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上) 第624章

　　龙圆双手合十，“好的，住持。”

　　“山能寺主要供奉药师如来，”圆海带路往外走，保持着先池非迟半步的距离，笑问道，“这位先生，你对药师如来有了解吗？”

　　池非迟语气平静道，“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诸有情，其身下劣，诸根不具，丑陋顽愚，盲聋喑哑，挛躄背偻，白癞癫狂，种种病苦，闻我名已，一切皆得端正黠慧，诸根完具，无诸疾苦。”

　　大和尚龙圆惊讶抬头，看着黑和服年轻人的背影。

　　其他三人：“……”

　　不明觉厉，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灰原哀：“……”

　　非迟哥这声音念经文，还真是……可以去渡人了！

　　圆海一愣，很快又笑眯眯点头道，“药师如来发下十二大愿的第六大愿，诸根完具愿，使那些身有残疾，形态丑陋，有诸病苦的人，闻我命已，都能身体健康，形态端庄，消除种种疾苦……”

　　灰原哀跟着走了一会儿，听两人说来说去都是佛经、佛理，路过庭院时，看到庭院里的树上樱花盛开，就抱着小皮球去看樱花了。

　　转到前殿时，圆海介绍了供奉的佛像，又尝试拉生意，“池先生如果需要祈福的话，也可以找我们代为诵经祈福。”

　　池非迟看了看佛像，没有参拜，把一张支票递给圆海，“祈福就不用了，我想尝尝圆海大师的茶，只要大师不嫌弃我这个‘恶客’的话。”

　　日本僧侣可以结婚，也是要赚钱养家的，经济来源一般是信徒捐款、出售和管理目的、替人诵经祈福。

　　他和灰原哀来这里玩，倒不一定要捐钱，不过花了钱可以享受‘进院随便逛、上下热情招待、要茶有茶、要吃的有吃的、要住也可以在寺院住’的待遇。

　　当然，还是得遵守寺院一些通用的规矩，像在大殿里烤烧烤这种事，人家是绝对不会答应的，还会觉得你‘仗钱欺人’，人家也不受你这份气。

　　圆海作为住持还陪他逛了半天，也就是从衣服看准了这是两个‘可以好好发展’的信徒，表达一下重视的态度，现在没有善款，印象好了，以后还是可以再说的嘛，要是混熟了又聊得来，圆海说寺院经营困难找上门，多少不得帮一点吗？

　　他途中没有参拜，表明了他们不信佛，只是当成景点逛，跟圆海聊佛教、佛经、佛理，不时挑点生僻的知识问，也是在一开始就暗示有捐点善款买待遇的意向，不过要看看圆海的水平。

　　他前世为了便于伪装和接近目标，对佛教也有过一些了解，不够专业但足够应付，如果圆海连他丢出去的话都接不了，那就视为‘连住持水平都不怎么样，不值得’，宣告拜拜。

　　潜规则，大家心知肚明。

　　后院那三个比试剑道的人，也是捐过善款的，而且看样子跟山能寺两个和尚都很熟了。

　　不过，像他这么丢问题的肯定不多，一般人来了都是向大师问问心事、让大师开导一下，看对方能不能把自己说得服气、通透、忘记烦恼。

　　捐款的不一定是信徒，也可能是来求舒心的，反正一句话：你能让我觉得舒心，那就捐。

　　他抛出的一些问题够刁难人，所以他才说自己是‘恶客’。

　　圆海接过支票，双手合十，笑道，“有人能聊一聊经文、论一论佛理，对于我而言，是最欣慰、高兴的事，池先生又怎么能算是‘恶客’呢？如果池先生想喝茶的话，我们可以去禅房或者庭院樱花树下坐一会儿，也可以去看其他三位施主比试剑道。”

　　这就是表示：信我，我是有水平的，那点刁难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我不仅没有觉得苦恼，还很开心有人能聊一聊。

　　还顺便捧了一下池非迟：一般的俗人都没法跟我聊，所以施主不是那些俗人，有水平。

　　池非迟没急着决定，“您觉得应该去哪里喝茶？”

　　他突然发现，喝茶看樱花都没有跟这个老和尚打机锋有趣。

　　如果圆海懂的话，不会真的去选最合适喝茶的地方，而是会选他最想选择的地方。

　　他故意这么问，是想试探一下这个聪明的老和尚刚才把他摸透了多少。

　　“去庭院吧，四月山樱充满生机，在树下品茶是一件值得享受的事。”圆海笑眯眯带路，心里揣摩池非迟是不是故意问的，目前看不出来，不过他更倾向于‘是’。

　　这个年轻人无论心智、应对、机敏、还是闻音知内意的本事，都跟看上去的年龄不符，掌握不少信徒都不知道的佛学佛理，却又不信佛，说明只是当成‘课外知识’来了解，其他方面想必了解得也不少，让他刚才都怀疑这是后山的狐狸成精了。

　　他觉得跟这个年轻人聊天，比其他事有趣多了。

　　“圆海大师是高僧。”池非迟平静而笃定道。

　　他确实想去庭院里喝茶。

　　“只是因为灰原小姐在庭院，对于小女孩而言，去禅房听我们说佛理太无聊，而去看剑道，她似乎对剑道也不感兴趣，应该还会待在庭院里，”圆海走到庭院边时，停下脚步，看向在树下拍皮球的灰原哀，难得没有打机锋，直白说出了自己判断的依据，“之前灰原小姐提出自己待在庭院，池先生点头表示同意也没有过多交代叮嘱，但迁就着，也未必没有牵挂着，不会去其他地方久坐，人之常情罢了。”

　　池非迟也停下，看着走过来的灰原哀，“所以我才说圆海大师是高僧。”

　　第二次听到‘高僧’这个评价，圆海不由好奇问道，“池先生，你觉得什么是高僧？”

　　池非迟垂眸想了想，“高不高，在于思与辩。”

　　思，是通读佛经，明晓事理，将佛理与当前现实中的事理印证，才能产生属于自己依佛教而衍生出的思想；辩，是说服他人的技巧，与人辩论时，也要善于观察、分辨局势，思维清晰灵活，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别人话里可以反驳的点。

　　别问他为什么这么想，中华那些跟佛教有关的故事看下来，占了这两点确实就是高僧了，而思与辩的能力越强，水平就越高。

　　比如混成了唐皇御弟、西去取经的玄奘，如果说玄奘只会啰啰嗦嗦、故弄玄虚，他第一个不信，那估计是一个极度擅长思与辩的妖孽。

　　“也可以说是，慧。”池非迟补充。

　　说到底，还是要看聪不聪明。

　　可别跟他说什么前世种缘有慧根，聪明自然通透，能很快掌握思与辩，越聪明，以后的成就越高，这才是‘慧根’。

　　圆海双手合十，朝池非迟深深鞠躬。

　　灰原哀抱着皮球走到近前，心里疑惑，却停了脚步，没再上前。

　　非迟哥和住持又聊了些什么，这架势是什么情况？

　　圆海直起身，心里有些感慨，这只妖孽不知道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没背景也得有成就，更何况似乎还有背景……

　　“若有能力起风云……”圆海看着天际，卡住了。

　　“日月星辰变。”

　　池非迟好心帮圆海补了一句可以凸显中二之魂的台词。

　　圆海收回视线，叹了口气。

　　看吧，人家表明志向了，就是要掀翻天的节奏。

第788章 毛利兰：想用柯南换

　　“非迟哥，”灰原哀走到池非迟身旁，无语问道，“你们这是在对俳句吗？”

　　格式也不对啊。

　　“没有，”圆海回神，笑眯眯看向灰原哀，“我只是想问问，你哥哥在太阳下山的时候要不要穿上新草鞋。”

　　后方走廊间，龙圆带着死神组上门了，“住持在接待贵客……”

　　毛利兰转头看去，惊讶，“哎？”

　　毛利小五郎和跟来京都玩的铃木园子看了过去，看到某个茶发萝莉后，还有些不确定地多打量了两眼。

　　那身华贵的和服……他们没认错人吧？

　　好像没认错，是灰原哀。

　　那背对他们那个穿黑和服的人，不会就是池非迟吧？

　　柯南半月眼，沉默。

　　他们都跑到京都来了，怎么还能遇到这两个人？

　　庭院里，灰原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意思。

　　在很早以前，日本很多地方都有一个迷信的说法：太阳下山的时候，穿上新草鞋的话就会变成狐狸。

　　圆海住持的意思是，她家非迟哥是狐狸成精变的。

　　“圆海大师，这是神道教的说法。”池非迟提醒圆海别乱蹿。

　　圆海不以为意地笑道，“知万事，才能通情理啊！”

　　“才不是呢，”灰原哀装出小女孩较真地模样，仰头一脸认真地看圆海，暗戳戳调侃池非迟，“非迟哥才不是狐狸，他是樱花妖！”

　　“哦？哈哈哈……”圆海笑得开心。

　　灰原哀朝池非迟递去一个挑衅的眼神，刚打算恢复冷淡脸，突然发现池非迟在自己面前蹲下，有些疑惑。

　　池非迟伸手，将灰原哀的头转向进庭院的地方。

　　来，请再嘚瑟一个。

　　灰原哀看到站在那边呆若木鸡的柯南、毛利兰、毛利小五郎、铃木园子四个人，也陷入了呆滞状态。

　　为什么会有熟人突然冒出来？

　　毛利兰回神，快步走上前蹲下，熊抱和服小萝莉，“小哀刚才好可爱～！”

　　想抱抱、蹭蹭、举高高，不知道用柯南跟非迟哥换……咳，算了，那样对柯南太残忍了，不过有个可爱又漂亮的小妹妹真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像个娃娃一样。

　　柯南跟上前，用极其复杂的目光看灰原哀。

　　某人老是吐槽他装小孩子，结果背地里自己也装得很起劲嘛！

　　灰原哀：“……”

　　她刚才是被樱花妖附体了，不知道这么说江户川信不信……

　　“非迟哥，还真是你们啊！”铃木园子惊讶跟转身看来的池非迟打了招呼，又看向被毛利兰抱着蹭蹭蹭的灰原哀，“刚才看到这小鬼的样子，我差点不敢认呢！”

　　毛利兰将灰原哀抱起来，转身笑眯眯问铃木园子，“很可爱，对吧？”

　　“不是啦，她平时一副老成的样子，我还以为……”铃木园子看着被抱起来、一脸生无可恋的灰原哀，笑眯眯调侃道，“不过小哀刚才真的很可爱耶，平时也这个样子不是很好吗？”

　　灰原哀：“……”

　　她就知道铃木园子不会放过这个调侃的机会的……

　　“就是说啊，今天这样子就好多了嘛，”毛利小五郎走到近前，“你们怎么也在这里啊？”

　　“我带小哀来京都玩，”池非迟平静脸，“老师，你们呢？”

　　毛利小五郎感觉有被冷气侵袭到，头脑都清醒了不少，背微微挺直了些，右手握拳放在唇前，干咳一声，“咳，是这家寺院的龙圆师父打电话到毛利侦探事务所，说是有事情想委托我帮忙调查，至于小兰、柯南和园子呢，是顺便跟着我到京都来逛逛的。”

　　“住持，这位就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先生，”龙圆和尚介绍道，“毛利先生，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住持圆海。”

　　圆海双手合十，“毛利先生。”

　　“啊，住持您好。”毛利小五郎笑道。

　　“听说毛利先生已经到了？”

　　之前在比试剑道的三人都从后院出来，态度都很热情。

　　“毛利先生，这三位是寺里的施主，”龙圆和尚又向毛利小五郎介绍三人，“这位是在寺町街经营古玩店的樱正造先生。”

　　身材矮壮、戴了副圆眼镜的樱正造笑道，“您就是毛利先生啊，久仰大名！”

　　毛利小五郎挠头笑，“哎呀，我这么有名吗？”

　　龙圆又看向旁边穿着和服、长相斯文俊秀的年轻男人，“旁边这位，是能剧水尾流的年轻继承者水尾春太郎先生。”

　　水尾春太郎脸上带着礼貌含蓄的笑，“毛利先生，您好。”

　　龙圆又看向身材高瘦、戴了眼镜的男人，“这位是开古书店的西条大河先生。”

　　“毛利先生，您好。”西条大河一脸诚挚开朗的笑。

　　池非迟一看就懂了，这三个人都算是小富之家，大早上跑到山能寺来，估计是听说寺里请了毛利小五郎过来，想来结识一下。

　　能结识一个闻名关东的大侦探，绝对没有坏处，无论是拓展人脉，还是以后遇到麻烦需要委托，都算是有个门路。

　　“与其说是施主，还不如说大家都是剑道同好，”圆海笑着道，“不过毛利先生和池先生居然认识，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我在跟毛利老师了解、学习推理知识。”池非迟解释道。

　　毛利小五郎笑着，“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非迟，对了，听说贵寺有一尊12年才展览一次的佛像，大后天就是展览的日子，对吧？”

　　“我们也想看，”毛利兰期待看着圆海住持，“所以才特地赶过来的！”

　　圆海沉默了一下，在池非迟这个‘施主’面前，坦白药师如来佛像已经被偷了，会不会有点影响山能寺的形象？

　　不过池非迟是毛利小五郎的徒弟，这种事也瞒不了，还不如坦诚点。

　　想着，圆海笑道，“我想药师如来也会高兴的。”

　　这就是答应了。

　　龙圆带毛利小五郎一群人去阁楼的时候，池非迟和灰原哀也跟了过去。

　　进门后，龙圆才说了药师如来佛像已经失窃的事。

　　“那已经是八年前的事了，”龙圆打开柜子锁，拉开门后，看着仅剩的两尊佛像，“右边是日光菩萨像，左边是月光菩萨像，原本在中间药师如来像被盗窃，我本来是想马上报警的，不过被住持拦了下来，他说，如果有缘的话，或许有一天我们还可以跟这尊药师如来佛像再度重逢。”

　　“他还真看得开呢！”毛利小五郎无语道。

　　龙圆重新锁好柜门，带一群人到一旁坐下，给众人泡了茶，才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毛利小五郎，继续道，“就这样八年过去了，在五天前，我在寺里的信箱里发现了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