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下) 第257章

作者:烟火酒颂

  狼花嘴角勉强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见水野雄拿着两瓶饮料在身旁蹲下,闭上了眼睛。

  她还以为她下毒的动作没有被发现呢,演了一辈子戏,到头来却被两个怪物小鬼给演了……

  水野雄把两瓶饮料灌进狼花嘴里,看着狼花渐渐没了气息,心情复杂。

  狼花给两个孩子买饮料时温温柔柔,上了天台后还主动帮两个孩子拧开饮料瓶,心里却想的是毒死眼前的两个孩子……

  他突然发现自己以前还是没看遍世界上的恶,在今晚之前,也没有见过真正会演戏的人。

  池非迟走上前,用温润男声道,“你们退到旁边去,我清理一下尸体。”

  水野雄回神,跟着其他人一起退开。

  火焰在狼花身上涌出,很快将狼花包裹其中。

  “你控制一下,别把隔离阵法烧穿了,”小泉红子提醒着,看到地上被火焰烘干的血,遗憾轻声嘀咕,“可惜了这么多血,还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

第2218章 绝对不发誓了

  很快,皮肉烧焦的焦糊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水野雄嗅着气味,胃里有些不适,但还是定定看着狼花被火焚烧的尸体,在心里跟已逝的儿子说了几句话,也算是向这段恩怨告别。

  池非迟把火控制在固定的温度和位置,确保火焰不会烧穿阵法,转身回护栏边,“还需要烧上十多分钟,你们不用一直站着等。”

  非墨也跟着到了护栏前,从口袋里拿出池非迟之前给的跌打损伤药酒,涂在被狼花握得泛红的手腕上,用另一只手揉着,“刚才火焰烧起来的时候,我发现狼花的身体似乎跟正常女性有些不一样……”

  水野雄和小泉红子到了一旁,疑惑回想着狼花有哪里不一样。

  “骨头,她的骨架看上去更像男性,腰部的线条比较直,”泽田弘树抬眼看着池非迟的天狗面具,确认道,“她的身体很特殊,不是正常的女性,但又不是男性,所以我们对她使用的药物剂量不够,才让她还有反扑的力气,对吗?”

  池非迟点了点头,关于这一点,藏在黑袍下的非赤也是在狼花辨别主导者时发现的。

  “我想我知道她为什么能毫不留恋地杀死那么多对她好的人了,”小泉红子看着火中的尸体,猜测道,“既是狼,也是花,但既不是真正的狼,也不是真正的花,不是男性,却也不是女性,所以不会对别人动心,或者说……从不奢望别人的感情,转变成把别人的感情当作可以利用的工具。”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水野雄低低叹了口气,收拾好了心情,没再去看那具尸体,转身面对着一群人,正色鞠躬,“谢谢各位为阿信、为我报仇。”

  “只是一份礼物而已,而且我大概也要从你那里收走一份礼物,”非墨说着,收起了药酒,仰头看着池非迟,“我在水野家选了一个管家,准备带回东京去,您知道了吧?”

  “我从水晶球里看到了。”池非迟道。

  水野雄隐约猜到了非墨说的礼物是什么,出声道,“靖司在水野家待了三年,不过他不是水野家的佣人,比公司职员更加自由,他加入水野家之前,我也跟他保证过,只要他待在水野家一天,我就支付他一天的薪水,他可以自由选择要不要帮忙做某件事,而要是哪一天他想离开,跟我说一声就行。”

  “我们不会让一个不确定立场的人待在我们身边,换言之,待在我们身边的人,一定要以我们为重……”

  小泉红子说着,伸手往口袋里拿之前给水野雄准备的那块巧克力,不过巧克力还没来得及拿出,就被非墨出声制止了。

  “红子小姐,用不上那个,”非墨神色坚定地看着小泉红子,“靖司的问题,我去解决,我会让他自己心甘情愿地忠于我,你也不敢保证用那个不会有出现意外的时候吧?比如你死了,或者与外界的联系被隔断了……”

  小泉红子一怔,把巧克力重新放好在口袋里,“以前我可以很自信地告诉你,我的能力不会有问题,不过现在我可不会说那么自满的话了。”

  “人类的意志有时候脆弱得不堪一击,有时候又牢靠得难以摧毁,我相信我能搞定他,”非墨说着,又看向池非迟,解释道,“以我现在这具小孩子的身体,就算再怎么锻炼体能,也不会是成年人的对手,而我的身体不确定多久可以长大,靖司曾经是世界知名的柔道高手,我想跟他学习柔道,或许可以用其他方向发展出一些对敌能力来。”

  “这样为好,”池非迟认可非墨的思路,顺便提议道,“中华有不少以柔克刚、以弱胜强的武学,比如太极、暗器,你可以顺便研究一下,不过需要找到一些货真价实的古籍。”

  “我会帮他留意一下的,”泽田弘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手掌,“如果遇到有用的,我也想试着学一学。”

  “我说你们啊,”小泉红子有些郁闷,“既然身体不够强,好好发展情报不就好了吗……”

  “情报人员就不能战斗了吗?”非墨表示自己对‘兼修’的坚定态度,“既然有条件,自然要尝试一下,至少要用自保的手段。”

  小泉红子:“……”

  这一个个都这么努力,显得她很像一条咸鱼。

  难道她还要学学近身格斗、发展一下近战法师路线吗?

  ……

  大火烧毁了狼花的尸体,小泉红子撤除隔离阵法时,顺便用阵法把尸体残渣收拢成一团。

  池非迟找出一个塑料袋,让小泉红子把尸体残渣和饮料瓶之类的物件放进袋子里。

  天台上依旧洒满了银亮的月光,只是隔离阵法被收走后,地上的斑驳血点、尸体、饮料瓶都不见了。

  水野雄看着空荡荡的天台地面,感觉刚才发生的一切恍如梦境。

  池非迟把塑料袋口扎紧,转头对水野雄道,“水野家主,如果你不需要狼花的骨灰,那我就帮忙处理了。”

  狼花之前抽到了邀请函,被酒店不少人注意到了,如果狼花突然消失,说不定会引来警察调查。

  明天早上,他会易容成狼花的模样,找一个‘临时有事要离开京都’的理由,把邀请函交给酒店,顺便退房。

  他会从十五夜城安排两个可信的人赶过来,从他这里接手狼花的随身物品,找个偏僻安全的地方销毁,如果水野雄不需要狼花的尸体残渣,他可以让人顺便带走处理掉。

  另外,他还要安排人到水野家去,谎称自己是‘在美国时照顾小墨、小树兄弟俩的佣人’,跟非墨、泽田弘树汇合,以后就跟在非墨身边……

  在明天上午去清水寺参加活动前把事情安排完,一晚上时间也足够了。

  “在我心里,她和水野家的恩怨已经结束了,我留下她的骨灰也没用,只会更加懊悔和伤心,就麻烦您帮忙处理一下吧。”水野雄忙回应道。

  他得赶紧表明自己不是变态,不需要狼花的骨灰去做诅咒陶罐……

  池非迟把袋子收回黑袍下,用绳子固定好,又把一截绳子系在水野雄腰间。

  水野雄:“……”

  大佬这是想干嘛?不敢动,还得抬起手配合一下。

  “我送你回去,你稍微忍耐一下。”

  池非迟用温润男声说着,单翼三米余的庞大黑翼自身后出现,劲射而出的力道撕破了黑袍两侧的布料。

  月光清冷柔和,照着翅膀上的片片黑羽,隐隐泛着深紫色光辉。

  翅膀边缘往上挥时,地面上投下大片阴影,也将水野雄的身影笼罩其中。

  水野雄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大风,愣愣点头,却没有什么心情去想池非迟刚才说了什么。

  他不会发誓了,他觉得以后自己还会惊讶很多次……

  非墨也让身后的翅膀弹射而出,听到衣服布料被撕破的声音,对‘翅膀废衣服’这一点感到无语,叹了口气,弯腰抱起泽田弘树小不点,担心池非迟不习惯飞行或者不习惯带人飞行,“我在前面开路,速度会慢一点,您注意安全。”

  水野雄一脸木然。

  不就是小墨也能在人形中长出翅膀来吗?不奇怪,一点都不奇怪。

  池非迟扇动翅膀升空,低头见水野雄被拉起来的高度不至于撞到建筑物之后,跟上了先飞出去的非墨。

  翅膀在乌鸦状态下、半人形态下的使用方法没有区别,学会了乌鸦状态飞行,在半人形态下飞行好像也没什么难度……

  这边,池非迟飞得四平八稳,很快追上了非墨,控制着速度,让非墨飞得前方探路、回避半夜三更还跑到楼顶的人。

  后方,小泉红子骑着扫帚飞行,一脸郁闷地跟池非迟保持距离。

  能飞的人多了,赶路很方便,这是好事,但他们好像也没法飞在一起聊聊天。

  某邪恶自然之子那对翅膀扇起的风太大了,要是她靠太近,就算不会不小心被某人一翅膀扇下地,也会被风吹得东倒西歪。

  可是……

  自然之子那家伙的翅膀健硕宽阔,羽毛柔顺光亮,她在后面越看越想上前撸两把。

  水野雄被绳子吊在下方,感受不到多少翅膀带来的劲风,但夜里高空的冷风一直往脸上呼,让他不确定自己脸上做不出表情来的原因,是因为脸冻僵了,还是因为童年阴影大天狗。

  传说中,大天狗身形高大。

  他上方那个神秘存在虽然披着黑袍,但身形似乎确实很高大。

  传说中,大天狗有将人撕碎的力气。

  他上方那个存在可以一只手把四个男女老少拽上来,看上去也毫不吃力,撕碎一个人应该也没问题。

  传说中,大天狗曾在京都世家纵火杀人。

  他上方那个存在也能操纵火焰,这一点也对上了。

  传说中,大天狗背后长了一对能飞行的黑色翅膀。

  他现在不敢抬头去看,但那对遮挡月光的黑翼还清晰地刻印在他脑海里,不仅是因为黑翼宽大的体积让他震撼,而是那对黑翼中蕴含的灵活感和力量感。

  就连小墨的那对翅膀,也一样不缺乏力量感。

  那是特效电影、奇谈画作无法达到的效果,只有亲眼目睹、亲身体会,才能感受到那种来自心灵深处的震撼,等看过之后,再看那些特效电影里的翅膀,也会觉得缺少了关键的东西,像小孩子的玩具一样可爱又幼稚。

  而传说中,大天狗部下有天狗与鸦天狗,鸦天狗外形更接近乌鸦。

  小墨对黑袍人一直用敬语,和小树一样,对黑袍人有一种信任但又尊敬的态度,如果传说有误,鸦天狗并不是外表有乌鸦的特征,而是本身可以演变成乌鸦的形态,那么……

  小墨其实是鸦天狗吗?

  他上方那个吊着他飞行的存在果然是大天狗,对吧?!

第2219章 他的眼睛有毛病

  翌日。

  上午九点,三辆车子自水野家主宅驶向清水寺。

  水野义和陪水野雄坐在中间一辆车上,看了看水野雄透着倦意的神色,出声关心道,“父亲,您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水野雄点了点头,低头看向自己怀里打瞌睡的小不点,轻声道,“小墨和小树回家里来,我太高兴了,昨晚确实没怎么睡好。”

  何止是没睡好,他压根就没睡着。

  昨晚半夜出门折腾了两个多小时,他回家之后还半天没能缓过来,不知怎么回到自己房间里躺下,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他有没有说什么。

  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一会儿在想十三年前死去的儿子,一会儿在想死去的狼花和已经结束的复仇,想来想去,最后满脑子都是‘日本的大魔缘真的存在’,却又没法思考这会带来什么。

  好不容易想累了、也有了一点困意,窗外天色也亮了,他只得起床穿好衣服,安排好今天的出行事宜。

  “我明白您的心情,我也高兴得没怎么睡好,虽然知道说这个也没用,高兴是无法控制的,但我希望您还是能够保重身体,”水野义和无奈笑了笑,见水野雄怀里的小不点也在打盹,不由伸出手劝道,“您稍微休息一下,小树就交给我来抱吧。”

  水野雄看着小不点睡眼惺忪的模样,犹豫了一下,才把泽田弘树递给了水野义和。

  这两天发生的一切让他震撼,他还记得昨晚小树脸色阴沉的吓人模样、也记得小树往狼花嘴里塞针的动作,但他看到小树奶萌奶萌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想抱起来,尤其是看着小树因为犯困而迷糊无害的模样,他抱着都舍不得撒手。

  水野义和看到了水野雄有些不情愿地犹豫,心里好笑,不过感觉到接过的小不点用小手抓紧了自己的袖子,心里也有了被依赖的暖意,放轻声音哄道,“小树乖,伯伯抱你。”

  泽田弘树昨晚晚饭后就在犯困,去御池酒店一趟是玩得精神了,但小孩子身体本来就需要睡眠,透支精力之后,睡了短短四五个小时也补不回来,懒洋洋地含糊应声,“嗯……”

  非墨也没好到那里去,虽然男孩十岁正是一天上窜下跳、精力充沛的年纪,但玩得开心睡得沉,不代表不需要充足睡眠,四五个小时实在不够,看着泽田弘树迷糊的样子,也抬手打了一个哈欠。

  “小墨,你和小树也没睡好吗?”水野义和放轻声音关心,“是不是不太习惯家里的环境啊?”

  “没有,”非墨低头揉了揉眼睛,尽量保持清醒镇定的状态,“没想到家里的伯伯婶婶都那么好,我和小树也很高兴,昨晚说话说得太晚了。”

  水野义和听得嘴一咧,眼尖地发现坐在前座的小泉红子也在打哈欠,“小泉小姐呢?昨晚也没有睡好吗?”

  小泉红子心态戏谑地找了个理由,“想到你们水野家让我们家的孩子改姓,还想把他们骗回去,我就愁得睡不好觉。”

  水野家拿回了孩子姓氏权,水野义和认为要骗孩子回水野家也是早晚的事,也不再介意小泉红子这种试图抢孩子的话,笑着低声宽慰道,“不管是水野家,还是小泉家,都只是希望孩子好,我们不是仇敌。”

  小泉红子:“……”

  可恶,她居然感觉到了‘来自胜利者的大度’。

  水野义和想了想,又道,“你姑姑是阿信的妻子,我们本来就是亲戚,而你的父母又都不在身边,我昨晚也说过,如果小泉小姐不介意,可以把水野家当成半个家。”

  小泉红子察觉水野义和说得真心实意,也没有再恶意挑衅,“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我一个人自由散漫惯了,习惯了家里由我说了算,不太习惯有长辈在身边唠叨。”

  “是吗……”水野义和笑了笑,面对‘家里我说了算’这句话,他实在没法再坚持,在水野家肯定要听家主、长辈的,到了那个时候,他们确实会对小泉红子的生活指手画脚,水野家也不会允许家里有一个叛逆不羁的孩子来惹其他世家笑话,干脆说起其他事,“今天中午十二点,我们会在清水寺聚餐,饭后是自由活动时间,小泉小姐要是犯困,可以到附近酒店休息一会儿,父亲他要跟老朋友叙旧、看年轻人组织的比赛,大概是没办法缺席去休息了,不过你不用担心小墨和小树,他们是小孩子,也可以去睡一会儿。”

  水野雄想到有正事要说,也没有再闭眼休息,“附近的酒店被安培家租借了两天,到时候让管家带你们过去就好,酒店里有各家安排的保镖,安全问题也不用担心,你们到时候就好好休息。”

  “到时候再说吧,”小泉红子见车子快到清水寺了,打起精神来,“我听说两个朋友也会来这次聚会,如果不是很困的话,我想应该会和他们一起在清水寺里四处看看吧。”

  “小泉小姐有朋友也会来吗?”水野义和有些意外,忍不住猜测小泉红子的朋友会是哪家的人、是京都世家还是东京那边来的新贵,想来想去,也没想起以前听谁提到小泉家,再想到小泉红子在东京,猜测应该是东京来的人家,笑道,“那么小泉小姐请随意,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找我们,就算我们到时候没空,家里也会有人在那附近。”

  非墨见车子即将抵达,伸手晃了晃泽田弘树小不点的胳膊,在泽田弘树睁眼看来时,把拿出来的东西塞到泽田弘树手里,“小树,快到地方了,把隐形眼镜戴上。”

  “隐形眼镜?”水野义和看清泽田弘树小手掌里抓住的东西果然是隐形眼镜盒,不由皱了皱眉,“小树为什么要戴隐形眼镜呢?他的年纪还小,戴上这个对眼睛不好。”

  “他的眼睛不能长时间暴露在强光下,昨天一天已经够久了,要是再不戴上避光的黑色隐形眼镜,对眼睛的伤害会更大。”

  非墨说了之前商量好的借口,某个小不点以前在其他人面前出现过,当时戴了隐形眼镜,眼睛是黑色的,突然变成紫色,怎么也找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泽田弘树坐直了身,打开隐形眼镜盒,借着盒子的小镜子,就把隐形眼镜熟练而迅速地戴好了,“没关系的,这副隐形眼镜是特制的,适合小孩子,戴上一天也不会觉得不舒服。”

  “这样下去也不行啊,”水野义和看着泽田弘树小手小胳膊那么熟练地戴上隐形眼镜,心疼得不行,“小墨,小树的眼睛……是先天有什么不足吗?你和阿信的妻子、小泉小姐的瞳色都是红色,虽然色度不同,但多多少少都有一点,只有小树是紫色,我之前还觉得奇怪,难道是基因遗传出现了什么问题吗?”

  “医生也不知道他的眼睛为什么会成了紫色,”非墨看了看麻烦的泽田弘树小不点,“他的身体没有别的问题,不过眼睛确实不能长时间暴露在强光下,时间久了,视力会变差的。”

  小泉红子从车内后视镜看到水野义和皱着眉,出声帮忙遮掩,“我姑姑和姑父带他去美国很多医院看过了,其中还有不少专门检查遗传病的特殊医院,接他回日本之后,我也带他去医院检查过,目前只能减少眼睛面对强光的时间,没有别的办法,医生的看法,等他长大一些、眼睛发育成熟之后,情况应该可以得到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