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火酒颂
居然还有内幕?今天这个瓜不错。
“她是故意的,”马渊恭平抬头,直视着池非迟,“她一开始觉得,那只是她的一两句话,不会引起其他人的认同,而是会将这种话传到她喜欢的人的耳朵里,那个人会找到她解释,但是她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谣言越传越广,你国中时期的同学也开始在说你国中时有多高傲冷漠、有多看不起大家,说你坏话的人不止一个,她这个始作俑者不仅没引起你关注,甚至其他人也没有再注意她……”
“请给我一杯西瓜汁。”池非迟转头对服务生道。
“呃,好的。”服务生只能放下去吃瓜的心思,去拿果汁。
柯南无语看着池非迟,这家伙怎么还有心情喝果汁?
“请给我也来一杯!”
嗯,他也喝!
元太:“我也是。”
步美:“我也想喝……”
服务生一看,干脆用推车推出两大瓶西瓜汁和一堆玻璃杯,一人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坐在一旁。
马渊恭平:“……”
这人手一杯果汁、围着坐等听故事的即视感是要闹哪样?
他是真的很认真在说事情的。
服务生小哥见马渊恭平看着他,愣了愣,起身倒了一杯西瓜汁递过去,“抱、抱歉,马渊先生,我忘了给你倒一杯。”
马渊恭平接过杯子,无语了一下,还是继续说正事,“之后朝香找到了纯子,那时候纯子才知道,朝香那天不是表白被拒绝了,而是去道歉,她和朝香不愧是最聊得来的好朋友,她们不仅有相同的兴趣,就连喜欢的人和错误的方式都是一样……”
池非迟见灰原哀转头看自己,解释道,“久津内……就是朝香,国中跟我在一个学校,在我国中二年级、她国中一年级的时候,她跟我表白,我拒绝了,她也跟其他人说过我不好相处、冷漠高傲这种话。”
“原来如此,”灰原哀道,“到了你上高中二年级的时候,朝香小姐和纯子小姐也到了杯户高中上学,纯子小姐以为朝香小姐是那时候才表白、并且被狠狠拒绝了,自己也不敢跟你说,就想用别的方式跟你说上话,不过因为不是同一年级,而且你之前在国中时期也因为谣言没什么朋友,估计也不怎么参加学校社团活动,她找不到跟你说话的机会,才会用这种方式,想让你主动找上她,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她的朋友也在国中时期做过一样的事,曾经国中时期的谣言加上她的话,才让事情发展失控。”
第674章 老大别说老二
“我父母很严格,不希望我们在大学之前谈恋爱,纯子一直瞒着家里人,也没有人告诉她该怎么做,她没有朝香勇敢,谣言越传越凶的时候选择了逃避,没有勇气再站到你面前,也没有勇气对其他人甚至朝香坦白自己的小心思,更没有跟你毕业离开之前,正式跟你说一声对不起,”马渊恭平看着池非迟,“去年她高中毕业之后,选择了一个国外的大学,跟朝香也减少了联系,我觉得很奇怪,今年问了她几次之后她才告诉我,她很后悔,觉得至少应该在你毕业之前跟你道歉的……”
“其实我早就该注意到的,她前两年情绪突然很低落,也变得沉默寡言,我就应该注意到的,只不过那个时候我忙着网球训练、网球比赛,事情过了这么久才知道她心里藏了这件事。”
说着,马渊恭平无奈笑了笑,“今天我遇到池先生,就偷偷打了电话给她,在洗手间里说到为年轻时候犯下的错误买单,是我在宽慰她这几年也并不快乐、一直愧疚地活着,我觉得她应该面对这件事,来找你说清楚,或者由我来说,不过她又磨磨蹭蹭地说想做好心理、再亲自来找你说这件事,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所以干脆就由我来说了,纯子是我的妹妹,我也有必要代替她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没事,”池非迟平静道,“我也确实是不怎么好相处的人。”
这不是说反话。
他本身就不说了,原意识体在交际方面也存在着问题,不是多有亲和力的人。
不过他跟原意识体不同的是,他不在意这些事,要是当年换作是他,不管别人说什么,他自己活得高兴就行了。
冷漠高傲?嗯,对,我就是这种人,你有意见吗?有意见你可以直接说出来,不过听不听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大概是心态不同,虽然偶尔会在回忆时感受到原意识体那些情绪,但他也无法当作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来看待,也就导致了他很大方。
其实他没资格代替原意识体去原谅谁,无论是马渊纯子,还是池加奈。
但原意识体已经消散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接手这具身体和这个身份的他也会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那就做个大家都好的选择吧。
如果原意识体存在,以那家伙的性格,弄清楚这些事情并且得到解决,大概也会松了一口气,轻松不少吧。
“非迟哥,你真的没放在心上吗?”灰原哀发现吸管吸到了空气,低头一看,才发现一杯橙汁都被她喝光了,伸手去拿西瓜汁。
看八卦还是喝西瓜汁好……
“都过去了,我没在意,”池非迟拦下了灰原哀的手,将果汁挪远了一下,“少喝点。”
还没吃饭就喝那么多果汁,先不说等会儿还能不能吃得下饭,也容易拉肚子。
“池先生……”马渊恭平欲言又止,他是弄不清楚池非迟这态度是什么意思,到底有没有原谅他妹妹。
灰原哀遗憾收回手,虽然知道确实不能再喝了,但还是忍不住暗戳戳损池非迟,“放心吧,要是非迟哥在意的话,早就找到你家里去了,他可不是那种忍气吞声、什么也不做的人。”
在灰原哀心里,他就是这种人?
池非迟默默反思什么事让灰原哀产生这种错觉,顺便提醒道,“你能不能像其他人的妹妹一样做个温柔体贴的贴心小棉袄?”
“你也没像其他人的哥哥一样温柔和气、不吝啬多给自己妹妹几个笑脸。”灰原哀悠然回怼。
大家都差不多,老大别说老二。
柯南忍俊不禁,他觉得灰原更适合投胎去池家,这样从小怼……呃,算了算了,要是这两个人早就在一个家庭里生活,性格会比现在更恶劣的。
元太、光彦和步美又将视线移向牧野靖彦和东田越。
他们可没忘了,这里还有两个问题人物!
光彦认真看着牧野靖彦,“那么,牧野教练拿走池哥哥的背包……”
牧野靖彦错愕,这些孩子已经知道了?
“不对,”步美打断光彦的问话,看向东田越,“我觉得应该先问问东田教练!”
“呃……”东田越有点懵。
这孩子看他的目光怎么那么凶?
柯南回神,连忙道,“东田教练不是讨厌池哥哥啦。”
步美皱眉,“可是十年前……”
“十年前,东田教练说池哥哥不适合打网球,其实是因为不想池哥哥做职业网球选手,对吧?”柯南看向东田越,“那个时候池哥哥会训练到很晚,我想训练已经超过了他年龄对应的强度,但是东田教练曾经因为好胜心太强而导致眼睛受伤、永远无法站在职业赛场上,而从今天对我们的训练也是对应年龄适当安排,因此,他的训练不是东田教练安排的,而是他自己进行训练,东田教练大概是在他身上看到危险的好胜心,担心他走上自己的老路,所以才说了一些过份的话……”
“那为什么不直接说呢?”牧野靖彦不满道,“为什么宁愿打击一个有天赋又努力的孩子的信心,也不直接跟他说清楚?”
柯南一愣,随即低声喃喃,“原来如此。”
“怎么了?”灰原哀疑惑低声问道。
“他以为牧野教练跟东田教练这些年闹别扭,是因为十年前听到了东田教练说的那些话,”池非迟道,“不过他们好歹在一起工作了好些年,牧野教练很清楚东田教练这么做的原因,他只是无法接受东田教练这种处理方式。”
“是啊,我想那个时候,牧野教练也在关注池哥哥吧,”柯南点头承认自己之前确实是这么猜想的,“那位老婆婆说比赛第二天的晚上和一个教练擦肩而过,那个人大概就是牧野教练,我还以为牧野教练是因为不满那些话、觉得东田教练耽搁了池哥哥,所以才对东田教练有意见……”
“因为我有预感,我劝说不了非迟,”东田越突然出声,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他的训练强度不仅超过了同龄人很多,而且基本已经到了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一开始我看到有天赋又努力的孩子,也觉得很欣慰……”
那个时候,东田越是打算把池非迟当成唯一的弟子培养的,觉得自己没能站在职业赛场上的心愿可以由学生继承,而且那个小家伙绝对可以大放光彩。
在第一年池非迟来训练的时候,东田越虽然觉得训练强度太高,但态度没有太强硬地制止,或许有过,不过没能说服池非迟,反而被池非迟说服了。
“‘努力不好吗?反正我的训练并没有超过身体能承受的极限,不是吗?’只是这句话就让我没法反驳,”东田越一脸挫败,表示作为教练他太难了,他不是没想过好好说,而是说不过,“到了第二年他过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也跟他谈过好胜心太强的问题,结果没一次成功,反而我都有些被他说服了……”
谁能理解他当时有多难?
这边跟池非迟谈了,他热血沸腾,满心都是:没错,年轻就应该努力,好胜心强没什么不好的,好胜心是人类前进的动力。
等事后冷静下来,又满心都是:不对啊,好胜心太强也有危害,他是为了劝那孩子的,怎么反而被说服了?
到了下一次去谈,又重复这样的老路。
柯南瞥池非迟,看看,看看,你这家伙把教练逼成什么样了,好脾气老好人都能逼得冷脸说出‘你不适合,我不想教你’这种话。
池非迟没解释。
这是两种不同的人生观念。
一个觉得应该循序渐进,在合适的时期做合适的事,保全自身,注重未来。
另一个觉得人生就该趁着年轻有力气,去争、去拼。
无法说清谁对谁错,或者说,两者都没有错。
东田教练曾经的经历导致了有前一种观念,而对于原意识体而言,努力也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自己愿意拼,又有什么不对?
他至今都觉得原意识体那个时期的想法并没有错。
记忆里,东田教练曾经问过:好胜心太强,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某一次比赛输了呢?
大概是想给原意识体打预防针,担心原意识体输了之后受到更大的打击,心里过不去。
而原意识体当时说的是……
“我不会输,如果输了,大概会有些不甘心,然后下一次赢回去,再再下一次赢回去,一直赢到对方无法挑战我为止……他就是这么说的,”东田教练也想起了当年池非迟的话,心里万分无奈,所以他当时又被打鸡血了,“我又被说服了,甚至还同意他加练,也就是那次对练赛前夕,一直到比赛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不能这么下去了,如果他真的愿意继续下去,我也不会阻止,只不过我不会再教他,就算他觉得我是个坏人也好,当那天他站在比赛场上争胜的时候,让他为了赢想冒险的时候,能够想起我这么一个坏人,想起我说过的话,多少能够犹豫一下、考虑到后果的话,那也值得了。”
“那为什么不会是我想起您、就更想证明您的想法不对,我可以一直赢,我可以让您后悔,反而更拼呢?”池非迟反问道。
他这不是杠,而是提出一个可能。
如果不是因为原意识体的目标本来就不是职业网球选手,搞不好还真会走这个极端。
东田越怔了怔,然后陷入了沉默。
是啊,他那么说,如果起到反效果怎么办?
又又又一次突然觉得池非迟说的好有道理。
那是不是他错了?等等,他要捋捋,他当时是怎么想来着……
第675章 精力旺盛,可以加练
见东田越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柯南大概能感受到东田越当年有多难了,试图挽救在被池非迟玩坏边缘徘徊的东田越,“但至少池哥哥现在没有那样,对吧?”
东田越点点头。
“因为非迟哥的目标从来就不是职业网球。”灰原哀出声,见其他人看过来,一手撑着下巴,神色有些懒散,“我之前打过电话给教母,她说那段时间你不仅在训练网球,还在学习骑马、射击、拉丁文,从小在学的钢琴也还没有放弃,之所以每一年只有暑假或者寒假过来,是因为另一个假期要去学习别的,教母说,她当时还觉得是你兴趣广泛,多学点东西打发时间也好,不过听我说了,她才想起来,你在这之前去过英国,有人说了一些不太好的话,你大概只是想证明给那些人看而已。”
她想尽量用轻松的语气去提那段过往,池加奈也没告诉她那些人说了什么,但她大概可能想象,绝对会比东田越当年说的那些话更伤人。
伤人到池非迟那几年可以拼命地学这么多东西。
就算池非迟没在网球俱乐部压榨自己的体力和精力,大概也会在马场、在钢琴教室、在射击场甚至其他地方这么做。
灰原哀不知道池非迟两世为人,只是又想起池非迟的骑射,心里不免感慨。
那时候,她只觉得精彩、厉害,却也没想过背后是用多少汗水堆砌起来的。
这还只是她能了解到的,背地里不知道还有多少,就连池加奈也不清楚,池非迟到底什么时候学习了格斗、做菜……
“是这样吗?”东田越惊讶看向池非迟。
“我以前就跟您说过了吧?”池非迟道,“不是为了职业网球去的,我有我自己的理由。”
“呃,我还以为你只是口不对心,”东田越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毕竟你那个时候的训练……”
“不过不管怎么说,你看不清自己学生的心意、还对一个孩子说出那种话,未免太过份了一点,”牧野靖彦道,“我也坦白说了,非迟的背包确实是我拿的,跟马渊那小子的原因一样,我有话想跟非迟说,不过总有一个家伙拦着我,我实在找不到机会,就拿了背包,想等他在俱乐部四处找的时候,找机会跟他说两句话,没想到他那么快就找到了背包,我去停车场,也不是因为要开车出去买东西,而是想在他离开之前跟他谈谈,结果他的车胎被扎坏了,就想帮他找出是谁在恶作剧,之后再说那些事,结果东田又来了……”
“是因为东田教练以为你是想让池哥哥去参加职业比赛、成为职业选手,才一直阻拦你吧,”柯南无语看着两人,估计也是因为牧野靖彦阴阳怪气久了,让两个人很久没有好好沟通过了,“所以东田教练之前才说,‘不要打非迟的主意’这种话。”
“才不是,”牧野靖彦瞥了东田越一眼,又看向池非迟,目光和神色都很认真,“我只想跟你说,你很优秀,没什么不好的,还有……想跟你解释一下东田的想法,让你别往心里去。”
柯南又看向池非迟,“池哥哥当初就知道东田教练为什么说那么过份的话了吧?”
池非迟点头,“猜到了。”
原意识体也不傻,不明白父母的冷淡,是因为缺少了‘遗传病’这个重要的线索,否则原意识体也能自己推测出父母的想法。
好歹跟东田越相处过一段时间,原意识体当初就明白东田越的想法了,而之所以没有再到俱乐部来,不是因为误会,而有着另一个原因。
其实灰原哀了解到的,对,也不对。
原意识体当初那么拼,不单是因为有人嘲笑过他没有掌握那些所谓上流社会该掌握的东西、像个野孩子,也是因为池加奈。
原意识体一直记得,池加奈离开前,大致跟他说过这样的话:在你出生的时候,我就替他报名了伊顿公学,不要难过,等你满十二岁的时候,就可以来找妈妈啦。
现在想想,那大概是池加奈稳住原意识体的一句话,不过原意识体当真了。
那年去英国,原意识体在意的不单是嘲笑,而是听那些人说了伊顿公学的一些入学条件,回来之后两三年的拼命学习,也不单是为了证明自己,更多的原因是想离自己母亲近一点,然后呢,也要很优秀,不要让母亲觉得丢脸。
但原意识体一直没有等到通知,十二岁那年的暑假跑到英国去的时候,本来想问问池加奈有没有消息的,不过池加奈在‘忙’,根本没有问的机会。
而且,他还在池加奈那里找到了伊顿公学参加学术考试的邀请,时间是一年半以前,而大概在三个月前,还有一封回信,对池加奈的拒绝孩子入学伊顿表示遗憾。
那个时候,原意识体假装没发现,将信件放回原位,小心地遮掩着自己看过信件的痕迹,虽然他大概也不清楚为什么要遮掩,而是拿着信件去质问。
就这么一个能憋事的孩子,到最后也没有跟池加奈说自己知道了这些事,偷偷安慰自己伊顿没什么好的。
是啊,伊顿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但实际上,就算原意识体只是偶尔几个假期会去英国待一段时间,但无论宴会上还是在某个地方等池加奈忙活的时候,多少都听过一些暗地里的龌龊。
原意识体在意的本来就不是伊顿,而是希望能离母亲近一点,但池加奈偷偷回绝,让他意识到了一点——伊顿也好,别的什么学校也好,他母亲不希望他在她身边。
所以自我安慰无效。
回来之后,原意识体丢下了所有学过、在学的东西,包括从小接触到的钢琴,不仅不再到这些俱乐部来,甚至厌恶到碰也不想碰。
在他到来之前,也只有高中那一年参加过陶土射击比赛,不单是因为那是少有的、同学主动找上他的事,原意识体也是想看看,自己再次触碰那些东西时,还能不能再度体会到一直的期待被毁灭、彻底破碎成渣的痛苦。
冷着脸去,冷着脸回来,连奖也没有去领,看起来酷得不像话,原意识体发现自己不会再有几年前那么难过,也不会去在意冠军或者别的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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