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下) 第692章

　　柯南听世良真纯埋怨了一路，心里呵呵干笑。

　　喂喂，就算他和池哥哥不参与调查，不是还有警方和FBI在认真调查吗？那么多人在努力，世良不能说只有自己一个人着急破案吧？

　　而且他觉得池哥哥说的也没错，聪明就不用做作业了吗？高中生侦探就不用做作业了吗？

　　连他这个前高中生侦探都要应付小学生的暑假作业，花了一整天的时间陪小孩子研究地图、画模型图，世良这家伙居然在外面跑了一整天，真是任性……

　　两人很快抵达吾妻警署，认领了柯南昨天掉在路上的手机，又一起到了安原家外面。

　　“就是这里，”世良真纯在路边停好摩托车，看到前方傍晚时分窗户后亮灯的别墅，惊讶道，“现在安原太太应该还在料理教室接受警方的保护才对，家里怎么会亮着灯呢？难道是森山仁回来了吗？”

　　柯南抬头看着别墅亮灯的一楼二楼窗户，提醒道，“那要不要打个电话给高木警官问一问呢？”

　　世良真纯拿出手机联系了高木涉，从高木涉那里得到了答案，挂断电话后，高兴地对柯南道，“安原太太还在料理教室，就在刚才，森山仁主动打电话过去联系了他的太太，他说自己白天去港区处理公事，到了那边才发现手机出了故障、一直打不通，为了避免太太担心，所以他提前一个多小时回了家，现在警方已经把他有可能被亨特盯上的事情告诉他了……”

　　“请注意，有车辆出入！”

　　旁边的地下停车场里传出提示音，世良真纯和柯南连忙往别墅门口快跑了几步，给出入停车场的车子让开路。

　　一辆车子从地下停车场开出，在世良真纯和柯南的注视下，一颗子弹飞速射穿车子前挡风玻璃、打中了驾驶车子的森山仁。

　　飞溅的鲜血染红了前挡风玻璃，森山仁当场毙命，脚在死亡时依旧踩着油门，导致车子冲出了地下停车场，一直冲到了马路上，重重撞上护栏后才停了下来。

　　附近的大楼上，凯文-吉野看到柯南和世良真纯赶到车子旁，冷笑了一声，在狙击地留下弹壳和骰子，转身离开。

　　……

　　“森山没有把他辜负我妹妹的情况如实告诉他的妻子……”

　　隅田川河岸边的老旧公寓里，蒂姆-亨特坐在没有亮灯的室内，跟斋藤博聊起了狙杀森山仁的计划。

　　“警方找不到他又联系不上他，一定会找他的妻子了解情况，为了让他的妻子知道事情有多严重，警方会把他生命安全受到威胁的原因说出来，而到了傍晚，森山回到家里，用家里座机给妻子打电话解释自己手机故障时，会听到警方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他的妻子，他是一个很擅长哄女人开心的人，总能在女人生气时及时察觉，也总能及时做出补救，所以，他在联系妻子后，会担心妻子得知自己的过去之后、心里产生不满……”

　　蒂姆-亨特不急不忙地说道，“原本他应该在家里等待警方过去保护他，这样对他来说才是最安全的，但为了消除妻子的负面情绪，他会考虑自己亲自开车去料理教室接担心了一整天的妻子回家，当然了，他也会害怕我等在路上报复他，可是他现在能够过上这么好的日子，全靠他那个继承了家里大笔财产的妻子，要是他的妻子真的生了气，他就算躲过这一劫，以后事业可能也无法再得到妻子的全力支持了，另外，他的家距离那个料理教室不算远，警署又在附近，他会觉得自己安全性有一定的保障，大概率会冒一下险，而这样，凯文就能在他离开家的时候，对他下手……”

　　河岸对面的灯光透过玻璃门窗照进屋里，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方形的光亮。

　　蒂姆-亨特和斋藤博一左一右站在方形光亮两边，一人坐在木椅上，一人披着黑袍站在墙壁前，让光亮之外的昏暗笼罩着自己。

　　“其实他从港区开车回家的路上，凯文有很多机会可以狙杀他，不过，你们还是选择在他去接妻子的时候杀死他，”斋藤博被变声器改变过的声音从天狗面具下传出来，“这是因为他抛弃你妹妹娶了安原奈美，所以你才想让他死在他们的家前面、死在表达自己对妻子爱意的路上，而且他在结婚后，每天都会从家里开车去接他的妻子，你们原本的计划也是在他开车去接妻子的时候杀死他，因此在对应的狙击地点做了大量的准备，比如切断了狙击地点的监控，为了保证计划不出差错，你们不会轻易改变狙击地点。”

　　蒂姆-亨特有些惊讶地看了斋藤博一眼，很快点头承认道，“没错，我们事先做过调查，也做了很多安排，既然提前准备好的狙击地点还没有被警方发现，那凯文就不必再冒险去找陌生的狙击地点。”

　　“在杀死森山仁之外，应该就轮到你了，”斋藤博看着蒂姆-亨特，疑惑问道，“你真的不惧怕死亡吗？”

　　“如果你每天都活在失去家人的痛苦、遭遇背叛的憎恨、以及每天都会头痛欲裂的折磨中，你也会认为死亡是一种解脱的，尤其是我的死亡会有价值，我就不会惧怕死亡到来了，”蒂姆-亨特谈到死亡时情绪平静，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斋藤博，“不过，你怎么会知道我是凯文的下一个目标？”

　　“我们Boss说的，”斋藤博轻松散漫道，“第一个是藤波宏明，狙击现场会留下一个4点朝上的骰子，第二个是森山仁，狙击战场现场会留下一个3点朝上的骰子，第三个是你，现场则会留下2点朝上的骰子，前两起事件会让警方怀疑甚至认定你就是凶手，而第三起事件，你的死亡会一下子打乱警方的调查方向，同时，警方会猜测凶手一共会杀死四个人，而骰子就是死亡人数倒数，这样可以让警方难以确定下一个目标是比尔-墨菲还是杰克-沃尔兹，干扰警方的安排……”

　　“哦？”蒂姆-亨特颇感兴趣地问道，“那你的Boss认为，我们计划中的第四个目标会是谁呢？”

　　“比尔-墨菲，”斋藤博想也不想道，“因为比尔-墨菲只是受杰克-沃尔兹的指示去指证你，杰克-沃尔兹才是导致你失去银星勋章的罪魁祸首，最重要的仇人当然要留到最后。”

　　蒂姆-亨特失笑点了点头，无声肯定斋藤博说的没错。

　　“另外，你们还想让杰克-沃尔兹看到某样东西，所以必须把他放在最后……”斋藤博观察着蒂姆-亨特的表情，见蒂姆-亨特脸上笑意凝固、目光震惊地看着自己，继续道，“那位大人是这么跟我说的，不过那样东西具体是什么，那位大人让我自己去看。”

　　蒂姆-亨特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皱眉看着斋藤博道，“行动计划只有我和凯文两个人知道，我们是绝对不可能把行动计划告诉其他人的，而计划进行到现在仅仅只是开始，那样东西还没有显现出来，你们Boss为什么会知道我们想让沃尔兹看到那个……”

　　斋藤博直视着蒂姆亨特，面具孔洞后的眼睛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那位大人无所不知。”

　　蒂姆-亨特沉默下来。

　　他没有把计划告诉过别人，他也相信凯文不会说出去，结果他们的计划关键居然被另一个人得知，要说那个人能够读取人心、无所不知，他也不是不能相信……

　　“这么说好像有点夸张了，”斋藤博语气重新变得轻松起来，“这个世界上也有那位大人不知道的事吧，不过，那位大人的能力确实超出人们想象，我越了解下去，越是觉得那位大人深不可测。”

　　“我也有一样的感觉了，”蒂姆-亨特笑了笑，很快又正色评价道，“是个很可怕的人。”

　　斋藤博突然沉默了一下，“亨特，你的视力衰退，经常头痛，都是因为当年打进你大脑里的子弹有碎片残留，现在的医学技术没办法解决你的问题，但要是你愿意为那位大人效力，我想那位大人应该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你也能够重新获得健康。”

　　“你说了那么多才提到这个，是担心我不相信你们的实力吗？”蒂姆-亨特神色轻松道，“我相信你们有能力让我恢复健康，也感谢你的邀请，不过我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我是不会改变心意的。”

　　斋藤博早看出蒂姆-亨特骨子里的固执倔强，也早猜到自己说服蒂姆-亨特的可能性不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不劝了。”

　　蒂姆-亨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好像很想帮我？”

第3099章 大家都一样

　　“早上凯文觉得我这样穿着黑袍走过街道太招摇、问我为什么不愿意以真面目面对你们，亨特先生，我将问题的答案告诉你，你的仇快要报了，而我的仇还没有，”斋藤博转身往门外走，“我的家人遭受了无妄之灾，跟你一样失去了名誉，最后家破人亡，我的仇人甚至要比你的仇人更难应付一些，我不希望自己提前被警察或者FBI盯上。”

　　蒂姆-亨特看着斋藤博的背影，认真道，“如果你昨天晚上跟我这么说的话，我不需要回报也可以把我的记忆给你！”

　　“我觉得现在这样交易也不错。”

　　斋藤博伸手推开门，走出房间，又顺手将门合上。

　　蒂姆-亨特看着被关上的门，考虑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登录了一个境外留言网站，输入了一句留言。

　　十多分钟后，一通来自路边电话亭的电话打进了蒂姆-亨特的手机。

　　“亨特先生，目标已经成功解决掉了，”凯文-吉野低声道，“上次追赶我的那两个小鬼当时就在安原家外面，他们赶到狙击地点的速度很快，好在我没有耽搁，第一时间撤到了楼下，跟我们预想中一样，现在调查事件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他们只关注你有没有出现，并没有注意我这个亚洲面孔，我已经安全离开了狙击地点附近。”

　　“顺利就好，”蒂姆-亨特平静道，“休息一下就过来找我吧，凌晨五点，我等着你。”

　　凯文-吉野有些无奈，“如果你坚持要我杀死你，我今晚是没办法睡着了……”

　　“不要让我失望，”蒂姆-亨特打断道，“沃尔兹曾经也是一名优秀的狙击手，他在战场上用手中的狙击枪杀死过很多敌人，我要保证你有十足的把握赢过他，那么，除了你的狙击技术必须强过他之外，你还需要拥有比他更强韧的心态。”

　　“我知道了，”凯文-吉野认真道，“我会准时过去的。”

　　蒂姆-亨特神色轻松了很多，说起自己这边的情况来，“对了，白术已经离开了。”

　　“那家伙总算走了，”凯文-吉野松了口气，“其实刚才就算没有看到你的留言，我也打算联系你的，要不是我还有行动要完成，我才不愿意留你一个人在那里面对他，那家伙来历神秘，背后势力能够知道警方内部的调查进度，很可能在警方内部有线人，很不简单，我担心他和背后的人在密谋着什么、最后影响到我们的计划。”

　　“我今天跟他聊得还算投机，”蒂姆-亨特道，“我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恶意，可能还欠了他人情……不过我也不是很确定。”

　　“欠了人情？”凯文-吉野疑惑。

　　“他好像有意帮我，”蒂姆-亨特道，“他说他的亲人跟我有着相似的遭遇。”

　　“这话谁都可以说，你可不要那么容易被骗了！”凯文-吉野无奈笑道。

　　“他已经知道我要死了，所以我想他没有理由骗我，”蒂姆-亨特道，“不过这只是我的感觉，他背后的人确实知道很多事，也有足够的能力破坏我们的计划，具体情况怎么样，还是需要由你自己来判断，之后一切也都交给你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我知道了……”

　　“那就不说了。”

　　蒂姆-亨特没有把某个神秘人知道自己复仇计划的事告诉凯文-吉野，以免凯文-吉野控制不好心态，委婉地提醒了凯文-吉野，就挂断了电话，将手机电子板彻底销毁，随后打开玻璃门走上露台，把手机丢进了露台外的隅田川中。

　　凌晨四点半，凯文-吉野骑着摩托车到了隅田川旁，背着装有来复枪的背包，走到河川边被阴影笼罩的浮台上，看了看河川对岸的老旧公寓，把背包放下，拿出望远镜观察周围。

　　凌晨四点五十五分，凯文-吉野确认附近没有可疑的人，收起了望远镜，在昏暗中拿出来复枪，往枪里装填子弹。

　　在凯文-吉野注意力转移到手中狙击枪上之时，斋藤博走到了附近的吾妻桥上，一眼看到站在吾妻桥栏杆上的一排乌鸦，有些无语地走到旁边往浮台上看了看，果然发现这是一个绝佳的观看地点，“神明大人，早！空青，还有……各位乌鸦老兄，早！”

　　“早。”

　　“白术，早。”

　　池非迟和非墨先后给了回应，视线始终放在河川边的浮台上。

　　“凌晨四、五点还有很多人在睡觉，他们选择这个时间行动，凯文-吉野一路上不会遇到太多人，一两个小时后，又能有经过河川的人发现公寓楼玻璃破碎的异常，让警方及时得知亨特被害的消息，尽快扰乱警方的调查方向……”斋藤博站在旁边，看着浮台道，“不过，我还以为这场狙击只有我会来见证，没想到两位都来了，你们这么早就醒了吗？”

　　神曲事先截取到了蒂姆-亨特和凯文-吉野的通话，他知道两人约定好的时间是凌晨五点，所以定了凌晨四点的闹钟。

　　神明大人和空青需要从米花町过来，起床时间肯定不会比他晚，难道这两位晚上不用睡觉的吗？还是跟他一样，为了见证这场狙击而设置了闹钟？

　　“我想来看看情况，所以设了闹钟，”池非迟道，“昨晚我睡得早，早起一会儿也没什么。”

　　“我也是一样，”非墨道，“设了个闹钟，不过我昨晚睡得有点晚，等这场狙击结束后，我还要回去补个觉。”

　　斋藤博：“……”

　　原来大家都一样。

　　看来在看热闹这方面，人、神明、乌鸦都差不多。

　　浮台上，凯文-吉野为了避免待久了被人看到，往狙击枪里装填了子弹，又动作麻利地在枪上装了辅助瞄准镜和消音器，举枪对准了对岸一栋老旧公寓。

　　房间里，蒂姆-亨特始终注意着钟上的时间，看到时间到了凌晨五点，起身离开了书桌，走到了紧临露台的玻璃门前，让自己暴露在枪口下。

　　“嘭！”

　　通往露台的玻璃破碎，一颗子弹擦着蒂姆-亨特的脸颊飞过，打中了房间门框。

　　蒂姆-亨特没想到自己给凯文-吉野做了那么多思想工作、到头来凯文-吉野还是没办法下手，咬了咬牙，一把抓起放在旁边的来复枪，快步到了阳台上，将枪口对准了河对岸的浮台。

　　吾妻桥上，斋藤博看着蒂姆-亨特冲到露台上，低声道，“不到两百米的距离都没有打中，看来凯文-吉野还是狠不下心来杀死亨特。”

　　“对于亨特来说，这种接近死亡的感觉更考验心态，直接被杀死反倒不会觉得恐怖，”非墨分析道，“凯文-吉野或许是故意让亨特体验到接近死亡的恐怖，想让亨特改变主意。”

第3100章 实力与心态

　　“现在看来，亨特并没有……”

　　斋藤博的话还没说完，站在露台上的蒂姆-亨特已经朝着对岸浮台开了一枪。

　　“呯——！”

　　没有经过消音器弱化的枪声在河川上回荡。

　　“天快亮了。”

　　池非迟出声说着，目光依旧停留在蒂姆-亨特身上。

　　天亮之后，附近出门活动的人会逐渐增加，要是有人听到枪声过来查看情况，那两人的计划就进行不下去了，亨特这么做就是想让凯文-吉野快点下手。

　　蒂姆-亨特开枪后，凯文-吉野确实再次瞄准了蒂姆-亨特。

　　红色的瞄准辅助光点移动到了蒂姆-亨特的额头上，在蒂姆-亨特露出满意笑容的同时，一颗子弹也贯穿了蒂姆-亨特的眉心，让蒂姆-亨特瞬间毙命，后仰摔进室内。

　　浮台上，凯文-吉野再没有丝毫迟疑、磨蹭，收起了枪，放好了骰子和弹壳，赶在天色彻底亮起来之前迅速离开现场。

　　斋藤博穿着便服站在吾妻桥边上，远远看着浮台上的凯文-吉野离开，“这是他们一早就商量好的计划，凯文-吉野有心理准备，所以杀死亨特应该不会让凯文-吉野太过自责、痛苦，他的心很快就会平静下来，然后变得更加冷硬，变成锋利的杀人利器……话说回来，神明大人，您觉得他的能力怎么样？”

　　没了愤怒之罪的影响，池非迟不想计较凯文-吉野之前是不是用枪指过自己，一眼看出了斋藤博的想法，直白问道，“你想把他拉进队伍里？”

　　“我是有这样的想法，之前他对我没什么好感，我想并不是因为他讨厌我，而是他防备心太强，我突然找上他们、还了解他们的行踪，这让他感觉到了威胁，所以他才像刺猬一样竖起一身尖刺，对我的接近十分抗拒，”斋藤博认真分析道，“而现在亨特已经死了，吉野不用再担心我会对外泄露亨特的位置，加上之前我没有带警察去抓亨特、也没有用这件事来威胁过他们，在他心里会有一定的信誉，他现在面对我应该能够轻松一些，而且亨特昨晚在电话里说跟我聊得还算投机，在亨特死后，他会认为了解他们复仇计划并且不反对他们、可以跟他聊聊亨特的人就只有我了，他对我的态度也会软化一些，接下来我可以继续接触他，要是后续我们能够提供情报帮他脱离追捕，再由我来邀请他加入我们，我想大概率是会成功的……”

　　池非迟看着斋藤博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你希望他加入吗？”

　　前后两个问题很相似，不过后者的重点在于斋藤博的个人意愿。

　　斋藤博在池非迟过度平静的目光注视下，感觉自己像是面对着一面可以扯去自己一切伪装的镜子，有种隐私被窥破的不适感，不过因为心中坦荡，倒也没有将这点不自在放在心上，坦白道，“我只要能够帮亨特报仇就行了，至于吉野，我只是觉得他的实力还不错，可以尝试着拉进队伍里……之前他从隅田川旁那栋大楼狙杀了位于铃木塔第一观景台的藤波宏明，射击距离大概是600米，也就是650码左右，他能够将目标一枪毙命，已经算是很优秀的狙击成绩了，而且亨特还用生命来磨练了他的心态，让他成为了一个能力和心态都过关的狙击手，这样的狙击手，放走了不是很可惜吗？”

　　“你说的对，但如果你不急着拉吉野加入的话，我想再看看他接下来的表现，”池非迟把视线投向蒂姆-亨特曾经站过的露台，“就像你说的那样，他发现你有能力破坏他们的计划后，对你表现出了明显的敌意，论心态，他实在不如亨特稳重、坚定，亨特其实也对你有着防备心，对你提出的交易，亨特一直在审视其中是否有陷阱、是否会影响自己的计划，只是亨特能够更冷静地对待你的出现、也更有决心和信心完成他们的计划，所以亨特才能够更加从容地跟你接触，当然，亨特经历过人生起起落落又心存死志，心态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我也不能要求吉野现在的心态比得上亨特，只是……论实力，吉野的实力也不如你，650码一枪毙命，你现在应该可以轻松做到，而这差不多是吉野的极限了，所以无论心态还是实力，吉野都算不上是最出色的人，我认可你邀请他加入的想法，但我希望你不要着急，我想看看他在后续行动中、在逃脱警方追捕中的表现。”

　　“我明白了，您想借着这个机会看看他的综合素质，根据他的表现来决定以后给予他多少重视，对吗？既然您这么决定，那我就先完成我与亨特的交易，顺便与他进行接触，等您认为观察期可以结束了，我再听您指示来行动，”斋藤博看着眼前栏杆上的某只紫瞳小乌鸦，想到池非迟刚才认可了自己的狙击水平，忍不住嘴角上扬，笑着帮凯文-吉野说话，“其实吉野能够在650码外将目标一枪毙命，已经很出色了，就算他一辈子的极限就在这里、无法再进行突破，他的水准也已经超过了绝大部分狙击手。”

　　“我明白，所以后续我会重点观察他的心态和人品，而不是狙击水准，说到狙击水准……”池非迟没有再看河川边的露台，重新将平静目光放到斋藤博身上，“从浅草蓝天阁楼顶朝着铃木塔第一观景台仰射、精准命中第一观景台窗户后的目标，你现在能够做到吗？”

　　“浅草蓝天阁吗……”斋藤博不明白池非迟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还是收起了脸上笑意，认真思考起来，“浅草蓝天阁楼顶到铃木塔第一观景台有1800米左右，如果没有恶劣天气等因素影响，我现在应该可以做到吧。”

　　“FBI的银色子弹可以轻松做到，”池非迟提醒道，“所以吉野赢不了他，如果你打算跟他对决，从浅草蓝天阁楼顶精准命中铃木塔第一观景台是入场券。”

　　“我知道了，”斋藤博正色点了点头，眼中却带着一丝期待和跃跃欲试，“到时候他一定能给我很大压力，我也会好好利用这份压力的！”

　　池非迟对斋藤博这种心态很满意，没有再啰嗦下去，飞离了栏杆上，“你自己安排行动，有需要就联系神曲。”

　　“那我也走了，白术，”非墨也带队跟着飞了起来，“要是你和那个人对上的时候我还在东京，我一定会来看热闹的。”

　　斋藤博：“……”

　　能不能把‘来看热闹’说成‘来为你加油打气’？

　　这样他应该会比较感动一点。

第3101章 被扰乱的调查方向

　　早上六点半，池非迟回到米花町小楼，吃早餐时，向越水七槻分享了最新的事件进展，顺便把自己用左眼录下来的狙击场面，通过电脑播放给越水七槻、非赤、小美看。

　　上午九点，池非迟和越水七槻换好素静的纯黑色衣服，带上非赤出门，坐上了司机开到门口的车子，前往畠山家在东京的住处，参加畠山优的葬礼。

　　两人到畠山家时，铃木园子已经先到了一步。

　　铃木园子同样穿着一身款式简单的黑色连衣裙，眼眶有些泛红地站在大门口，看到池非迟和越水七槻下车，立刻走到车子旁，“非迟哥，七槻姐！”

　　越水七槻看着铃木园子的眼眶，疑惑问道，“园子，你刚才哭过吗？”

　　“我是被气哭的！”铃木园子精神还算不错，转头看着室内方向，一脸无语地低声道，“优提前立了遗嘱，除了交代自己去世后的财产归属之外，还提到只要在自己和美帆小姐还在婚姻存续期间，不管两人什么时候去世，都希望家人可以将两人合葬，可是刚才我在里面的时候，优的姐姐理香子还在埋怨不该让杀人凶手的姐姐作为畠山家媳妇下葬，一直说优这么年轻就去世了多可怜，害得优的妈妈又哭了起来，也把我气得不轻！美帆小姐生前跟弟弟两个人相依为命，现在她的弟弟已经被警方逮捕了，要是优的家人也不管她，那她的遗体该怎么办呢？美帆小姐又没有支持她弟弟犯罪，甚至她自己也是被害者，他们要是放着美帆小姐的遗体不管，才会让优死不瞑目的吧！所以我很生气，在里面反驳了理香子小姐一顿，然后随便找了个理由，就直接到外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