偷拿到钥匙,一个人你到我房间来一趟,不要惊动其他人……】

  团子听到池非迟转述非墨的情况,知道情况不妙,趴到了床边,“主人,你的骨头也断了吗?现在怎么办?”

  “等帮手。”

  池非迟说着,又在简讯内容里加了一行字。

  【如果不方便拿到钥匙,你先过来,我让非赤和团子开门。】

  简讯被发送出去,两秒后显示发送成功。

  五分钟后,房门自外面被敲响。

  ‘咚咚’两声之后,池非迟的手机里收到了新简讯。

  发信人是池真之介,内容只有两个字:【开门】。

  “非赤,团子,去开一下门。”

  听到池非迟的交代,团子和非赤到了门旁。

  团子直立身体,站在门前,试图用爪子扒拉门锁的旋钮。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外晨曦初明,却也提供不了多明亮的光线,再加上团子身体一挡,门板一片漆黑,让团子的大掌更不便旋转小小的旋钮,好几下也没能打开。

  非赤趴在团子头顶,看得有些急了,用尾巴尖戳着旋钮的一端,用力按了下去。

  团子顺势把爪子按在门把手上,咔擦一下开了门。

  门外走廊一片漆黑,池真之介睡衣外只披了一件外套,右手里还握着屏幕亮光的手机,在门打开后,看了看眼前熊与蛇头组成的黑影,等团子挪开后,进门反手关门,在把灯打开后,才动手把门锁锁上,走到床边问道,“怎么了?”

  池非迟在池真之介进门时,已经伸手把身上的被子拉开,不过由于身躯不方便活动,被子也仅是拉到了腰侧,“腰断了。”

  池真之介:“……”

  好好躺在床上,腰都能断了?

  世界真离奇……不,应该说,他家儿子的身体真离奇。

  池非迟:“……”

  别用那种复杂的目光看他,谢谢,他也没想到这次身体进化会先断腰。

  父子俩一站一躺,沉默对视了足足两秒,池真之介才开口道,“你刚才应该直接打电话给我的,还好我也该睡醒了,不然还没法听到新简讯的提示音。”

  “天也快亮了,等你睡醒也不用等多久,”池非迟道,“而且我不想吵醒我母亲。”

  池真之介再次感觉到了生分,不过想到池非迟能找他也是关系的进步,没有再多说,点了点头,又问道,“你现在情况怎么样?具体哪里不舒服?有没有疼痛感?”

  “腰椎第四、第五节脱位,”池非迟平静回道,“有刺痛感,手脚有知觉,神经和脊髓应该没有损伤,或者说……”

  “脱位的骨头可能在挤压、剐蹭软组织和神经,才会造成刺痛,”池真之介接过话道,“不过,既然还有知觉,说明情况不算太严重,你没有贸然站起来是对的。”

  团子和非赤站在一旁,圆睁着眼睛,呆呆看着谈话的两人。

  这父子俩还真冷静。

  “保险起见,还是去医院看看,做一个详细的检查。”池真之介又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的骨折不正常,检查期间大概能看出来,而且也无法解释我的腰椎是怎么骨折的,所以需要一个不会大惊小怪、不会乱问、不会随便把情况往外说的医生。”

  “这个没问题,我们去安布雷拉的实验室,那里有医学专家,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别人,可以由我来操作检查仪器,让诺亚指导并分析检测结果。”

  “还需要一个信得过的兽医,或者帮鸟类检查的仪器,非墨的骨头也断了两根。”

  “没问题,但我们要回伦敦去,怎么跟你母亲和其他人解释?”

  “她还没醒吧?”

  “还没有,我收到你的简讯后,告诉她我想去上洗手间,打算先到你这里来看看情况再说。”

  “你现在先回去换衣服,换骑马服,如果她问起,你就说在走廊间遇到我,准备和我先去马厩看看马……”

  “随后,我们两个人决定到外面骑一圈,来一场父子两人的骑行交流,不过你意外坠马了,还不小心压到了非墨,你的腰椎脱位了,非墨也被你压断了骨头……”

  “大概就是这样,在大家醒来之前,我们在远离古堡的草野上,等着你叫来的直升机,然后我们搭直升机直接回伦敦安布雷拉总部的楼顶。”

  “不错的计划,”池真之介一脸镇定地点了点头,“你母亲会埋怨死我的。”

  “如果跟其他人说,我睡觉的时候腰突然断了,你觉得其他人会不会相信?”池非迟道,“母亲可能会怀疑我身体有其他问题,或者我半夜出门梦游摔断了腰,如果你坚持认为我是身体进化,会被其他人当成脑子出了问题。”

  “我也只是想在被你母亲埋怨之前,先埋怨你两句,你在这里等我,最多半个小时,门就不用锁了,一般不会有人进你房间,如果有人进来,你就装睡糊弄过去。”

  “好。”

  父子俩迅速商量好对策。

  池真之介离开房间,二十分钟后,换上一身精神的骑马服回来,刚进门,就看到池非迟靠着床头往腰间缠布带,皱了皱眉,关上门快步上前,低声道,“你怎么坐起来了?如果断开的骨头挤压、拉扯导致神经受损,你以后恐怕就得在轮椅上生活了。”

  “别忘了,这里还有侦探和推理小说家,从这里到马厩要穿过走廊、楼梯和马厩前的空地,如果他们没有发现我的脚印、或者发现我的脚印有异常,肯定会怀疑我坠马的说辞有问题,说不定……”池非迟已经在腰前腰后垫了书,把一层层绷带缠上,咬牙拉紧之后打结,制作着粗糙版腰托,“还会根据痕迹,发现我在离开房间时就已经行动不便……我的骑马服在柜子里,麻烦您帮忙拿一下。”

  “侦探就是麻烦,”池真之介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找衣服,声音沉肃得透着一丝火气,“难道你还要自己走到马厩去吗?”

  “不用担心,”池非迟低头缠着绷带,再次双手用力拉紧,“团子会帮忙的。”

  池真之介从柜子里翻出骑马服,协助池非迟把衣服换了,待扶着池非迟下床之后,才明白池非迟让团子帮什么忙。

  团子直立站起来后,身高能有一米六出头,膀大腰圆,用来搀扶池非迟很合适。

  而且团子在出门时,还把一臂放在池非迟后腰,让池非迟下楼梯时不至于让腰部太辛苦,因为落后池非迟半步,后脚掌又把池非迟走过的地方覆盖了大半,就算走过马厩前的沙土空地,也把池非迟的脚印破坏得七零八落,让人没法从脚印看出池非迟走路不便……

  出门之后,非赤在前方警戒,负责提醒池非迟避开可能出门的人,团子搀扶池非迟慢慢前行,池真之介就接手了一样骨折的非墨,用一个盒子把躺平的非墨装起来后,跟在一旁,在沙土空地上留下一排和池非迟脚印距离合理的脚印。

  等到了马厩,天空已经雾蒙蒙一片灰白,天际还有明黄的晨曦闪起。

  池真之介停在木栏前,“你不会还打算骑上马到外面去吧?”

  “没那个打算,”池非迟一手扶着木栏,低头缓了口气,由于要尽量避免腰部动作过大,他第一次觉得走路这么辛苦,“马背上太颠,我还不想下辈子在轮椅上度过,或者以后留下腰没法用力的后遗症,就算进化结束之后可能完全康复,我也不想赌,接下来,放出两匹马,你骑一匹,剩下一匹让它自己走,团子会背我离开这里。”

  池真之介对池非迟这份觉悟感到满意,看向马厩里的马匹,“时间不多,快点选一匹害你坠马的倒霉蛋吧。”

  “坠马是因为我纵马飞奔又被阳光晃了眼睛,恍惚了一下,”池非迟抬起手,拍了拍前方红马凑过来的马头,“跟它没关系,要怪就怪今天的太阳。”

  “加奈说不定真的会怨今天太阳不识趣……”

  池真之介吐槽了自家媳妇的脾气,放出了两匹马,把装非墨的盒子递给池非迟,翻身上马,俯身接回池非迟手里的盒子,转头发现那匹马已经自觉自己往前走、团子也背上了池非迟,没再耽搁,骑马离开马厩。

  到了远离古堡、接近树林的草野间,池非迟让团子把自己放下来,躺回地上,让衣服沾上泥土和草屑,又把手臂重重擦过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直接让衣袖破损,手臂上也多出了一条长痕,密密麻麻的血点渗出之后,逐渐染红手臂。

  池真之介打电话叫了直升机,转头看到池非迟的举动,眼皮跳了跳。

  为了伪装得真实,他家儿子还真是细心,对自己也足够狠心。

第2115章 只是随便研究一下

  池非迟面不改色地把手臂放到身侧,让茂盛的草沾上了滴滴血迹,动手拉起衣服,拆着下方层层绑紧的绷带,还在琢磨着伪装计划,“如果被问起,就说我的腰正好磕在这块石头上了,这样导致腰椎骨折会很合理,石头上出现血迹也合理,等检查的时候,您别忘了在我后腰上留下剐蹭的痕迹,制造出软组织损伤痕迹。”

  池真之介弯腰捡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装进马裤口袋里,“你防备的是毛利先生还是工藤优作先生?”

  池非迟躺在草地间,看着日光下一点点变得蔚蓝的天空,轻声道,“都防备,优作先生是个麻烦人物,我家老师也未必简单。”

  等直升机赶到还需要一段时间,池真之介就地坐到一旁,跟池非迟闲聊,“毛利先生看起来有些不着调。”

  “我一直怀疑他是日本警方的线人。”池非迟道。

  “日本警察也会受限于政治,只要他能够被政治所限制,我们就有办法避免他可能带来的麻烦,”池真之介道,“相比起来,优作先生那种人一旦站在了我们对面,才是最麻烦的。”

  池非迟也赞同池真之介的判断,“没错,不过诺亚已经在针对训练了,我也用左眼把他近期的一些日常习惯偷偷录了下来,再加上他在推理小说中表现出的智商、制作茧游戏时以自己为原型创造的福尔摩斯,可以在网络中还原出更真实的工藤优作,计算出各种适合应付他的方案。”

  “别忘了他的家人,不管怎么说,他始终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有合适的机会,就能利用妻子和孩子来扰乱他的心神,”池真之介看着前方的树林,声音放轻了不少,“我与他有着同样的身份,同为丈夫和父亲,想用这些来干扰他,似乎不太厚道,但总要做好他变成敌人的准备……算了,不说这个了,其实你这次过来,可以把你那个保镖一起带过来,他跟了你这么久,跟着你在那个组织里杀人放火,也没有出卖你的举动,你也该慢慢培养自己信得过的心腹了,让他跟着来,也能让认一认那些社会名流的脸。”

  “那些人的资料,方舟资料库里都有,他以后有时间去认人,”池非迟如实道,“其实我也想过带他来,不过他被组织外派到加拿大去了,去筹备暗杀行动。”

  “加拿大?”池真之介回想着最近的新闻,“最近加拿大似乎出现了黑影人,日本警察厅里似乎也有相似的消息,说前不久在日本出现了像黑影一样的人,应该就是你传回方舟资料库中的那种药物吧?”

  “您的消息真灵通,”池非迟这次可不是阴阳怪气,他家便宜老爸一直没回日本,还能在日本警方封锁消息的情况下,得知前不久出现黑影人的事,消息是很灵通,“没错,是那种药物,组织把那种药物当作开启犯罪世纪的钥匙,准备用这个消息来威胁一个倒霉探员,鹰取就是去忙那个了。”

  “不愧是犯罪组织,我当初看到那个药物的资料,想到的是罗德和尼尔有了那个药物之后,大概能够舒舒服服地站在阳光下,哪怕是以影子人的形象,”池真之介顿了顿,“我也想过,这会不会你研究出那个药物的动机。”

  “当时没想那么多,”池非迟如实道,“毕竟罗德舅舅和尼尔舅舅已经不在了,我只是随便研究一下。”

  随便研究一下……

  池真之介觉得这句话张狂而又无比真实,语塞了一秒,又道,“自今年开始,你在很多方面爆发出让人难以想象的天赋,比如制药,眼睛似乎也开始出问题,罗德认为菲尔德家的遗传病跟脑部异常活跃有关,你……会不会对自己的出生感到不满?”

  池非迟侧头看池真之介,不过因为自己躺着,只能看到池真之介看着树林的沉静侧脸,很快收回视线,“没有,不过这个问题像我母亲才会问出来的。”

  “虽然早做好了你某一天心生怨恨的准备,但到了要面对问题的时候,心里总还是在意这些的,”池真之介发现团子趴到身旁草地上,伸手摸了摸团子背上的毛,“你母亲当年认为我只是想要一个继承人,钻了牛角尖,对我的解释一概听不进去,如果只是想要继承人,一个身体在幼年时期就可能出问题的孩子,很难成为一个优秀的继承人,这么说或许有些难听,但事实上,如果要赌这个几率,还不如去收养一个孩子,当年我只是觉得,我和她一起创造出的小生命,不应该没好好看过这个世界就被杀死,至少要让他看过这个世界之后,再自己决定要不要留下来……虽然是这么想,但到了现在,我也没法确定自己的想法对不对。”

  “我也考虑过很多次,如果是我面临选择,我会怎么做,”池非迟如实道,“我得不到答案,或许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选择。”

  “这倒是没错,在你母亲怀有身孕之前,我一直以为我是可以狠心让她打掉孩子那一个,而你母亲是舍不得放弃那一个,没想到最后完全反过来了,”池真之介思来想去,觉得自家儿子的想法也比一些浑浑噩噩的臭小子透彻,心里猜测着会不会菲尔德家血脉的‘老毛病’,只是由于不能确定,也就没有说出来,沉默了一下,又继续道,“你母亲想让你轻松活着,不用为什么事而劳累、困扰,我想在你成年之后,让你一步步接触集团事物,我始终认为,一家人需要一个共同的方向、一个共同付出的东西,这样就算不怎么见面,也能让彼此感觉到彼此的存在,那多少是份念想。”

  “我知道,关于这一点,我认为您的想法是正确的。”

  池非迟看着蓝天上稀稀落落的云团,视线却没有集中在任何一片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