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下) 第441章

　　一个大脑袋往自己身上蹭，对方还双眼放光、咧着嘴角露出一点白牙，遇到这种情况，下意识地推挡才是正常的吧。

　　眼前这种场面，某只虎鲸就像在猥亵池先生一样，她本来应该吃醋的，但是非离一边用脑袋拱人、一边发出嘤嘤嘤的声音，听上去真的很可爱啊……

　　“叫它‘非离’，也有着它以后都不用、不必再离开的意思。”池非迟道。

　　越水七槻看着非离圆润的脑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好奇问道，“它一直在嘤嘤叫，是在跟你说什么吗？”

　　“不是，”池非迟伸手挡开非离蹭到手臂上的脑袋，脑袋里也出现了一些养猫人吸猫时的怪叫声，面无表情道，“不是什么连贯的话语，只是单一的字音，用来表达自己的激动心情。”

　　这一次，非离被推开之后并没有再凑近池非迟，而是退回了水里。

　　“哎……”越水七槻双手撑在鲨鱼身上，趴着探头去看退进水里的非离。

　　非离飘在水面下，抬头看着越水七槻，朝上方喷出了一道水柱，还发出了轻微的叫声，“啾～”

　　水柱在越水七槻脑袋前方升起，逗得越水七槻哈哈笑了起来。

　　非离好像发现了什么重点，身体又往后退了一些，又开始了喷水柱表演，左游一段喷一次水柱，右游一段喷一次水柱，不时嘤嘤叫两声。

　　咕噜咕噜式的水柱，噗一下噗一下的水柱，可以在空中散成水雾的水柱……

　　这种坐在特等席看虎鲸专场表演的机会可不多，越水七槻看得格外投入，视线一直追随着非离，“好厉害……非离最棒了！”

　　非离又往前游向前，“啾～～～”

　　“非离真可爱。”越水七槻笑着伸手进海水里，摸了摸非离的头。

　　池非迟出声翻译非离刚才的叫声，“非离说，如果你看表演看得高兴，它就要蹭你了。”

　　“咦？”越水七槻一懵。

　　非离把脑袋搭到鲨鱼背上，头侧凑在越水七槻身上蹭来蹭去，愉快开吸，“嘤嘤嘤……”

　　之前让越水小姐摸它，那是打招呼，是初次见面的礼节。

　　之后疯狂蹭主人一波，表示在它心里，主人是最重要的。

　　主人身上的气味那么好闻，它最喜欢主人了，可惜主人一直用手挡住它，它担心主人不耐烦了会动手锤鲸，也就没敢过份。

　　不过没关系，现场还有人类可以吸。

　　人类这种体型娇小、小胳膊小腿、看上去就很可爱的生物也很好吸，好吸程度仅次于主人。

　　越水七槻：“……”

　　被虎鲸用脑袋一直蹭，感觉好奇怪。

　　可是非离刚才给她展示专场表演耶，在非离看来，应该是‘交换’的意思吧，非离让她开心，那她也要让非离开心，如果她表现得很抗拒，会不会让非离觉得她不守信用？会不会让非离伤心？

　　她更能理解那些被吸的猫了。

　　非离这种行为，不就和养猫人先用猫罐头、猫零食、猫薄荷、猫玩具把猫逗开心了，再下手撸猫吸猫一样吗？

　　作为被吸一方，她其实不太想被蹭，但是碍于对方之前的好不得不忍受，只能在对方蹭得太过的时候，稍微伸手挡一下，表示抗拒。

　　“有好闻的味道，好像还有今天阳光的味道，还软软的，真好啊……”非离仗着越水七槻不怎么躲闪，愉快地用头蹭越水七槻，正忘我感慨着，就被一只手挡住了头部，被迫停了吸人行为，抬头看着伸手挡住自己的自家主人。

　　它家主人的力气真大，让它想再蹭一下人类都没办法……所以，这是不让它继续吸了吗？

　　池非迟用手把非离的头推远一点，“时间到。”

　　非离没有勉强，就着池非迟的手，愉快地歪头开蹭，“那我再蹭一蹭主人，我们都有好一阵子没见了，非墨变成人之后去海边看过我，可是他变成人类也还是很小，怎么看都不经蹭……”

　　越水七槻在心里叹了一声‘得救了’，看着非离转移目标去蹭池非迟，已经没有了置身事外看热闹的想法。

　　她反思，人不能幸灾乐祸地看别人热闹，不然那个热闹可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池先生可是主动帮她分担了压力，她之前那种看热闹的心思实在太不应该了。

第2556章 吐泡泡的小人

　　池非迟听到非离说‘好一阵子不见’，也就让非离蹭了蹭自己，等非离退回水里翻肚皮的时候，伸手摸了摸非离的肚皮，发现前方的海水流向有异常，出声道，“那边有生物靠近，体型不小。”

　　非离立刻警觉地沉进水中，没一会儿，又从海面上跃了出来。

　　紧随着非离冲出海面的，还有一根成年人腰粗的长触手。

　　那只触手大得像是海怪的触手，自非离身后的海中立了起来，还左右晃了晃。

　　越水七槻迅速伸手抱住池非迟的胳膊，提醒池非迟看过去，“那个……”

　　“就是非离手下的大章鱼，”池非迟一脸平静地介绍道，“非离给它取名字叫弯弯酱。”

　　越水七槻：“……”

　　之前池先生说‘大章鱼’，她还在想是不是有鲨鱼那么大一个，现在一看，她之前想的还是太保守了。

　　这分明是一根触手团成团都能有鲨鱼大、一根触手可以绞住一只鲨鱼的超级大章鱼！

　　……

　　当天下午，池非迟等越水七槻休息得差不多之后，问过越水七槻的想法，又带着越水七槻潜了一次水。

　　到了大海里，游玩项目就变多了。

　　像‘虎鲸水柱推进’、‘虎鲸伴游’、‘大白鲨坐骑’这类体验项目都是次要的，真正的重头戏还是狩猎。

　　虎鲸会观察，懂得思考，有代代传承的捕猎技巧。

　　有的虎鲸会故意沿着沟渠冲上海滩，假装自己搁浅，趁机捕捉被诱惑过去的海狗海狮，有的会把肚皮翻到上面，假装成一具浮在海上的尸体，当乌贼、海鸟、海兽等生物靠近的时候，虎鲸就会突然翻过身来，张嘴把那些生物吃掉。

　　论智慧，虎鲸比很多海洋生物强出太多了。

　　而且虎鲸很擅长团体作战，团体协作狩猎时，也会派出一只虎鲸去做诱饵，故意露出背鳍吸引海狗群、海狮群的注意力，其他虎鲸会绕到其他方向偷袭，有些时候，一群虎鲸还会‘接力战’，一只接一只上前消耗对手的体力。

　　虎鲸对人类十分友善，却还是被称为‘杀手鲸’，根本原因就是虎鲸的狩猎能力十分出众，在海洋里担得起霸主的地位。

　　非离的个头在虎鲸队伍中偏小，但智商要比大部分虎鲸要高，能够制订出合理的生存战略、狩猎战术，又能跟其他海洋物种沟通，遇到麻烦的敌人还能和谈，而大型章鱼、大白鲨本身也是海洋中攻击力强的生物，所以非离小队也算是一支优秀的海洋狩猎队，可以站在海洋食物链的中上游。

　　当然，也仅仅是中上游，而不是顶端。

　　人类尚未探索出海洋全部的真面目，至今海洋中仍有不少人类没有发现的物种存在，常年生活在海里的非离也没法知道所有生物，而比起拥有信息传递优势的人类、拥有团队文化的虎鲸群，其他海洋生物知道的物种恐怕会更少。

　　深海、远海中还有不少虎鲸和人类不认识的生物，那些生物存活至今，会有着自己的生存手段，海洋里容易诞生体型庞大的生物，而一些生物虽然没有庞大的体型和尖锐的牙齿，但体内自带致命毒素，像是海蛇、水母，人类遇到了那类剧毒生物，基本逃不过死亡，要是虎鲸遇到了……

　　虎鲸比人类皮糙肉厚，对一些海洋生物的毒素可能会有抗性，所以面对海洋剧毒生物，虎鲸会比人类要更有优势一些，不过这份优势也不会让虎鲸免疫任何毒素的影响，还是有可能会因某种剧毒生物丧命。

　　除去剧毒生物，能够给非离小队造成生存威胁的，还有纯虎鲸队伍。

　　别看大白鲨长着一口尖牙，潜水的人类看到就要急忙逃命，闻到鲜血的气味就能一路追踪生物，活得威风凛凛，但真要是遇到了虎鲸，大白鲨就只有逃命的份。

　　成年大白鲨的体长、体重都不如成年虎鲸，游泳速度不如虎鲸快，腹部器脏没有坚硬的骨头保护，一旦双方遇到，虎鲸可以追赶上大白鲨，用背鳍直接顶上大白鲨的腹部，或者用尾巴劈晕大白鲨，一下就能让大白鲨失去战斗力。

　　另外，虎鲸还能能合作着把大白鲨翻个面，大白鲨惊慌之下，脑部会分泌大量血清素，本意是为了让自身镇定下来，但大白鲨往往会因为大脑过度分泌血清素而造成昏迷，也被人类称为‘强直静止’状态，而大白鲨在进化中丧失了用嘴吸水的能力，只能靠不断游动来让水流经过腮、获得氧气，一旦大白鲨陷入强直静止状态，很容易窒息而死。

　　总之，大白鲨本身就在虎鲸食谱中，虎鲸有无数种方法可以狩猎大白鲨，如果非离队伍遇到一只纯虎鲸队伍，十五只大白鲨很难发挥出什么实力，完全就是去送正餐的。

　　弯弯酱倒是可以利用触手缠住虎鲸，让虎鲸无法浮上水面换气而死亡，但虎鲸本身的体型、力量摆在那里，不是那么好缠住的，再加上虎鲸本身还有牙齿能够咬断章鱼腿，要是一群虎鲸遇到了弯弯酱，也可以轻松把弯弯酱围攻致死。

　　“非离队伍里共计有十七名成员，但只要遇到八只虎鲸以上的虎鲸队伍，它们就不会是对方的对手……”

　　海里，换了潜水服、背着氧气瓶的越水七槻坐在非离身上，伸手扶着非离的背鳍，听着池非迟介绍非离小队的情况。

　　后方十五只鲨鱼一字排开，游在海里，驱散着前方的鱼群。

　　池非迟同样坐在非离背上，听着非离的说话声，向越水七槻转述道，“这附近有十二只虎鲸组成的队伍，我们现在先过去找那些虎鲸……”

　　越水七槻看着池非迟，瞪大了眼睛。

　　不是说非离小队打不过八只虎鲸以上的队伍吗？为什么还要凑过去？不担心那些虎鲸看到一群大白鲨送上门、食欲大振，直接开打吗？

　　池非迟知道越水七槻想表达的意思，一边听非离说的话，一边向越水七槻解释，“不是过去打架，是过去结盟……这一次我们从海路到福冈去，我也想看看非离最近生活得怎么样，另外，我想正式介绍你们认识，所以昨天早上，我就通知非离到爱媛县附近的海域来，今天跟我们汇合……”

　　越水七槻眨了眨眼，开始吐泡泡，“咕嘟咕嘟咕嘟……”

　　“没有约定过具体位置，它们到了这附近，会观察过往的航船，”池非迟道，“游艇下方也会有一些帮它们辨别的标记，还绑了一个有着特殊气味的布团，方便它们找到我们的游艇。”

　　“咕嘟咕嘟。”越水七槻连连点头，既表示自己想问的就是这个，也表示自己明白了。

　　“啊！主人，会吐泡泡的小人太可爱了～越水小姐太可爱了～！”非离乐得在海里打滚，带着越水七槻、池非迟也跟着天旋地转了一圈，“可爱得让我受不了……你快点让她摸摸我！”

　　越水七槻抱着背鳍，身体又有海水托着，没有被甩下去。

　　池非迟在非离翻身打滚时就被动脱离了非离的背，跟着游在一旁，瞥了一眼欢快摆尾巴的非离。

　　非离小眼睛里满是期待，“主人。”

　　池非迟妥协了，转头对越水七槻道，“非离说你吐泡泡很可爱，想让你摸摸它。”

　　越水七槻很配合地探身伸手，摸了摸非离的脑袋，又重新抱紧了非离的背鳍，朝池非迟吐了一下泡泡。

　　“非离的小队昨天夜里抵达这里，就遇到了那支虎鲸队伍……”

　　池非迟了然继续说之前的话题，非离也重新开始在旁边嘤嘤叫，不断进行补充。

　　“正常情况下，虎鲸不会攻击人类，也不会攻击同类，那支虎鲸队伍发现有一群大白鲨进入领地之后，本来是想狩猎大白鲨的，不过在非离出面之后，它们也愿意跟非离沟通……”

　　池非迟顿了一下，等非离说完一段，才翻译道，“非离跟那支虎鲸队伍的头领沟通之后，对方表示可以不伤害非离小队，还可以一起狩猎，对方说这一带有不少分散的鱼群，如果非离的队伍愿意加入围猎，它们就负责从那边驱散鱼群过来，非离和鲨鱼们就从这边开始围堵，时间在落日之前。”

　　越水七槻想到他们下水时间差不多是下午四点，心里有些感慨。

　　不同队伍会互相沟通，必要时可以合作，虎鲸不愧是高度社会化的动物。

　　“非离想把那十二只虎鲸收编了，所以答应它们进行一次合作狩猎，”池非迟道，“它们约定好了，如果这一次能够合作愉快，它们以后就跟着非离。”

　　“咕嘟？”越水七槻眼里有些疑惑，转头看了看附近的鲨鱼群。

　　双方战斗力差距很大，别看这边队员数量多，但是大白鲨不是虎鲸的对手，怎么会是非离收编对方呢？

　　“论群体战斗力，非离的队伍确实不如那十二只虎鲸的队伍，但非离捕猎技巧高超，智慧在虎鲸中是顶尖的，还能够跟其他物种沟通，”池非迟顿了一下，侧头凑在越水七槻耳边，压低声音道，“也可以说，在它们眼里，大白鲨只是粮食，这边非离是一个带着章鱼打手和一群口粮的独行侠，而且还能够驯服大粮食来帮自己收获更多的粮食……”

　　这些话要是被大白鲨听到，多少有点伤鲨鱼的心，但是事实上就是这样，大白鲨在虎鲸不算是战斗力，只是一群正在移动的口粮。

　　自带口粮，还能让口粮去帮自己打新口粮，这样的虎鲸还不算强大吗？

第2557章 海中围猎

　　“啾～～”非离始终在发出叫声，“啾嘤……”

　　“那只队伍里的虎鲸头领已经步入老年，可能七十多岁了，它是聪明的虎鲸，见过非离之后，它觉得非离能够成为它们的新领袖……”

　　池非迟向越水七槻翻译着非离的话，又说到了虎鲸的特性，“虎鲸评价领袖强弱的标准，不是领袖身体是否强健、攻击力是否强悍，它们更注重去看领袖是否有组织能力、是否能够把高超的狩猎能力传授给下一代，很多虎鲸队伍中的头领是年迈的雌鲸，而不是身体最强健的年轻虎鲸，如果是年轻虎鲸，那头年轻虎鲸的智慧必然比其他虎鲸强，还有着某种独特的、有助于族群繁衍发展的能力，可以是繁殖能力强，也可以是能帮族群获得良好的生存环境。”

　　非离立刻欢欣出声，“啾～啾……！”

　　“弯弯酱会在海底用石头搭宫殿，只要设计得当，就能够给虎鲸族群的小虎鲸提供安全的生存环境，遇到危险生物攻击的时候，它们也能藏进石头宫殿里，”池非迟道，“弯弯酱只听非离的，这就是非离能够跟其他物种沟通的好处，而且非离还能够跟其他物种沟通，在遇到危险生物的时候，说不定可以靠沟通来解决问题，避免队伍里出现死伤。”

　　说着，池非迟又补充道，“当然，非离毕竟不是它们队伍里的虎鲸，所以它们还要看看非离的指挥能力、双方能不能合得来，同时这也是一场双向选择，非离也要看看它们的实力是否附和自己的期待、跟它们相处是不是觉得开心，这就是这一次协同作战的目的。”

　　越水七槻了然点头，左手指了指自己，右手指了指身下的非离，然后把双手合在一起，又分开双手，指着自己两侧太阳穴，“咕嘟。”

　　虎鲸在选择领袖方面的考量，跟人类相近。

　　在智商方面，虎鲸已经超过了很多动物。

　　这让她突然想到一些自然研究学者的观点——海洋里的虎鲸可能跟陆地上的人类一样，拥有着自己的文化，至少以虎鲸表现出的能力和特征来看，虎鲸是可以诞生自己的文化的……

　　池非迟跟越水七槻想到了一处，“虎鲸毕竟是可以诞生文化的种族，它们的智慧肯定要比很多动物强。”

　　后方的鲨鱼群驱赶着大群鱼往前，而前方也出现了一群群朝着这边游动的鱼群。

　　光线还算明朗的海里，鱼群游得惊慌失措，像是数片黑压压的黑云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了一起。

　　那些鱼群的后方，三只两只成一队的虎鲸驱赶着鱼群，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叫声，高高低低，像是在合唱某一首歌，又像是在沟通战术。

　　而三只看上去年纪不是很大的小虎鲸，居然驱赶了一只灰靖鲨和一群小鱼过来，叫声透着得意。

　　其他虎鲸、鲨鱼驱赶过来的鱼，长度大多在30到50公分，比这小的在途中可能被漏掉了，虎鲸们也不屑于去追那些小组，而比这大的鱼在鱼群里也不多见，最长也就六十多公分。

　　这么一群鱼里，突然出现一只体长三米多的鲨鱼，多少有一点突兀。

　　而在那只被驱逐的鲨鱼冲进鱼堆里，恼火又不安地大口吃鱼之后，周围的虎鲸们齐刷刷停住了叫声，看向那三只摇头晃脑的小虎鲸。

　　越水七槻：“……”

　　她好像能够知道这些虎鲸的心声——这三个熊孩子是在闹哪样啊？

　　非离发出了叫声，没有继续往前，背着池非迟和越水七槻后退了一些，让大白鲨们把鱼群继续往前赶，并且发出了叫声，“啾……”

　　其他虎鲸很快恢复了活力，重新动了起来。

　　池非迟远远观察着虎鲸队伍的情况。

　　年老的那只虎鲸，一眼就能认出来。

　　那只虎鲸和非离一样没有加入包围圈中，在其他虎鲸驱赶着鱼群上前时，自己留在了后方，而且其他虎鲸只听着声音行动、注意力都在鱼群上，只有那只虎鲸注意到了非离这边有两个小小的人，一直往这边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