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上) 第1295章

　　耳机那边传出琴酒冷厉的追问声。

　　“消、消失了……”基安蒂放弃了观察，难以置信地低喃一句，又急急解释道，“拉克他突然消失了！”

　　附近街上，琴酒坐在车子里，皱眉听着那边基安蒂的答复，很想问问基安蒂脑子还清不清醒，不过想到某拉克会一些魔术手法、行动也习惯准备周密，还是没把话问出来。

　　“叮铃铃……”

　　伏特加听到手机铃声，拿出自己装在口袋里的手机一看，愣了一下，转头道，“大哥，是拉克……”

　　琴酒直接伸手接过电话，按了接听，放在耳边。

　　那边嘶哑声音伴随着人群的吵闹声，压得很低，但吐字清晰，“琴酒电话占线，告诉他，按原定计划，开车来接我。”

　　“知道了。”

　　琴酒应了一声，挂断电话，把手机丢给伏特加，拿起自己的手机，对那边的基安蒂道，“基安蒂，原定计划继续，接下来监视C点的街口，有异常再联系我。”

　　“可是拉克消失……”

　　“嘟……”

　　“喂，琴酒……可恶！”

　　大楼天台上，基安蒂听到耳机那边的忙音，气得咬了咬牙，收起狙击枪，赌气走到另一边，架枪观察。

　　她可没有开玩笑，拉克是真的消失了，按什么原定计划……

　　瞄准镜里，街道上的路人不多，之前路上的人都被银行发生的事情吸引，汇聚到了银行附近，以至于某辆开到街口的黑色保时捷没有受到任何遮挡。

　　到了街口，黑色保时捷356A停下，旁边小巷子里，一个穿黑衣的人影正好走出，径直到了车旁，打开后座车门上车。

　　黑色保时捷356A没多停留，又很快开走，转过街口后，一路往远处开去。

　　很快，琴酒的电话也打了进来。

　　“基安蒂，拉克已经接到了，没有可疑的车子或者人跟着我们吧？”

　　“没有……”

　　“那你观察半分钟后也尽快撤离，还是老样子，多在外面转几圈，注意后面别跟了尾巴。”

　　“嘟……”

　　基安蒂听到耳机那边切断通讯的声音，沉默了一下，低头看了看瞄准镜，想想瞄准镜不可能坏了，才耐住性子，继续高空观察着附近街道的情况。

　　她站在高处用瞄准镜观察，都没有‘跟’上拉克的身影，想也知道不可能有人或者车子还能跟上拉克……

　　琴酒也真是的，她现在就想撤下去，开车追上去，问问拉克到底是怎么消失的！

　　……

　　离开的保时捷356A里，池非迟靠着后座椅背，平复着心率依旧很快的心跳，伸手把拿到的小盒子递上前，“你们来确认，我休息一下。”

　　“啊，好，”伏特加侧身接过小盒子，由衷感慨，“这次真是辛苦你了啊，拉克。”

　　琴酒抬眼从后视镜看了看池非迟，发现池非迟易容后的碧蓝眼里透出一丝倦意，多少有些意外。

　　在他印象中，拉克熬上两天都不会表露出‘疲倦’这种可能成为弱点、被利用或者被攻击的状态。

　　“脑力消耗过度时，兴奋就会转为抑制，表现为疲倦、注意力不集中、听力下降、思维迟钝、记忆力下降、耳根发烫，有可能伴随着恶心、头疼、呕吐，”琴酒声音沉缓道，“拉克，看你这样子，明显是脑力消耗过度的特征……”

　　伏特加把笔记本电脑翻了出来，放在膝上，不忙着链接读取机器，好奇转头问道，“对了，拉克，之前是怎么回事啊？基安蒂说你被警察拦下来了，你是怎么脱身的？她说你突然消失了……”

　　池非迟靠着后座椅背，除了眼底有一丝疲倦外，神色还保持平静，用嘶哑声音轻声解释道，“人在视线追寻移动目标时，会根据特定的规律进行预判，看到我向右移动了一段时，人眼就会预判往更往右的地方看去，只要我速度快一点，让实际移动轨迹迅速往右一段距离、再迅速往后，就可以暂时脱离别人的视线，混进最靠近我的机动队员身边……”

　　“那两个机动队员视线余角能够发现我衣服后背至衣角的一点残影，会转头往感觉到的地方看，同时，他们的视线会保持平行移动，而不会往下，我只要半蹲下，就可以抓住时机，从他们身侧过去……”

　　“而在发现丢失追踪目标后，人会根据自己的习惯，往某个方向搜寻，有的人习惯以右往左转移视线，有的人则相反，这种规律也就是人从一堆东西里找出自己所需物品的习惯……”

　　“在视线准备移动时，人的眼睛会预先做出反应，也就是眼球开始偏转，另外，人的视野存在很大范围死角，虽然在场的人多，但同一观察方式的人，视线死角大多有重合……”

　　“至于其他三个方向的人，也很好骗过，其实人眼也会像相机一样存在聚焦问题，在快速移动视线、想快速搜寻某个移动物体时，有时候捕捉到的东西并不足以产生信息回馈到大脑……”

　　伏特加：“……”

　　听懂了，简单来说，拉克就是利用人眼观察的习惯、利用自己的观察和判断、利用自身身体的速度和折返反应能力，骗过其他人，造成了‘突然消失’的效果，还让人找不到了。

　　不过听懂是听懂了，还是很难想象。

　　擦身而过的人的想法、观察习惯、视线死角……

　　附近的人的想法、观察习惯、视线死角……

　　其他方向的人的想法、观察习惯、视线死角……

　　大脑要接受、判断并分析这么多信息，并发出指令，让身体迅速做出反应，大概在不足一秒的时间里，大脑就要完成大量的信息接收、分析和传递。

　　而且随着自己和他人身体或视线移动，还要时刻更新同等庞大数量的信息，做出新的轨迹移动计划。

　　拉克这一路过来还真不容易，就算计划里是拉克进巷子，进巷子就不用再算下去，但银行门口距离巷子不算太近，直线走下来，速度再快也要一两分钟，更别说拉克还要在人群里折返、改变前行轨迹，不可能走直线。

　　跟着拉克的思路细想一下，他就头晕眼花得想吐。

　　听听就好了，他学不会，他不学，他不要那么折磨自己。

　　琴酒：“……”

　　其实拉克可以不用说了。

　　先不说他们能不能模仿的问题，他听着拉克的声音越来越虚，有点担心拉克没死在行动中，反而事后死在他的车上。

第1781章 心里有句话不知

　　“总的来说，人多且拥挤的地方，反而有利于隐匿，”池非迟声音放得很轻，坚持着说下去，这是他提供精力、方舟来计算的结果，事后这么复盘一下，有利于自己总结经验，以后脱离了方舟，自己也可以用，只能越发放轻声音，“虽然人多，但只要把相同习惯的人归于一类，计算量会少上很多……”

　　琴酒出声打断，“如果你觉得累，可以闭嘴好好休息一下。”

　　“不，我要是睡着了，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池非迟表示自己不想睡觉，只想趁着没睡过去之前把情况解释清楚，顺便也聊天分散精力，等回去再舒舒服服睡，继续道，“其实这也可以算是魔术的障眼法，同样是利用速度和人的惯性，欺骗人的眼睛。”

　　“脑力消耗过度，严重会导致睡眠障碍、神经衰弱或者脑功能紊乱，你不会不明白自己的精神状态吧？”琴酒道，“其实你完全可以等我们的人制造混乱，再趁机脱身。”

　　“在大家注意到我的时候，附近突然出了什么乱子，而我又趁机离开，事后说不定会引起怀疑，”池非迟很耐心地解释，“虽然我消失在大家视线里也很新奇，但因为难以理解，人就会给自己找理由，最终归咎于我速度快，或者人太多、阻挡了大家的视线，而且没有伴随着什么大事件，在找到理由之后，人就会降低自己对某个因素的关注，那些路人最多觉得我直接走了很奇怪，不过我好歹也算帮警察避免了人员伤亡，警方最后也会知道我跟劫案无关，那也可以解释为，我不过是一个不想被媒体纠缠、不想被过度关注的人，等明天，我也会找到相关的网络论坛，发布大量分析类评论和赞同回复，引导大家往那个方向去想……还有，我在银行里遇到了FBI调查员，银行内外都可能有他们的同伴，你们制造的混乱，或许能牵制路人和警方的注意力，他们却可能不管不顾地紧盯着我。”

　　最重要的是，今天的环境那么适合实践训练，柯南又那么给面子地让他被那么多人盯着，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也想顺便给柯南一点点‘惊喜’。

　　如果中途出了差错，他还有‘黑色幽默’小药丸可以补救。

　　要不是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整个人变黑太过于惊奇，他还真想顺便试试药……

　　“你真的不打算闭嘴休息吗？”琴酒忍无可忍地再次发问，声音森冷，恐吓意味颇浓，“像你这样，短时间让大脑迅速运转，不过几分钟就像熬了两天两夜一样，你要是再不闭嘴休息，我还真担心你出现脑神经损伤，变得痴痴傻傻，以后进了青山第四医院就出不来了！”

　　“别说那么恶毒的话，”池非迟道，“我还没到那种程度。”

　　“哼……有机会休息，却还死撑着，除了你有自虐的嗜好，我想不到有别的解释了……”琴酒无语咬住一支烟，拿了车上的点烟器点火，“我们先去你在杯户町的安全据点，等后续确定之后，我和伏特加再离开。”

　　“后面联系程序设计师的事，你们来搞定，”池非迟坚持道，“我要回公寓去。”

　　不是他太挑剔、不想在车上打个盹，而是他左眼能量超量消耗，一打盹就绝对会睡过去，连用刀子刺都醒不了，要是他在车上睡着，不睡十多个小时，琴酒绝对叫不醒他。

　　泽田弘树那里有小美照顾，他是不怎么担心，不过他一睡十多个小时醒不过来，已经够琴酒和那一位胡思乱想了，尝试过各种叫醒方式无果后，说不定会怀疑他陷入了昏迷或者变成了植物人……

　　他可不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实验台上被研究。

　　“我是担心你死了也没人收尸，”琴酒恶意满满道，“如果你觉得在自己的安全据点得不好，我也可以帮你找一个有大脑检测仪器的实验室，我想那一位也会同意我这么做的。”

　　池非迟沉默了一下，“琴酒，你以后身体不适的时候，最好别让我发现。”

　　“哼……”琴酒冷笑出声，“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你不会有那个机会的！”

　　“嗡……”

　　车子轰鸣的引擎声迅速接近，一辆蓝色道奇蝰蛇跑车从后方追上来，车窗放了下去。

　　池非迟来了精神，准备拉基安蒂说会儿话，继续压制困意。

　　琴酒突然开车一个加速急转，车速飞快地拐进路口。

　　池非迟：“……”

　　心里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开车冲了过去的基安蒂：“……”

　　这是什么情况？

　　她不信琴酒没看到她的车子，她就是想问问之前拉克是怎么做到的，没有得罪琴酒吧？

　　心里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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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柯南追出银行大门却没有发现某拉克的踪迹，震撼失望之余，只能先处理眼前的事情，设计让警察找到混进人质里的五个劫匪。

　　尘埃落定，人质们安全走出银行，有人站在街上给家人打电话，有人跟同伴互相安慰，一时间也没有人急着离开。

　　“博士！”

　　“灰原！”

　　三个孩子笑着跑向等在外面的阿笠博士和灰原哀，想到配合柯南套路了劫匪，不仅没半点后怕，还隐约透着一股激动劲。

　　柯南左右张望，终于在路边人群里发现了朱蒂的身影，走了过去。

　　“什么？”

　　朱蒂惊愕追问，“拉克酒出现在这里，又在上百人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在她昏迷的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啊，我们在外面等你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银行门口突然发生了爆炸，当时银行门口到处是黑烟，拉克酒趁机走出银行，”安德烈-卡梅隆低声说着，抬手擦了擦一头大汗，看向走到朱蒂身旁的柯南，“银行里好像有小孩子喊了一声‘等一下’，拉克酒就被警察发现了，没能继续离开……”

　　“柯、柯南？”朱蒂转头看到柯南，愣了一下，焦急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组织的人怎么会出现在银行里？”

　　之前在银行里，她看到了脸上有烧伤的赤井秀一，只是她怎么问，对方也没有反应，好像因为受伤而没法说话，也完全不记得她。

　　刚出来的时候，她看到对方兀自离开，正准备追上去，就被跑得气喘吁吁的上司和同事拦了下来，说着‘拉克酒消失’的事。

　　拉克酒出现在这里，会不会跟赤井秀一的出现有关？如果被看到了，赤井秀一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柯南没有隐瞒，把遇到拉克酒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从发现厕所第三个隔间有人，到最后拉克酒的消失，包括自己的一些分析也都说了。

　　他过来找朱蒂老师，本来也就是为了沟通手头的信息和线索。

　　朱蒂一听拉克酒很可能是凑巧在这里，心里松了口气，“可是，他又是怎么消失在众人视线下的？”

　　“这个暂时还不清楚……”柯南思索了一下，仰头看向安德烈-卡梅隆，皱眉问道，“卡梅隆搜查官，你和詹姆斯先生好像在附近找过，也完全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吗？”

　　“没错，我在发现他消失之后，挤开人群跑过去，沿路找了一圈，四处都看遍了，也没看到他的人影，”安德烈-卡梅隆如实说着，又看了看詹姆斯-布莱克，“詹姆斯先生担心他躲进了人群里、并没有离开，折返往相反方向找过，可是……”

　　“还是没发现他的踪影，”詹姆斯-布莱克叹道，“我沿路注意着路上的行人，当时大家和警方也觉得离奇，四下张望，可偏偏就是没有人再看到他，那个黑色幽灵就这么离奇地消失在了冬日白天明亮的光线下，消失在上百人的视线中。”

　　柯南心里认同詹姆斯-布莱克的说法，神色凝重地低头盯着地面，脑海里浮现出那张年轻男人面孔。

　　对方的身形笼罩在黑雾中，像是诞生于黑暗中的幽灵，碧蓝双眼用冷漠的目光注视着他们，嘴角还挂着似是嘲笑的傲慢笑意。

　　就像站在银行门口那个笑容一样，似乎在居高临下地宣布：

　　你挡不住我的，你所做的一切毫无用处……

　　“酷小子，”朱蒂弯腰凑近柯南，在柯南惊讶抬眼看来时，神色认真道，“你已经被他注意到了，对吧？他知道你、还有那三个孩子认识FBI调查员，而之后害得他被警方注意到的孩子，应该就是你吧？”

　　“很危险呢。”

　　柯南身后飘来语调悠缓的声音。

　　“灰原？”柯南惊讶看着走到了身后的两人，“博士？你怎么也……”

　　“看到你来找朱蒂老师，我们猜到你们是想商量一下拉克酒的事，所以想来看看，”阿笠博士说着，转头看向跑进旁边便利店的三个孩子，“他们去买零食了，大概需要一会儿时间才能回来，所以，大家就抓紧时间沟通吧。”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灰原哀脸上还缺乏血色，不过心态也算恢复了镇定，分析道，“他发现你们和FBI调查员认识，只要稍加调查，就能知道你是寄住在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孩子，进而怀疑上毛利大叔，到了那个时候，不仅是你和孩子们，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毛利大叔、小兰姐、和大家关系要好的博士和我，可能都会被当成目标。”

第1782章 岁月静好的错觉

　　“别担心，”柯南笑了笑，“他问过我们怎么会知道朱蒂老师是FBI，我告诉他，是因为我之前差点被绑架，朱蒂老师救了我，我才不经意知道了朱蒂老师是FBI调查员，他看起来也没有怀疑……到日本来的FBI调查员多管闲事、顺手救了一个小鬼，暴露身份之后要求小孩子保密，可是却被他不经意间知道了，这样也不奇怪吧？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在意几个小孩子的，而要是他们怀疑小五郎叔叔，只要朱蒂老师他们没有跟小五郎叔叔有交集，他们监视一阵子就不会放在心上了。”

　　灰原哀看出柯南是在宽自己的心，但觉得有必要让名侦探知道组织有时候根本不讲证据，提醒道，“最好还是不要掉以轻心，上次他们只是怀疑，不也照样准备对毛利大叔下手了吗？”

　　“是啊，我知道，”柯南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认真点了点头，又看向朱蒂三人，“总之，朱蒂老师，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会再打电话联系你，当然，如果不是有必要，我们最近还是不要再见面比较好。”

　　拉克酒是个能力强劲的敌人，方方面面都是，难怪会在那个组织占有不低的地位。

　　面对这么一个人，他当然不会掉以轻心。

　　只是现在紧张也没用，不如明松暗紧，表面上正常生活，回去之后，他会跟住在博士家隔壁的那个人说一声，他们两个人配合着把周围监视好，一旦发现组织有在附近行动的痕迹，他们说不定还可以将计就计，或者用别的办法来抢夺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