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火酒颂
至于超过5毫米,不说一看就让人想到吸血鬼,就连饮食也会受到影响,他会考虑手动锉短。
池非迟出房门,就看到那个一天到晚守在外面的园丁在厨房里,把还新鲜的食材都从冰箱里拿了出来。
枡山宪三站在一旁,手里还拎着不少食材,“好了,那些都带出去丢了吧,等会儿临时雇佣的女佣会用新鲜食材做菜,你把开过瓶的酒水都带出去,都扔了。”
池非迟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总觉得太浪费了,“枡山先生,这些菜还新鲜,怎么不要了?”
听着池非迟那极度平静的声音,枡山宪三不着痕迹地僵了一下。
这是要阻止他丢菜?
前两天,池非迟不到饭熟是不会出门的,今天怎么突然关心起菜来了?还想让他用这些菜做晚餐?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回头,笑得慈祥。
“池先生,那些菜看着新鲜,但在冰箱里放了一两天,实际上也不是那么新鲜了,有时候生活精细一点也好。”
池非迟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其实这就是有钱人的浪费吧?
他都不会这么浪费,不过老头高兴就好。
枡山宪三转回头,又对那个园丁道,“开过瓶的调味料也都带出去丢了,我买了新的。”
池非迟:“……”
真讲究……
……
晚上和小伙伴们一起打打游戏,睡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池非迟打算练习一下控制毒素剂量。
没别的办法,一个个咬过去,找感觉。
枡山宪三没有出门,坐在一楼书房里,一边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一边看着监控视频,背后冒寒气。
大概十分钟前,池非迟耐心给小兔子洗白白,消好毒,拎着耳朵拎起来,一脸平静地咬下去。
那只兔子腿叨叨两下就不动了,而池非迟好像还不太满意,停了一下,把兔子放到一边,又一脸平静地拎出另一只兔子,洗白白,消毒,咬……
这一次,兔子比前一只挣扎得久了一点,然后尸体又被放到一边。
池非迟又朝另一只兔子伸出了魔爪……
如果池非迟表现得疯狂一点,哪怕面目狰狞,他也不会觉得可怕。
偏偏池非迟神色全程没什么变化,就连举动都一直不急不缓,显得极为耐心,整个视频看起来,沉静压抑,诡谲得令人毛骨悚然。
监控视频里,池非迟再一次咬死了三只兔子,最后一只挣扎了很久,被池非迟用手死死抓住,慢慢不动了。
隔着视频,他都能感受到那种绝望和临死的恐惧。
而池非迟似乎是满意了,拿纸巾擦了嘴角的血迹,又一脸平静地看向装小白鼠的笼子,伸出魔爪,拎出一只小白鼠出来,洗白白……
又咬死了六只小白鼠,最后一只也像那只兔子一样,挣扎了很久,隔着两道门,他好像都能听到叫喊不断的‘吱吱’声。
好像动物死得慢而痛苦,池非迟就满意了,再次看向装青蛙的笼子,大概是嫌弃,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开始鞭尸……
他不觉得池非迟是在研究什么,看池非迟这行为,完全就是咬死那些动物,虐杀完,然后再解剖鞭尸,用机器研究一下自己的成果,又送进小型焚烧炉里,烧成灰,还拿出来研究一下,加入化学物,彻底溶掉,连骨灰都不给剩。
枡山宪三看池非迟洗手、漱口,似乎准备收工出门,长长舒了口气,把监控视频发给那一位,心情复杂。
他以前和一个中华的商人合作过,对方曾经跟笑谈过一句中华俗语,‘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对方跟他解释过,意思就是穷人怕得理不饶人的人,因为没有底气纠缠和反击,得理不饶人的人怕傻里傻气的人,因为傻愣的人不听你讲理、一激就会热血上头、忘了理智,而傻愣的人又怕不要命的人,因为再傻的人他也怕死,遇到拼命的人,自然就心生退意。
他一直觉得很精辟,很有道理,而今天他突然觉得,应该加一句——全都比不上精神有病的!
就算是不要命的人,也要看看命是怎么丢的吧?
遇到像池非迟这样的,说不定不跟你拼命,只是一点点磨死你,用你想不到的办法弄死你,死了还鞭你尸……关键是吓人!
池非迟出了房间,总觉得嘴里有兔毛没吐干净,又去洗手间刷牙。
毒素的剂量不好控制,越少、越精细,越难控制好,经过练习,差不多也就这样了。
完事他总觉得虽然没什么有害物,但始终是体内有毒素的生物,骨灰还是加道工序,处理掉比较好。
爱护自然,人人有责。
然后,池非迟就看到,自己的尖牙好像又长了一点点……
枡山宪三从房间里出来,转头看到池非迟目光阴沉地盯着自己,嘴角微微一抽,他感觉池非迟的心情好像又突然恶劣下来了。
这……完全找不到规律!没人惹池非迟吧?
池非迟继续漱口,放下杯子。
不用量了,看着已经够显眼了,明天再长就锉掉!
第166章 这是我放养的乌鸦
入夜,凌晨一过,气温骤降。
灰原哀和小泉红子第二天还要上学,晚上十点一过就下线睡觉去了。
池非迟跟安室透、非墨在游戏里玩了一会儿,察觉天气突然变冷,看了看电脑上显示的日期,昨天11月底,今天突然就12月19号了,也难怪冷了这么多。
不是黑:老大,太冷了,我去窝着,睡醒我去找你,别忘了!
池非迟这才想起来,貌似明天就是追思会了,跟安室透说了一声,也下线睡觉。
……
一夜过去。
天亮没多久,天上飘起了雪花,一直到正午也没停。
厨房门口,枡山宪三盯着女佣做午饭。
女佣只是每天过来做饭,做好饭摆上餐桌后,总觉得不自在,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前天开始,她做饭的时候,枡山宪三总是站在门口盯着她。
这老头会不会是打什么歪主意?
不过,对方是一个大汽车制造集团的董事长,没有妻子,年纪又大,估计没几年好活了,也是不错的选择啊……
“枡山先生,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吗?”
“没有了,”枡山宪三道,“你走吧。”
女佣一愣,有点奇怪枡山宪三的冷淡,不过也没法说什么,笑了笑,转身离开。
而在女佣开门时,一团黑影擦着女佣,嗖一下从门外飞进屋,卷着几片雪花,落在门内。
“啊!”女佣吓了一跳,转头看到一只乌鸦飞到楼梯扶栏上停下,“乌、乌鸦?枡山先生……”
枡山宪三也愣了一下,笑道,“没关系,大概是今天下雪,外面太冷了,它想进来避避寒,就让它留在这儿吧。”
“啊,好的,那我先告辞了。”女佣转身出门后关上门,回想着枡山宪三的态度。
对她那么冷淡,转眼又对一只乌鸦那么好,古怪。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过来,她好像会隐隐约约闻到奇怪的味道,像是消毒水,又夹杂着别的,就像是……血腥味……
消毒水和血腥味?
细思极恐,女佣连忙加快脚步离开庭院。
屋里,枡山宪三看着那只乌鸦,想着上前会不会惊到它,就见那只乌鸦转头看楼梯,在池非迟人影出现的一瞬间,张开翅膀飞了过去,落在池非迟肩上,嘎啊地叫了一声。
“主人,我来了!”
池非迟伸手,拎着非墨翅膀,把非墨拎下来。
“呃,池先生,它……”枡山宪三担心池非迟又拿去洗洗、消毒、咬死。
现在他看到池非迟的第一眼,脑子里忍不住回想昨天看到的诡异场面,那种极度沉静的压抑、诡谲。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池非迟的尖牙这两天好像长了,不仔细看还真没发现……
“我养的宠物,以前一直是放养的,不知道怎么跑回来了。”池非迟说着,拎非墨去洗手间。
枡山宪三:“……”
等等,好好说话,去洗手间干嘛?
确定不是打算洗干净咬死?
还说放养的宠物?是借住在大自然家的那种?
看看,那只乌鸦都吓得乱叫了。
非墨被池非迟拎着,感觉被拎翅膀不怎么有面子,“主人,你放我下来,要不让我站着也行啊,被这么拎着多没面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拎鸡去宰呢!”
到了洗手间,池非迟把非墨放在洗手台上,用手帕沾了水,把非墨擦爪子,“脚上全是黑灰,看我衣服上的印子。”
非墨任由池非迟拎着自己擦脚,瞥了一眼,发现池非迟衣服肩膀部分还真有两个黑漆漆的脚印,“我去杯户市立饭店踩点了嘛!那些东西今天装上去比较好,省得被工作人员不小心收拾了,现在一切准备就绪!”
池非迟背对着枡山宪三,无声说了一句‘辛苦了’,看了一下非墨的脑袋,伸出食指,按了按。
非墨:“……”
这是表示摸头的意思吗?
不过,它能不能拒绝手指摸头,不能因为乌鸦脑袋小就这样吧?
枡山宪三在洗手间外看着,见状也就放心了,那乌鸦没躲闪,看来确实可能是池非迟养的。
吃过午饭,枡山宪三提出让池非迟陪他去个地方。
临出门前,池非迟去量了一下尖牙,今天早上睡醒,他用舌头感觉牙齿没再变长了。
量了一下,整好比切牙长5毫米。
也不知道是不是卡着他的心理承受范围来的。
虽然还在正常人范围,不怎么像吸血鬼或者僵尸,但说话的时候还是能看到尖牙白白的尖。
突然不想再开口说话……
……
门外,地上已经落了一层浅浅的白雪,漫天雪花飘着轻盈落下。
枡山宪三亲自开车,一路离开杯户町。
池非迟穿了追思会要穿的黑色西服,垂眸整理着袖口。
非墨站在池非迟肩头,看着窗外的雪花。
一旁,枡山宪三转头,看了一眼池非迟沉静的侧脸。
他怎么感觉池非迟比他还像组织的人?
仔细想想,池非迟好像也一直是穿黑衣服的,只是今天换了正装,好像冷峻气场又强了一点。
不知道的,还以为池非迟才是今天去完成暗杀任务的那一个……
突然间,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池非迟的手机一向调振动,非墨好奇转头看枡山宪三。
枡山宪三接起电话,“喂,琴酒……”
池非迟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没有吭声。
打电话都不背着他了,他可不觉得这是枡山宪三自己的意思……
非墨倒是好奇地转头看着枡山宪三打电话。
“我刚要过去……就是那种药对吧?我知道了……”枡山宪三挂断电话,一边开车,一边对池非迟道,“我们先去拿样东西,然后再去杯户市立饭店。”
池非迟点头,看向窗外,整理着头绪。
监视,不单是为了了解,也是为了测试。
安排狙杀,测试他是否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如果还在心上,就一定能一眼认出被击杀的人是谁。
原意识体确实有这个心结,再加上他的观察力,一眼看出,也就让‘那一位’确定了他的心结,当天晚上联系他,使用心理战术。
应该还会让枡山宪三观察他看到尸体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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