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下) 第872章

　　染谷龙太都被看得不好意思了，有些嫌弃地吐槽道，“身为警视厅的警察，你怎么露出这种扭扭捏捏的表情啊？”

　　“不对，不是这句台词啦，”高木涉摆了摆手，用期待目光对染谷龙太疯狂暗示，“就是说……”

　　“真是拿你没办法……”染谷龙太无奈地叹了口气，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高举之前被手铐拷住的右手，字正腔圆地喊出了高木涉之前跟自己说过的电影台词，“我怎么可能自己逃走啊？谁让我们被拷在一起了！”

　　“对，没错！”高木涉激动地喊道，“就是这样！就是这一句！”

　　毛利小五郎有些困惑地打量着两人，后退一步，凑到池非迟身旁，“他们两个人到底在干什么啊？”

　　池非迟抬眼看了看高木涉，“好像在表演什么电影的剧情。”

　　毛利小五郎顿时一脸无语地吐槽，“还真是幼稚啊……”

　　池非迟垂眸继续给越水七槻发消息，“确实如此。”

　　佐藤美和子抬手扶额。

　　她真想说自己不认识高木……

　　……

　　由于时间不早了，池非迟和毛利三人组没有跟警方去警视厅，和警方说好改天去做笔录，在路上跟警方大队伍分开。

　　池非迟开车送毛利三人去了毛利侦探事务所，随后回到七侦探事务所，把打包带回来的东西搬回家、一一归置好。

　　牛肉、羊肉和水果放冰箱，葡萄酒放酒柜……

　　点心放一份在客厅，取一部分给越水尝尝看，剩下的放进厨房柜子里……

　　越水七槻在厨房里煮拉面，不时转头看看归置东西的池非迟，等池非迟把东西全部放好，才出声感慨道，“你去拜访的那位长辈还真是热心啊，居然让你带了这么多食物回来！”

　　“因为山梨县境内有对方经营的牧场和水果园，可以采摘到新鲜的水果，平时也有新鲜的牛羊肉供应，所以对方就让我都带一些回来，”池非迟端着装点心的盘子到了越水七槻身旁，拿起一块草饼递到越水七槻嘴边，“点心也是他家里的甜品师亲手做的，虽然我不太喜欢甜食，但对方说我可以带一些回来让你尝尝。”

　　越水七槻张嘴咬住草饼，眼睛一亮，从池非迟手里接过草饼，咬下一口尝了尝，很快赞叹出声，“味道很棒耶，里面好像没有放太多糖，但是栗子馅料还是又香又甜……”

　　“你喜欢就好。”池非迟把盘子放到料理台上，也拿起了一块栗子馅料的草饼，咬下一口尝了尝。

　　草饼这种点心跟青团的制作工序差不多，都是将植物汁液加入糯米粉中，制作出外皮，然后在里面包上红豆、栗子等原料制成的甜味馅料，只不过青团通常是以艾草汁液来制作，而草饼通常是用鼠麴草的汁液来制作，而由于鼠麴草又叫母子草、有人认为把代表母子的母子草放在石臼中捣碎太残忍，所以在平安时代之后，也会有人选择用魁蒿来代替鼠麴草。

　　他外祖父让他带回来的草饼，是加入鼠麴草汁液制作的，个头比正常草饼要小上一些，就算是吃相斯文的女孩子，咬上三四口也将一个草饼吃完，这些草饼分别放了红豆、绿豆、芝麻、绿茶、花生、栗子等常见馅料，表皮上用模具印出了馅料的文字标识，看起来十分精致。

　　在味道方面，以他尝到的栗子馅料草饼来说，的确算是美味，味道香甜软糯，没有丝毫工业糖精味道，甜中隐约有一丝酸味，应该是在制作期间加入了少许天然蜂蜜来甜味。

　　就算是他这样不喜欢吃甜食的人，吃着这个草饼，也有了一种味蕾在享受香甜的感觉。

　　越水七槻三两口吃掉了手中的栗子馅草饼，又忍不住尝起了其他味道的草饼，一边吃，一边向池非迟分享着自己的品尝感受。

　　“红豆馅里面加了砂糖哦，味道比较甜……”

　　“绿豆馅里面应该也加了糖，不过没有红豆馅那么甜，好像还有什么草本植物的气味在里面……”

　　“绿茶馅的甜味更淡耶，吃进嘴里有很浓的植物清香，你一定要尝尝看！”

　　“芝麻馅的芝麻香味很明显，甜度比红豆馅低一点……”

　　“花生馅的甜度跟芝麻馅差不多，只是两种馅料的香味不同……”

　　越水七槻吃得津津有味，连续吃掉六个草饼后，才意识到自己一下子吃了不少，刚准备反思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馋了，就发现盘子另一侧也空了不少，抬眼看到池非迟也在吃草饼，立刻把馋不馋的问题丢到脑后，期待问道，“味道都很棒，对吧？”

　　“味道确实都很不错，”池非迟拿起还没有尝过的花生馅草饼，咬下一口尝了尝，和越水七槻一样，把所有馅料的草饼都尝过一遍，也给出了自己的品尝感受，“除了红豆馅对我来说太甜了，其他馅料的甜度也还在我的承受范围内。”

　　越水七槻转头看了看料理台上装草饼的盘子，“这些草饼都做得不大，栗子馅、绿茶馅里面应该只加了天然蜂蜜，绿豆馅也没有特别甜……你说的那位长辈，应该是特地吩咐过制作草饼的甜品师，让甜品师迁就你的喜好来制作了这三种口味的草饼吧？”

　　说着，越水七槻见池非迟把手里的花生馅草饼吃完，想到池非迟刚才认真品尝的样子，抬眼打量着池非迟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道，“你也很认真地把每种馅料都尝了尝，在我说过红豆馅草饼比较甜之后，你应该就知道红豆馅草饼对你来说会甜过头，但你还是吃了一块……你跟那位长辈之间的交情，应该很好吧？”

　　“是很好，”池非迟看着越水七槻，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在厨房暖色灯光的映照下，脸颊线条似乎都变得柔和了一些，“面对老人家的这种善意，我总是没办法。”

第3557章 无法共情

　　“说的也是……”

　　越水七槻看着池非迟被暖光映得柔和的脸颊，有些失神，总觉得那双以往像深潭的眼睛里也多了一丝柔和，只是再定睛一看，又发现那双眼睛跟往常没什么区别，拉回了有些飘忽的思绪，看向桌上装草饼的盘子，“对方那么用心地让人准备点心，只有认真地尝一尝，才对得起对方花费的心思嘛……”

　　说着，越水七槻自己笑了起来，“如果对方是一位老人家的话，那就更不能辜负这份好意了！”

　　“以前我也受过他的照顾。”池非迟补充了一句，见锅里在煮的面条有些粘连，拿起长筷子把沸水里的面条挑开。

　　过去的二十年里，乌丸秀弥应该时常关注着原意识体的情况。

　　虽然这种长期藏在暗处、凝视别人的行为有些变态，但不可否认的是，那位老人肯定在暗中帮原意识体解决了一些人身安全隐患，要是原意识体不幸遭遇绑架之类的麻烦事，那位老人一定会安排人出手干预，过去他控制这具身体、做了一些会惹上麻烦的事，也是那位老人让朗姆去帮他处理后续、不让麻烦找上他。

　　至于乌丸秀弥是不是有些忽略原意识体的心理健康……

　　坦白说，人是无法完全共情另一个人的，就算他和原意识体拥有同一具身体、拥有了同样的记忆，他也不是很能理解原意识体的一些想法，连他们这样共有身体和记忆的灵魂都尚且无法完全共情对方，又怎么能指望另外一个人完全理解他们、明白他们的感受？

　　别说其他人，人有时候甚至都不能共情过去的自己。

　　他偶尔回想自己过去的一些想法，也会感觉自己当时的想法无法理解、会想要骂自己两句。

　　人在经历了太多风浪与痛苦后，就会用风浪与痛苦磨砺过的内心去看待其他挫折，渐渐失去与脆弱心灵的共情能力，乌丸秀弥经历过多个孩子和爱人的死亡，自然会觉得原意识体遇到的问题只是小问题——池家夫妇虽然早早就离开了原意识体身边，没给原意识体太多陪伴，但人至少还活着不是？只要想要见他们，不是也有办法能够见到吗？

　　说到底，乌丸秀弥没有像原意识体一样、在没有自主生存能力的时期被抚养者主动抛下，不会像原意识体那样怀疑自我，也就很难准确判断出原意识体的心理崩溃临界点。

　　加上乌丸秀弥经营组织这么多年，自身和自身欣赏的人都是恶狼，也见惯了各种各样的狼崽子，大概也从没有想过自家外孙会因为心理创伤而死亡，因此，乌丸秀弥低估了原意识体心理疾病的严重程度，他也可以理解。

　　毕竟他有时候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只要人没死，那就不是大事。

　　过去原意识体和乌丸秀弥没有相处过，原意识体没有叫过一声‘外祖父’，乌丸秀弥也只是通过别人的报告、别人提供的录像来了解外孙，两人从未有过一次正儿八经的交流，凭着那一份血缘作为关系的纽带，乌丸秀弥做到这份上也差不多了。

　　“原来对方之前照顾过你啊，难怪你会这么重视对方送的礼物，”越水七槻对池非迟口中所说的长辈越发好奇，主动提议道，“那改天要不要准备一些比较难得的、对方会喜欢的东西送过去呢？而且对方说过、让你把点心带回来给我尝尝看，对吧？要是有机会的话，我也想跟你一起去拜访对方、当面感谢一下对方的善意。”

　　“我会向对方转达你的谢意，”池非迟一边说着，一边把煮好的面条捞进汤碗里，“不过拜访的事，还要看对方什么时候方便。”

　　“我是不着急啦，”越水七槻看着盘子里剩下的草饼，又拿起一块吃了起来，“不过要是对方同意的话，你要提前通知我做准备哦！”

　　“我会的，”池非迟答应下来，又问道，“对了，你之前接到的新委托，现在调查得怎么样了？”

　　“已经有一点收获了，不过出轨证据没那么容易收集好，我可能还需要再调查几天，”越水七槻把手里的草饼吃完，又对着盘子里的草饼伸出手，“你呢？明天还要去安布雷拉东京总部吗？”

　　“如果没别的事，明天我还要去一趟公司，最近几天也依旧会比较忙，”池非迟把面条捞进汤碗，放下筷子，动手把两碗面端出厨房，“你吃了好几块草饼，等一下还能吃得下面条吗？”

　　越水七槻端起装草饼的盘子，笑眯眯地跟出厨房，“面对老人家的这种善意，我也没办法啊，我的内心根本不愿意反对我对这些点心下手嘛……”

　　……

　　随后的三天时间里，池非迟每天早上结束晨练、在家吃过早餐后，都会开车去安布雷拉东京总部，处理一些安布雷拉的事务，期间，也会找机会易容成其他人，去查看一下针对外围成员候选人们的调查情况。

　　池非迟负责安排人手调查十个人，除去已经查探过的本间恭，还剩下九个人，每天随机抽选三个人作为查探目标，这样三天下来，也就把所有目标的调查情况都探了一遍。

　　在池非迟探查过程中，被池非迟安排去调查的人也陆续传回了消息。

　　本间恭，确认跟警方无联系……

　　西里美莎，确认跟警方无联系……

　　波田绪子，确认跟警方无联系……

　　除了调查结果外，负责调查的人还提交了调查报告，把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调查、如何进行调查、期间发现了什么、凭借什么得出结论都写在了报告里。

　　池非迟把调查报告全部看了一遍，整理之后上传到组织的情报资料库里，同时也记录着自己的工作报告。

　　某年某月某日，安排某人去调查目标某某……

　　某年某月某日，某人传回调查结果，确认目标某某跟警方无联系……

　　虽然工作报告上的日期过于跳跃，让池非迟难以理解，但有非赤提醒，他也能把日期填对。

　　所以……

　　他不理解没关系，以后查阅情报的人能看懂就行了。

　　这样‘白天做安布雷拉的工作顺便抽查调查情况、晚上看调查结果并记录工作报告’的生活过了三天，池非迟负责安排调查的十个人里，已经有六人被确认跟警方无联系、且适合加入组织。

　　剩下的四人里，一人最近开始滥用精神类药物，被调查人员发现后，直接被池非迟淘汰掉，其他三人的情况有些复杂，调查人员还未完全调查清楚，不能三人有没有问题，只把第一阶段的调查报告传给了池非迟。

　　这三个人里，有一人的人际关系比较复杂，调查人员需要多花点时间调查清楚，另一人的家庭信息有些模糊，调查人员去了对方的出生地收集情报，目前还没有回来。

　　再之后，就是继谷康……

　　因为继谷康时不时会往暗处网络上传虐待动物的日记、照片，也会在网络论坛上发布一些偏激言论，所以被安高斯图拉注意到，加上继谷康本身是律师、父亲是大学教授，有一定社会地位和社会影响力，被安高斯图拉放进了外围成员的备选名单中。

　　池非迟看过继谷康的基本资料，总觉得继谷康缺少反社会人格的特征、也不太像一个追求刺激的虐待狂，所以对继谷康的调查情况比较关注。

　　针对继谷康的调查，也不够顺利。

　　调查人员伪装成佣人，在继谷家潜伏了一周，居然没有发现任何继谷康虐待动物的痕迹，期间，调查人员还故意让继谷康接触到流浪猫、流浪狗，给继谷康制造了一些可以囚禁动物的机会，借此来试探继谷康，而继谷康始终没有对那些小动物下手……

　　池非迟把调查人员发来的报告看完，又重新翻了翻继谷康的相关资料，思索了一下，拿出手机给群猫基地发了一封邮件，让无名到米花公园找自己汇合。

第3558章 我叫工藤新一

　　晚上八点多，一只白猫出现在继谷家附近。

　　“喵～”

　　居民区安静的街道上，白猫走出巷子口，挡在一个继谷康身前。

　　继谷康刚结束聚餐回家，身上穿着笔挺的西服，手里拿着公文包，身上带着一丝酒气，发现有猫跑到面前，有些惊讶地停下了脚步。

　　“喵～”

　　无名主动走向继谷康，由于街上光线不算明亮，仰头看向继谷康时，一双圆溜溜的蓝眼睛显得温顺无害，叫声也娇滴滴的，“喵啊～”

　　“等、等等！”继谷康后退了一步，转头看了看四周，见四周没有路人，又把视线放在无名身上，脸上带着一丝无奈，把声音放轻了一些，“我可没有食物给你！”

　　无名把右前爪放在地上，用力蹭了蹭，很快又把右前爪提起来甩了甩，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喵——”

　　继谷康把公文包抱在怀里，在无名面前蹲下身，扶了扶眼镜，伸手轻轻拉住无名的右前爪，翻看着无名的右前爪，笑了起来，“原来是黏到了口香糖啊，你别乱动，我帮你取下来……”

　　无名没有挣扎，见继谷康轻手轻脚地帮自己取口香糖，抬眼观察了一下继谷康的神色，没有在继谷康脸上看到恶意，转头看向巷子口围墙上的针孔摄像头。

　　它还以为今晚能玩一次‘烈火烧坏蛋’呢，但主人说的试探目标好像不是坏蛋……

　　“好了，大功告成！”继谷康笑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巾，将取下来的口香糖用纸巾包住，抬眼看着无名，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

　　无名：“喵？”

　　(ω?)

　　这个人类怎么变脸了？

　　难道这个人类意外看穿了它二尾大妖的真面目，笑不出来了？

　　“既然没事了，那就给我走开！”继谷康一脸嫌弃地皱眉说了一句，拿着纸巾站起身来，绕开挡路的无名，准备离开。

　　“叮咚叮咚叮咚……”

　　旁边巷子口传出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

　　继谷康转头看到巷口地上掉了一部手机，愣了一下，走到了巷口，弯腰把地上正在响铃的手机捡了起来，发现无名又在靠近自己，神色烦躁地转头驱赶无名，“我说了让你走开！”

　　无名没有再上前，原地蹲下，抬头看了看继谷康，抬起右前爪，淡定地舔着刚才被口香糖黏过的毛发。

　　这个人类病得不轻！

　　继谷康见无名没有再靠近自己，拿着手机站起身来，看了看手机来电页面，按下了手机的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你好，我不是手机的主人，这部手机掉在了路上……”

　　“继谷，你这样不觉得辛苦吗？”

　　手机里传出一个十分年轻的男声，直接叫出了继谷康的姓氏，让继谷康愣在了原地。

　　“如果让别人知道，你不止一次地往网络论坛上传虐待动物的日记、照片，你会有麻烦的吧？”

　　电话那头的年轻男人继续道，“到时候不止你会有麻烦，你正准备退休的父亲、那位大家眼中正直宽厚的老教授，他也会有麻烦，还有你的母亲，一旦让大家知道你上传的那些日记，原本跟她关系要好的邻居们会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以前笑着跟她打招呼的小孩子，也会在家人的叮嘱下、小心翼翼地避开她，你想看到这样的结局吗？”

　　“你是什么人？”继谷康脸色难看地问出了声，转头看了看四周，又压低声音问道，“你想要什么？”

　　“别紧张，我只是有一件事想要向你求证，希望你能够如实相告，”电话里的男声不急不忙道，“森上南朝，你应该对这个名字十分熟悉……”

　　继谷康听到这个名字，脸色越发苍白，喉结动了动，开口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她曾经是你的高中同学，之后你和她上了同一所大学，你们在大学里开始交往，一起学习格斗，一起参加射击训练，一起学会、看电影，也会一起出门旅行，”电话里的男声继续道，“直到你们大学三年级的那个假期里，你们在外出游玩的途中遭遇了车祸，我看过警方对车祸的调查档案，那次车祸是一起意外，从你们对面开过来的大货车刹车出了故障，这才酿成了这起惨剧，从车上的痕迹来看，当时你和森上南朝坐在汽车后座，货车冲向你们的时候，她打开了你那边的车门，将你推出了车子，就这样，她和开车的司机都在那起事故中丧生，只有你受了一点轻伤、活了下来……”

　　继谷康沉默听着电话，眼眶泛红。

　　“她的父母很早就离异了，现在已经有了各自的家庭，在那起事故发生后，她的父母没有及时去认领遗体，之后你去认领了她的遗体，并且帮忙收拾了她的遗物，”男声道，“就在你整理她的遗物时，你发现了一个让你惊讶的秘密，你的女朋友背地里居然在虐待动物，并且以此为乐，你在她的遗物中发现了她的虐待日记，也找到了她保存下来的照片，那起车祸发生一个月后，你开始翻阅网络上虐待动物的帖子，你这么做，是想重新了解一下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吧？”

　　继谷康沉默了两秒，才开口道，“没错，我发现自己以前从来没有真正了解她，所以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要做那种事、平时是不是生活得很不快乐，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也想知道那天她把我推出车子时、心里会想些什么……”

　　“那么，你之后将她的那些日记整理上传到论坛，也是为了方便自己去了解她这类人吗？还是说……”男声顿了顿，“你想要变成跟她一样的人，以此来怀念她？”

　　“我……”继谷康看了看蹲在不远处的无名，目光伤感又带着一丝决然，声音有些喑哑道，“想让她的意志在我体内复生。”

　　“但你失败了，你根本没办法和她一样，对那些动物下手，”电话里的年轻男声继续道，“你也试着放下过去，在你开始工作后不久，你停止了上传日记，停用了那个上传日记的账号，并且交往了第二任女朋友，但你又一次失败了，你根本没有办法放下过去的一切，所以你跟第二任女友分手，之后又开始上传日记，而且你还变本加厉地注册了其他论坛的账号，上传了不少从她遗物里找到的照片，还以她的口吻宣布自己将会找一个人类下手、并为此做足了准备，你这么做，是因为愧疚吗？愧疚自己明明因为她才活下来、之前却想要忘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