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下) 第430章

　　“……还需要一辆伪装成普通车子的急救车，”琴酒思索着，“伪装成货车，在车厢前段隔离出急救空间，中后段放置一些箱子来做掩饰，车里要有齐全的急救设备，还要有两个有急救能力的医生，把那个擅长外科手术的家伙安排过来，另外，还要准备足够的血袋，血袋就通知东云去准备，再派人去取，他那里应该会有……”

　　伏特加站在一旁，低头噼里啪啦打字，发邮件安排车子、医生。

　　非赤窝在琴酒风衣口袋里，怎么样都觉得不舒服，在琴酒右手伸进口袋时，迅速顺着琴酒的右手衣袖钻了进去。

　　感觉到非赤在手臂上盘圈的琴酒：“……”

　　拉克为什么可以忍受一只活物在身上爬来爬去？

　　可能是他不习惯，总觉得有外物冷不丁地爬到衣服下，会很不自在。

　　非赤把自己绕到琴酒手臂上，感觉还是衣服下的环境舒服，用尾巴尖轻轻点了点琴酒的手臂。

　　虽然琴酒和它语言不通，但它相信琴酒能够感觉到它的善意。

　　“大哥？”伏特加疑惑看着停住的琴酒。

　　琴酒收回注意力，指着平板上地图的一个点，“车子、东西、人都准备好之后，让他们把车子开到这里，如果拉克伤势严重，再安排他们配合拉克的位置移动，到时候他们去哪里合适，我会再进行判断。”

　　伏特加点头，“好的，大哥！”

　　说话间，一辆纯黑色的跑车从路口开了过来，行驶速度不算快，车窗贴上了深色的防窥膜，让人看不清车里的情况。

　　琴酒抬眼看到车牌，就没有再关注，继续跟伏特加安排着人手。

　　池非迟等着车子在路边停好之后，主动走上前。

　　黑色跑车的车窗降了下来，车上的鹰取严男戴着棒球帽和墨镜，在池非迟走到旁边时，才取下了墨镜，故意粗着嗓音道，“拉克，易容脸稍微出了一点点问题……”

　　“斯利佛瓦，这里的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你就不用再辛苦地压着嗓子说话了吧，”站在附近的贝尔摩德放下了手里的手机，笑着走上前道，“像拉克那样，总是用那种奇怪声音的话，不仅别人听起来很别扭，时间久了，还会让声带受损的哟！”

　　“我还以为你会听习惯了，”池非迟依旧用嘶哑声音说着话，俯身看着车里鹰取严男的大胡子假脸，观察了一下假脸上有些鼓起来的右眼眶，“可能是放得太久，期间靠近过高温热源，才让假脸出现了鼓胀，你那里还有别的假脸吗？”

　　“还有五个，不过都变成这样了，”鹰取严男洒脱地摊手道，“我戴着这样的假脸，就像眼眶那里挨了一拳、被人揍肿了一样，出来的时候，我差点想往假脸眼眶处抹点紫药水，那样可能会更像，不过，就是又要麻烦您抽空帮我准备新脸了。”

　　“你等一下，”池非迟转身往琴酒的车子前走去，“我去拿工具，很快就能帮你做好新的。”

　　“如果您有别的事要忙，改天再准备也没关系，”鹰取严男探身出车窗喊道，“我平时很少近距离接触别人，还一直戴了墨镜，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的脸和平时不一样，就算他们看到了，人的眼眶因为磕碰或者别的原因而有些肿胀，也不是很奇怪吧……”

　　“我这里没有多少事情了，接下来只有需要你跑腿的事，”池非迟从琴酒车子后座拿了装易容工具的袋子，关上车门，转身回到黑色跑车旁边，“而且受潮的假脸说不定会变得容易脱落，如果你想在FBI那些人面前表演掉脸的话，你也可以不换新脸。”

　　“那我还是换一下吧，”鹰取严男立刻改变了主意，主动打开车门下车，又想起家里那些出问题的假脸，“那我家里剩下的五张假脸，需要找时间送过来给您吗？”

　　池非迟把袋子放在车前盖上，翻出制造假面的多瓶液体、凝胶和制作大胡子用的假发，“不用，你留着自己玩。”

　　贝尔摩德站在一旁点燃了香烟，一边抽烟，一边笑盈盈地调侃道，“斯利佛瓦，你把家里那些有鼓胀的假脸涂上紫药水，做出几张被人揍过的脸，感觉也不错哦，下次要是遇到麻烦，就立刻把那种脸贴到脸上，可以把人吓一跳哦！”

　　池非迟一手拿着五官模糊的假脸，一手拿起尖口瓶倒了些新药水在掌心，掌心在假脸上擦了擦，把药水擦上去之后，开始动手捏斯利佛瓦那张大胡子脸的五官，嘶哑声音显得有些阴森，“那不如用五十五度以上的热源烘烤一下，让整张脸都肿起来，把嘴唇涂白，做出尸体出现巨人观的模样，那样会更吓人，必要时刻，说不定还能救命。”

　　“真是不错的创意，”贝尔摩德笑道，“还可以再做一张缝合怪物的假脸，就像我们以前看过的那部恐怖片一样，把鼓胀的部分做成缝合疤痕，也会很吓人的。”

　　池非迟手上做假脸的动作不慢，思维转得也不慢，“还可以做成科学博士实验中诞生的半鱼人假脸。”

　　鹰取严男：“……”

　　他家老板和贝尔摩德真不愧是易容高手啊。

　　他家老板三两下就能做出一张惟妙惟肖的假脸，还能保证每一次做出的假脸一致，他每次都觉得自己看会了，但真要动手，他发现觉得会的只是他的眼睛，他的大脑和它的手都不会。

　　他相信，贝尔摩德的水平比起他家老板也差不了，都是一样掌握着神奇技艺的人。

　　而且这两个人都很有童心，居然把他那些报废的易容假脸，当成了某种面具DIY道具，这大概也是技艺大师需要的赤子之心吧……

　　“拉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你的精力好像比之前旺盛，也更愿意跟人互动……”贝尔摩德双手抱臂，细长香烟夹在指间，停在池非迟侧脸上的目光带上一丝探究，“你今天心情很好吗？”

第2535章 对老板最好的心意

　　一旁，琴酒和伏特加转头看着池非迟。

　　怎么？拉克的状态不对劲吗？

　　池非迟继续为手中的假脸添加眉毛、头发，动作始终没有停下，轻描淡写道，“难得有一次充满挑战性的行动，我很期待，要说这是心情好的话，也算是。”

　　从今天早上开始，他就一直处于精神饥饿期。

　　唯二获取到精神食粮的时期，是上午得知妮可拉宣战的时候，还有刚才想到应付办法的时候。

　　进食能够让人兴奋愉快，但那点食粮只是塞牙缝的诱饵，刚尝出点新鲜美味来就没有了，焦躁感像是一个不听劝的小孩子，始终在哭闹着‘我不管、我要吃’，让他急切地等待着行动开始，又因此而变得激动起来。

　　兴奋愉快与焦躁憋闷两种情绪交织，这种体验还挺特别的。

　　如果去精神科检查的话，医生恐怕会怀疑他这是躁狂症。

　　不管是烦躁憋闷，还是愉快亢奋，处于这两个时期，他的心跳速度都会比平时快一些，所表现出来的行为也差不多——活动量增加，思维活跃，精力充沛，不知疲倦，比以往更乐意与人来往。

　　如果不是他还有自制力，在他饥饿期的时候，他很可能会因为烦躁而容易发脾气，而在进食期的时候，也会因为过于沉浸在亢奋中，让自己表现出异常的开心，行为草率，不顾后果。

　　一旦表现出这些状态，他一个‘疑似躁狂症’是跑不了的，如果结合起消食期那种平和淡定、感觉一切索然无味的状态，搞不好还会成为‘疑似双相情感障碍’，也就是躁郁症。

　　他不想做检查，不想再吃药，所以他才克制自我，控制好自己，争取让大家只是觉得他最近心情好，让他把这一关‘一药不吞’地混过去。

　　贝尔摩德擅长模仿他人，也擅长总结他人的面部特征、性格特征、日常习惯、说话节奏、惯用肢体动作，可能就是因为这方面的天赋，才让贝尔摩德这么快察觉他内核比之前活跃，但他相信，贝尔摩德也没有真的发现异常。

　　用‘我就是心情好’这个理由，应该可以糊弄过去。

　　“这样啊，”贝尔摩德看了看那张拉克假脸上始终沉静的神色，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一惊一乍了，笑着道，“看来你对这次的行动很有信心，从船上撤离对于你来说，好像也不是什么难题，这样我就放心了。”

　　“你那里也不能松懈，”琴酒提醒贝尔摩德，“哪怕我们一次成功的几率是99％，也要做好应付那1％突发情况的预备方案！”

　　“是，是，”贝尔摩德笑着应道，“我会不打一点折扣地做好准备，毕竟要是你们失败的话，那就到我出马的时候了！”

　　琴酒：“哼……”

　　贝尔摩德还是安心当替补吧。

　　池非迟：“那你加油。”

　　没这个可能，贝尔摩德这一次就等着坐冷板凳吧。

　　……

　　不到半个小时，池非迟给鹰取严男换了一张新脸，又把十张大胡子易容脸装在袋子里，每一层都垫上了厚厚的纸巾，交给了鹰取严男。

　　“你自己带回去存放，注意保持干燥，不要长时间让假脸接触温度高于六十度的东西，出问题或者用光了再找我。”

　　“是，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一次又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干活去。”

　　还打算跟池非迟叙叙旧、表表心意的鹰取严男：“……”

　　这么好的气氛，瞬间就变得不对劲了，老板还真是……

　　算了，他去，他马上就去。

　　作为下属，他认真且高效率地工作，就是对老板最好的心意。

　　鹰取严男开车自偏僻街区前往银座附近，又往银座附近开车进入朗姆划定的1区域，一路上注意观察了路上的情况，用耳机外接了通话，跟池非迟汇报了路况。

　　由于这条路线车流量大，在池非迟的指挥下，鹰取严男又换了一条绕远了些、却不会堵塞的大路，同样观察并汇报了路况，得到池非迟的肯定后，才开车前往1区域的E路。

　　鹰取严男前往E路的路线，也会是他们撤离的路线。

　　有鹰取严男提前观察路况、熟悉路况，再加上池非迟搜索网络信息、模拟道路各时间段的情况，他们开车撤离时会更加顺畅。

　　到了E路附近，鹰取严男放慢了车速，注意观察着路上不算太多的车辆、行人，等车子成功开进E路之后，轻轻松了口气，对耳机那边低声道，“拉克，我已经成功抵达E路，暂时没看到路口有可疑的人在活动，具体情况还有待观察。”

　　耳机那头传来嘶哑而平缓的声音，“把车子开到靠近河岸那边去，在距离河岸两三百码的距离停车，车头调转，朝向你开车过去的路口……那附近有什么店铺在营业吗？”

　　“这个么……”鹰取严男开车在E路上行驶，墨镜后的双眼扫视着街道两边的商店，“这条街道上只有服饰店和出售皮包等配饰的店铺，距离河岸两三百码的位置，如果我把车头调转、朝向来时的路，那么我旁边是一家男装店和两家女装店，对面则是一家皮包店、一家鞋店，全部都在营业……”

　　耳边那边的嘶哑声音：“如果女装店有橱窗，开车到附近，假装被橱窗里的女装吸引，停车……”

　　“被、被女装吸引？”鹰取严男有点懵。

　　“之后你到那家店里去，直接找上售货员，告诉对方，自己跟女朋友吵架了，想要买礼物哄她，看到橱窗里的女装不错，想要咨询，说话的时候，尽量站在橱窗后，并且指着某条衣服，这样一来，如果那条街上有FBI探员在潜伏，看到你突然在那里停车，也不会觉得奇怪，”池非迟交代道，“最重要的是，你谎称去帮女朋友购买女装，就可以假装出搞不懂状况的样子，尽量在店里多留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先确定店里有无可疑人物，再站在橱窗附近，确认街上有无可疑人物……”

　　“我明白了，”鹰取严男正色应着，把车子开过那几家店，在路边调转车头，“在那家女装店里，我最多能待上二十分钟，既然是为了哄女朋友才去购物，如果不是特别昂贵的衣物，我购买起来不应该太磨蹭，再加上琴酒安排的这辆黑色跑车市面售价很高，我买衣服太磨蹭也不合适，会让店员过多打量、分析我的情况，所以，我可以对面料、款式表现得挑剔一点，让店员帮我多推荐一些新款式，最多能够拖延二十分钟。”

　　池非迟觉得鹰取严男能在那家店里待二十分钟已经很不容易了，“二十分钟后，你假装记不清楚女朋友的尺码，然后假装打电话询问，并且装出你们爆发争执的样子，尽量远离店员讲电话，可以拖延两三分钟，买下某套女装之后，你再出门，站在街上假装跟女朋友打电话，表现出矛盾缓解、自己很开心的模样，然后，你可以再转返回那家店里，再买一些衣服，或者换一家女装店，也可以去街对面的皮包店看看，中途的时间，你就用通话和进店购物来打发掉，买什么东西、买不买、买多少，你自己视情况而定，行动经费报销，但是你要保证下午六点回到车子上待命。”

　　‘帮女朋友买衣服’这个借口真的很好用。

　　女装款式那么多，光看都能挑花眼，再犹豫一下，就能在店里待上二十来分钟，用‘进店挑选物品’、‘打电话沟通’两种方式交错拖延时间，在E路那一带自然地待上一个多小时，大概是没问题的。

　　如果是为自己买男装，一般男性可不会在一条街上磨蹭一个多小时。

　　“明白！”鹰取严男理解了池非迟的意思，认真应了一声，把车子开到有橱窗的女装店门前，靠边停车，又问道，“您有想要的女装吗？”

　　池非迟：“？”

　　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

　　鹰取严男反应过来自己的问题有点奇怪，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虽然行动经费可以报销，但是买一堆用不着的女装，还是有些浪费了，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买您指定类型的女装，尺寸也按您指定的来买，这样您可以送给别人当礼物。”

　　“如果那几家女装店里有专卖款，FBI事后调查时，就能根据店员的回答，问清楚你这个可疑人物买下来的女装，事后如果有女孩子穿上那样的衣服，FBI就会立刻盯上对方，再向对方确认衣服来源，”池非迟声音嘶哑、冷淡地反问道，“你认为我能送出去给什么人？”

　　鹰取严男：“……”

　　这么说也对……

　　“你也别想送出去给需要的人，这种东西只会给别人带来麻烦，还容易暴露你的行踪，”池非迟顿了顿，“不过你下车之前，可以发邮件给贝尔摩德，问她要不要暂时假装成那个跟你吵架的女朋友，你给她买衣服，她配合你演戏。”

　　鹰取严男有些意动，“可是，把我买的衣服送给她，这样不会给她带来麻烦吗？”

　　“她应该知道怎么分辨专卖款，避开就可以了，”池非迟嘶声道，“而且她可以在帮忙确认情报的时候穿、易容成别人的时候穿，穿过一次就销毁，只要不是特别的款式，不等FBI的人发现她，衣服早就成一团灰烬了。”

　　“那我问一下贝尔摩德，如果她需要的话，我就帮她买东西了。”

　　鹰取严男挂断了电话，给贝尔摩德发邮件说明了想法，就进了旁边的女装店，按照池非迟说的计划，指着橱窗展示的女装，向店员表示自己想给吵架的女友买衣服。

第2536章 被顶替的暗号爱好者

　　十多分钟后，鹰取严男还在向店员了解女装的情况，就算戴了墨镜，大胡子脸上也还是透漏出清澈的愚蠢与迷茫。

　　“为什么还要在外面套一件完全透明的纱衣呢？”

　　“这是最近很流行的穿法啊，”女店员很有耐心地笑道，“虽然不搭也没关系，但是我还是建议您一起购买，最近的女孩子们，都很喜欢这样的穿搭呢！”

　　“女孩子喜欢这样打扮吗？”鹰取严男感觉费解。

　　这么穿，会有些拖沓累赘，好像也没什么用处……

　　不过，时间也差不多了，别管能不能理解，买买买就完了。

　　“好吧，就这样的搭配，帮我拿一套……”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响铃，鹰取严男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向店员说了抱歉，走到旁边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贝尔摩德的声音含笑，“抱歉啊，斯利佛瓦，我刚才忙着发邮件给别人，刚刚才看到你的邮件，你能考虑到我，我很高兴，不过你可不要用粗制滥造的东西来敷衍我哦……”

　　“我当然不会。”鹰取严男肯定道。

　　“那就谢谢你了，不知道你进行到哪一步了？”贝尔摩德问道，“已经在店里开始挑选了吗？”

　　“是啊，”鹰取严男离店员不是很远，见店员似乎在留意自己，故意用正常音量问道，“想给你买礼物，不知道你穿什么尺码的衣服……”

　　电话那头，贝尔摩德迅速换上了甜美却有些暴躁的嗓音，大声道，“去买衣服当礼物却不知道人家的尺码，你是笨蛋吗？！”

　　女店员隐约听到了电话里传出的咆哮声，汗了汗。

　　这位客人的女朋友好像很不好惹。

　　不过她居然可以理解，因为这位客人好像不怎么懂女孩子，买东西实在是……太……呆……了……

　　“笨、笨蛋？”鹰取严男有些无语。

　　贝尔摩德入戏真快，不过他能不能选一个稍微温柔一点的女朋友属性？

　　“难道不是吗？”贝尔摩德用甜美声音埋怨，“你就算不知道我的衣服尺码，大概也能判断一下衣服合不合身吧？这么直接问我，一点惊喜都没有了！”

　　女店员点头。

　　没错没错，这种行为真的很木讷。

　　鹰取严男：“……”

　　这一瞬间，他哑口无言、难以反驳的处境，让他开始觉得谈恋爱果然是一种很麻烦的事。

　　“还有，你买的不会是什么风格奇怪的衣服吧？”电话那头的甜美声音理直气壮，“如果不是我喜欢又熟悉的风格，我——才——不——要——原——谅——你！”

　　鹰取严男想想那套连衣裙配纱衣，再想想平时贝尔摩德的风格，就知道自己选择偏了，一头冷汗，脸上还不得不挤出笑容，“你放心，肯定是你喜欢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