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火酒颂
“对了,非迟君,”诸伏高明抬眼看着池非迟,“很抱歉,刚才你说起小葵的信,是发现了什么吗?”
“我想先确定一点,”池非迟看向那面被喷漆染得赤红的墙壁,觉得自己不仅可以推进度,而是已经可以掀桌子了,“如果这是被害人明石周作先生留下的,喷漆罐上应该会有他的指纹,他打算出房间时,也会用手碰房间门把手,既然上面只有那位警官的指纹,就是说,有人在之前特地把指纹这两个地方的指纹都擦掉了,那么,这面赤壁会不会并非明石周作先生留下来的?”
第1768章 谋士又岂止孔明一人
“你怀疑凶手曾经回过这个房间吗?”大和敢助走到墙壁前,仰头看了看墙上的红色,转头对池非迟道,“可是,我们警方在这个房间里找到了窃听器,那应该是凶手偷偷装在这个房间里的,用来确认被害人明石周作先生是否死亡……”
“如果在确认被害人明石周作先生死后,凶手回到过这个房间,应该会把窃听器收回吧?”毛利小五郎接过话,“也就是说,凶手应该没有回来过,反过来说,要是他打算事后回来,也不用再放置窃听器了,对吧?”
“那么,现场的信息很可能是明石周作先生留下来的,”诸伏高明摸着下巴,看了看那两把背靠背的椅子,“但丢出窗外的画具上有他的指纹,房间里却完全没有,这简直就是‘孟宗哭竹’嘛……”
“哭、哭竹?”毛利小五郎一头雾水。
“就是那个雪中长出竹笋的故事嘛,竹笋一般不是春天才会长出来吗?”毛利兰对自家老爸的文学知识感到汗颜,“所以中国用来比喻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情、或者难以弄到手的东西。”
柯南想起诸伏高明之前说那一通文言文,心里呵呵干笑。
他突然有些好奇,‘池非迟+诸伏高明’这种配置,是不是要配一个翻译来给其他人解释沟通内容?
“是啊,房间里的指纹不应该被抹除掉,”诸伏高明思索着,看向池非迟,“除非被害人有什么必须抹点指纹的理由,或者……”
池非迟说出了答案,“有第三个人来到这里,发现尸体之后,却没有报警,而是擦掉了屋里的全部指纹,那么,这面赤壁也不一定是被害人明石周作先生留下来的。”
“那也很不可思议,”诸伏高明思索着道,“如果有在我们之前发现尸体的第三个人,他为什么不报警,还要做出这种事呢?就算是闯龙门的小偷,在发现有人死亡这么大的事之后,也很大可能会选择报警吧?对警方说起来的时候,只要撒谎说自己发现这里有某个异常、所以进来看看就可以了啊。”
“或者第三个人也是这里原本的住客呢?”柯南出声道,“他也知道这里房门是朝里面开的、知道小葵小姐的房间里有很多书,如果现场再发现了他的指纹,他不就成了最有嫌疑的人了吗?所以他才会擦掉指纹。”
“至于改变这个房间的布局,或者喷出这面‘赤壁’,则不太可能,当然,也不排除那个人出于吓唬某人、或者别的目的这么做,”大和敢助看着诸伏高明道,“看来你还是要去找曾经在这里住过的四个人。”
诸伏高明点了点头,“这一次要办法套出话来吧……”
池非迟出声提醒,“在那之前,要不要把这面墙上的红色扒下来看一看?”
“扒、扒下来?”大和敢助惊讶池非迟这种说法,看了看墙上大片的红漆,“你在说什么啊?这很可能是被害人留下的死前讯息,如果随便破坏的话……”
“不,也有不用破坏红漆的方式吧?”诸伏高明端详着墙上的红迹,“虽然我不知道非迟君为什么这么提议,但不是有那种类似X光、可以发出特殊波段的光芒、让关照穿透油漆的仪器吗?”
“那种仪器,也用来鉴定名画的真伪,一般来说,颜料残留在纸上的时间不同,会有一些细微的差别,而上色涂抹的手法不同,也会造成独特的纹理,有的仿画表面上看起来跟真画一模一样,就像这面墙壁,”池非迟走到墙壁前,看着赤壁下角的签名,“只有利用那种仪器,才能根据画作在特殊灯光下出现的颜色差异,来判断上色顺序、手法、留下签名的时间,完全可以还原那幅画创作的前后经过,那么同样的……”
“也可以利用那种仪器,来照射这面墙壁,”诸伏高明眼睛亮了亮,盯着赤红墙壁道,“以此判断出红色喷漆和签名留下的时间是否一致,目前可以肯定的是,下角的签名确实是周作先生留下的,这一点已经经过了笔迹比对,如果大片红色留下的时间,跟他签名留下的时间相差太久,很可能是第三个人或者凶手留下的,如果留下的时间差不多,就能证明这是周作先生自己留下的。”
“另外,如果这是第三个人留下的,”池非迟继续道,“通过照射,可以看出那个人喷涂喷漆时留下的叠涂部分,以此来判断那个人的身高、是左利手还是右利手这类特征。”
大和敢助已经拨通了电话,风风火火地拄着拐杖往门外走,朝电话那边咆哮道,“我知道,先不要管那些!现在全部给我去找一件东西……”
“非迟君,我还是不明白,”诸伏高明放轻了声音,侧头用余光看着房间里,跟池非迟低声交谈,“你之前为什么提到百濑先生曾经给周作先生送过国际象棋游戏软件……”
柯南也疑惑看向屋里的布置,在看到背靠背的两把椅子时,瞳孔猛然一缩。
等等,他记得池非迟说的是,信上说‘给周作先生送了他最喜欢的国际象棋游戏软件’。
难、难道说……
“国际象棋里,白棋先行,之后是黑棋,如果坐在明石周作先生的所在的白色椅子上,盯着这面墙看一会儿,”池非迟走到白色椅子旁,盯着红色墙壁看了片刻,又转身面向黑色椅子面朝的白色墙壁,“再坐到黑色椅子上看出去,眼前就会出现绿色的补色。”
打完电话回来的大和敢助愣住了,呆呆盯着红色墙壁看了半天,回神后,立刻转头看向对面的白色墙壁,眼前果然出现了绿色的残影。
“如果喜欢国际象棋的明石周作先生,用白棋代表自己,显示的就是明石中的AKA,红色,”池非迟转头看向神色惊愕而呆滞的一群人,“那他的对手就是坐在黑色椅子上的人,也就是先白后黑之后会看到的绿色,指翠川尚树先生。”
静。
诸伏高明再次看了看背靠背的黑白椅子,想到被丢出窗外的其他颜色,越发觉得池非迟的推测没有错。
毛利兰反复看两侧墙壁,“确实会看到绿色……”
柯南出声提醒,“周作先生不确定凶手会不会回到房间里,担心自己留下的死前讯息被凶手破坏,也不会直接留下绿色,对吧?”
大和敢助回神,正色道,“不管怎么说,这个房间里应该还存在着第四个颜色,也就是绿色!翠川尚树先生有很大的嫌疑,和名字里有着白色的直木司郎先生一样,我会让人到他附近进行监视!”
其他人默认了大和敢助的说法。
虽然结合国际象棋和赤壁来看,翠川尚树的嫌疑比直木司郎大得多,但死者坐在白色椅子上,名字里有白色的直木司郎也需要盯着。
在答案没有确定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
等着仪器送到的期间,一群人暂时到其他房间看了一圈,又到院子里等。
越水七槻蹲下身,看着坚持自己走的泽田弘树,“小树想上厕所吗?”
泽田弘树摇头,“不想。”
毛利兰想起还有一个小孩子,转头看着走出门的柯南,“柯南,你呢?想上厕所吗?”
“呃,我也不想。”柯南干巴巴应声,心里无语。
被当成小学生、和一个两岁半小鬼一起被关怀照顾的感觉,还真不怎么样。
诸伏高明看着庭院里的绿植,感概道,“古今谋士又岂止孔明一人,江东有周瑜,曹魏也有戏志才、郭嘉数人,皆以智策举之,终各显名,郭嘉更曾助曹操平定北方,可惜他英年早逝,否则三国定能有更为精彩的谋略智斗。”
池非迟也来了兴趣,出声道,“曹公多疑,郭嘉死了未必不是好事。”
毛利小五郎转头,低声问毛利兰,“郭嘉是谁啊?”
“好像是三国时期,曹操的谋士,”毛利兰回忆着,“也是很聪明的人……”
诸伏高明一愣,无视了其他人,兴致勃勃地拉着池非迟讨论,“听非迟君这么一说,我倒开始怀疑郭嘉病故另有内情了,不过在曹操众多谋士中,曹操与郭嘉关系最为亲密,行则同车,坐则同席,都说郭嘉是最了解曹操的谋士,而曹操治军严格,他手下任纪检官员的陈群,也曾向他检举过郭嘉行为不够检点,但曹操一面表扬陈群检举有功,一面却不问责郭嘉,甚至还打算在平定天下之后,把身后治国大事托付给郭嘉,如此看重与偏爱,莫非非迟君觉得曹操会对郭嘉生起杀心吗?”
“你也说了,曹操众多谋士里,唯郭嘉最了解曹操,对于曹操而言,有人能够猜出自己所烦恼的、所忧愁的、所想要的、所忌惮的,引为知音之余,难道还不足以让他对郭嘉同时掺有戒备之心吗?”池非迟也有兴趣跟诸伏高明讨论一下,日本热衷三国历史的人很多,但是像诸伏高明读得这么细致的却很少,“历史可以考证,却无法准确还原,主臣行则同车、坐则同席,谁又知是不是曹操的试探,而郭嘉是聪明人,又怎么知道他行为不检不过是算准了曹操不会介意、却又故意给人以话柄,用来告诉曹操,他不会也没办法夺权呢?”
“没错,历史真相如何,只有他们知道,”诸伏高明思索着点头,“非迟君所分析的有理,以曹操的性格,确实很难忍受有人将自己看得一清二楚,或许偏爱有之,但忌惮亦有之,而他说将身后治国大事交给郭嘉,恐怕也是一时激动的笼络之言,考虑到后人能否控制住郭嘉而不被郭嘉反噬,为了避免让后人再经历一次‘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变故,他也绝对能狠下心来,在自己命终时、或者在那之前,就取了郭嘉性命。”
第1769章 最合理的推测
“那郭嘉病死,到底是无奈的英才早逝,还是他或者曹操的算计呢?”越水七槻好奇加入这个疑似谋杀的话题。
“当时北方刚定,郭嘉于返途时,因水土不服、气候恶劣,又日夜疾行,操劳过度而病死,”诸伏高明思考着道,“南方尚有强敌,曹操还需要郭嘉,如果郭嘉的死真有问题,我不觉得是曹操有意而为之,哪怕当时郭嘉计策屡建奇功,在军中声望已经够响亮了。”
池非迟想了想,“难说,当时曹操远征,路途艰辛,只要他染疾抱恙,就会对郭嘉生起杀心。”
大和敢助一看池非迟和诸伏高明讨论地起劲,而其他人也听得起劲,看了看茫然脸的毛利小五郎,嫌弃退到一旁。
他早有预感,这两个人碰到一起,绝对会很聊得来,但也没想到两人会这么聊得来,连诸伏高明都不管别人能不能理解了、居然谈得那么忘我。
而且在一个未解决的案件案发现场外,这两个人居然还有心情去讨论一个死了一千多年的人的死有没有内幕、是什么内幕,真是够有心情的。
“以曹操果决狠辣的心性,那也不是不可能,”诸伏高明点头表示认可,又叹道,“不管郭嘉的死是否有内情,他死了,曹操始终断了一臂,如果不是那样,次年发生的赤壁之战,结果或许也会有所改变。”
“这样的结果未必不好,主贤臣明的传说可以一直流传,郭嘉的儿子也成了太子之师,虽然早逝,但也位极人臣,”池非迟顿了顿,“而在整个历史中,郭嘉之死并没有那么重要,曹操之败,多败于疑心。”
在三国那些人里,其实他最欣赏的还是曹操。
他也觉得以当时的情况,曹操不会自负到认为南方好平定,骄傲归骄傲,曹操小心起来比任何人都神经质。
只是一旦有某个意外,曹操担心局势难控,还是会狠心弄死郭嘉。
先不说最后成败,为君者,确实不该因道德和情义而心慈手软。
诸伏高明笑了笑,“我倒宁愿相信另一个可能,他们二人商量好了,郭嘉就此身退,而曹操也就此放郭嘉自由,并许诺他照料好他的后人,再次相遇,仍可为知己,毕竟,不管是郭嘉设计病故而退,还是曹操多疑而起杀心,亦或者郭嘉真的病死,对于后人来说,都是二人情义中的缺憾,虽然这也不太可能,但既然真相无从得知,就给自己一个最好的结果吧。”
“要不要让人顺便带点宵夜过来,让你们坐着边吃边聊啊?”大和敢助无语瞥着两人。
这两人有完没完了,他们身后的案子还管不管了?
诸伏高明当即表示‘也不是不行’,转头看了看越水七槻和一旁打哈欠的泽田弘树,“这么说起来,非迟君、越水小姐和小树都还没有吃晚饭,大人忍一忍没关系,但饿坏小孩子就糟糕了。”
在大和敢助逐渐黑下去的脸色中,宴席终究还是没摆上。
关键还是在于长野县总部的警察带着设备赶到了,而越水七槻背包里还有零食,给泽田弘树发一份,也没忘了给柯南发一份,让两个小鬼先垫垫肚子。
一台台仪器的光照之下,房间里的‘赤壁’也显露出了不同的一面。
表层的红漆变成了橙色,在一人多高的位置,留有一道道弧形的重叠痕迹,颜色要深一些。
而签名则呈现出橙红色,同样的还有‘赤壁’后的一堆假名。
“NAOKI……”毛利兰拼出了假名,惊讶道,“是翠川尚树先生的尚树吗?”
“直木司郎的‘直木’,也是同样的发音,”池非迟再次给一群人提示,“不过,在死者明石周作先生寄给我祖父的信里,他称呼直木司郎一直是白君,唯独翠川尚树,明石周作先生一直是称呼‘尚树’。”
“原来如此,”越水七槻眼里亮着异彩,盯着那面赤壁道,“如果凶手是翠川尚树先生,那么第三个人很可能就是直木司郎先生,明石周作先生被困在屋里时,留下了‘NAOKI’的假名指证凶手是‘尚树’,他担心自己死后、凶手回到这里破坏现场,又将其他颜色的颜料和喷漆丢出窗外,把两把椅子布置成国际象棋的提示,因为屋里只有那瓶红色喷漆的话,凶手想要掩盖墙壁上的假名,也只能用红色喷漆去掩盖,这样一来,明石周作先生仍然留下了可以指证凶手的东西,也就是国际象棋中白先黑后的提示,用颜色来表明凶手是翠川尚树先生……”
柯南正色接过话,“而在明石周作先生死后,直木司郎先生意外到了这里,看到墙壁上留下了‘NAOKI’的假名,误以为那是指自己的姓氏‘直木’,再加上明石周作先生坐在白色的椅子上,他更加不安,所以用红色喷漆掩盖了上面的假名……”
“并且擦掉了喷漆罐上、房间门把手内侧的指纹,”大和敢助接过话,一脸嫌弃道,“既然自己不是凶手,就不应该做出这种事啊!”
“目前来说,这是最合理的推断了,”诸伏高明摸着下巴,“无论是周作先生信上提到翠川尚树先生、一直称呼为‘尚树’,还是国际象棋的提示,都对应上了,翠川尚树先生是最有嫌疑的人。”
“可是我们现在没有证据吧?”毛利小五郎打量着墙壁,“因为现场有第三个人进来过,他们也可以说自己并不知情,是遭人陷害,仅凭这个,恐怕很难让凶手认罪吧?”
“那就把那两个家伙都抓起来!”大和敢助一脸煞气道,“反正他们现在是最有嫌疑的人!”
“打草惊蛇并非明智之举,”诸伏高明思索着出声道,“我看不如先去试探一下他们两人的反应,如果能套到一些只有凶手或者第三个人才知道的关键,那就省事多了。”
“那么你就带着老弱妇孺去吧!池先生、越水侦探和那个小孩子,还有这个小鬼和毛利兰小姐,别影响我工作!”大和敢助强硬地开始划分队伍,“我就和毛利先生去找其他人确认一下,明石周作先生是不是最喜欢国际象棋、是不是一直称呼翠川尚树先生为尚树,如果这些无法确认,那一切就只是猜想而已!”
毛利兰豆豆眼,“老、老弱妇孺?”
诸伏高明没有拒绝,当然,大和敢助拖着毛利小五郎、和上原由衣上车就走的举动,也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
一群人兵分两路,一队找直木司郎、翠川尚树这两个关键人物试探,一对找百濑卓人、山吹绍二了解情况。
死者明石周作最喜欢国际象棋得到了证实、一直称呼翠川尚树为‘尚树’也得到了证实,只是试探进行得并不顺利。
翠川尚树一口咬定自己六年前离开就没有再回去过,就算那道房门外侧留有他的指纹,也被‘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指纹还在’给挡了回去,加上作为演员,神情掩饰得很好,话也不多,试探基本是一无所获。
至于直木司郎,就算是诸伏高明故意提到‘说起来,你的姓直木和翠川先生的名字尚树同音,会不会叫错’,有意引导直木司郎发现自己当初可能误会了死前讯息,直木司郎也没有坦白自己曾经掩盖过死前讯息,只是在得知房门外侧把手上有自己的指纹时,突然慌张表示自己半年前回去玩过,之后就借口‘要休息’,关门送客。
由于试探效果不佳,一群人又在直木司郎家附近的面店汇合,一边吃已经晚了很久的晚饭,一边沟通情况。
“直木先生表现很慌张?”毛利小五郎低头吃面,含糊不清道,“我们会不会是想多了啊?其实直木先生就是凶手,明石周作先生为了方便发现的人调查,死前留下的假名,就是他的姓氏,而坐的椅子就是指他名字里有的白色。”
“那么,为什么要把黑色的椅子放在后面呢?”诸伏高明暂时停了筷子,正色道,“我倒是认为非迟君分析得没错。”
上原由衣也跟一群人一起坐成一排吃面,“可是直木先生不是凶手,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掩盖了假名痕迹呢?”
“会不会是想用这个来勒索翠川先生啊?”越水七槻猜测着,转头问捧着小碗吃面条的泽田弘树,“小树,面条会不会太硬了?”
“不用管他,两岁半的孩子已经可以吃面条了,”池非迟帮忙回了一句,又转回案件上,“大和警官,你们去问其他两个人的时候,有没有问过直木先生最近是否有经济上的困难?”
“那个时候我怎么能想到这些……不过如果直木先生打算勒索翠川先生,他们今晚或者明天早上应该会碰面,附近都有我们的人在监视,我们只要盯紧他们两人就行了……”
大和敢助低头哗啦哗啦扒着面条,三下五除二把面吃光,‘嘭’一下把碗筷一搁。
诸伏高明神色无奈道,“敢助君,有其他同事在值夜,就算想去监视,你不用这么着急吧?邀请毛利先生他们到长野来,本来应该好好招待,不过情况特殊,陪着他们品尝长野的特色荞麦面也算是尽力招待,你陪着大家慢慢吃完不是更好吗?”
“抱歉啊,”大和敢助拉下眼皮,“我就是不喜欢像你们这样慢吞吞地吃饭!”
“牛嚼牡丹。”池非迟言简意赅地总结道。
越水七槻:“……”
池先生比诸伏警官毒舌多了。
柯南:“……”
果然应该给池非迟和诸伏警官配个翻译。
第1770章 不容易生气?他试试
“上原,我去车里等你,”大和敢助黑着脸,起身就走,态度极其恶劣地吼道,“高明,你吃完了就赶紧回去休息,明天说不定要换你来监视,你到时候可别打瞌睡!”
诸伏高明目送大和敢助出店门,收回视线继续吃面,“我这算不算是无妄之灾呢?不过敢助君居然没有大发脾气,看来是进步了很多啊。”
“你确定他不是因为听不太明白、但直觉告诉他不是什么好话,所以才先走一步,进行逃避?”池非迟反问道。
诸伏高明转头看了看门口,他是真的开始担心大和敢助早晚有一天会用拐杖抡死池非迟了,“非迟君,其实你说话可以稍微委婉一些,我是不容易生气,敢助君虽然看起来暴脾气,但也很有分寸,要是遇到脾气差又控制不住自己的人,很有可能会引起更大的冲突。”
池非迟发现诸伏高明可能是习惯性劝导人,神色平静道,“抱歉,我说话有时候是比较直接,比如,其实我觉得长野根本没有美食,这些话我都没当着大和警官的面说。”
不容易生气?他试试。
诸伏高明、上原由衣:“!”
作为长野人,感觉有被冒犯到。
柯南发现气氛一瞬间不对劲,抬眼看了看脸色僵住的诸伏高明和上原由衣,心里暗自佩服自家小伙伴拉仇恨的能力。
池非迟这家伙经常被犯人针对、袭击,可能……真的不冤?
“非迟君,我觉得你对长野有所误解,”诸伏高明微微皱眉道,“长野的十割荞麦面就是很有名的美食,我曾经在东京上大学,尝过东京的荞麦面,嚼劲远不如长野的荞麦面,而且长野的荞麦面晶莹剔透,口感清爽,也是其他地方很难与之一较高下的,虽然我个人也喜欢意大利面,但就地方特色而言,长野的荞麦面将不让人讨厌的地区特色融入得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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