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下) 第510章

作者:烟火酒颂

  非墨也说了实话——其他孩子在学和歌,他则是在让自己更熟悉‘决定字’,他认定歌牌没有‘最熟悉’,只有‘更熟悉’。

  这种学习态度,让千鸟彻彻底没话说了,紧跟着问了非墨一个问题:《百人一首》中最喜欢的和歌是哪一首?

  非墨的回答是:不闻流水声,瀑布久无源。水尽名难尽,至今天下传。

  千鸟彻又问了第二个问题:为什么最喜欢这一首?

  小孩子挑选喜欢的和歌歌牌时,一般会选择有自己名字的和歌,或是选择有自己喜欢事物的和歌,有的甚至是听别人描述过和歌中描绘的景色,喜欢上了和歌里描述的风景。

  而青春期开始之后的孩子,尤其是有心仪对象的,通常会喜欢那些跟爱情有关的和歌,或是借此表露心意,或是将心里愁绪投映在和歌中。

  千鸟彻第一次听到有小孩子说喜欢这一首和歌,还在想会不会是‘水’让非墨想到了‘水野’。

  非墨如实说了自己的想法:我希望纵使再过千万年,人类也始终牢记我名,我想参加歌牌竞技的初衷,是为了给大冈家的红叶小姐添堵,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尝试去做一个即便我退役后、名字也依旧会被人传颂的传奇。

  这不是为了迎合千鸟彻而给出的答案,而是非墨自己的想法。

  师徒选择是双向的,如果千鸟彻觉得非墨太自大、不认可非墨的想法,非墨也不会考虑跟着千鸟彻学习。

  但缘分就是那么奇妙,千鸟彻也认为非墨有希望成为一个传奇,主动打破了‘不收徒’的坚持,成为非墨顺利捕获的前歌牌名人老师。

  一直没有收徒的千鸟彻终于收了徒弟,水野义和得知这件事后,惊讶又高兴地安排了非墨的拜师礼。

  拜师仪式结束之后,千鸟彻干劲十足地开始自己的指导大业,大概是第一次当师父,身上总有着发泄不完的精力,平时的精气神都好了不少。

  非墨也是一个耐折腾的,即便是千鸟彻提出一些累人的、不容易实现的训练构思,非墨也能试着去完成。

  每次都是千鸟彻察觉自己激动过头,察觉自己制定的训练计划太难了,反思之后,连忙叫停了非墨的训练。

  两人也不完全是瞎折腾。

  千鸟彻把非墨对百张歌牌的熟练度检测了一遍,除了非墨喜欢的几张牌,还找出了几张非墨没有多大感觉、但很擅长记忆并锁定位置的歌牌,发现非墨可能对一些特定的文字符号比较敏感,硬是帮非墨琢磨出了一套迅速有效的记忆法,帮助非墨去攻克那些不怎么擅长的牌。

  两人私底下讨论时,甚至提出过‘消灭所有不擅长歌牌、制造无短板名人’这个会让人觉得疯狂的目标。

  另外,非墨这具身躯跟普通十岁孩子没有区别,躯干和手臂的长度绝对比不过成年人,这是非墨在歌牌竞技中的劣势。

  在唱读人开始念上句之前,选手的手不能进入竞技线内,所有人的条件看似是对等、公平的,但非墨躯干、手臂比成年人短,就意味着取牌时的身体活动幅度、要比成年人对手大一些,‘伸手拿过一只笔’跟‘探身伸手拿过一只笔’,不仅是体能消耗不同,后者要稳住身体重心、要手与身配合完成动作,执行步骤比前者多,速度也很容易受到影响、会比前者慢上一拍。

  如果非墨和一个成年选手同时伸出手,对方很有可能会比非墨快上零点几秒按住指定牌。

  歌牌竞技中,谁先摸到牌,谁才是‘有效取牌’。

  为了非墨在出手速度上不输给成年对手,千鸟彻还根据非墨的手臂、习惯动作,再结合上自己的经验,制作出了一套适合非墨使用的取牌法。

  这套取牌法能够节省非墨的体能,也能让非墨利用小孩子的身体优势来取牌,具体到对局中非墨用什么坐位方便取牌手迅速按住指定牌、不同位置的歌牌该怎么触到、不同位置的歌牌该触碰哪个位置,再到取牌手往任意方向活动的轨迹。

  练习过程中,千鸟彻先是让非墨做出取某一张牌的动作,一点点更正到最佳的伸手角度,再由非墨一遍遍练习、熟悉。

  敌自两阵不同位置的50张牌,非墨都练了个遍,之后还要持续训练,直到把那些取牌手法练习到成为本能。

  前段时间里,非墨一放假就到京都来。

  早上参加儿童大课堂,别的孩子学着和歌背诵,非墨则用特殊记忆法反复记忆歌牌内容,把自己的‘不擅长牌’一张一张地磨成‘擅长牌’。

  大课堂结束后,非墨会开始取牌训练,找一间无人的和室,在地上摆开敌自两阵不同位置的50张歌牌,不断练习触牌、扫牌的动作。

  午饭后,非墨会参加千鸟会内部的切磋比赛。

  千鸟彻收徒的事引起了整个歌牌竞技圈的地震,千鸟会上上下下更是惊讶得几天才缓过来。

  每一个千鸟会的会员,都对非墨这个千鸟彻唯一徒弟、亲传徒弟很有想法,都很想跟非墨来一局。

  大部分人倒也没有恶意,有的人是好奇非墨为什么能被千鸟彻看好,想了解一下新来的师弟,有的人是想从非墨身上学到千鸟彻的歌牌技巧,有的人想找非墨切磋,纯粹是为了凑热闹。

  非墨也需要大量实战经验,对千鸟会其他会员的挑战几乎是来者不拒,还会主动对高竞技等级的人发出挑战。

  开始切磋比赛的第一个假期,非墨用两天时间,把千鸟会在训练场馆的E级选手都对战了一遍,轻松地把那些E级选手‘切’得落花流水。

  后一个假期,非墨又用两天时间,把千鸟会的D级选手都‘切’了一遍。

  到了第三个假期,千鸟会的C级选手也全员被非墨‘切’了一遍,由于又在这个世界的‘连休假’期间,非墨又开始挑战B级选手。

  非墨得到千鸟彻专门制订的记忆法、取牌法,自身又不断练习,在训练中,听觉变得越发敏锐,脑力、专注程度也得到了提升,挑战B级选手也没有多大压力。

  期间,非墨还遇到了一个特别的、唯一一个在挑战赛中暗藏恶意的人。

  对方在比赛过程中,说了很多次‘你的天赋很好,但是在触敌阵下段牌有些生硬,是不太擅长吧’、‘你果然不太擅长敌阵下段牌,速度跟之前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不过其他都还不错啦’这类言论,看似只是正常评价,但非墨可以肯定自己触碰敌阵下段的牌并不慢、跟其他位置的取牌速度相当。

  非墨在不经意间,看到了对方眼里偶尔浮现的妒恨和不甘,心里顿时想通了对方想做什么。

  比赛中,如果一个有经验的前辈,反复对一个刚入门的孩子说‘你这里不行’,很容易让小孩子产生自我怀疑,再次伸手去那个地方的牌的时候,一定会有不小的心理压力,导致动作变慢,最后真的变成了不行。

  以往的切磋比赛中,也有人因为自己止步不前,因为嫉妒,在与小孩子比赛中说出一些虚假苛刻的评价,想以此来摧毁一个未来充满希望的人。

  千鸟彻曾经见过类似的事,跟非墨说过,还特地叮嘱非墨当前只需要跟千鸟会内部的人切磋、不要急着跟外界的大人玩牌,但千鸟彻大概没有想过千鸟会内部会有人对后辈小孩子下手。

  好在非墨不是普通小孩子,并没有把对方那些话放在心上,还用‘我觉得我取敌阵下段的牌是有点慢、想再试一场’为借口,又跟对方加赛了一场。

  乌鸦是报复心很强的动物。

  那一场比赛中,非墨只盯着敌自两阵的下段牌,让那个B级选手一次都没取到敌我两阵的下段牌。

  对方不断被非墨抢走牌,开始不时分心、去看周围围观者的脸色,大概是怀疑周围的人都在笑话自己,居然在对局中接连出现了两次手误,让非墨在一局比赛中送出了15张牌,靠‘送礼’就把自己的牌送出了一半还多。

  一个B级选手居然在比赛中接连手误,还被送礼送了15张牌,如果对手是A级、名人,那还说得过去,但如果对手是一个尚无等级的孩子,哪怕那个孩子是名人刚收的徒弟,败得这么惨也很伤人自尊。

  加赛和谐地结束了,那个B级选手感觉自己落下了心理创伤,非墨感觉自己得到了进步,并开始思考起‘歌牌竞技中的心理战’来。

  按理来说,非墨早期参加对决时,千鸟彻应该在一旁关注着,只是千鸟彻是第一次做老师,也未曾想到千鸟会内部会有人想借机使坏,再加上对非墨的心性有信心,就大大咧咧地让非墨一个人在外随便折腾,自己每天待在房间里、抱着歌牌没日没夜地研究。

  花了大半个月时间,千鸟彻给非墨憋出了一个大招——一套适合非墨的摆牌法。

第2702章 水名天下传

  经过训练的专业歌牌选手,都会有自己特定的摆牌法,通常是把自己擅长的牌摆放在不顺手的地方、把不擅长的牌摆放在顺手的地方,保证自己取不擅长歌牌的速度不会太慢。

  到了比赛场上,选手按照自己熟悉的摆牌方案摆放歌牌,也能让自己省去大量时间来记忆自己的牌阵,赛前十五分钟的记牌时间,就可以专注去记忆对手摆出的、敌阵25张牌的位置。

  这也是‘有人教’比‘没人教’更具优势的地方。

  如果有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师指导,选手可以得到老师总结出的摆牌技巧、摆牌经验,能够省去很多摸索的时间。

  大冈红叶之所以进步神速,除了天赋过人和平时刻苦训练,也是因为传道老师与大冈红叶擅长的牌一致,大冈红叶可以借用A级传道老师那一套成熟高效的摆牌法。

  千鸟彻当上过歌牌名人,也有一套成熟高效的摆牌技巧,只是那套摆牌法不算适合非墨,而且两人志在‘消灭短板歌牌’,千鸟彻就没有根据擅长牌、不擅长牌来给非墨创造一套摆牌法,而是根据之前适合非墨的记忆法、取牌法,设计了一套跟前两者契合的特殊摆牌法。

  至此,非墨有了一套私人订制记忆法、一套私人订制取牌法、一套私人订制摆牌法,三个方法互相辅助,都是基于‘制造完美名人、没有不擅长歌牌’这一点来设计的。

  最后能不能成,千鸟彻和非墨心里都没底,不过非墨不介意尝试,千鸟彻不介意中途多多进行改良,所以双方就这么开始测试这一套新技法了。

  这一套独特的歌牌技法,被千鸟彻和非墨命名为‘水名’,就是‘水名天下传’的意思。

  不过,千鸟彻把摆牌法研究出来,是前不久的事。

  非墨参加京都三会大赛时,还没有完全掌握摆牌法的技巧,所以比赛期间并没有用上特殊的摆牌法。

  京都三会大赛是非官方全国性赛事,非墨参加E级组的比赛,一共有三场选拔场、一场半决赛、一场总决赛。

  非墨参加的是入门级别的E级赛,虽然没有用上‘水名摆牌法’,但靠着基本功,也能赢过其他选手,一路赢到了决赛,又在决赛中表现出彩得赢下了E级组的冠军。

  如果非墨赛前是E级,在那种大赛中得到冠军已经够晋级D级了,不过非墨参赛前没有竞技等级,所以,即便赢下了京都三会大赛E级组的冠军,非墨也只是成为了E级选手。

  “这一次的弥生杯比赛,是官方全国性赛事,只要非墨再得一次冠军,就一定可以晋级到D级……”池非迟跟非赤解释了晋级规则。

  非赤用尾巴敲了敲桌面,歪头看着非墨正太,黑豆似的蛇眼没能映射出情绪,“非墨,就算你这次比赛晋升到了D级,接下来也还要从D级晋升C级、从C级晋升B级、从B里晋升A级,然后才能跟大冈红叶同场比赛,也太麻烦了吧!”

  非墨从非赤那显得‘焦躁’的尾巴敲桌声响,猜到非赤想说的是‘这样太慢了’,很耐心地对非赤道,“我知道这样晋级很麻烦,但是晋级没有别的捷径,必须一级一级往上升,不过别担心,不出意外的话,今年日本还有五六场大型的全国性赛事,只要我每一场都参加且获得优胜,通过这些全国赛事连续晋级,肯定能在今年晋级为A级选手……”

  说着,非墨又转头看向池非迟,“我跟千鸟老师说过,我想在一年内晋级到A级、获得跟大冈红叶比赛的机会,他一开始觉得这样的晋级安排太过于着急,不过我还是说服了他,他答应全力帮我完成心愿,我之所以在没有熟悉水名摆牌法的时候、就去参加之前的京都三会大赛,也是因为我想抓住今年每一个全国性赛事,我要从没有等级晋级到A级,至少要在全国赛事中获得五次决赛优胜,如果不抓住每一个机会,万一有哪场大赛出了意外而停办,我今年晋级A级的愿望就会一起被终止了,所以我接下来应该还会不断参加大型赛事,如果我能够一直赢下去,最后可能会引起不小的关注。”

  池非迟知道今年没那么早结束,但也不确定今年到底会有几场歌牌竞技赛,所以也没有劝非墨不用着急,问起了水野家的反应,“水野义和没有反对你们的计划吗?让年仅十岁的孩子、一年内晋级为A级歌牌竞技选手,这不符合世家的作风,小孩子的心性不够成熟、稳定,太早获得过高荣耀、受到外界过高的关注,未必是一件好事,长期被赞誉包围,容易小孩子对成败患得患失,失败时也会遭受很大的打击,而那种打击又是很多孩子无法承受的,水野义和实实在在地把你当成已故兄弟的孩子,也很想好好规划你的成长路线,他应该会想着等你到了国中或者高中、再让你去晋级高等级。”

  “您说的没错,义和伯父是很反对我快速晋级的想法,就算我跟他说,我跟那些孩子不一样,我可以承受成败的冲击,也可以承受一些人的恶意,但他还是不放心,知道千鸟老师支持我,他都快要跟千鸟老师绝交了……”非墨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无奈,“我也让老爷子帮忙劝一劝他,到目前为止,他还是不支持我们的想法,如果不是水野家和大冈家的关系有些微妙、他不太愿意到大冈家主宅去,搞不好他会去找大冈红叶,让大冈红叶来劝我不要斗气,不过,我这次参加弥生杯大赛,他反对的态度倒是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了,他和千鸟老师的友谊,应该还能保得住吧。”

  “反对没有之前那么强烈,说明他准备观望一下事态发展,只要你这里别掉链子、别出什么事刺激到他,他慢慢就可以接受了,”池非迟把空啤酒罐放在桌上,拿过手机看了一下时间,“非墨,已经快晚上十二点了,你今晚要不要就留在我这里挤一挤?”

  非墨愣了一下,眼睛很快亮了亮,欣然答应道,“好啊,我今晚离开水野家主宅的时候,门禁时间已经过了,我是偷偷飞出来的,他们不会随便进我房间,大概以为我已经睡熟了,今晚我不回去也没人会发现的,明天一早,我睡醒了再飞回去。”

  非赤高高兴兴地缠住了非墨的手臂,用尾巴尖指向洗手间的门。

  非墨秒懂,带上非赤去了洗手间,很快用备用洗漱用品洗漱完毕,又用毛巾给泡澡的非赤擦干身体,才带非赤出了洗手间。

  池非迟之前就洗漱过,不过刚才喝了两罐啤酒,等非墨洗漱完,又去洗手间漱口。

  非墨把非赤放在床头,仰面倒在床上,想起以前待在池非迟房间里、跟非赤圈在一起睡觉的经历,心情持续愉快,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对了,主人,你看到千贺申请休假的消息了吗?最近京都发生了连续杀人事件,被杀害的两个人都是和尚,其中一人还是金水寺的主持,千贺听说了这件事,有点担心她父亲,昨天晚上申请了假期,想来京都山能寺祈福,也是为了去看望一下圆海主持……”

  洗手间里,池非迟漱好了口,打开水龙头洗着手,“我今晚看情报的时候看到了,诺亚昨晚就已经批准过申请了。”

  “诺亚随时在网络上,这种批复申请的工作就该交给他,”非墨在床上翻了个身,面向着洗手间的方向,继续道,“昨晚诺亚备注、让千贺可以多休息两天再回东京,千贺却说自己过两天要到东京的日卖电视台总部录节目,只会在京都待上两天,不过也没关系,我已经安排乌鸦去留意山能寺附近的安全状况了……”

  池非迟在洗手间里洗好了手,关闭了水龙头,用毛巾把手上的水渍擦干,“那山能寺有什么特别状况吗?”

  “不,目前没有,”非墨顿了顿,“其实这次连续杀人事件里,最早提供情报的人就是圆海主持,第一个被害者是金水寺的主持,是圆海主持相识十多年的老熟人,双方算得上朋友,在金水寺主持尸体被发现那一天,圆海主持就得知了消息,把消息上传到我们的情报网上,之后又去了金水寺拜访,我担心他被凶手盯上,那天晚上就已经在他附近安排了乌鸦警戒,现在有乌鸦二十四小时关注着山能寺附近的情况,如果凶手盯上了他,乌鸦们也会及时提醒他、掩护他躲藏或者逃离……”

  “我昨天晚上在电视新闻里看到过报道,”池非迟从洗手间里出来,若有所思道,“因为被害的人是大寺院的和尚,关注的人很多,所以京都府警还联络了大阪府警,进行联合搜查……”

  “好像是这样,”非墨翻身躺平,拉过被子盖上,看着天花板道,“第一个死者是三天前被害,第二个死者是两天前,凶手作案频率太高,京都府警很重视,立刻联络了周围地区的警局一起搜查,效果还是有一点的,昨晚凶手应该没有再作案了,今天一整天都没发现新的死者,不过,要是凶手不继续作案,京都府警可能就没机会抓住凶手了,我白天听黑木说到,这次案件似乎有点特别,警察内部在传诅咒之类的话题。”

  “服部平次明天会到京都来,”池非迟拉开被子坐到了床上,没急着躺下,拿出手机看邮件,“他今天离开前,神秘兮兮地说明天有正事跟我们说,他要说的很可能就是这起案件。”

第2703章 比赛前夕

  “要是高中生侦探服部平次和你们都参与进来,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破案了,”非墨很放心地躺平,打了个哈欠,“您还不打算休息吗?”

  池非迟伸手把房间顶部照明灯关闭,只留下了墙壁间光线微弱的夜灯,“有邮件需要回复一下,你们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我也不是很困……”

  三分钟后,说自己不是很困的非墨睡熟了。

  非赤躺在枕头上,头和脖子亲昵地挨着非墨的脖子,安安静静地睡着。

  池非迟回复了刚看过的邮件,侧头看了看非墨和非赤,伸手帮非墨把被子往上拉了一点,又收回视线看手机上的新邮件。

  跟他有联结的动物中,非墨是最像老大哥的,一会儿飞到海上找非离,唆使非离去做真正的海洋霸主,一会儿飞到都市里,跟无名一起操练手下,再讨论讨论带队伍的经验,一会儿又飞到他这里,跟非赤在一起打打游戏,平时管理着非墨军团的生活与任务,偶尔还要去看看团子生活得怎么样、山里的十兵卫近期有没有揍儿子,似乎每一只动物都得不定期接受非墨的巡视。

  如果不是约书亚在大洋彼岸,非墨可能还会有兴致去找约书亚聊聊天、看看教徒近期的情况。

  要不非墨怎么能成为安布雷拉两大情报首脑之一呢……

  不过在他心里,非墨也只是一个小不点而已,做乌鸦的时候个头不大,变成人了,也还是十岁小孩子的身体。

  虽然非墨活了那么多年,见识、智慧、心态要比普通十岁孩子强得多,但也还有着小孩子心性,被剪了毛会垂头丧气,被无名惹毛了,会气得使出一招‘飞翅连击’、‘利爪刨毛’,觉得压力大了,也需要找个舒适安全的地方、对着信得过的人絮叨絮叨。

  今天晚上非墨主动提出过来找他,说起京都世家的八卦、说起歌牌会跟歌牌比赛、说起自己在水野家的日常生活,虽然没有直说自己的感受,但这种行为就像一只在外飞累了的小鸟,某一天飞回巢穴里跟同伴亲昵地蹭一蹭,想跟同伴说的话就是——‘我想你们了’。

  非墨既然贪恋人类社会丰富而精彩的文明,就要承受丰富精彩带来的复杂环境,承受复杂环境容易累积精神压力的特性。

  而非墨绝对舍不得放弃这份精彩,不仅不会放弃,还会想着以人类身份获取更多的资源,包括荣耀与关注。

  他也不会阻止非墨去追逐生活的乐趣。

  反正非墨可以随时回他这里来找同伴絮叨。

  三无金手指在他与动物之间缔结了无形的连接,虽然那种联结目前只是在动物们身上打下了烙印,给他们增加了一个通讯渠道,并没有给他和动物们带来实质性的约束,但他们都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生物们不确定他这个主人会不会在某一天窥见自己的心思。

  包括约书亚在内,因为相信某种力量强大到无法撼动,所以就不会想到算计,也没有想过对他隐瞒或者掩饰,这样让他们面对彼此时更加轻松随意。

  就像很多血亲关系中的双方一样,他们在彼此面前,不用一直表现出对生活的热情,感到挫败时可以沮丧或者叫骂,也不用担心哪一步行差踏错,跟同伴发生了争吵也没关系,联结不会让他们因为一些分歧、矛盾而失去彼此。

  在这样的情况下,非墨永远可以在他这里充到‘电’,电量充足,就能在人类社会中飞得更高更远。

  ……

  翌日。

  非墨早早变回乌鸦,飞离了酒店。

  池非迟带着半睡半醒的非赤出门,在外面晨练了一圈才回到酒店餐厅,跟其他人一起吃早餐。

  阿笠博士、池非迟、越水七槻、铃木园子、毛利父女加上少年侦探团的五个人,十一人坐满了一张长桌,热闹得让餐厅里其他客人侧目。

  而早餐期间,同餐厅里有人说到弥生杯歌牌大赛,池非迟假装被话题吸引,说了一句‘我前几天在大阪还听说过弥生杯大赛’,把话题引到了弥生杯大赛上。

  他想去看非墨比赛,又不想暴露自己跟‘水野墨’很熟悉这件事,平时他对歌牌竞技没多大兴趣,贸然提出去看比赛会惹人怀疑,只能用一点小手段来达成目的了。

  三个孩子先前没注意到弥生杯歌牌比赛,听越水七槻、毛利兰等人说到那是全国歌牌赛事,越听越想要去看看。

  难得大家都在京都,遇到那样的大赛,还是他们不常关注、具有神秘吸引力的歌牌大赛,怎么能不去凑个热闹?

  三个孩子讨论要不要去看比赛时,池非迟主张给服部平次打个电话,询问一下服部平次抵达京都的时间。

  听说服部平次还没从大阪出发、大概还需要两个小时才能到京都,三个孩子更加坐不住了,叽叽喳喳就把双方碰头地点定在了歌牌比赛场馆外,提出大家一边看歌牌比赛、一边等服部平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