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下) 第22章

　　不管斋藤博会不会起疑，感兴趣就行。

　　斋藤博更加疑惑，“你今年几岁了？”

　　“二十。”池非迟回答道。

　　“好啦！”毛利小五郎收起手机回来，无语赶人，“救护车和警察大概二十分钟后就会赶到，你们要聊天到旁边去聊，小心不要踩到地上的两个人。”

　　他现在希望自家徒弟这么一个危险人物离伤者远一点。

　　要是徒弟再次神经过敏，被伤者什么小动作给刺激到了，突然给伤者来一脚，那这两个倒霉鬼可能就得进重症监护室了。

第1826章 目暮警官也很难

　　斋藤博走到一旁，没有走远，疑惑低着头回忆。

　　他左手无名指侧面确实有一颗小红痣，在靠近手掌的位置，很难被人注意到。

　　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他父母和他父母当时关系很好的朋友，其中好像是有在日本的人家，虽然之后很少有来往，但他听她母亲说过，在他出生前后，那几家的长辈和她父母关系一直很好。

　　对方直接叫他‘小博’，称呼那么亲近，还叫得那么自然，怎么想都应该是早些年接触过的人，比如早年跟他一起玩过，他却怎么也回忆不到对方。

　　那可能是他三岁的时候见过的人，所以他不记得太多事。

　　对方大他五岁，应该有八岁左右，记得他也正常。

　　那么，对方之前在洋装店里看他，是因为在店外人群里看到了他手指上的痣、不确定是他所以关注，他才觉得那道视线有点奇怪吗？

　　这样好像也说得通。

　　时隔这么多年，人家能认出他来，他是有点高兴的，可是他却把人家给忘了，又怎么想都心虚……

　　不行，他要想起来！

　　等着救护车和警察到来的期间，毛利小五郎试图用名侦探的身份疏散围观人群，可惜效果不佳，还是有人远远地站在看热闹。

　　池非迟等人不想被围观，斋藤博也不想在这种空出一圈的人群里待太久，全部撤到人群后方。

　　斋藤博沉默站在巷子口，回忆着柯南和毛利小五郎等人的称呼，把池非迟的名字还原，突然想起一个人，仰头看着高出他一个头的池非迟，“你母亲是英国的加奈夫人吗？”

　　“是。”池非迟点头回应，也忍不住开始回忆。

　　难道原意识体以前真的见过斋藤博？

　　还是因为他老妈的知名度比较高？

　　斋藤博觉得自己应该从‘英国’方面考虑，当年也有各国有钱人找他老爸鉴定宝物，其中也不乏有他父母聊得来的人会知道他手指上有小痣，沉默了一下，又问道，“那……我以前是怎么称呼你的？”

　　池非迟觉得再这么下去，斋藤博的问题会没完没了，俯身凑近斋藤博身侧，低声道，“骗你的，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你，只是调查得足够详细而已……乌鸦。”

　　斋藤博心里一惊，很快瞥着池非迟，低声道，“你知道我是乌鸦，调查得确实很详细，可是我手指上的痣，不是和我家里关系好的人，不可能知道，你否认也没有用。”

　　“没什么不可能，”池非迟语气平静道，“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监视中，发现你的身体特征不是问题，你以为你追着FBI的信息来到日本，背后没有推手吗？”

　　这小鬼非得让他全部说出来才肯信是吧？

　　斋藤博侧目看着池非迟深沉得看不清情绪的紫色眼瞳，皱了皱眉，“你是说，你特意调查我、监视着我、引我来日本，对吗？那么你的目的呢？”

　　池非迟见柯南晃过来，没有再说下去，“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找机会再说。”

　　斋藤博也发现柯南靠近，小声道，“我还是不信，我们肯定是见过的。”

　　池非迟很想动手揍半大孩子，只是看着斋藤博皱眉较真的模样，沉默了一下，“如果你觉得自我欺骗能让你好受的话，那就继续坚持下去。”

　　懂了，这小鬼是做‘幽灵’太久，魔怔了，发现遇到一个能够确认自己是斋藤博的人，就有点想咬定不松口。

　　只是他打算拐骗正太，拐骗成功就不止是一时半会儿的相处，与其以后被发现引起麻烦，不如趁早把真相说出来。

　　他都说到了这一步，斋藤博也该好好冷静下来想想了。

　　斋藤博眼里闪过一丝动摇，又站在一旁低头沉默，一直到警方赶过来，才抬眼看了看警车上下来的目暮十三，转身进了身后的巷子里。

　　“让一让！请大家让一让！”目暮十三护着医护人员，和部下努力挤开人群，侧身让医护人员把倒在地上的两个外国男人抬走，又指挥着高木涉等人疏散人群，神色严肃地转头问过来的毛利小五郎，“那么毛利老弟，到底是谁在这种人流量大的公共场合把人打伤的？”

　　“这个……”毛利小五郎伸手挠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帮徒弟说话，“其实……”

　　池非迟走上前，坦然承认，“是我。”

　　“池老弟，你……”目暮十三深呼一口气，化身眼里闪着恼怒火光的大头娃娃，狮子吼咆哮，“就算他们是小偷，你也不用下手那么重吧？路上的行人还以为这里发生了什么恶意伤人事件，我们在过来的路上，已经接到了很多类似的报警记录！”

　　毛利小五郎被吼得耳朵嗡鸣，趁着目暮十三缓气的功夫，忙干笑着摆手解释，“目暮警官，我已经说过他了，而且当时情况比较特殊，那两个家伙突然向我女儿她们几个女孩子伸手，非迟还以为是什么骚扰狂，才会突然出手，没能控制好力道。”

　　高木涉一头冷汗，干笑着压低声音透漏情况，“是因为我们很难处理啦，池先生打伤了人，要是什么都不说的话，恐怕……”

　　毛利兰等人围上前，本来想帮池非迟说说话，但一听高木涉这么说，就明白了。

　　当街伤人，下手太重，影响恶劣，既然这么多人看到了，目暮警官要是什么都不说，搞不好会有人传警视厅的警察‘徇私’、‘看熟人’、‘谈交情’、‘不公正’……

　　目暮警官也很难。

　　“咳，总之，池老弟，关于这件事，需要你改天去一趟警视厅，”目暮十三冷着脸打断高木涉的‘透底’，转头看向池非迟，“配合我们做一份笔录，说明今天事情的前……前后……”

　　静。

　　由于男士三人组的指手画脚，四个女孩子脸上的妆容浓得令人发指，脸白得像墙，眼妆又黑得像漆，唇色不是苍白带红色血丝，就是黑紫如墨。

　　目暮十三转头猛一看清四个女孩子的脸，呼吸一窒，差点自己眼睛花了、见鬼了，勉强从发型认出四个女孩的身份后，张了张嘴，有点不知该说什么。

　　“那个……”高木涉也呆了呆，转头看四周，“今天有万圣节游行吗？”

　　“现在是夏天，怎么可能有万圣节游行啊？”铃木园子双手叉腰，身体前倾，看着高木涉认真道，“你不知道吗？这是很流行的哥特式萝莉！哥特式萝莉啊！”

　　高木涉被铃木园子突然的凑近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干笑着摆手，“不，哥特式萝莉我是知道，已经是很早的流行了，可、可是你们的妆容是不是太夸张了啊？”

　　“拜托，穿这种洋装，当然要打扮成哥特式的风格啦，”铃木园子自认为妆容一点问题都没有，“这可是最正统的哥特式萝莉妆容之一耶！”

　　一旁，池非迟抬起手臂，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外套衣袖。

　　现在已经夏天了吗？难怪今天街上的人一个个都穿着短袖。

　　现在他不怕冷也不怕热，没什么事又不关注日期的时候，还真容易穿错衣服……

　　目暮十三回神后，看看妆容诡异、拉着高木涉掰扯‘妆容正不正宗’的铃木园子，看看被迫不断点头认可的高木涉，再看看漫不经心抬手看袖子的池非迟，又看看打哈欠的柯南、试图拉铃木园子回来的毛利兰、打了个哈欠又和越水七槻一起好奇旁观看热闹的灰原哀、探头看路边一家游戏厅的毛利小五郎，不由一头黑线地咬了咬牙，决定立刻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总之就是这样，好了，高木，我们……”

　　“不、不好了！”

　　不远处的人群有些喧闹，两个穿着洋装的女孩子一脸惶恐地从厕所方向跑来。

　　“有人死掉了！”

　　“绝对已经死掉了……”

　　“什么？”目暮十三连忙转头看去。

　　柯南一惊之后，借着个子小，快速穿过惊慌跑过来的人群上前，抬头从人群里找到呼喊的两个女孩子，快步跑过去，喘着气，神色严肃地连声追问，“怎么回事？死掉的人现在在哪里？”

　　“啊？”被问到的女孩看着柯南过于沉肃的神情，愣了一下，脸上仍有惊惶之色，转身指着厕所，“那里……在女厕所的隔间里，因为里面的人一直不出来，所以有人从隔间上面看了一下，结果发现里面有个女孩子，很、很不对劲……”

　　柯南没再听下去，发现目暮十三、池非迟等人都跟过来、听清楚之后，跟着跑向女厕所。

　　有人死在女厕所隔间里，如果是突发疾病还好，如果是被人杀害，那他们早到一步，就能早点阻止现场被破坏。

　　而且这些跑出厕所的女孩子被吓得不轻，听起来也没有具体确认过人还有没有活着，要是人还没死，他们早到一步，说不定人还能救回来……

　　公共厕所里原本就有不少女孩子等着上厕所、换逛街买到的衣服，在‘有人死在隔间里’的议论声中，慌慌张张往外跑。

　　隔壁男厕所里，听到了动静的男人们也纷纷出了厕所，疑惑而好奇地放慢脚步，挪到厕所外准备看看情况。

　　在往外移动的人群中，目暮十三一边往里跑，一边转头对高木涉正色喊道，“高木，你留在外面控制现场，让大家不要太惊慌，以免造成踩踏事故！”

第1827章 幽怨旁观者联盟

　　柯南依旧仗着个子小，先一步挤过人群，跑到已经没了半个人影的女厕所里，发现只有一个隔间的门禁闭着，立刻跑上前，用力跳起来，扒着隔间的门往里看了看，转头对跟进来的其他人喊道，“就是这里！人在里面！”

　　毛利小五郎跑到隔间门前，试着推了推门，皱眉道，“门从里面锁住了吗？”

　　柯南从隔间上方翻了进去，落地后，帮忙从隔间里开了门，也让毛利小五郎等人看清了隔间里的情况。

　　一个女孩坐在马桶上，身上穿着哥特式萝莉洋装，身体歪斜着靠在隔间一侧的墙板上，脖子上有着深深的勒痕，头侧靠在隔间墙板上，又微微朝上仰着，在哥特式妆容下，僵硬的神色、瞪大的无神双眼和微张的嘴显得更加恐怖。

　　铃木园子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这、这不是我们在咖啡店里遇到的那个女孩子吗？”

　　越水七槻想上前进隔间，刚走了两步，腹部就撞上了池非迟伸出的手臂，疑惑看向池非迟，发现池非迟在看自己身后，转头就看到自己长长的蓬松裙摆。

　　池非迟一看越水七槻发现了，放下手臂。

　　穿着这么拖沓的裙子，越水还想挤进狭窄隔间里看尸体？

　　别到时候整个隔间里都是越水裙子带到的痕迹。

　　越水七槻转头看着自己的裙摆，双手努力把裙子后摆拉向前，只是还不等打个结，其他地方的裙摆又垂了下去，只能持续拉裙摆拉裙摆……

　　池非迟看得无奈，出声提醒，“别拉了，不用你进去。”

　　越水要不要突然这么可爱，就差没有转着圈圈拉裙子了。

　　隔间里不是还有柯南在吗？等着听结果就行了。

　　“可是……”越水七槻看向隔间。

　　柯南站在尸体前，转头轻声道，“她已经死了。”

　　目暮十三就在现场，当即出门让高木涉打电话叫同事来支援，又让高木涉找第一个发现现场的人了解情况，自己在厕所里，亲自下场确认死者身份和尸体情况。

　　没办法，他们之前过来，接到的电话是毛利小五郎说‘这里抓住了两个通缉盗贼，另外两个盗贼被打伤了，已经叫了救护车’，既然是这样，他们也就没有太多人赶过来，但现在发生了命案，就必须得再叫人手和鉴识人员过……

　　等等，这么说起来，他身边这群瘟神今天到秋叶原来，结果不远处的厕所就发生了案件，让他突然想请这些人以后乖乖待在家！

　　毛利小五郎从池非迟那里获得手套一双，自觉地帮人手不够的目暮十三确认情况，找出了死者身上的钱包和手机，检查着钱包里面的证件，“目暮警官，她身上的钱包里面放了驾照！”

　　目暮十三抬头看向毛利小五郎，决定看在这些人帮忙的份上，今天就不挖苦这群瘟神了，“哦？”

　　“名字是久濑未纮，住在杯户町，”毛利小五郎神色认真地拿出驾照，递给目暮十三之后，又继续查看钱包，“里面有购物小票和坐车过来的小票，另外，里面的钱没有被拿走。”

　　“那就不是抢劫杀人了，”目暮十三点了点头，没觉得意外，看向靠坐在马桶上的尸体，“脖子上有吉川线，是被人勒死的吗……”

　　有毛利小五郎在，这些事不用别人再帮忙，柯南就在隔间里四处看，一会儿看尸体，一会儿看隔间里的角落。

　　越水七槻只能站在外面，发现池非迟也在尸体前打转，目光逐渐幽怨。

　　早知道她就不穿这么蓬松的裙子了，都没法一起观察现场……

　　“吉川线？”在一旁旁观的铃木园子疑惑出声。

　　“这是警察的术语，”越水七槻收起幽怨的视线，转头跟铃木园子解释，“如果人的脖子被勒住，会下意识地伸手去试图抓开绳子，由于窒息的痛苦很强烈，在双手抓向脖子的时候，人也不会再考虑到会不会抓伤脖子而控制力道，这样在颈部除了勒痕之外，还会留下深深的指甲抓痕，因此，那种抓伤痕迹也能够作为被人勒住脖子的证据，最早发现这一点的是大正时代警视厅鉴定课长吉川澄一先生，这种痕迹也就被称为‘吉川线’。”

　　不能去检查尸体，她科普总行吧。

　　池非迟戴着手套检查了尸体手臂等地方，一看越水七槻干劲这么足，出声提醒道，“目暮警官，目前没有发现死者身上有其他地方受伤，手臂之类的地方也没有发现特殊的痕迹。”

　　如果有人被人抓住手臂拖到某个地方，正常情况下，只要对方不是很用力，就算当时手臂出现了红印，用不了多久也会消退，但如果在那之后，人就被杀害，随着时间流逝，本来已经消失的捏握痕迹就会重新浮现在尸体上。

　　同样，如果人死前被捂住了口鼻，那么尸体面部也会逐渐浮现被手掌或者异物按压的痕迹。

　　目前看尸体情况，死亡时间大概是一两个小时前，如果是被人挟持到某处杀害，或者被打晕后拖到僻静处勒死，那么头部颈部应该会有其他外伤，手臂或者其他挟持时需要控制的部位，也会有一定的痕迹浮现。

　　这些不用他解释，目暮警官应该能懂他的意思。

　　“嗯……”目暮十三思索着点了点头，总觉得就算不用叫其他部下过来、人手也够用了，压下心里奇怪的感觉，“也就是说，死者未纮小姐有可能是被人叫到某处，或者被威胁着走到了某处被杀害的吗？”

　　“那凶手就不是随机作案的陌生人了，对吧？”柯南帮目暮十三总结了答案，又一脸天真地开始卖萌，“而且这个隔间感觉好干净哦，也没有这个姐姐挣扎的痕迹，那她应该是在别的地方被杀害，之后才被放在这里的，对吧？”

　　“没错，这里确实不像是案发第一现场，不过要勒死一个人，也不可能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目暮十三思索着，半月眼盯了柯南片刻，伸手拎起柯南，转身放到隔间外，弯腰正色叮嘱，“好了，柯南，这里就交给我们，小孩子就不要在尸体面前晃来晃去了。”

　　毛利老弟和池老弟帮忙就算了，小孩子还是离尸体远一点比较好！

　　柯南加入越水七槻的幽怨旁观者同盟。

　　目暮警官这次太早出现在案发现场，他都没有机会多看了。

　　“腿下的裙子褶皱，有一点被折到的痕迹，这里确实不是第一现场，”池非迟说着，起身退出隔间，对目暮十三道，“建议先把她在咖啡厅约见的那个朋友找过来了解情况。”

　　“在咖啡厅约见的朋友？”目暮十三疑惑。

　　“我们之前在咖啡厅见过她啊，”铃木园子看着死者，出声解释道，“当时她进了咖啡厅，很快又出门，听服务生说，因为她等的朋友还没有到，所以先去在店外的厕所上厕所……”

　　“大概十多分钟后，这个姐姐还没有回咖啡厅，”柯南没有勘察机会，不想再放过提醒疑点的机会，“很快她的朋友就到了咖啡厅里，可是那个大姐姐也很奇怪，在看到桌上有可能是她用过的水杯之后，还是坐到了她坐过的那个位置，拿着菜单时，还把杯子碰倒了……”

　　他有个猜想，当时那个女人故意坐在那个位置，又碰倒杯子，可以正好清除这个哥特式萝莉在座位上留下的痕迹。

　　可是为什么呢？还有，他总觉得这一对朋友很奇怪，为什么他会觉得那个女人很可疑，很可能就是凶手呢……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毛利小五郎一脸无语，“坐在朋友坐过的位置上，说不定是因为坐下之后才发现桌上有水杯，她戴了眼镜，不是吗？眼镜度数不对，一时没看清也很正常吧？至于碰倒了杯子，那也是随时随地都可能会发生的意外！”

　　柯南一看毛利小五郎直接带偏他的提醒，更加无语，“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