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火酒颂
但他最终还是决定来确认一下,如果池非迟不愿意搭理他,他打个招呼也不算有遗憾。
这两三年他经历了很多事,走过了很多地方,不管池非迟性格怎么样,那都是他最怀念岁月里存在过的人。
他已经失去了太多,也不必在乎这时候会不会尴尬了。
如果池非迟搭理他……
在来之前,他压根就没敢这么想过,甚至怀疑池非迟可能已经把他忘了。
“是有两年半了,”池非迟确认中冈一雅的问题,又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回国的?”
“啊?”中冈一雅没想到池非迟还知道他出国的事,愣了一下,才笑道,“是去年八月份前后。”
“这位是……”毛利小五郎打量中冈一雅,“谁啊?”
“是三年前帮杯户高中夺下全国足球大赛的中冈一雅,对吧?”柯南仰头看着中冈一雅,“也是池哥哥高中时期的前后桌同学。”
中冈一雅看了看池非迟,更加觉得不可思议,看起来池非迟不仅记得他,还跟身边的人说到过他,“啊,是……在我高三受伤住院之前,我和池君一直是前后桌同学。”
“帝丹小学一年B班的小朋友们!”
穿着蓝白条纹队服的赤木英雄站在场上朝这边挥手,见一群人看过去,笑着跑上前,“我是你们这次训练的教练,既然你们换好衣服了,我们就准备开始吧!”
小孩子的注意力总是容易被转移。
步美眼睛一亮,“是英雄!”
“原来真的会有职业选手来教我们啊。”光彦也惊喜笑道。
元太双眼放光,欢呼道,“真是太棒了!”
赤木英雄跑到一群人身旁,对孩子们笑了笑,看到中冈一雅,有些惊讶地打招呼,“中冈前辈?”
“你不用叫我前辈,我已经不踢足球了,而且我也没加入过东京Spirits队啊,”中冈一雅对赤木英雄说完,又低头问一旁轮椅上的池非迟,“孩子们要去训练,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要不要和我一起在这里随便走走?”
试图对高中时期的高冷同学发出邀请,并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池非迟点头同意,“这样也好。”
少年侦探团加毛利父女组加阿笠博士加铃木园子齐聚,让他总有种风雨欲来的预感。
再一回想,《第十一个前锋》剧场版的剧情如果还没发生的话,那估计也快了,而且和今天一样,都是跟足球、J联盟比赛有关。
再仔细回想,那个剧场版里在十个足球比赛场地里安装炸弹的疯批,好像就是某个曾经拿过全国大赛冠军、却因腿伤而没能加入职业队的天才球员……
那不就是他高中前桌吗?
他有兴趣跟中冈聊一聊。
中冈一雅虽然不指望池非迟能答应,不过自知道池非迟记得他、跟旁人说起过他之后,他也反思自己是不是敏感过头了,对池非迟答应跟他走走聊聊,也没觉得太惊讶,当即对其他人点了点头,迟疑着要不要帮池非迟推轮椅时,发现池非迟敲过轮椅扶手之后轮椅就自动转向,也就没有插手,迈步跟了过去。
光彦目送两个人离开,才有些遗憾地低声叹道,“还以为池哥哥能看我们训练呢。”
灰原哀担心孩子们太失落,看着中冈一雅的背影,开口道,“那位中冈先生好像前几年就出国了,回来也没有跟同学联系,非迟哥对同学也不算热络,他们能遇到实在不容易,还是让他们聊聊吧,等我们训练好了,再让非迟哥回来看成果。”
“也对,”元太干劲满满道,“一会儿我们一定要好好表现!”
步美打量着中冈一雅的背影,“不过,那个大哥哥不是因为腿受伤而没能加入职业球队吗?他走路的时候,看上去不像是腿上有伤啊。”
“足球是消耗体能、充满对抗的竞技运动,”赤木英雄也看着两人的背影,开口道,“中冈前辈……他当年因为骑摩托车出车祸而伤了腿,之后经过半年的物理治疗,虽然走路是不会有问题了,但他腿上的骨头依旧很脆弱,而且里面还有钢钉,医生判断他没办法再踢球了,不是说他不能再碰足球,只是说,他无法恢复到之前的实力,已经没办法再作为职业球员出现在比赛场上了。”
“那应该是让他很受打击的事吧,拿下了全国大赛,受到了职业队的邀请,却在这个时候受伤,彻底告别了职业比赛的舞台,他看起来也还在喜欢足球,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柯南作为一样擅长踢足球的人,对中冈一雅的经历也有些唏嘘,很快,又仰头问赤木英雄,“不过赤木选手叫他前辈的话,那就是说,以前邀请他加入的就是东京Spirits队吗?”
“是啊,”赤木英雄点了点头,“是在我没加入职业队的两年前,中冈前辈所在的杯户高中队那时候获得了全国赛冠军,成了东京Spirits队内定的新前锋,如果他那个时候加入球队的话,我想我现在应该是他的替补吧,当然,如果东京Spirits不需要前锋的话,我可以会跟其他球队签约,或者以其他位置活跃在球场上。”
“毕竟英雄很强嘛,”光彦相当崇拜地说了一句,又好奇甬道,“不过既然中冈先生没有加入东京Spirits队就受伤了,你为什么还要叫他前辈呢?”
“因为我是前锋啊!”赤木英雄突然笑了起来,看着中冈一雅远离的背影,眼底带上些许光彩,“我在米花高中,他在杯户高中,两个学校也经常有比赛,他是大我们两届的前辈,又和我一样是前锋,是被称为前锋传奇的人物,我曾经以他作为目标,那个时候,做梦都想和他一样站在全国大赛的决赛场上努力,就算他不是东京Spirits队的球员,也是我的前辈啊。”
第2156章 可以的,真的很真诚
“原来是这样啊。”柯南点了点头。
他能够理解足球迷的梦想和追逐,也能够想象,赤木英雄也会为中冈一雅而感到惋惜的。
“我在足球比赛时受过伤,也放弃过代表日本出赛世界杯,所以多少能知道他心里的遗憾,”赤木英雄这么说着,倒是又笑了笑,“而且东京Spirits队以前也还坚持邀请他加入,就算他只能上场几分钟也没关系,可惜他拒绝了……好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去训练吧!”
这边,五个孩子被赤木英雄叫到场上。
那边,池非迟和中冈一雅沿着球场边缘,一人坐轮椅前行,一人慢步走着,也聊了起来。
“我还记得我出院没多久,最后一次去学校的时候,你们已经完成了升学考试,大概是最后一次聚在学校里吧,”中冈一雅说起往事,神色却没有多沉重,语气也十分轻松,“大家都在问我的恢复情况、会不会很快加入职业球队、是不是很快就能在职业比赛上看到我,只有你,除了在看到我的时候点点头表示打过招呼,之后就没有再跟我说什么了,只顾着自己收拾东西准备离校,那个时候我还有些多愁善感呢,还在想,啊,你还是老样子,大家也还是老样子,好像就只有我,曾经规划好的人生轨迹一下子被改变了……”
池非迟从记忆里翻出高中时期的回忆,虽然说不上美好,甚至跟其他人都陌生而疏离,但被中冈一雅说起来,也让他多少有了一点怀念的情绪,“我也记得,那一天你被问多了,小孩子一样发脾气地吼了一句‘我没法再踢职业球赛了’,然后跑出了教室,我一直以为我是第一个离开教室的人,没想到会是你。”
“哈哈哈……是吗?那些年不懂事嘛!”
中冈一雅哈哈笑着,看了看球场上的大人孩子,脸上的笑容又一点点收敛,找了一处长椅坐下,维持着微笑,感慨道,“不懂事也挺让人怀念的。”
池非迟把轮椅停在长椅边,转了方向,一样看着球场,“既然你去年八月份回来,为什么不去参加同学聚会?”
“大概是害怕被追问‘你现在在做什么’这个问题吧,那年我出院之后,得知自己没办法再参加职业球赛了,其实也服气过一段时间,拼命想要训练,结果却还是失败了,”中冈一雅身体前倾,双手搁在膝盖上,抬头看着球场上的人群,“然后我去了南美洲,去巴西,去看球赛,我无数次后悔,为什么要得意忘形去骑摩托车,还骑得那么快,也不止一次地在痛恨自己的性格,怨恨自己毁灭了自己的未来,去年回来之后,我回了群马老家,整天飙车喝酒,实实在在地颓废了一阵子,我没有回应了高中同学聚会的邀请,大概是……那天看了看镜子里颓废邋遢的自己,感觉和大家越行越远了吧。”
大概是觉得话题沉重,中冈一雅又笑着转头看了看池非迟。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也会去参加高中同学聚会吗?以你的性格,我还以为你会觉得待在那种聚会枯燥无趣呢。”
好吧,其实他是没想到,池非迟去了同学聚会,居然也会关注他有没有去。
“是很枯燥,”池非迟没有给同学聚会描绘得天花乱坠,“我跟他们没有共同话题,如果你不去同学聚会,是因为你发现和大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感觉去了也很难找到话题,那么,你的预感是正确的,真的很无聊。”
如果中冈觉得自己跟高中同学们已经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他跟那些人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除去身体,不管是灵魂还是心理,都跟那些人差距颇大。
他觉得中冈不去也没什么可惋惜的,在那种聚会上无聊打发时间,不如只跟能聊的人聊两句。
就比如他们现在,虽然他不会把杀人放火的事告诉中冈,中冈也大概率不可能把自己准备炸球场的事告诉他,但他们同样踏上了一条危险的道路,心理或者经历上有一些地方十分靠近,总能聊上两句。
中冈一雅忍不住又转头看了看池非迟神情冷淡的侧脸,以前觉得没法相处的同学,现在倒是觉得真诚得可贵,“既然你觉得无聊,那为什么还要去呢?”
池非迟:“那天没事可做。”
中冈一雅:“……”
这个回答……可以的,真的很实诚。
“而且我今年也是第一次去参加,”池非迟继续淡定脸实诚,“想听听最近年轻人感兴趣的事物有哪些。”
“噗……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中冈一雅憋不住笑,眼里带上高中时活跃而积极的神采,“喂,我跟你说件事,你可别生气哦!”
“你说。”池非迟无所谓道。
“那个时候你喜欢独来独往,很沉默,又不是呆滞的沉默,显得阴沉又危险,再加上听说你面对女孩子也一点情面都不留,大家私底下都在传……”中冈一雅瞥了池非迟一眼,见池非迟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才模仿出了正经、害怕得有些神经的语气,继续道,“池君这样的性格,很可能会变成那种心理扭曲的杀人魔啊!”
池非迟嘴角微微扬了扬,眼里也带上浅淡的笑意,“有那么危险吗?”
如果他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原意识体会不会变成杀人魔?
他的感觉是——不会。
那家伙潜意识里一向是‘伤己不伤人’,伤害别人会觉得愧疚不安,如果那家伙可以变杀人魔,不必等他来,早就变了。
如果他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原意识体没死之前接触到了组织,会不会变成一个变态杀人犯?
他认为答案需要反过来——很可能会。
那一位会让原意识体只在乎组织、组织的人,当原意识体对外界的伤害、对伤害外界都不会愧疚之后,是很可能变成杀人魔的。
不管怎么样,原意识体好像都会在‘杀人杀己’中选择一个,而原意识体选择自我毁灭,就不算杀了自己吗?
这么一看,那些人的感觉好像也没有错。
中冈一雅视线余角捕捉到了池非迟脸上快速闪过的笑意,以为池非迟是觉得这种结论荒唐得可笑,除了惊讶池非迟居然笑了、笑点很奇怪之外,也没有放在心上,“是啊,还有一些人说,说不定你哪一天就想干掉我们呢,大家有时候会怕你,尤其是女生和一些瘦弱胆小的男生,那些家伙背地里说到时候肯定会不会怕,说得豪气冲天,但你要是哪天直勾勾盯着他多看几秒,估计他会脑补出各种可怕事情,自己先把自己吓得不轻……”
池非迟:“……”
反思一下,原意识体好像没那么凶吧?
就算是现在,也没有谁会一下子怀疑他是杀人魔。
高中生的脑洞果然很大,而且奇奇怪怪。
“不过你也没那么做,总是不怎么关注大家的样子,大家也只是偶尔会偷偷议论两句,也没有真的放在心上,”中冈一雅看着球场,又道,“你唯一一次代表学校出赛,是因为射击兴趣社团的成员安排出了问题,社长拜托老师帮忙推荐参赛者,之后老师又拜托你帮忙,对吧?明明取得了惊人的成绩,却没有跟大家一起去庆祝,甚至连颁奖也没有参加,大家都在感慨你果然是怪人,知道你射击水平那么高之后,又有人开始怀疑你就是杀人魔,不过仔细想想,就知道你不会啦,你不是射击社团的人,本来不用管他们是不是会被嘲笑的,不是吗?就算是老师拜托你帮忙,那也要你同意才行,所以……你也是想帮大家的,不是少年人想出风头、想证明自己的好胜心,是真的很想帮大家……知道大家事后那么想你,你会觉得失望吗?”
“我那个时候没多想,”池非迟想也不想道,“现在也懒得去想。”
原意识体那时候没指望过理解,只是自己射击水平可以,能帮就顺手帮了。
本来没有过希望,又怎么会失望?
中冈一雅转头看着池非迟,试图理解池非迟的想法,“你是觉得那些想法很幼稚,根本不必理会?还是觉得……我们怎么想都无所谓?”
池非迟考虑了一下,决定给中冈一雅留个念想,“从结果来说,这两者没什么区别。”
“可是从出发点来说,一个针对想法,一个针对人啊,”中冈一雅较真着,很快就释然了,笑道,“你那会儿都乐意帮忙了,好像也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你真是奇怪又难懂的人,现在有一些明白了,但好像还是一样,觉得你奇怪又难懂……”
池非迟不想话题一直围着自己转,转而说起中冈一雅来,“那个时候,你是学校的足球明星,每天都有很多男生、女生往你课桌那里凑,要么围成一圈,要么一起去操场,每次你在教室,我就觉得前面吵吵闹闹没个停,你上课还老是喜欢跟人挤眉弄眼,偷偷传小纸条……”
中冈一雅双手举了举,笑着打断,“喂喂,我投降了!我投降!你就别再说我的黑历史了。”
池非迟瞥了眼中冈一雅梳到脑后、自然微卷的中长发,“我再说一句,你每次考试前的课上就捋头发,害得我每次下课都要打扫课桌上的头发。”
这货怎么就没秃呢?
第2157章 这题他也会
中冈一雅笑着道,“池君以前原来这么关注我啊。”
“换作我坐你前面,你来试试?”池非迟面无表情道。
中冈一雅嘴角一抽,再一想到以前上学时池非迟天天在自己背后看着,突然有点浑身不自在,很快又被那种感觉抛到脑后,“是,是,我不知道以前给后桌同学带来了这么多烦恼,真的很抱歉,早知道你这么关注我,我考试就不用那么头疼了,直接跟你说,你帮我作弊就好了啊,现在想想还是很可惜,那个时候担心被你拒绝、被你告诉老师,从来没有问过你可不可以,明明第一名就坐在我后方……对了,你会帮我的吧?”
“没考虑过。”池非迟回答果断。
“那你现在可以考虑一下答案吧?”中冈一雅不死心地问道,“如果我那个时候求助你,你会怎么做呢?”
池非迟确实考虑了一下,“看交情,如果是普通前后桌,我不介意,如果是关系很好的前后桌,不会。”
中冈一雅明白了池非迟的意思,笑了起来,“你还真是……如果我们那个时候关系很好,你又不愿意帮我的话,我肯定会埋怨你的,当然,也只是一阵子而已,我很快就会忘掉了,不过那个时候,我感觉我们虽然是前后桌,但也像很难有交集的两条线,一直往不同的方向延伸……”
池非迟心里认可中冈一雅那时候的感觉。
高中那几年的中冈一雅,让他想起岳飞那一句‘鲜衣怒马少年时’,有着少年人的张狂肆意、率真直爽,也有着少年人锐不可当的自信、喜欢冒险的勇气,由于这种性格和足球小将的身份,受人瞩目是理所当然的事,自然也不缺朋友。
至于在后座的原意识体,就像是另一个极端,不参加集体活动,但成绩一直在前列,不会平庸到被人忽视,沉默,却又不像书呆子,与周围人似乎永远带着疏离感,是一个让人觉得危险冰冷、难以相处的奇怪存在。
这么两个人,又都有了自己习惯的、与对方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和习惯,就算是前后桌,中间似乎也隔着泾渭分明的界线,谁都没想着越线,也无所谓对方越不越线,觉得对方跨线过来了就试着相处,不来也无所谓。
直到高中结束,两人还保持着原样,也……是很难得了。
让两人一直保持这种状态的原因,是他们同样有着比他人更强的自我意识和傲气。
一个像中冈一雅这种开朗直爽的人,如果不是自我意识强、骨子里傲气的人,就算身边围满了人,只要对后桌稍微好奇一下,就会主动去结交。
中冈一雅那时候身边热热闹闹,一天天充满着少年人挥发不完的活力,只要心里判断‘后桌这种人跟我处不来吧、相处可能会有矛盾’,就会下意识地规避。
原意识体虽然没什么朋友,但自小从没有过物质的匮乏,想要的东西都能到手,再缺少朋友,也从来没有为了‘交朋友’这件事而卑躬屈膝过,始终有自己心里的底线,只要把交朋友这种事的期待压到最低,自然也不在乎和前桌是不是交上了朋友。
他们不是讨厌彼此,不是抱有‘他不配跟我做朋友’的傲慢,而是下意识地排除了‘可以做朋友’这个选项。
“太可惜了,当时没能跟你多相处,不然我们应该能够成为朋友吧,”中冈一雅感慨道,“出国之后,我和以前的朋友渐渐断了联系,但我今天遇到了你之后,就突然在想,如果是你的话,我们或许能够保持不算强烈但也足够稳定的关系。”
“你很在乎吗?”池非迟问完,又补充道,“有没有朋友这件事。”
中冈一雅坐在长椅上,认真思考着道,“曾经觉得很重要,重量相当于生命,你知道的,我身边几乎没有什么时候缺少过朋友,因此失去了才觉得痛苦,不过慢慢的,我也想明白了,不是因为我们没有真诚认真地对待彼此,只是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哪怕每个人都期望过。”
池非迟‘嗯’了一声,心里琢磨着这会不会是中冈一雅化身‘艺术家’的根本原因。
不存在永恒,那么就任性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与其等待事物消逝,不如……做点想做的事,然后把自己埋掉,也不用再经历痛苦了。
如果中冈真是这么想的,他真担心自己和中冈今天聊得太投缘,导致中冈想把他带走或者先把他给灭掉。
这些疯批也真是的,一个个就像哲学家一样,总是去思考一些充满哲学的问题。
“我刚到南美洲的时候,和很多人都没法沟通清楚,那个时候就觉得很孤独了,之后我已经可以和他们有来有往地对话了,也能听懂很多地区方言,可是感觉更孤独了,我回来日本,本以为可以好一些,没想到好像也差不多,”中冈一雅看向池非迟,“所以我越来越佩服你,那些年你到底是怎么可以无视孤独。”
“习惯就好?”池非迟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
中冈一雅顿时一头黑线,“我还希望你能肯定一点。”
“其实孤独也没那么糟糕,可以让你静下心来思考很多事,”池非迟准备开导一下中冈一雅,“其实你或许该去找你以前最好的朋友,一起经历过的记忆都在,等重逢之后,你们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话题可说。”
这题他会。
前世他们小团伙里有人离开,当大家的生活方式改变之后,很多话题也不再被谈起,有人结婚生子之后,生活重心也渐渐转移到家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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