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下) 第713章

　　刚才橘美月还被他吓得不轻，现在就敢往他面前凑，胆子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我……刚才误会你们了，真是不好意思，”橘美月说话轻声细语，表现得就像一个已经从惊吓中走出来、想要帮忙的普通人，转头看了看被绑住的可疑男人，声音放得更轻，“因为‘帽T之狼’，我最近每天晚上回家都很害怕，但是为了工作，我又不得不走夜路，所以，帽T之狼能够被抓到，我也觉得安心了不少，你们真的很了不起……”

　　“主人，她靠近的时候，身上传出一股很浓的血腥味，”非赤小声提醒着，把头露探出雨衣边缘，蛇信子在空气中吐了吐，伸长脖子往橘美月手里的包凑去，在橘美月转头看回来之前，又迅速将头缩回了雨衣下，肯定道，“果然没错，血液气息是从她包里传出来的！”

　　池非迟心里更加警觉。

　　非赤嗅觉敏锐，偶尔从女性身上闻到一点血腥味不奇怪，就连非赤都知道那是人类正常的生理现象。

　　能够让非赤提醒他，说明这是非正常情况，而且血腥味还是从橘美月包里传出来的，再加上橘美月突然过来搭话……

　　这个女人肯定有问题。

　　死神小学生也正好出现在这里，难道这是原剧情里的某个事件？

　　毛利小五郎始终跟在橘美月身边，听橘美月说自己最近走夜路感到害怕，立刻出声跟橘美月说话，“女孩子走夜路会感觉害怕，我完全能够理解，其实我也对这个威胁到大家居住环境的家伙感到忍无可忍了，就算非迟和七槻今晚不出来抓他，我今晚也打算在路上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家伙……”

　　在橘美月被毛利小五郎说话拖住时，非赤用热眼观察着橘美月的包，继续小声跟池非迟汇报，“主人，她包里装了很大一块东西，看上去又不像砖头或者石头……等等，东西上面好像有一道拉链，那应该是一件折叠起来的外套吧……”

　　外套？

　　池非迟看着橘美月身上单薄的外套，心里有了猜测。

　　今天气温不高，晚上下雨时气温又降了不少，橘美月穿得这么单薄，却不肯把包里的外套拿出来穿，是不是因为外套上面沾了血呢？

　　橘美月靠近的时候，非赤能够闻到浓郁的血腥味，很可能是因为橘美月包里装了一件血衣。

　　而橘美月身上没有受伤，那血就是别人的……

　　“另外，她包里还装着手机、钱包和一根棍子，棍子的大小和样子跟证物袋里的警棍、也就是帽T之狼用警棍一模一样，”非赤补充道，“看上去像是同款，不过她那根棍子握柄接口处有一道很细裂痕。”

　　池非迟立刻想起自己动手捡警棍时、橘美月马上走到自己身旁，沉默整理着头绪。

　　两根棍子是同款，那么刚才橘美月走到他身旁，会不会是想调包两根警棍、把自己做的某件事栽赃到‘帽T之狼’身上，所以才走到他身旁寻找机会？

　　如果今晚没有他和越水，‘帽T之狼’应该会选择攻击橘美月，而毛利三人组又正好在附近……

　　难道是年轻女孩杀死了自己的室友、离开现场的路上被罪犯袭击、想把杀人罪行顺便推到罪犯身上的那起事件？

第3149章 两大弱者

　　灰原哀见毛利小五郎缠着橘美月聊天，心里有些无语，刚准备去看看越水七槻有没有打完报警电话，突然发现池非迟盯着橘美月身上的外套、似乎在走神，跟着打量了一下橘美月的外套，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疑惑地伸手拉了拉池非迟的衣角。

　　池非迟在灰原哀身旁蹲下，压低声音道，“刚才这位橘小姐突然凑近的时候，我隐约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而且非赤想往她挎包面前凑，还变得有点躁动不安。”

　　非赤很配合地在池非迟衣服下扭了扭身体，故意将尾巴甩出了雨衣外，感觉到外面空气有点冷，又‘嗖’一下把尾巴缩了回去。

　　池非迟：“……”

　　倒也不必这么演，显得太刻意了。

　　灰原哀一直待在池非迟身边，刚才也看到了非赤往橘美月的挎包上伸头，原本以为是非赤调皮、对橘美月的包感到好奇，现在听池非迟这么说，也就相信了非赤在躁动不安，低声问道，“你怀疑美月小姐包里放了沾到血的东西吗？可是，会不会是因为她包上不小心蹭到了某种能够让蛇感到兴奋的东西呢？比如其他蛇的气味，或者某种植物的汁液，至于隐约有血腥味……说不定是美月小姐最近不小心受过伤。”

　　对于灰原哀这种反应，池非迟并没有觉得意外。

　　目前橘美月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异常，正常人根本不会往‘橘美月包里装着血衣’这个方向去想。

　　就算他说自己隐约闻到了血腥味、非赤躁动，就算小哀相信他没有说谎，小哀也会考虑是否存在其他可能。

　　所以，靠着这种理由，他不可能让其他人怀疑橘美月杀人，更不可能让橘美月自愿打开包、让其他人查看。

　　现在他手里没有足够的线索来支撑某个推理，如果他真的提出检查橘美月的包，橘美月恐怕就要开始跟他演戏了，比如表现出被怀疑、被羞辱的气愤模样，坚决不配合。

　　只要他说不出合适的理由，警察来了也拿橘美月没办法。

　　但要是让事件按照正常速度推进，想要解决这个事件，恐怕还需要两三个小时，他又实在不想这么干耗着。

　　随着这个事件的细节一点点被他想起，他已经没有兴趣等着橘美月演完全场戏了。

　　现在他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在柯南怀疑上橘美月之前，找理由让橘美月赶紧离开，等警方来了，他们把‘帽T之狼’交给警方就可以回家了。

　　第二个选择：现在想办法让橘美月包里的血衣暴露出来，等警方来了，他们把橘美月和‘帽T之狼’一起交给警方，然后让警方自己去调查橘美月做了什么。

　　其实不管做哪个选择，警方事后还是会找上他们，要么是找他们去做笔录，要么是发现了死者、调查死者人际关系后注意到橘美月，找他们询问今晚遇到橘美月的具体情况，然后事件引起了柯南注意力，等柯南去调查出真相，警方还要找他们去做今天的笔录。

　　如果只论今晚，放橘美月离开要简单省事一些，但长远来看，那还是让橘美月今晚就被警方抓住比较好。

　　所以在灰原哀说出其他可能之后，池非迟还是坚持道，“我感觉那一丝血腥味就是从她包里传出来的，与其在这里猜测，不如试探一下。”

　　其实想要橘美月暴露也不难。

　　毕竟血衣和凶器都在橘美月的包里，只要让大家看到东西，事情就可以解决了。

　　实在不行，他还可以硬来。

　　只不过要是硬来的话，他事后还要跟警方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去抢一个陌生女孩子的包，一旦他给出的理由站不住脚，就会让警方觉得他神经质，到时候大家断定他病情严重就麻烦了，所以，他决定做事还是稍微迂回委婉一点，先拉一个同盟做帮手。

　　“我知道了……”

　　灰原哀听池非迟说到‘试探’，很快就有了主意，在池非迟站起身后，上前伸手抓向橘美月挎包，“美月小姐，你的包……”

　　橘美月看到灰原哀的动作，立刻往旁边移了一步，并且用手把包移到了另一边。

　　灰原哀原本觉得自家哥哥有点神经质、自己试探一下也能让自家哥哥安心，结果发现橘美月这么紧张自己的包，顿时意识到自家哥哥可能不是胡思乱想，脸上保持着镇定神色，指着橘美月挎包下角继续道，“那里好像有污渍，刚才我看到了一个褐色小点。”

　　“是吗？”橘美月左手环在包上，一脸疑惑地低头看向灰原哀指的地方，“没有啊……”

　　灰原哀一直留意着橘美月的反应，已经注意到自己说‘褐色小点’的时候、橘美月眼里瞬间闪过一抹慌张，也注意到橘美月低头检查时、扶在包侧的右手手指颤了一颤，心沉了下去，继续陪着橘美月演戏，“大概是你刚才用手扶包的时候，污渍被你的手蹭掉了吧，毕竟只是个小泥点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橘美月明显放松下来，俯身对灰原哀笑道，“谢谢你提醒我！”

　　“没关系。”灰原哀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应付了橘美月，伸手拉了拉池非迟的衣角，“非迟哥，我们去那边找七槻姐吧。”

　　没错，有的人不喜欢小孩子乱碰自己的包，橘美月有可能也是这样，但是结合起非迟哥说的‘血腥味’，加上她说‘褐色小点’时、橘美月第一反应是慌张而不是疑惑或者担心包被弄脏，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橘美月包里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而且说不定沾着血……

　　他们不会又遇到什么事件了吧？

　　……

　　围墙前，越水七槻打电话通知了警方之后，就站在可疑男人身边，一边看守可疑男人，一边跟毛利兰聊天。

　　“小兰，你刚才说你今晚是因为社团活动才这么晚回家，难道是在为接下来的樱花杯高中生空手道大赛做准备吗？”

　　“是啊，这次比赛也是全国性的赛事，我们空手道决定最后冲刺一下，最近这段时间多多练习。”

　　“不过这种比赛对于你来说，应该是没问题的吧，毕竟你还以前拿过全国空手道大赛的关东冠军呢……”

　　“话是这么说，不过上次比赛的时候，我还是遇到了很多强劲的对手，所以这一次我也不想掉以轻心！”

　　男人看了看毛利兰神情坚定的脸，默默把毛利兰从‘弱者’名单中划掉。

　　拿过全国高中生空手道关东大赛的冠军？这个好像也惹不起。

　　不过没关系，去掉这一个，那也还有‘两大弱者’供他挑选。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像是书呆子一样的小男孩，一个看上去就很斯文柔弱的年轻女人……

第3150章 人不可貌相

　　由于男人低下了头，越水七槻并没有看到男人眼珠转了又转，继续跟毛利兰聊着天，“等京极先生回来之后，你会向他请教吗？”

　　“如果他不介意的话，我当然很乐意向他请教，”毛利兰笑道，“不过我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我只是全日本高中生大赛关东冠军，他可是全日本冠军……”

　　男人低头盯着地面，身体往后缩了一些，后背紧紧贴着围墙。

　　这些人居然认识空手道大赛的全日本冠军？

　　说这些干什么？是想吓唬他吗？

　　柯南注意到池非迟和灰原哀在附近说悄悄话，见男人没有异常举动，刚要迈出脚步去看找池非迟和灰原哀，发现那两人已经结束谈话、动身往自己这边走，又停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毛利小五郎也陪橘美月走向毛利兰等人，笑容满脸道，“美月小姐，等一下就让我送你回去吧！”

　　橘美月神色犹豫，“怎么好意思麻烦您呢……”

　　灰原哀走在池非迟身旁，悄悄留意着橘美月的位置，等双方距离拉近得差不多，假装跑向越水七槻，又故意表现出脚下打滑的样子，身体往橘美月身前倒去，并且有意用喊声分散橘美月的注意力，“小心！”

　　橘美月听到喊声，确实怔了一下，但橘美月双手将包拎在身前，愣神间双手也紧紧抓着包带，就算灰原哀整个人扑到包上，没能第一时间把橘美月的包扑掉在地。

　　灰原哀也惊讶了一瞬，很快发现自己左手就搭在包拉链旁，借着身体的遮挡，迅速拉开了橘美月包上的拉链。

　　而灰原哀摔向橘美月时，池非迟就停步俯身、向着灰原哀伸出手，在灰原哀拉开拉链的下一秒，池非迟的右手已经伸到了灰原哀肩膀旁，先不着痕迹地在包上加了一点力，紧跟着才用手扶住灰原哀的肩膀、防止灰原哀继续往下跌。

　　有池非迟的加入，橘美月手里的包终于脱手而出、向着下方坠落。

　　灰原哀被池非迟扶住肩膀拉起来时，故意晚了一些缩回手，双手抓住包的一角，将包往一旁甩去。

　　从灰原哀摔倒、到池非迟伸手扶住灰原哀并拉起来，整个过程不过两秒时间，在听到灰原哀喊声的毛利兰等人看来，这只是灰原哀不小心在雨地中滑倒又被拉起来、过程中不小心碰掉了橘美月的包。

　　只有柯南正好在关注灰原哀和池非迟的动静，加上身高跟灰原哀差不多，看到了灰原哀扑在包上后用手拉开拉链的小动作，意识到池非迟和灰原哀是故意的。

　　不过，有没有人发现灰原哀和池非迟的小动作，很快就变得不重要了。

　　橘美月的包在被灰原哀故意甩出去之后，飞向了一群人中间，包里的东西也被甩了出来。

　　在包落地时，钱包、警棍和一件蓝色的连帽外套落在了旁边。

　　那件蓝色连帽外套原本被叠成了板正的方块，落地后展开，露出衣服正面胸口处猩红发黑的大片血迹。

　　“小鬼，你……”毛利小五郎刚要埋怨几句，视线余角瞥见衣服上的污渍，立刻扭头盯着衣服，把没说完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橘美月看到东西都掉了出来，大脑一片空白，怔怔站在原地。

　　越水七槻、毛利兰、被丢在围墙下的男人低头看着地上的血衣，大脑开始努力理解目前的情况。

　　在血衣落地后，路口突然安静了下来，静得落针可闻。

　　就算灰原哀早有心理准备，看到衣服上的大片血迹时，也还是觉得心惊，稳了稳心神才看向怔在原地的橘美月，“美月小姐，你有什么话想跟我们说吗？”

　　橘美月盯着地上的血衣，一声不吭。

　　越水七槻动身走到血衣前蹲下，仔细观察了衣服上的污渍，用手帕垫在手掌上，轻轻拿起裹在衣服帽子中、仅露出了一半的警棍，低头打量了两眼，又轻轻嗅了嗅，“衣服上面的污渍是血迹，集中在正面的胸口部位，血迹看上去是被水晕开之后才慢慢凝固的，刚凝固起来没多久，另外，衣服的腋下位置也留有血迹，这些血迹没有被晕开，呈现溅射状，警棍的缝隙里也残留着疑似血迹的褐色血迹，结合起来看，衣服上的血迹应该是有人在刚才下雨时、用警棍击打某个人留下来的……”

　　柯南也走到了血衣旁边，见越水七槻已经把血衣和警棍上的痕迹都说清楚了，神色凝重地抬眼看向橘美月。

　　毛利小五郎脸上也没了笑意，看着身旁的橘美月道，“美月小姐，为什么你包里会装有血衣和警棍？请你如实将原因告诉我们！”

　　围墙下，男人看看地上的血衣，默默看向前方脸色阴郁的橘美月。

　　这个女人不会是变态杀手吧？

　　他这段时间虽然用警棍伤人、抢劫，但是他作案三次，下手最重的一次都没有在衣服上留下这么多血。

　　这女人能让衣服上溅了这么多血，雨水都冲刷不干净，下手得有多重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真是的，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遇到这么多身份不简单的人？

　　会剑道的女侦探、悄无声息蹲在他身后围墙上的怪人兄妹、拿过空手道关东大赛冠军的女高中生、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疑似杀人犯的女人……

　　他到现在都不敢说他最早盯上的是那个女高中生、看到女高中生有人接才转变了目标，然后盯上了那个疑似杀人犯的女人，准备下手的时候，又发现了那个伪装过的女侦探，临时决定把目标更换成女侦探。

　　现在想想，今晚他就像被老天诅咒了一样——他先后盯上的三个目标，不管他选择攻击哪一个，下场可能都不太好。

　　早知道的话，他今晚就不出来了……

　　总之，这个看起来柔弱无辜的女人看起来也不太好惹，他承认这个女人不是弱者。

　　如果他想挟持一个人质逃走，看来还是那个眼镜小鬼比较合适，在场也就那个小鬼看起来稍微正常一点、好控制一点……

　　等等，周围这么多怪人，他真的有机会挟持小鬼并且逃走吗？

　　橘美月听过越水七槻对血衣和警棍的分析，就知道自己撒谎是没办法骗过在场侦探的，沉默间，也想过逃跑，只是看看周围的其他人，又看看站在自己身旁的毛利小五郎，意识到自己现在想跑也跑不掉了，认命地苦笑了一声，再次低头不语。

　　毛利小五郎见橘美月还是选择沉默，没有逼问下去，放缓语气安抚道，“美月小姐，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们也没关系，等警方到了这里，你再把情况告诉警方吧。”

第3151章 小鬼也不太正常

　　“毛利先生……”橘美月没想到毛利小五郎还愿意温和地跟自己说话，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毛利小五郎，犹豫了一下，艰难地开口道，“是跟我一起合租的室友，阳子……”

　　池非迟看了看毛利小五郎郑重、认真的神色，从口袋里拿出新的证物袋，上前将橘美月包里掉出来的外套、警棍捡起来。

　　他家老师当了很多年的刑事警察，见过各种各样的嫌疑人，肯定也不止一次地参与过审讯。

　　审讯中想要攻破嫌疑人的心防，严厉声明利弊或许是一种好办法，但有的嫌疑人在紧张气氛中反而会绷紧神经、不愿意开口，这种时候，有经验的审讯警察就会转变策略，放软态度，让嫌疑人放松一些，重新寻找突破口。

　　刚才他家老师没有追问、反而选择安抚，那一瞬间让他感觉到了一股精明老警察的气息。

　　不过他家老师在橘美月开口之后，眼里并没有出现丝毫攻破嫌疑人心防的喜悦，也没有释然地松口气，好像不仅仅是为了攻破橘美月的心防而说出那句话，也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安抚橘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