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下) 第888章

　　嘶哑低沉的声音自本间恭身后响起，把本间恭吓了一跳，僵了一下，才惊讶地转过身，看着不知何时到了自己身后的、金发碧眼且神情冷漠的男人。

　　池非迟垂眸看着本间恭袋子里的报纸，神色平静地嘶声问道，“你父亲不会觉得奇怪吗？”

　　本间恭稳了稳心神，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袋子，解释道，“昨天早上我就买了很多报纸回去，我父亲已经问过我为什么买一堆报纸，我告诉他，我不打算去牛郎店里上班了，想从报纸上看看招聘信息，找一份更适合我的兼职工作，他也很支持我……”

第3598章 身为前辈

　　池非迟见本间恭已经找了一个不错的理由，没有再多问，走向旁边的巷子，声音嘶哑道，“跟我来。”

　　“是！”本间恭连忙动身跟上。

　　池非迟走进巷子后，脚步顿了顿，等本间恭跟上来，才继续往巷子深处走去，“你父亲知道你之前在牛郎店工作吗？”

　　“他知道我在那里工作，”本间恭见巷子里没有别人，坦白道，“不过我跟他说，我只是在店里做服务生，负责打扫卫生和送酒水，他可能有些怀疑我在说谎，也可能只是担心我跟人学坏，在听说我不打算再去店里工作之后，他好像放心了不少，最近两天都在鼓励我去找别的工作……”

　　“你这两天买那么多报纸，是想看看最近有没有发生枪击事件、爆炸事件或者持枪抢劫事件吗？”池非迟又嘶声问道。

　　本间恭跟在池非迟身后，抬眼看了看池非迟的后背，压低声音道，“是……我这两天总是在想，那个箱子会落入什么人手里、会不会被警方找到、警方会不会从上面调查出关于我的线索，所以才想关注一下最近的报道……”

　　对于本间恭这两天大量购买报纸的行为，池非迟并不觉得奇怪。

　　大部分初次犯罪者在违法犯罪后，都会感觉煎熬，就算没有因自己的行为产生愧疚感，也会担心事情败露、担心自己被捕或者被报复、担心犯罪行为带来恶果。

　　在这个阶段，不管犯罪者表面有多淡定，内心都会焦躁难安，食欲降低，睡眠质量变差，还会试图从外界找到一些可以安慰自己的事物，比如每天盯着报纸、电视新闻看，反复确认报道里没有任何关于自己的犯罪线索，这样心里才能获得一些安全感，甚至有人会重返犯罪现场、或者到处去打听有没有相关事件，对相关事件也会变得敏感。

　　这也是犯罪者容易因心理破绽而被警方注意到、或者容易因心理压力过重而自首的阶段。

　　本间恭这两天差不多就是这样，长时间躲在家里，表面上跟平时没多大区别，实际上精神状态比之前要差，大概是没怎么睡好，而且还大量购买报纸，格外关注跟自己行为有关的犯罪信息。

　　不过，本间恭这两天没有重返送货地点、也没有因为心理压力过大去自首，根据他们对本间恭手机的监听与关注，本间恭也没有打电话跟某个人倾诉焦虑、或是在网络上搜索犯罪相关的信息，本间恭只是早上到便利店买东西时，会顺便买一堆报纸回家看，还能给自己的行为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这份心理素质其实已经很出色了。

　　是个犯罪的好苗子。

　　既然经过两天的监视，本间恭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常行为，那他也该跟本间恭见一面、帮本间恭缓解一下心理压力了。

　　他不能保证本间恭犯罪一定不会被抓，就算他敢这么保证，本间恭只怕也不会相信，但人类是群居动物，在内心充满恐惧、担忧的时期，同类的出现可以给人带来安全感和希望，对于本间恭来说，他和绿川纱希就是犯罪者同盟、是跟自己在一条船上的同类，他们出现都能给本间恭提供一些精神支持。

　　另外，在本间恭运送违禁物品的这件事上，他才是主谋，要是事情败露，他面临的惩罚会比本间恭更严重，只要他不因此而紧张，本间恭也会从他这里得到一个鼓励自己的理由——比我情况严重的人都这么淡定，我也不能表现得太怂！

　　而且他们接触了两次，本间恭应该能看出他不是第一次犯罪，会理所应当地把他视作‘前辈’，在本间恭心理压力过大、又没有解决这类心理压力的经验时，也会在心理上对他产生一些依赖，更乐意听他的一些建议或者劝导。

　　把本间恭向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引导，也是他这次跟本间恭见面的主要目的之一。

　　“我知道，箱子现在已经送出去了，就算我不小心在箱子里留下了什么个人线索，也已经没办法补救了，”本间恭低声向池非迟倾诉着自己的想法，“不管我怎么关注新闻报道，也不会改变什么，但我就是忍不住去关注这些信息……”

　　“你很担心自己被警方抓住吗？”池非迟语气平静地嘶声道，“我还以为，在答应我之前，你就已经设想最坏的结果、并且已经愿意接受那个结果了。”

　　本间恭愣了一下，低头反思，“我之前确实想过最坏的结果，也愿意接受……”

　　在行动前，他就已经想过自己被警方抓住这种结果，他知道这样会让他父母失望难过、会让他的家人被人指指点点，但他实在受够了那种被穷困扼住喉咙的感觉，他不甘心未来依旧要被动又无力地接受命运给他带来的痛苦，他想……

　　至少要有那么一次、让他可以对自己的生活有一点掌控权。

　　所以他才会答应下来。

　　池非迟引导本间恭想起当初下决定时的决心，又嘶声道，“现在情况远没有发展到最坏的结果，你心里所有的焦虑，全都来自于你对未来的糟糕设想，虽然我能理解你的不安，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被焦虑和恐惧所奴役，这两天你已经被它们无端消耗了很多精力，要是再这么下去，它们反而会让你走向那个坏结果，你还是趁早把它们驱逐出去会比较好，至少也要控制住它们对你的影响才行。”

　　本间恭听着那道不紧不慢的嘶哑声音，自送完那个箱子以来，内心首次感觉到了安稳，是一种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安稳，让他浑身都轻松了不少，“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停止这种购买报纸的行为！”

　　“你可以继续购买报纸，只是没必要买这么多，挑几份你感兴趣的、你认为信息最有效的报纸，长期订购，这样也没有坏处，”池非迟嘶声说了一句，很快说起另一件事，“我今天来找你，是想把之前答应给你的报酬交给你，可以用支票、现金进行支付，也可以通过银行转账，另外，我还有一个对你来说或许更好的支付方案，你高中时期画过一些画，对吗？你似乎画得还不错，有一幅画还被放在学校里展览过，我可以安排一个人下午到你家里去，以一百万的出价买下你画的那幅画，这样你以后想把这笔钱拿出来用的时候、也能有一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

第3599章 组织的规矩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是这种方式最好！”本间恭有些惊喜，很快又冷静下来，“可是我那幅画根本不能跟专业画家的作品相比，有人以一百万元的价格购买，这个出价会不会太高了一些？”

　　“让买家编个感人的故事，一百万不高，”池非迟嘶声道，“要是你觉得这个价格不合适，我也可以给你50万现金，再让人用50万去买下你那幅画。”

　　“不……既然您认为一百万不算高，那就按照您的想法来安排吧，”本间恭诚恳道谢，“谢谢您为我考虑！”

　　池非迟在巷子中间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本间恭，“等报酬交给你之后，这次工作就算结束了，你考虑过了吗？以后要不要再接受类似的工作？”

　　本间恭这次倒是没怎么犹豫，立刻点了点头，“在我决定接受先前那个工作的时候，我就已经考虑清楚了，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很乐意为您工作！”

　　池非迟得到本间恭的回答，转身继续往巷子深处走去，“记住我的邮件地址，以后有工作需要交给你的时候，我会发邮件联系你，以后你也可以通过邮件来联系我、汇报工作……”

　　“是！”本间恭应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靠记忆力去记忆，不要用手机或者书本记录，”池非迟提醒了一句，等本间恭收起手机，才把属于拉克酒的邮箱地址报了出来，在本间恭确认自己记住后，正式跟本间恭介绍起组织的情况，“我和莱多、也就是绿川，在为同一个组织做事，组织的核心成员会有代号，她的代号是莱多，而我的代号则是拉克，以后跟我们联系时，你可以用代号来称呼我们，此外，你以后可能还会跟组织里一些有代号的、没有代号的人进行联系，所以为了安全考虑，你最好注册一个新的邮件地址，专门用来跟组织的人联系。”

　　本间恭消化着池非迟话里的信息，“您说为了安全考虑，难道组织内部有一些……会带来危险的人吗？”

　　“组织偶尔会有警察卧底之类的人混进来，或者出现一些出卖同伙的叛徒，”池非迟嘶声说完，语气平静地反问道，“你也不希望自己的邮件地址被叛徒告诉警方、之后警方通过邮件地址追查到你身上吧？”

　　“当然不希望，”本间恭连忙回应道，“那我等会儿就注册一个新的邮件地址，到时候我会用新邮件地址给您、给莱多小姐发一封邮件，在邮件里说明身份，这样您和莱多就可以用新邮件地址联系我了，您看这样可以吗？”

　　池非迟见本间恭已经考虑到后续怎么联系自己了，没有再提醒，伸手将一张黑色卡片递向本间恭，声音嘶哑道，“用这张卡片上记录的方式来注册邮件地址，可以让警方更难追查到你，等注册完新邮箱，你只要邮件中写上‘本间’这个姓氏、将邮件发给我和莱多就可以了。”

　　黑色卡片上，白色字体印刷着一个网页地址，下方还印有数行小字，记载着怎么利用上方网页来修改注册地址、怎么用虚拟信息注册邮件。

　　“我明白了！”本间恭郑重地接过了黑色卡片。

　　池非迟等本间恭接过卡片，才继续顺着路往前走，“你也不用太紧张，每个成员加入组织前，组织都会进行一次背景调查，对你、对其他人都是如此，那些看上去不怎么可靠的人，在这个环节就会被排除在外，另外，组织内部还有一些约束个人行为、防止成员泄密的规定，比如，成员不允许对外泄露组织的情报，要是有人在不经允许的情况下，对外泄露组织的情报，不管泄密者是出于什么原因，不管泄密者是不是受到威胁或者有苦衷，都会被视作叛徒，然后被组织清理掉。”

　　“清理？”本间恭汗了汗，不确定这个词背后的意思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被组织清理的意思是……”

　　“被杀死，”池非迟嘶哑声音依旧显得平静，“你之前在歌舞伎町工作，应该听说过一些极道势力处理叛徒的故事，在极道势力里，有的叛徒会下场凄惨，也有的叛徒会被网开一面，只需要留下几根手指或者别的身体零件，就可以得到所属势力的原谅，组织在处理叛徒和泄密者这方面，会比极道势力更加严格，背叛者一定会被追杀到死，必要的时候，组织还会将背叛者生前留下的一些痕迹、背叛者身边得知组织情报的人也一并清理掉，以此来确保组织的情报不会外流，这也是我今天想要提醒你的一件事，不要试图对外泄露组织的情报，不然我也护不住你……而且我也不会维护一个叛徒。”

　　本间恭想到池非迟让自己运送的那一箱军火，就知道自己不该赌池非迟是不是在开玩笑，认真地把池非迟的警告记住，“是，我知道了！那……如果不是有意泄密，而是在工作期间，不小心被人发现了部分组织的信息呢？比如说，我运送那个箱子的时候，箱子里的东西意外被什么人看到了，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要看组织会不会因此而受到影响、会受到多大影响，”池非迟嘶声道，“如果真的发生这种情况，你最好尽快做出补救，保证情报不会从那个人口中继续外传，这样你也不会有什么大麻烦，要是你实在无法搞定，就及时联系我，我会安排人去帮你的忙，我自认为我对你应该会很有耐心，只要你不是故意背叛、只要你给组织造成的麻烦没有严重到我无法担下责任，我也不介意偶尔处理一下你引起的小麻烦。”

　　“我记住了，”本间恭正色保证道，“我不会把组织的工作告诉其他人，以后也会多加小心，不让组织情报泄露出去！”

　　池非迟见本间恭表明决心，也没有再警告下去，“除了这方面比较严格，组织在其他方面倒是没有太多规矩，你以后就和之前一样，正常生活，想去念大学就去，每完成一次我安排的工作，我都会给你一份报酬，报酬多少视工作内容而定，如果你完成得好，过一段时间我会给你奖金。”

　　“我明白了，”本间恭顿了一下，迟疑着道，“其实我一直想问您一个跟工作无关的问题，您到底为什么会选中我呢？”

　　“我以前就说过，我觉得你很有潜力，当然，我看你也比较顺眼……”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巷子出口处，池非迟脚下没有停留，声音嘶哑地说着，走出巷子后右转，“我们就在巷口分开好了，以后别说你跟其他人没什么两样，这种想法是对我眼光的侮辱。”

第3600章 乖巧懂事

　　“是……”

　　本间恭汗了汗，连忙把原先想说的话咽了回去，目送池非迟走远。

　　池非迟顺着街道一路走到街口，转进一条巷子里，在一条条巷子里左转右拐，找到一个僻静地方撕下易容脸、换了衣服，才到车站坐车回米花町。

　　本间总觉得自己跟别人没什么两样，对自己实在缺乏信心。

　　一个人聪明上进，有头脑学习，也愿意学习，这样就已经比很多人强了。

　　而且本间身上还有那种‘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的单纯特质，在学生群体中，这种特质不算罕见，但跟其他外围成员候选人一比较，本间这样的特质十分难得。

　　那些候选人要么唯利是图、连朋友都可以出卖，要么自私狠毒、以折磨他人为乐，没几个省油的灯，想要让那些人老老实实为组织做事，也要花费不少心思去驯服，相比起来，本间这样愿意听话的乖孩子会让他省心很多，他自然也愿意多给本间一点耐心。

　　另外，牛郎店其实处于混乱的灰黑色地带。

　　那些牛郎会用尽手段从女孩身上榨取金钱，榨干女孩口袋里的钱之后，把女孩介绍进风俗业，让女孩出卖身体来供养自己，偶尔也会有女孩付出过多、又得不到想要的回报，情绪崩溃之下，冲到店里用刀子捅伤牛郎。

　　欺骗与报复、伤害与被伤害，是牛郎店里无时无刻都在循环的元素，在那种环境工作一段时间，人的道德观念也会受到影响，习惯之后，就会觉得伤害他人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了不起的大事。

　　而且大部分牛郎店跟极道势力有联系，店主会定期给某个极道势力上交‘保护费’，这样一来，店主对牛郎的管理、对店内治安的维护，都会借用极道组织的影响力，像是‘你敢破坏我店里的规矩，我就找极道大佬来把你沉海’的威胁，在牛郎店里并不罕见。

　　本间在牛郎店工作的那段时间，必然会接触到灰黑色地带的规则，因为工作场所里的成年人都会说‘极道残忍地对待叛徒是对的，是叛徒先违背道义’，因为听过很多、甚至亲眼见过极道势力的违法犯罪行为，所以，在他说出组织有‘背叛者死’这种规矩时，本间很快就能接受，不会像正儿八经的乖孩子那样，天真地问他‘你们凭什么杀人’。

　　还有，本间之前工作那家牛郎店的店主并不是什么好人，那个店主不仅跟极道势力有联系、会借用极道势力的影响力来管理店铺，还成天在店里鼓励‘金钱第一’的价值观，用尽手段来给店里的牛郎洗脑。

　　对于本间这种容貌清俊、可以靠长相骗到女孩、却因能力不足或者狠不下心而没有榨到钱的牛郎，店主会每天进行讥讽、挖苦。

　　‘赚不到钱的人就是废物……’

　　‘我收留你在这里工作，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

　　‘不认真工作，你来这里做什么？好好想想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别人不会因为你善良，就对你感恩戴德，你心疼别人，别人只会笑话你白痴……’

　　像是这种话，本间大概已经听过很多次了。

　　那位店主……或者说那一类牛郎店店主的洗脑手段，会不断强调两点——

　　第一：做牛郎可以赚很多钱，我同意让你来工作，是给你一个改变人生的机会，我有恩于你，所以你要感激我、要听我的话、要帮我赚钱；

　　第二：这个世界金钱至上，你的道德最是没用的东西，只有把道德底线放低，你才能赚到钱，才能成为成功者、成为受人尊敬的人。

　　为了增强洗脑效果，店主还会在店里给那些赚到钱的牛郎更高的地位，会要求其他牛郎必须对销冠毕恭毕敬，会给销冠很多特权，也会允许赚到钱的牛郎对没有赚到钱的牛郎进行羞辱、霸凌，甚至会引导并鼓励赚到钱的牛郎、去欺负没赚到钱的牛郎。

　　新人被欺负后，店主就会告诉新人——‘因为你没有赚到钱，是失败者、弱者，所以你才会被欺负’、‘要是你能当上销冠，店里就没人敢欺负你了，大家只会尊敬你’。

　　而整个店里的风气、周围牛郎店的风气，也都在告诉新人——‘你赚到钱，才能把别人踩在脚下，你赚不到钱，你只能被别人踩在脚下’。

　　在这种洗脑手段的影响下，牛郎们的道德底线会一降再降，‘获得金钱与尊严’的欲望会被激发到极致，驱使牛郎们去从客人身上榨取金钱。

　　本间在这种环境里工作了一段时间，成天被前辈欺负、被店主洗脑，自然会生出一种‘我要赚钱，我不做失败者’的决心，而这份决心，大概也是促使本间同意加入他们的关键。

　　说起来，他还得感谢那位店主。

　　本间在那家店里的工作经历不是很愉快，对那位店主没有好感，离开那家店更是没有丝毫留恋，但那位店主的洗脑已经对本间产生了影响，而且店主一段时间的洗脑，既压低了本间的道德底线，又没有彻底让本间变成唯利是图的人，正好卡在他容易干涉、引导的程度。

　　别人已经帮忙完成了最容易引起憎恶、遭遇目标反噬的洗脑环节，他出手就能接收一个乖巧懂事的属下，遇到这种机会，他实在没理由拒绝……

　　综上，本间根本不是那种‘跟其他人没什么两样’的人，只是本间站在个人角度，没办法看到自身在他这里的优势，才会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选中。

　　也正因为本间已经被那位店主洗脑差不多了，本身乖巧又懂事，他不需要对本间施加太多压力也能达成目的，所以他也乐意态度友善地对待本间。

　　他倒也不是给本间优待，只是不同的人，需要用不同的方式来沟通。

　　以鹰取那家伙来说……

　　鹰取认识他的时候，就已经是个经历过不少危险、敢动刀动枪的赏金猎人，虽然鹰取过去好像没赚到多少钱，但那份桀骜不驯的脾气比很多赏金猎人都要重，要是当初他不把枪口抵到鹰取脑门上，鹰取恐怕不会正视他的存在，更不会认真地去听他说什么。

　　而要是他初次见面就把枪口对准本间，估计会把本间吓得不轻，这样对他拉拢本间进组织并没有好处，他自然不会那么做。

第3601章 笑不出来

　　当天下午。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带着秘书走进了本间家，表示自己想买下本间恭高中时候画的画。

　　在本间恭将画拿出来后，中年男人一边细细打量着画作，一边说起想要买下这幅画的原因——自己妻子病重时，跟自己描述过与这幅画相似的风景，自己原本想带妻子去看看这种风景，可惜直到妻子过世，自己也没能找到符合妻子描述的景色，直到不久之前，自己意外注意到这幅曾经在高中校园里展出过的画，发现这幅画上的风景正是自己想要寻找的景色，为了弥补遗憾，想买下这幅画，带到妻子墓前祭拜。

　　说到自己与妻子的感情、说起自己的遗憾，中年男人数次哽咽，甚至用手帕擦起了眼泪，然后提出自己要以一百万元的价格买下这幅画。

　　本间正章听到中年男人的出价，有些犹豫地看向本间恭，“坦白说，我们家里最近确实很需要一笔钱，可是一百万……”

　　“这一百万对我来说有重要的意义，”中年男人红着眼眶坚持道，“请两位务必要答应！”

　　见中年男人态度坚决，本间父子没有再推辞。

　　中年男人很快让秘书拿出现金，当场支付了买画的钱，等本间恭帮自己把画包好，郑重地将画抱在怀里，感谢过本间父子对自己的成全之后，带着秘书告辞离开。

　　本间恭和父亲一起送中年男人出门，看到中年男人抱着画坐上门外的豪华轿车，表面上淡定，心里始终有着一丝惊诧。

　　这位先生坚持以一百万的价格买下这幅画，不可能是巧合，应该是受拉克指示、故意用这种方式把一百万交到他手里。

　　可是这位先生刚才说到亡妻时，满脸伤感，眼泪流得那么自然，一点都不像在演戏，如果不是本身演技惊人的话，那一定是把平生的难过事都想了一遍……

　　当初绿川小姐故意去牛郎店消费，也表现得很真实，大家好像都在很认真地对待工作，他作为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新人，以后工作时要更认真、更努力才行。

　　拉克那么赏识他，绿川小姐也那么照顾他，就算他不能变得很厉害，至少也不能掉队太多，以免让那两个人失望。

　　本间正章目送车子开走，感叹道，“这位先生还真是重情重义啊，如果不是家里困难，我们不应该收他这么多钱的。”

　　“是啊……”本间恭在心里琢磨着自己该怎么提升工作能力，有些心不在焉。

　　本间正章注意到儿子分心，主动问道，“怎么魂不守舍的？”

　　本间恭收回思绪，对本间正章露出笑容，“我只是太高兴了，有些缓不过来，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

　　“是啊，”本间正章满脸欣喜，“这笔钱应该够你交一年学费了，就算还差一点，我也能想办法凑够，可以找认识的人借一点，不需要借很多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而且我现在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等我找到工作，你的生活费也可以解决了……”

　　这段时间以来，本间恭

　　“这样吗……”本间正章停下脚步，目光落在本间恭脸上，带着担忧和愧疚，仔细打量，“你这两天不怎么出门，精神也不是很好，我不确定你是在为学费而烦恼、还是在工作期间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你又一直不愿意把工作上的事告诉我，我其实很担心你在工作时受到了委屈，如果需要你受委屈才能借到钱，不如让我去找其他人借……”

　　“你不要多想，”本间恭伸手扶上本间正章的肩膀，推着本间正章继续往客厅里走，认真道，“那位朋友完全是出于好心，才把钱借给我，她跟你一样，认为那种店的工作环境不是很好，希望我可以换一份工作，我考虑过后就辞去了店里的工作，可是我不想欠她太多，又担心做其他工作没办法赚到钱，这两天很焦虑……不过现在钱已经凑够了，我心里也总算轻松起来了，以后我有时候就去打零工，有钱了再把钱还给她！”

　　本间正章观察了本间恭的脸色，见本间恭确实不像前两天那样精神萎靡、整个人似乎轻松了不少，也相信了本间恭前两天是在为学费而焦虑，愧疚道，“对不起啊，小恭，那些原本应该由我这个父亲来做的事，总是落到你一个人身上……”

　　“生病也不是你想要的啊，虽然前段时间是有点辛苦，不过现在问题都已经解决了，你就不要再多想了，好好休养，等你身体康复之后，我们两个人一起努力吧，到时候我的生活费就交给你了，”本间恭笑着宽慰，又道，“对了，我们今天晚上吃顿好吃的，庆祝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