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下) 第978章

　　“而且我听说格蕾丝有很多儿童化妆品，小哀当然也能有自己的化妆品，”池非迟端起桌上的茶杯，一脸平静地喝了口茶，把茶杯放回桌上，“其实以我对小哀的了解，等她有了化妆品、满足了好奇心之后，她大概会觉得化妆是一件麻烦事，不想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把化妆品收到柜子里去，根本不用担心她每天把自己的脸涂得奇奇怪怪。”

　　阿笠博士听得连连点头，很快笑了起来，“这么说也是，我也觉得小哀对化妆品只是一时好奇，她不太可能会对化妆这种事保持长期的热爱……”

　　说话间，一名身穿白色厨师服、体型胖胖的厨师路过桌旁，找到后面一桌的客人，跟两名上了年纪的客人说话。

　　“两位客人，是你们找我吗？”

　　坐在桌旁的老先生出声反问，“你就是这家餐厅主厨吗？”

　　柯南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好奇地转头看向后方。

　　池非迟喝着茶，在心里默默吐槽。

　　不知道这位厨师有没有感觉到来自死神小学生的凝视、有没有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是啊，我就是这家餐厅的厨师长，”厨师长显然没有感觉到柯南的注视，笑着回应老先生的话，态度十分友善，“如果料理有什么问题，您可以告诉我。”

　　坐在老先生对面的老太太笑着道，“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是我先生坚持说我们面前这道汤里放了味增来提味，我们想确认一下……”

　　“是的，里面加了八丁味增来提味，”厨师长对老先生笑道，“没想到您竟然能尝得出来，还真是厉害！”

　　老先生高兴地对自己妻子炫耀，“看，我说得没错吧？”

　　在老先生、老太太笑着沟通时，另一名厨师走到厨师长身旁，凑近厨师长耳边，低声道，“厨师长，上次投诉的那位客人又打电话过来了……”

　　厨师长愣了一下，脸上多出几分无奈，“就是那位声音奇怪的客人吗？”

　　“是啊，”厨师小声道，“他说他今天会到这家商场来，有话想要亲自对您说。”

　　“可是让他到店里来，万一他大吵大闹起来，很可能会在店里造成不好的影响，”厨师长一边往厨房方向走，一边低声叮嘱，“你替我转告他，如果他有话想跟我说，那就30分钟后、在餐厅旁边的楼梯那里见……”

　　阿笠博士见池非迟已经喝完茶，从钱包里拿出了餐饮券，又点了点钱包里的纸钞，“那我们也走吧！”

　　池非迟看向柯南，“柯南，你不早点去挑选礼物吗？”

　　“我没那么着急啦，礼物又不会跑掉，”柯南收回视线，起身对阿笠博士道，“博士，离开餐厅前，我还想去一下洗手间！”

　　“那我先去结账，”阿笠博士果断道，“我和非迟在门口等你！”

　　“好……”柯南向洗手间走出两步，想到池非迟愿意去思考灰原哀对化妆品产生兴趣的深层原因、没有草率地归结为‘小女孩爱美’，停下脚步，转头对起身的池非迟笑道，“池哥哥其实是很温柔的人呢！”

　　池非迟沉默了一下，见柯南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走，忍不住看向桌上装过蘑菇汤的汤碗，“柯南不小心吃到致幻菇了吗？”

　　阿笠博士：“……”

　　就算非迟想表示惊讶、不理解，也不用说得这么……这么……呃，反正这么说，很容易让人误以为非迟是在阴阳怪气……

　　柯南听到池非迟的话，嘴角一抽，无语地回头对池非迟道，“我现在收回那句话！”

　　池非迟没有把柯南的不满放在心上。

　　对，他刚才就是在阴阳怪气。

　　……

　　十分钟后，池非迟、阿笠博士和柯南走出餐厅，到餐厅附近的工艺品店逛了逛。

　　“博士，你想什么礼物也可以自己挑。”池非迟道。

　　“这种话应该由我来说吧？”阿笠博士有些哭笑不得。

　　“你想要芙纱绘品牌新推出的杯子吗？”池非迟直接给阿笠博士提供选择，“据说是芙纱绘小姐为圣诞节亲自设计的彩绘玻璃杯，上面既有芙纱绘品牌的银杏叶元素，也有圣诞节元素，跟之前芙纱绘品牌的商品不同，这个杯子的色彩搭配很大胆，买下来可以用来喝水、喝茶或者收藏，是很实用的商品。”

　　“是吗？”阿笠博士被池非迟说得心动，“这家百货大楼里也在卖你说的那个杯子吗？”

　　池非迟走出工艺品店门口，看向店外走廊上的一块宣传牌，“那里有宣传广告，从昨天开始，那个杯子在一楼的芙纱绘品牌店限量出售。”

　　阿笠博士走出门，先是看到宣传牌上亮眼的彩绘玻璃杯照片，眼睛一亮，紧跟着看到下角标注的一串数字，瞪大了眼睛，默默数零。

　　柯南跟到阿笠博士身旁，看了看宣传牌，出声感慨，“十万元只能买下一个杯子吗？价格真高啊……”

　　阿笠博士听得差点落下泪来。

　　是啊，芙纱绘设计的可爱圣诞杯，他真的很想买一个，可是这价格太贵了、实在太贵了……

　　“而且杯子好像只供芙纱绘品牌的老客户购买，这家百货大楼每天限量出售十个，”柯南走近宣传牌，看着价格下面的备注文字，“应该要在芙纱绘品牌买过不少东西的人，才能买得到吧？”

　　“安布雷拉是芙纱绘品牌的投资方，”池非迟对阿笠博士低声道，“我每个月都能从芙纱绘品牌店免费拿一些商品回去，就算是限量商品也没问题，博士，如果你想要这个杯子，我可以去一楼品牌店找人拿一个。”

　　阿笠博士不想收池非迟这么贵的礼物，但池非迟去拿杯子好像不用花钱，又让阿笠博士对这个杯子到底属不属于高价礼物产生了疑问，有些犹豫，“这……”

　　柯南从宣传牌前折返回来，提醒道，“可是，这里每天只出售十个杯子，现在已经下午了，杯子会不会已经卖完了啊？”

第3811章 似曾相识的事件

　　“没事，我可以让店员去仓库里拿，”池非迟看着阿笠博士，没有勉强阿笠博士立刻做决定，“当然，如果博士你想要其他东西做礼物、或者还没有考虑好，我们可以先去其他地方逛一逛。”

　　阿笠博士本来还犹豫不决，听池非迟这么说，点头道，“那我们先去看看孩子们有没有挑好礼物吧，也不知道他们跑到哪里去了……”

　　“他们刚才在UL聊天群里发过消息，说已经挑好了礼物、让我们快点过去，还发了自己的照片，”柯南拿出手机，翻着群聊天记录，“元太在卖体育用品店的7楼，光彦在卖相机的5楼，步美在卖玩具的4楼，灰原在有着美妆销售店和芙纱绘品牌店的1楼……”

　　“啊——”

　　走廊一头传出男人痛苦的喊叫。

　　柯南愣了一下，立刻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阿笠博士急忙跟上，挤过因喊叫声而愣住的人群，“不好意思，借过一下！不好意思……”

　　池非迟不急不忙地跟在后方，走到楼梯口时，柯南已经蹲在了一个男人身前。

　　男人身穿白色的厨师服，身材发胖，唇上留着胡须，正是之前那家餐厅的厨师长。

　　这位厨师长肚子上插着一把刀，身体歪斜地靠坐在楼梯口，身上的厨师服被血染红，一头冷汗地侧头看向楼梯，艰难地对柯南开口，“犯人……楼下……”

　　柯南立刻领悟到厨师长的意思是‘犯人往楼下去了’，站起身来，对挤到身边的阿笠博士道，“博士，你快点打电话叫救护车和报警！”

　　“啊，好！”阿笠博士连忙应声。

　　柯南从口袋里拿出侦探臂章，一边往楼下跑，一边用侦探臂章联系少年侦探团其他人。

　　“喂喂，你们几个听得到吗？刚才有人在10楼的餐饮街旁边被捅伤了，犯人顺着楼梯往下跑了，你们去楼梯口看看有没有慌慌张张往下跑的人，灰原，你去跟一楼门口的工作人员说明情况，让他们务必要拦住仓促离开商场的客人，其他几个人只要看到犯人就可以了……”

　　随着柯南跑到下一楼层，焦急的说话声也消失在了楼梯间。

　　池非迟收回视线，走到了已经昏迷的厨师长身前，蹲下身，查看了一下厨师长的情况。

　　“那、那个……”一名商场工作人员挤到人群前，看了看正在打电话叫救护车的阿笠博士，没有打扰阿笠博士，来到池非迟旁边，看着地上的厨师长，担忧问道，“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只是昏迷过去，没有死，”池非迟语气平静地说着，站起身来，“现在伤口的出血量不是很大，不要搬动他，也不要碰他肚子上的刀，等急救人员过来就可以了。”

　　一旁，阿笠博士听到池非迟的话，相信池非迟的判断，立刻把厨师长的伤情复述给急救中心，得到那边的回应，才挂断电话，拨通了报警电话。

　　五分钟后，救护车赶到了百货大楼外，急救人员带着担架上到10楼，接走了昏迷的厨师长。

　　没多久，警方和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也到了10楼。

　　由于柯南在上楼期间已经向警方说了事发经过，所以目暮十三上楼后就让手下疏散了围观人群、接手现场调查，得知商场一楼的工作人员之前拦下了三个急着离开大楼的可疑人物，让高木涉将三名嫌疑人也带到了10楼。

　　三名嫌疑人来到10楼时，同样满头大汗，警方花了半个小时，了解了三名嫌疑人的基本信息。

　　首先，是戴着紫色毛线帽、染了黄头发、身穿灰色外套的瘦高男人。

　　男人名叫镰屋崇司，今年26岁，自由职业者，平时会在餐厅、便利店之类的地方打零工。

　　对于自己刚才满头大汗、急着离开商场的原因，镰屋崇司称自己只是急着去上厕所，因为大楼每一层的洗手间都没有空位，所以自己才想去附近一家便利店上厕所，结果刚到门口，就被一楼的商场工作人员给拦住了。

　　之后，是戴着浅粉色帽子、穿着浅灰色衣服、留着短发、戴了口罩的中年女人。

　　女人名叫鹿间充子，是家庭主妇，今年38岁，表示自己之所以一头大汗地想要离开商场，是因为自己之前发现钱包不见了，把自己去过的所有柜台都找了一遍，还想去商场外面找找看，不过自己刚才仔细找过，发现钱包其实还在自己的包里、并没有丢。

　　最后，是一个戴着深蓝色帽子、穿着深灰色衣服、戴眼镜留胡须的高壮男人。

　　男人今年已经52岁，名叫宫台优，是一名厨师，表示自己今天来这栋百货大楼，是因为听说这里有一家餐厅的泰国菜不错，所以过来品尝，结果吃到的炒空心菜很辣，辣得出了一身汗，这才想尽快离开商场、回家洗个澡。

　　三人都能解释自己为什么着急离开大楼，也没有谁显得特别可疑，目暮十三一时没有头绪，又找到了和池非迟、阿笠博士站在一旁的少年侦探团，希望之前接到柯南通知、赶到楼梯口的三个孩子能够提供一些线索。

　　面对目暮十三的询问，柯南自信满满地看向元太、步美、光彦三人，“没问题，虽然没有看到嫌犯的脸，但他们说他们已经记下了嫌犯的特征，对吧？”

　　三个孩子立刻一脸肯定地回答。

　　“没错！”

　　“我看到了！”

　　“我看得很清楚！”

　　“那个人的个子很小，”元太说出自己看到的嫌犯特征，“穿着灰色的衣服，衣服上面还有一个数字‘2’……”

　　说着，元太看向身旁的灰原哀，“那个人身上的衣服颜色，正好跟灰原身上的衣服颜色差不多！”

　　其他人看向灰原哀。

　　“不对啦！”光彦连忙出声道，“那个人是个大块头，个子已经接近池哥哥的身高了，穿着深灰色的衣服，跑步姿势像男人！”

　　其他人看向池非迟。

　　“才不是！那个人明明是小个子，”元太不满地表示反对，“是因为光彦你自己个子矮，才会觉得对方很高吧？”

　　“我觉得那个人是女人哦，”步美在旁边出声道，“穿着接近白色的浅灰色衣服，个子中等，看上去比阿笠博士要高一些！”

　　其他人看向阿笠博士。

　　高木涉手里拿着记事本、圆珠笔，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记录。

　　这些证词……能信吗？

　　柯南看着三个孩子因此争执起来，也有些傻眼。

　　喂喂，大家的证词怎么完全不一样啊……

　　灰原哀仰头对池非迟道，“看来有些麻烦了。”

　　“不麻烦，”池非迟不想在事件上浪费太多时间，看向高木涉，“高木警官，以前你也遇到过这种证词不一致的事件，你该不会已经忘了吧？”

　　高木涉被池非迟注视着，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没有好好工作的员工、正在面对上司的质疑，汗了汗，但也很快想起佐藤美和子以前相亲时发生的那起事件，连忙回道，“我当然没有忘记……那起事件中，抢匪在逃离抢劫现场的途中，被三名目击者看到，但事后在三名目击者为警方提供的证词中，所描述的抢匪的身高、性别、衣服颜色完全不同……”

　　“我记得那起事件中，三个目击者其实都没有说谎，”柯南同样想起了那起事件的细节，转头看着身旁的三个孩子，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只是他们看到抢匪时，环境以及个人习惯影响了他们对抢匪特征的判断。”

　　高木涉认真回忆起来，“我记得那起事件中，一名目击者说抢匪身高有180公分，但也有一人说抢匪的身高只有170公分，其实是因为抢匪从店外面跑过时，为了尽快穿过拥挤的人潮，踩上了人行道旁边高起的台子，所以才会被人误认为有180公分，另外，有一人说抢匪大衣下面的衣服是绿色，另一人却说抢匪大衣下面的衣服颜色是青色，那是因为上了年纪的人，会把绿色说成青色，至于说抢匪衣服颜色是黑色的目击者，是因为他戴了在太阳下会变成墨镜的眼镜……”

　　“说抢匪是女性的人，则是因为抢匪手表的表面在手腕内侧，一般来说，只有女性会这样戴手表，所以那个目击者才会觉得抢匪是女性，”柯南看着高木涉，笑着道，“但抢匪其实是因为工作，所以才会把手表表面转到手腕内侧，对吧？”

第3812章 黑 白 灰

　　“难道说……”目暮十三听两人说完以前那起事件的情况，看向元太、步美、光彦三个孩子，“今天这起事件也是这样吗？”

　　“我想起来了！我为什么会觉得犯人是女人……”步美有些激动地喊出声，眼睛也变得亮晶晶的，在其他人看向自己时，主动解释道，“柯南用侦探臂章联系我之后，我拜托玩具店的店员姐姐带我去楼梯口，我和那个姐姐等在楼梯旁边的墙角，等着犯人跑下楼，犯人刚出现时，犯人背后有一道窗户，逆着光，我只能看到犯人身影，没有看到犯人的脸，不过，当时犯人的鞋底好像沾到了什么，我看到犯人站在窗户前、抬起脚看鞋底，还把鞋底上的什么东西给拿掉了……”

　　说着，步美提起一只脚，将脚翘到身后，微微侧着身，扭头看着后方，用手触碰鞋底，示范给其他人看，“当时犯人就是做了这样的动作！”

　　“原来如此，男性发现自己鞋底上沾到东西，想要查看时，通常会把脚翘到身前，”柯南提起左脚，膝盖外翻，把左脚抬到身前，用手触碰鞋底，“就像我这样……步美看到犯人提脚看鞋底的动作像她那样，才会觉得犯人是女性！”

　　目暮十三考虑了一下，俯身跟步美说话，“步美，你说的那个店员，她当时也看到犯人了吗？”

　　“当时店员姐姐在我旁边，她应该也看到了。”步美肯定道。

　　“警部，如果还有其他目击者，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对方找过来问一问啊？”高木涉低声跟目暮十三说话，“作为成年人，对方的证词说不定会更清楚一点，也更方便作为证据……”

　　目暮十三点了点头，让千叶和伸到4楼把那名店员找上楼，向店员了解当时的情况。

　　警方本以为店员会比小孩子靠谱一些，结果店员说自己跑向楼梯口时、眼里带着的隐形眼镜滑片了，看出去模糊不清，跟步美一样，只看到犯人的身影。

　　不过，店员同样看到了犯人站在窗户前提脚看鞋底，对犯人当时动作的描述，也跟步美一致。

　　在店员模仿过犯人当时的动作后，池非迟出声问起细节，“犯人提起来的是哪一只脚？”

　　“啊？”店员诧异地看了看神色冷淡的池非迟，连忙回忆了一下，把右脚放下去，提起了左脚，更正自己的动作，“好、好像是左脚吧……”

　　步美跟着回忆起来，“我也记得是左脚。”

　　柯南思索了一下，很快盯上了镰屋崇司，用天真无害的表情提醒道，“这样的话，犯人除了有可能是女人之外，也有可能是像镰屋先生这样、右手手指受伤的人吧？”

　　镰屋崇司右手的食指、中指似乎受了伤，用绷带固定到一起，见柯南盯着自己的右手，心里一惊，连忙道，“这、这是我不小心撞到洗手间门上弄伤的，已经受伤两天了，跟今天的事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目暮十三看了看镰屋崇司的右手，想到柯南平时在案发现场的表现，没有忽视柯南的话，主动问道，“柯南，你为什么说犯人有可能是右手手指受伤的人呢？”

　　“因为如果犯人左脚鞋底沾到了什么东西、需要用手拿下来，而右手手指又受了伤的话……”柯南向身前提起左脚，将右手放到左脚旁边，却没有用右手去碰鞋底，“就没办法用右手手指把鞋底上沾到的东西拿下来了，如果一定要把鞋底沾到东西取下来……”

　　说着，柯南将左脚提到身后，用左手触碰鞋子，“就只有像步美说的那样做，把脚翘到后面，用没有受伤的左手去取！”

　　“原来如此……”目暮十三看向镰屋崇司，目光带着几分审视。

　　镰屋崇司被目暮十三盯得汗了汗，看向步美，“别、别忘了，那个小妹妹说过，犯人穿着接近白色的浅灰色衣服，我这身衣服很明显不是浅灰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