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下) 第788章

　　人类的颅骨结构一样，但形状、大小会有所区别。

　　一旦组织把那具尸体的颅骨重新还原出来，跟楠田陆道在医院留下的头部CT影像进行对比，就会发现那具尸体其实属于楠田陆道、而非赤井秀一。

　　虽然在爆炸中，那具尸体的骨头会有不少碎裂，想要还原尸体颅骨的难度很大，需要很多的耐心，可能还需要一点运气，他不认为组织能够做到这种地步，但显然，是他低估了组织搜查高手波本的调查能力，这家伙能够查到这家医院来，恐怕也有耐心、有能力去还原尸体的颅骨。

　　而赤井先生大概就是预料到了这一点，才会找机会将楠田陆道留在医院里的CT影像删除掉，以免被波本找到‘焦尸是楠田陆道’的证据。

　　除了赤井先生，他也想不到有什么人会做这种事了。

　　而且不仅头部、颈部CT影像，赤井先生很可能把楠田陆道的全身CT影像、以及其他一些身体检查数据都删除了。

　　毕竟火焰可以烧毁尸体上的软组织，可以让尸体被烧得蜷曲，却很难把骨头全部烧化，要是有人发现那具尸体骨头上的某个细节、跟楠田陆道CT检查上的骨头细节一致，那么，那具尸体属于楠田陆道的这个事实就会被发现，而且留下来的影像就会成为证据。

　　这些CT影像，确实还是删除掉比较好。

　　只是楠田陆道是因为脖子扭伤而住院，医院档案里没有留下楠田陆道头部、颈部的CT检查影像，这根本说不过去，一下子就被池哥哥看出问题来了。

　　赤井先生有机会删除资料里的CT影像，为什么不把楠田陆道的资料全部删除掉呢？是担心把资料全部删除掉，反而会导致组织加强对楠田陆道的调查吗？

　　这么说起来，这份资料不管删不删、删多少，都会给他们带来一点麻烦。

　　只是现在的麻烦稍微有点大了。

　　从CT影像的缺失，波本说不定会想到他们想要掩盖的东西，从而想到赤井先生的诈死手法……

第3341章 消失的影像片

　　“真的很奇怪，”越水七槻低头看着电脑显示屏，右手摸着下巴道，“档案里面录入了超声波对颈部血管的检查影像，也录入了医生记录下来的CT检查结果，唯独没有录入头部和颈部的CT影像……”

　　安室透抬眼看向医院院长，“会不会是有什么人故意把CT影像给删除了呢？”

　　高木涉也立刻将视线放在医院院长身上。

　　“这、这怎么会呢，”医院院长汗了汗，起身走到办公桌旁，探头看着电脑，“这些检查资料应该都会备份在档案里才对……”

　　“您要不要自己看一下呢？”安室透起身让开位置，似笑非笑地垂眸瞥了柯南一眼，“对于扭伤脖子的患者来说，资料的治疗档案里居然一份CT影像也没有，真是太奇怪了。”

　　柯南：“……”

　　这家伙……

　　又故意给他施压！

　　医院院长见高木涉也走到办公桌旁，没有犹豫，坐到了电脑前，又把电脑里的档案翻阅了一遍，皱眉道，“确实没有CT影像，不过也不一定是被别人删除了，有可能是医生忘记了，或者是系统出了什么故障，把这部分影像资料给自动删除了，虽然医院系统还算稳定，没有出过太大的故障，但以前有过一两份资料录入失败、导致资料缺失的情况……”

　　“我想也是这趟，”毛利小五郎一脸无语道，“如果真的有人故意删除CT影像，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要是想销毁楠田陆道留在医院中的信息，直接把他的住院医疗档案全部删除不是更好吗？全部删掉掉，就不用担心别人查到什么了！”

　　“这么说也对啊。”高木涉赞同道。

　　池非迟没有去管毛利小五郎和高木涉怎么说，看着院长问道，“那医院里还保存着楠田陆道做CT时打印出来的影像片子吗？”

　　“对了，还有打印出来的影像片！楠田陆道没有办理过出院手续，所以，他做CT时打印出来的片子应该还保留在医院里才对，”越水七槻分析道，“我们可以去看看打印出来的CT影像片，如果真是有人故意删除了医院系统里的CT影像，对方想要隐瞒的东西肯定就在CT影像中，要是能够找到CT影像片，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

　　安室透想到CT影像片有可能是自己揭穿赤井秀一诈死的证据之一，也看向医院院长，语气温和地问道，“如果院长方便的话，能不能带我们去找找看呢？”

　　医院院长点头答应下来，带着一群人找到了外科的档案室。

　　泷口幸太郎在途中接到秘书的电话，依依不舍地告别了一群人，结束了吃瓜体验，回病房去听秘书汇报工作。

　　毛利小五郎虽然不认为电脑里的档案被人删除过，也不怎么想跑到外科查资料，但看到池非迟、越水七槻、安室透、高木涉都想要调查，也只好带着柯南跟了过去。

　　一群人加上管理外科档案室的医生一起行动，在外科档案室里找了半个小时，最终还是没有找到楠田陆道留下的CT影像片。

　　“我对楠田陆道这位患者有印象，其实他脖子的扭伤并不严重，在他消失前的几天，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是他感觉自己的脖子还是不太舒服，想要留在医院多观察两天，”管理档案室的医生认真回忆着，解释道，“如果他确实感觉不太舒服，那么留在医院里观察两天确实是很好的选择，所以他的主治医生就没有劝他出院，也因为他脖子的扭伤不是很严重，医生治疗过程中不需要参考他的头部和颈部CT影像，而且医院系统里应该可以找到患者的治疗资料，这里的影像片只是为了方便医生看诊所预留的，如果患者需要的话，我们也会提前交给患者，所以，我们并没有加强对这份CT影像片的保管，医生和患者自己都有可能提前拿走这里的CT影像片……”

　　简单来说，是因为楠田陆道的治疗不需要用到CT影像片，所以这些医生就没怎么注意CT影像片的下落，有可能是被某个人拿走了，也有可能是被楠田陆道自己拿走了。

　　毛利小五郎认为医生说的也有道理，还是觉得这不能证明有人故意删除、拿走了楠田陆道的CT影像片。

　　这一次，池非迟没有反驳，也没有提出新的调查思路，同意了结束调查，跟着大部队一起离开外科，搭电梯到楼下找毛利兰汇合。

　　演戏演全套，到了一楼后，池非迟对安室透道，“不好意思，最后还是没能帮你查到有用的线索。”

　　“不……其实你已经帮到我很多了，”安室透笑了笑，看向高木涉，目光认真而诚挚，“至少我从高木警官那里知道了楠田的情况，也知道了楠田可能不是故意借完钱就躲着我、而是遇到了麻烦，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也不急着找他要钱了！”

　　“你还真是大方啊。”毛利小五郎感慨道。

　　“哪里，如果我知道那家伙没什么事的话，我还是会找他把钱给要回来的！”安室透笑眯眯对毛利小五郎说完，又对池非迟道，“我也觉得调查这件事可能很危险，我想我们也不能太着急追查他的下落，还是先交给警方去调查一下会比较好，等警方那里找到了线索、需要我们侦探帮忙的时候，我们再参与进去也不迟！”

　　高木涉听得连连点头，“是啊，楠田失踪的事件，还是交给我们警方来调查吧！”

　　柯南若有所思地看着安室透。

　　这家伙不想让池哥哥追查下去？

　　是不想池哥哥调查到组织的事情，还是担心池哥哥牵扯进去之后遇到危险？

　　……

　　晚上8点。

　　“哈罗，我回来了！”

　　公寓房门打开后，安室透拎着袋子走进屋，发现哈罗并没有到玄关门口迎接自己，心里有些疑惑，一边反手关上房门，一边打开了客厅电灯开关，“哈罗？”

　　客厅被灯光照亮后，安室透才看清客厅坐着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这位客人不仅进到了他的家里、拉上了他客厅里的窗帘，还坐在他家沙发上，悠闲地撸着他的狗。

　　“汪！”哈罗从池非迟身旁沙发上跳到地上，高兴地摇尾巴跑到玄关，用头去蹭安室透。

　　“难怪你没有第一时间过来欢迎我回家，原来是顾问来了啊，”安室透把手里的袋子放在玄关柜上，笑着伸手摸了摸哈罗的头，在玄关处换鞋，“对了，顾问，你明天就要出发去美国了，今天晚上不在家好好休息吗？”

　　“宠物食品厂出产了一批宠物零食，其中有小狗可以用上的营养膏、磨牙零食，”池非迟看向身前茶几上的两大袋东西，语气平静道，“我给哈罗带了一些过来。”

　　安室透转头看了看茶几上的东西，有些惊讶地笑道，“这未免也太多了吧！”

　　“零食都是消耗品，看起来多，实则要不了多久就会消耗完了，”池非迟很快说回正题，“而且我今晚来找你，还想跟你谈谈今天在杯户中央医院调查的事，今天我之所以提议让院长帮忙调出患者档案，是因为我突然想起来，你之前跟我说过，因为杯户中央医院的院长帮助FBI藏匿水无怜奈，你怀疑他跟FBI关系匪浅，所以你提醒零组负责境内间谍调查的调查队，让对方调查一下院长跟美国官方机构的联系，不过目前好像没查到特别可疑的事。”

第3342章 院长的问题

　　听池非迟说起这件事，安室透神色严肃起来，换好鞋后，起身拿起玄关柜上装食物的袋子，走到了客厅里，把袋子放到茶几上，坐到了池非迟对面的沙发上，“没错，我认为杯户中央医院的院长跟FBI之间的关系不简单，值得零组多加关注，不过调查境内间谍不是我的任务，所以我提醒了零组负责调查境内间谍的人，也因为我的提醒，对方在调查后给了我一些反馈，从目前调查到的情况来看，院长并不像接受过境外势力的资金支持，同时也没有跟境外势力有过可疑的金钱来往……唯一值得注意的是，院长曾经去过美国，而且还认识了FBI的人，不过院长回国后并没有隐瞒这件事，不止一次地跟朋友提过自己在美国遇到麻烦事件、得到了FBI帮助并结识了FBI的人，所以负责调查的小队认为，这次院长帮助FBI藏匿日本知名主持人，不排除是院长认识的FBI探员找院长帮忙、跟他说有罪犯想要伤害水无怜奈，而院长只是为了不让罪犯得逞，这才……”

　　说着，安室透皱起了眉，说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

　　“如果院长只是出于对抗犯罪行为的目的，帮助FBI藏起水无怜奈，那么，在FBI探员和水无怜奈都离开医院之后、在日本警方为了调查楠田陆道而去到医院时，他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日本警方？”池非迟神色平静地分析道，“当然，他不把情况告诉警方，也可能是因为FBI告诉他，这件事关系到一个很可怕的犯罪组织，警察内部的人也不一定可靠，让他不要把自己帮忙的事说出去，以免他被罪犯报复，但如果他不仅帮助FBI藏匿水无怜奈，还帮助FBI销毁了楠田陆道住院档案里的部分资料，那么……”

　　水无怜奈当时受了伤，昏迷不醒，要是FBI那些人跟院长说，FBI是想保护水无怜奈不被犯罪分子伤害、希望院长可以帮忙隐瞒水无怜奈住在医院的事，那么，院长也可能是出于对FBI的信任、对自己朋友的信任，帮忙藏匿水无怜奈。

　　但如果院长还帮助FBI销毁了院内患者的部分资料，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院长今天让他们去查看患者资料，已经是一种传出去会影响医院声誉的行为了，更何况是让他国官方机构的人随意查阅自家医院的患者资料、随意删除或者修改自家医院患者的资料？

　　那种行为更加违背道德。

　　而事后，日本警方因为楠田陆道的事找院长调过医院档案，那个时候，院长应该就从日本警方那里听说楠田陆道失踪、应该是凶多吉少的消息，应该就会意识到——FBI想要抹除楠田陆道的存在这件事，并没有跟日本警方达成共识，这是FBI单方面的决定，而且这个决定会影响到日本警方的正常调查工作。

　　到了那种时候，院长依旧没有选择为日本警方提供消息，而是继续替FBI隐瞒，这也说明，在‘支持FBI工作’、和‘支持日本警方工作’之间，院长选择了前者。

　　这样看来，院长就算不是美国间谍，这立场也有点问题了吧？

　　“楠田陆道的CT影像、CT影像片都不见了，不太可能是巧合，应该是赤井那家伙故意把那部分资料给销毁了，”安室透整理着头绪，眉头皱得更紧，“他在医院中有帮手的可能性很大，不过以他的能力，他也可以在事后潜入医院、销毁那些资料，所以，现在还说不准院长有没有在这件事上给赤井提供过帮助……”

　　池非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看到安室透打包回来、放在茶几上的食物，没有把U盘递过去，“我是不是应该等你把晚饭给吃了？以免你看完视频之后吃不下饭。”

　　安室透嘴角一抽，有些无语地站起身道，“谢谢您的好意，不过不用等了，要是不马上看看U盘里面有什么，我会更加吃不下饭的……我去卧室拿电脑，麻烦您在客厅里等一下！”

　　池非迟没有再劝，等安室透从卧室里拿了笔记本电脑出来，就把U盘交给了安室透。

　　U盘里有两段杯户中央医院的监控视频，还有一份电脑的操作记录。

　　两段监控视频都来自医院的电梯。

　　第一段，视频拍摄到赤井秀一和院长一起搭着电梯，在院长办公室所在的楼层下了电梯。

　　第二段，视频拍摄到赤井秀一和院长在院长办公室所在的楼层进入电梯，然后在外科楼层下电梯。

　　两段视频都没有拍到两人走进院长办公室，也没有拍到两人删除了楠田陆道的部分住院资料，但问题是时间……

　　“第一段视频，时间是在楠田陆道看护记录断开后、第二天的凌晨三点多，院长和赤井搭电梯去了院长办公室所在的楼层，”池非迟操作电脑，调出了那份电脑操作记录，“而就在他们离开电梯监控范围十分钟后，院长的电脑中出现了开机、连接医院管理系统的操作记录，可惜电脑里的操作记录被人删除过，我没能全部复原，只复原了这一部分操作记录，可以确认的是，当时有人用电脑连接过医院管理系统，并进行了二十多分钟的操作，然后电脑被关闭，至于中间进行了什么操作，电脑操作记录已经还原不出来了。”

　　“第二段视频，则是在当天凌晨四点左右……”安室透盯着第二段监控视频，神色认真道，“也就是说，院长和赤井在凌晨三点多一起到了院长办公室所在楼层，大概十分钟后，院长办公室的电脑开机，有人对电脑进行了二十多分钟的操作，然后关闭电脑，而在电脑关闭大概五分钟后，院长和赤井再次进入了电梯，搭乘电梯到了外科楼层……院长办公室那层楼应该很少有人去吧？那里除了院长办公室之外，就是各科室负责人的办公室，加上当时是凌晨时分，如果那个时候没有人悄悄入侵医院、并且在赤井眼皮子底下进入院长办公室操作电脑，那么，操作电脑的人应该就是赤井或者院长了，不管怎么说，院长应该都是知情的……”

　　“他们事后删除过监控录像，并且用一小段循环录像、替代了被删除的这部分监控录像，让赤井和院长的身影消失在那晚的监控录像中，不过大概是时间有限，他们并没有用大量录像内容来覆盖监控录像的存储设备，我才能将这两段被他们删除掉的录像重新找回来，”池非迟道，“不过其中也有一个问题，在我找到监控视频时，其他部分的监控视频已经被后续录像覆盖掉了，我手上也只有这两段很短的视频，而视频没有录到他们进入院长办公室，很难作为证据来使用。”

　　“没关系，零组的行动不一定需要证据，”安室透盯着电脑屏幕，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很快缓和了严肃的脸色，也放缓了语气，“有这两份监控视频和电脑操作记录，足够让零组把院长列入重点关注名单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不一定是接受过美国间谍机构资助、培训的专业卧底，只是立场上有些偏向美国的执法机构，零组暂时不需要对他做什么，只要加强关注就可以了。”

第3343章 太欺负人了

　　“这些事，你自己去处理就好，”池非迟顿了一下，还是提醒道，“我们今天去调查楠田陆道档案的几个人中，高木警官代表着日本执法机构，我是可以影响到他产业运转的金融界人士，而毛利老师是日本当前最有名的侦探，一些民众不愿意求助警方，却很愿意求助毛利老师，这样的三个人到医院调查楠田陆道、发现医院系统里的资料被人删除过，院长依旧没有把FBI探员曾经动过系统资料的事实告诉我们，而且直到今天晚上八点，他还是没有尝试联系我、毛利老师或是警方，稍微给我们一点暗示，也能证明他帮FBI隐瞒的决心比较坚定，是应该多加关注。”

　　安室透点了点头，脸上很快露出了一丝苦笑，“难怪你今天会说‘太欺负人了’，你不是在说楠田陆道，而是在说FBI那些人和院长吧？”

　　池非迟沉默了一下，宽慰道，“想开点，他们又不是只欺负你一个人，他们是在欺负所有负责日本境内安全的人。”

　　安室透被噎得很想给池非迟扔眼刀子，但还是礼貌而克制地忍住了，一头黑线地打开了桌上食物的袋子，把自己打包回家的食物拿了出来，“您这么说，到底是想安慰我，还是想打击我啊？听您这么一说，本来还能想开的我，差点就要想不开了，我一个人被他们欺负还能忍受，加上境内安全部门的一大群同事一起被欺负，实在是太窝囊了！”

　　“这肯定是安慰，”池非迟语气笃定道，“我的意思是，他们可以联手欺负你，但你也有境内安全部门的同事，你不需要孤军奋战。”

　　那些非法入境的FBI在日本境内的做法，就像是家里来了一个长辈亲戚，对方没有经过你的许可、甚至没有询问过你的意见，就自作主张地进到了你的房间里，在你的物品中寻找着他想要的东西。

　　而院长这类人的做法，就像是你家里还有人支持对方，帮助对方打开了你的卧室门、箱门和柜门。

　　那个亲戚和帮亲戚开门的人或许还会告诉你——‘不要小气嘛，人家只是丢了东西才来咱家里找一找’、‘你放心，人家看不上你那三瓜两枣’……

　　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是，那个讨嫌的亲戚或许不会随便把你的东西拿走，但这不是东西会不会被拿走的问题，而是对方有没有把你当成独立个体去尊重的问题。

　　不过话说回来，在美国军队进驻日本的时候，日本就已经很难作为一个‘独立个体’而存在了，这相当于那个亲戚早就有了你家的大门钥匙，人家的兄弟可能已经时不时就到你家小住些时日了。

　　这样的话，也难怪那个亲戚进你房间就跟进了自己家一样，根本不需要考虑你愿不愿意……不，那个亲戚甚至不会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在那个亲戚眼里，他完全可以做主。

　　谁让他是长辈呢？

　　安德烈-卡梅隆、朱蒂-斯泰琳那些人的心态、做法就是这样，自认为自己是为了调查组织的事情而来、是为了正义而来，之所以不提前告诉日本警方、不主动跟日本警方合作、不征求日本境内安全部门的同意，是为了更好地调查，本身就带着一种‘我是你长辈、所以我不需要你同意就可以做决定’的傲慢。

　　要是有人表示不满，那些FBI可能还会觉得无法理解——我们是为了正义而来的啊，你为什么要在意那些小细节呢？

　　就像那个讨嫌亲戚进到你的房间里、在你的房间里翻翻找找，发现你有不满情绪，还很不理解地表示——你这个小孩要什么隐私？现在不是找回东西更重要吗？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所以，安室对FBI那些人没有好脸色，也不全是赤井秀一的原因。

　　在这件事情上，安室就是那个每天打扫自己房间、每天整理房间里的东西、想把自己房间变得更好的小孩子，然后在某一天，那个讨嫌的长辈亲戚一声招呼不打就进了自己房间翻找，旁边还有家里人在积极地给对方递柜子钥匙。

　　偏偏人家有了解你家情况的兄弟、有你的家人支持，再拿出‘找回东西’这个正当理由，安室这个小孩也只能站在角落里，不甘心地握着握拳、瞪着眼睛，找机会说两句阴阳怪气的话。

　　连他都觉得那些人太欺负人了，觉得自己应该安慰一下安室。

　　认真保护自己家的小孩子都是可爱的，比那些闯入者、那些主动把钥匙交出去的人强多了。

　　如果他说‘想开点，反正人家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那安室恐怕就真要想不开、要站起来找他现场PK了。

　　虽然那也是实话，但太揭人伤疤了。

　　他说‘反正被欺负的人又不是你一个’，听起来好像也不是那么好听，但至少转变一下说法，可以让安室心里稍微轻松一点。

　　“好吧，我就当你是在安慰我，”安室透神色无奈地动手把杯装咖啡放在一旁，打开了食盒，“你吃过晚饭了吗？要是你还没吃的话，我再去厨房煮份面条，我们两个人可以一起吃。”

　　池非迟从口袋里翻出烟盒，“我过来之前已经吃过晚饭了。”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安室透没有再跟池非迟客气，动手拿起筷子，“对了，顾问，你是什么时候拿到这两段视频和电脑操作记录的？”

　　“在你开始调查赤井死亡真相后的一段时间。”池非迟回答着，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

　　这也算是实话。

　　在安室透开始调查赤井秀一死亡真相的那段时间，诺亚想要收集一下赤井秀一的资料，这才从医院监控存储设备中发现这两段视频的痕迹，把这两段视频找回并保存了下来。

　　至于那份电脑操作记录，也是诺亚从院长电脑里翻出来的。

　　“也就是说，在我去找FBI试探赤井有没有死亡的时候，你就已经查到医院了吗？”安室透一边低头吃着东西，一边反思自己，“你的动作比我快太多了，难怪能那么早锁定赤井的行踪……”

　　池非迟不确定安室透脑补出了什么剧情，但也没有解释，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安室透吃着饭，又思索着道，“把U盘里的东西交给零组，这是一份功劳，我想还是由你自己交上去吧，我就不掺和了，你可以直接交给负责联系你的公安委员，就算你不需要升职、奖金，这样也可以让负责境内安全调查的人欠你一个人情，别小看这个人情，能负责境内安全调查的人也不会简单哦，以后你遇到麻烦的时候，对方可以帮上你大忙的。”

　　“如果是由你把U盘交出去，那么不仅可以让你得到一份人情，还能让你得到一份奖金，以及一份记录在册、有利于你升职的功绩，”池非迟面不改色地反问道，“这么一算，还是你去交更划算。”

　　“可这是你拿到的东西啊，”安室透哭笑不得地停下了吃饭的举动，“你平时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怎么能再把你的功劳抢到自己手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