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下) 第536章

　　池非迟看着越水七槻笑意柔和的侧脸，愣了一下，垂眸看着戒面上的刻字，若有所思道，“也是……”

　　他的存在很可能已经让剧情偏离了原本的轨迹，越水参不参与都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而且他一定会提前做一些准备，保证这次剧情中不会有他认识的人出现伤亡，要是越水去了，无非只是在他的计划中增加一个人而已。

　　真要遇到了紧急情况，越水应该也会相信他、听他的，不说能不能帮到他，至少他没那么担心越水乱来。

　　要是越水真的那么期待这次豪华列车之旅，那……让

　　越水参加一下也无妨。

　　越水七槻看了看池非迟的脸色，想到池非迟刚才的问题，又看向池非迟手里的戒指，试探着问道，“关于那辆铃木特快列车……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事吗？”

　　池非迟收回了思绪，抬眼看着越水七槻道，“在懒惰之罪体验结束后，我得到了七天的休息时间，之后新一轮选择到来，我选择了体验暴食之罪，本以为暴食之罪体验结束之后，我依旧可以得到了七天的休息时间，但暴食之罪体验结束后，我一共休息了十四天，才迎来了新一轮的选择，选择了体验不贞之罪……”

　　越水七槻记得池非迟跟自己说过这件事，点了点头，“你也说过，你的力量变化跟‘七’这个数字很有缘分，所以我们之前就讨论过，在你上次不贞之罪体验期结束之后，说不定会得到二十一天的休息时间，也就是说，每一轮体验结束后，你能得到的休息时间依次是7天、14天、21天、28天、35天、42天，虽然在不贞之罪体验结束后，你还没有迎来新的选择，我们还不能肯定休息期会以这样的规律出现，但每一次结束增加七天，这一个规律是目前最有可能出现的……”

　　说着，越水七槻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关键，惊讶得轻吸一口凉气，看着池非迟求证，“今、今天是不是第20天了？”

　　池非迟本来想出声认同越水七槻先前的话，听到越水七槻最后一句，皱了皱眉，认真把不贞之罪体验结束后的日子数了一遍，确认自己应该没记错，“今天不是第15天吗？”

　　越水七槻一脸困惑地回忆，“不是啊，你在不贞之罪体验期的最后一天，我们正好从长羽村回东京来，对吧？那是冬天，现在已经夏天了，怎么可能才过去了15天呢……”

　　池非迟：“……”

　　如果要按照冬天到夏天的时间跨度计算，那也不会才20天吧？

　　越水以为20天比15天多出了很多吗？

　　池非迟观察了越水七槻困惑的神色，确定越水七槻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试着提醒道，“越水，我有问题想问你，一个季节有几个月？”

　　“怎么突然问这个？”越水七槻眼里带着疑惑，但还是回答了池非迟的问题，“一个季节有三个月啊。”

　　“从冬季到夏季，中间会间隔几个月？”池非迟又问道。

　　“一般来说，12、1、2月份会归为冬季，3、4、5月份会归为春季，6、7、8月份会归为夏季，9、10、11月份会归为秋季，如果从早冬的12月份开始，会在6个月后进入夏季，也就是中间间隔了6个月，”越水七槻用了最严谨的态度来回答，“如果是从晚冬的2月份开始算起，则会在4个月后进入夏季，也就是间隔了4个月。”

　　池非迟试着引导越水七槻发现这个世界的日期、季节变化都不正常，“你刚才也说了，我的不贞之罪体验期在冬季结束，而现在是夏天，那么，不贞之罪体验期结束到现在，应该过了多长时间？”

　　真要按照季节来算，不贞之罪体验期结束到现在，应该已经过了4到6个月，这一点应该没什么值得争议的……

　　“20天啊。”越水七槻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池非迟感觉心脏一梗，不死心地继续问道，“那如果以月为单位，那应该过了多久？”

　　越水七槻用困惑目光打量池非迟，似乎不明白池非迟为什么一直问这些简单的问题，“如果以一个月30天来计算，20天差不多是0.66个月。”

　　池非迟试着换种说话，“你的意思是说，从冬季到夏季，只经过20天或者0.66个月吗？”

　　“不是啊，”越水七槻用担忧的目光看着池非迟，“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冬季到夏季需要经过4到6个月。”

　　池非迟沉默了。

　　他就不该跟这个世界的人讨论时间，对吧？

　　这个世界的人，真的很奇怪，明明常识是对的，数学教育也没有问题，但在日期方面，就是会出现一些离谱的认知。

　　如果他问到‘如果今天是1月1日，明天会是几月几日’，这些人会回答‘1月2日’，但出现‘今天1月1日、明天2月12日’这种情况，这个世界的人又都会觉得这样的时间变化没问题。

　　在他问到‘冬季到夏季中间隔了多长时间’这个问题时，这个世界的人会正确回复他‘4到6个月’，但从冬季结束到现在的盛夏，明明才隔了十多天，却没有人会觉得奇怪。

　　他有时候真想说：蛇精病吧？全部都是疯子傻子！没一个正常的！

　　但他每次产生这种想法，就会想起青山第四医院里的一些人。

　　有人坚称有外星人变成了人类模样、潜伏在人类中酝酿阴谋，还可以煞有介事地说某个人就是外星人变的，有人说所有人类的灵魂是可以链接在一起的，只是需要修行，而他自己就是那个修行到可以链接他人灵魂的人，还有人认为他们生活在一个被人窥探的世界，有很多高纬度的人在窥探着他们的生活来解闷。

　　如果有人告诉这些人——‘你的认知是错误的’，这些人会有差不多的想法：这个人是一个无法发现真相的傻子！/这个人是受外星人控制的坏人！

　　如果有很多人告诉这些人——‘你的认知是错误的’，这些人的想法则会跟他刚才的想法一样——这个世界上全部都是疯子傻子！没一个正常的！居然都不知道我才是对的！

　　对，在这个世界上，他才是那个认知跟大家不一样的人。

　　但到了现在，他也依旧坚持认定——他没错！就是这个世界的人有问题！

　　越水七槻见池非迟绷着脸不说话，跟着沉默了一下，试探着问道，“我……哪里说错了吗？”

　　“稍等，我再确认一下……”池非迟看到了沙发扶手上看电视的非赤，伸手把非赤拽到面前，放在了身前茶几上，“非赤，你听到我们刚才说的话了吗？”

　　越水七槻向非赤投去好奇询问的目光。

　　非赤看了看盯着自己的两人，蛇头上下点了点。

　　“你觉得越水的回答有什么问题吗？”池非迟又问道。

　　非赤琢磨了一下，“主人，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池非迟一头黑线，“说真话。”

　　“那我觉得越水小姐说的话没什么问题啊，”非赤见越水七槻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朝越水七槻摇了摇头，又对池非迟自信保证道，“我也是知道四季和十二月份、会计算数字的蛇，我能确定，越水小姐回答得对！”

　　越水七槻听不到非赤的话，转头向池非迟求证，“非赤认为我说的没问题，对吗？”

　　“是……”池非迟回答了越水七槻，看着非赤继续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从我不贞之罪体验期结束那一天算起，今天是第几天？”

　　非赤歪头认真想了片刻，肯定道，“我回想过两遍了，主人，今天是第二十天。”

　　池非迟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把非赤重新放回沙发扶手上，“可以了。”

　　“怎么样？”越水七槻追问道，“非赤是怎么说的？”

　　“它的答案跟你一样，第二十天。”

　　池非迟回答着，又不死心地拉着越水七槻一天一天计算。

　　不贞之罪体验期结束的第一天，他到东都休闲产业总部参加报告会，第二天，他和冲矢昴去帝丹小学，担任了料理课临时老师，第三天，《离人不知火》正式上映，第四天……

　　这么一天天捋下来，池非迟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按照他的记忆，今天确实是第十五天没错，但越水记忆里多出了五天。

　　那五天里，是他记忆中更早的时候，是工藤有希子上次回来之前，甚至比高木涉被绑架到北海道那几天更早。

　　他记得是有过那么几天，但他记忆中那些日子已经过去很久了，而越水记忆中，最近的一天就在三天前……

　　非赤一边看电视上的动画片，一边分心留意着池非迟和越水七槻的谈话，见池非迟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有些无奈地出声劝道，“主人，你又分不清日期，就不要跟人讨论这种问题了嘛……”

　　它家主人明明完全分不清日期，却还是那么倔强、认真地跟人讨论日期问题，蛇都看得心疼。

第2755章 这问题无解

　　“我记得很清楚，”越水七槻按照自己的记忆顺序来回忆，看池非迟的眼里满是迷茫，“我给接骨木订肥料的时间，是在三天前，怎么会是高木警官被绑架之前呢……”

　　池非迟抬手揉了揉右侧太阳穴，觉得非赤刚才说的话不好听归不好听，却实实在在地指出了一条正确道路，“越水，我觉得自己不适合跟人讨论日期问题，在日期变化这方面，我的认知、记忆跟你们都不一样。”

　　他宁愿去考虑接下来铃木特快列车上的剧情会怎么发展，也不想讨论日期的问题了。

　　日期的问题，无解。

　　“也对，我们对日期的认知完全不同，”越水七槻点头表示理解，想到不用再捋日期了，心里同样轻松了不少，思索着道，“如果以世界正确规则来说，我认定的二十天是正确的，但是……如果是计算你的力量变化周期，或许要以你的认知为准。”

　　池非迟也把思绪放回最初的问题上，“铃木特快列车会在一周后发车，不管以你认知中的日期来计算，还是以我认知中的时间为准，在铃木特快列车发车时期，我很可能正处于某个原罪体验期间，区别只是在体验期的中期还是后期。”

　　“你以前说过，在体验期早期，原罪对你的影响还不是很大，影响力度随着时间增加，不管是中期还是后期，都有些麻烦，”越水七槻想到池非迟以前说过的话，看向池非迟手中把玩的戒指，突然失笑，“你之前心事重重地看着戒指通行证，不会是担心自己在铃木特快列车发车的时间里、因为原罪影响而做出什么惹人担忧的奇怪举动吧？”

　　不等池非迟回答，越水七槻对池非迟笑道，“如果到时候你觉得身体不适、或者自己快要被原罪影响得奇奇怪怪，就找借口放弃这次豪华列车之旅吧，我会陪你的！”

　　池非迟对上越水七槻坚定含笑的目光，心头有一丝微妙的情愫在徘徊、扩散，喉咙反倒有些发堵，“嗯……”

　　越水七槻又想到自己之前说‘很期待搭乘铃木特快列车’的言论，猜想池非迟会不会想满足自己心愿而感到为难，认真开导道，“我确实期待这次豪华列车之旅，但是你也不要因此而烦恼，在我看来，人生也需要为未来保留一分期待，把搭乘豪华列车的体验留到未来，未必是一件坏事。”

　　池非迟察觉心头情愫快消散殆尽了，心里有些遗憾，考虑了一下越水七槻的话，“这一次要不要参加豪华列车之旅，就到时候看情况再决定，不过，如果你很喜欢那种蒸汽火车外观的列车，我可以找人打造一辆……”

　　越水七槻：“？？？”

　　直接找人打造一辆？

　　“设计方案由你来决定，按你喜欢的风格来，”池非迟盘算着，“这样的列车，可能会更符合你对东方快车谋杀案中豪华列车的幻想……”

　　“等、等一下！”越水七槻见池非迟真的有造列车的打算，连忙出声叫停，笑着摆手解释道，“我知道你手头有不少钱，打造一辆豪华列车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我其实对豪华列车没有那么大的执念，只是以前没有体验过，有点好奇，我觉得还没有到直接打造一辆出来的地步，而且我真正在意的……”

　　池非迟听着越水七槻说话，见越水七槻突然恍然顿住，有些疑惑，“你真正在意的？”

　　“没、没什么，”越水七槻回神后，不好意思说出自己期待的是能跟池非迟戴上同款戒指，面红耳赤地找了一个理由，“我想说的是，我真正在意的是能不能跟大家一起玩，不过我仔细想了想，我们一起参与的案件已经够多了，也不缺一次推理游戏，不如以后一起去参加别的活动……”

　　池非迟观察着越水七槻的脸色，笃定道，“你撒谎。”

　　越水七槻：“……”

　　有时候她会觉得聪明的男朋友一点都不可爱。

　　池非迟辩识了一下，觉得越水七槻的反应应该是‘害羞’、‘不好意思’，又问道，“是什么不方便告诉我的事情吗？”

　　“是啊，”越水七槻故意板起脸，耳根却还是红的，“所以你就不要问了嘛！”

　　池非迟再度辩别了一下，判断越水七槻不好意思的原因应该跟自己有关，安心了不少，也不再去探究越水七槻隐瞒的话是什么，“打造豪华列车的事，你真的觉得没必要吗？我是觉得有一辆那样的列车也不错，以后可以用来招待朋友，或者用来庆祝纪念日之类的……”

　　女人说自己不喜欢，可能真的不喜欢，也可能只是不好意思说自己喜欢。

　　具体怎么分辨，这应该算是一道世纪难题，难到了无数人，稍有不慎就可能会弄巧成拙。

　　越水很喜欢黑胶唱片、复古摆件这类物品，自身是侦探，刚才说到《东方快车谋杀案》也确实充满向往，综合一下目前的已知条件，他觉得越水应该会喜欢那种有着复古外观、似是从上个世纪开来的豪华列车。

　　但他还是想再探一探越水的口风。

　　如果越水本心是喜欢的，在他暗示自己也想要的情况下，应该会……

　　“你是这么想的吗？”越水七槻有些犹豫，见池非迟点头，又想了想，“我不是说没有必要……要是你想要又能承担费用，那就做自己喜欢的、想要的选择吧。”

　　池非迟原本也没想过越水七槻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只是想看越水七槻态度会不会松动，见到越水七槻不排斥，心里一定，拿出了手机，“我让人联系一下制造团队。”

　　“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明天再安排也行啊……”越水七槻失笑，端起自己手中的水杯喝水。

　　“只是先发邮件打个招呼，不会打扰到别人休息的。”

　　池非迟向方舟传了一封邮件过去。

　　方舟不需要休息，只要他下达制造任务时标注好任务等级、不要选择‘加急任务’，方舟也会等相关人员上班后再联络对方，也不会打扰到相关人员休息。

　　……

　　第二天一早，池非迟收到了方舟的反馈，得知制造团队还在组建中，没有着急提高任务等级，吃过早餐后，和越水七槻出门约会。

　　红色雷克萨斯SC行驶在清晨的河岸边，越水七槻坐在副驾驶座翻着宣传手册，计划着一天的约会，“在河岸边兜风，然后是多罗碧加乐园……我们干脆在多罗碧加乐园玩一整天吧，多罗碧加乐园今天晚上好像正好有焰火表演，城堡瞭望台会开放到九点半，至于预计今天会送到的神秘列车通行证，我可以让小兰去帮我签收一下，她今天一整天都会在家照顾生病的毛利先生……”

　　车子开到跨河大桥前，池非迟发现一侧车道被三辆警车占据，放慢了车速准备变道。

　　越水七槻抬眼看到桥上的警车，视线余角捕捉到河岸步行道上有不少人围在一起，转头看了过去，“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咦？那不是孩子们吗？”

　　池非迟一听到‘孩子们’，就猜到他们遇到的是死神侦探团，将车子靠边停下。

　　有这么多警车停在这里，这里明显发生了大事件，他们认识的小孩子在这里，不确定有没有被牵扯进麻烦中，他们不去看看情况也说不过去。

　　但他心里也知道，这车一停，今天的约会大概率就泡汤了……

　　河岸步行道上，少年侦探团五个孩子们站在人群里，低头看着河堤下方窃窃私语，并没有注意到桥上停下来的红色车子，看到一个从河堤坡道下方走上来的年轻警察，立刻迎了上去。

　　在池非迟锁好车门、跟着越水七槻走向河岸步行道时，五个孩子已经跟着年轻警察往河堤下方走。

　　等池非迟和越水七槻到了围观人群中，五个孩子已经河堤下的草地上，站在高木涉身前说话。

　　草地上摆着一个巨型的圆盘物，足有一个成年男人高，看上去很像科幻电影中的UFO。

　　圆盘物附近躺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数个警察围着圆盘物和男人勘察。

　　池非迟看到那个男人一动不动躺着、而警方没有任何抢救措施，就猜到那个男人已经死了。

　　越水七槻看了看草地间的情况，又看了看旁边围观的人，没有发现什么人行迹可疑，侧头对池非迟低声道，“我们直接去问高木警官……”

　　“啊，找到了！”

　　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跑到步行道上，看着河堤下方的草地，用粗哑的声音激动大喊着，“没想到竟然跑到这种地方来！”

　　大喊大叫不仅惊到了围观人群，也惊动了河堤坡道下方的警察和五个孩子。

　　“老夫可是在这附近找了很久！”男人大喊着，在围观人群惊疑、迷茫的目光中，快步跑下河堤，跳起来扑倒圆盘物上方，抱住了圆盘物顶部，一脸爱惜地用脸蹭圆盘，“老夫重要的飞天圆盘！”

　　池非迟和越水七槻相视一眼，动身往河堤下方走。

　　这个人……

　　如果不是那种醉心研究的疯狂博士，那应该就是从精神病院里抢了医生白大褂、跑出来的蛇精病。

　　“啊……”高木涉没想到会有人直接冲进现场、抱住证物，愣了一下，才连忙走上前，“等等，那边那位……你在这里搞什么啊？快点从那上面下来！”

第2756章 高木涉：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