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上) 第686章

　　乌鸦三五成群地凭空出现，在池非迟的指令下，‘嘎嘎’叫着衔起地上的魔法材料，飞向四面八方。

　　广场中央，小泉红子跪坐在夜之境前，稳定着封印魔法，让村民们把血袋里的血液倒进镜子。

　　血液在接触黑曜石平整的镜面后立刻往下沉，似乎那是个黑色的深渊。

　　三百人量的血液，1350升全血，这么多血液要封进一面镜子里，也只有魔法这种不科学的存在才能做到。

　　两个小时后，埋完魔法材料陆续返回的乌鸦停在广场外围，再往里是阿富婆和其他村民。

　　广场最中央，小泉红子起身，把日之镜递给池非迟。

　　池非迟唤出非墨，让非墨抓着日之镜飞上高空。

　　地面上，红色魔法阵以夜之镜为圆心，快速向四周蔓延。

　　一个黑影出现在夜之镜上方，与此同时，周围的温度也在一点点下降，在盛夏天气，气温却如同深秋转向寒冬。

　　池非迟和小泉红子没有主持民间祭典活动的兴趣，自然也就没有开口说话。

　　两人沉默着，阿富婆和其他村民也没敢说话。

　　一片寂静和森寒中，阿富婆打了个哆嗦，裹紧了身上的白色衣袍。

　　一个村民发现周围火把似乎变亮了不少，悄悄用视线余角观察四周，直到发现森林里过于黑暗之后，下意识地抬头看天，随即愣在原地。

　　天空中，圆月似乎在被什么吞食，圆弧边缘一点点往下凹陷。

　　月食！

　　不是火把变亮了，而是周围变暗了。

　　清冷月光下，他隐约能够看到一点小黑点，那是抓着镜子飞在正上方的那只乌鸦，只是乌鸦背后的月亮在一点点变得残缺。

　　地面上，以夜之镜为圆心的魔法阵却越来越亮，往四周扩散、蔓延，已经不知蔓延到村子何处。

　　周围村民见这人抬头呆呆看着上方，好奇抬头跟着看去，忍住快叫出来的惊呼声，偷瞥站在广场中央的小泉红子，见没有打扰到这庄重肃穆的祭典活动，才重新抬头看着天空。

　　看天空的村民越来越多，池非迟也抬头看了看，见是月食后，又收回视线，看向场间那个黑影。

　　不就是月食吗？有小泉红子这个不科学的存在，出现什么他都不觉得奇怪。

　　地上的魔法阵图他认识，跟他左眼里会出现的图案一样——

　　圣灵之门。

　　这就是一个沟通神明、借助神明力量的魔法阵，只不过在圣灵之门的主体外，多了一些细碎的阵纹，是小泉红子用意念主导、用来构建幻境魔法的阵纹。

　　照这么看的话，出现在夜之镜上空的黑影就是撒旦了。

　　那个黑影黑漆漆的，隐约能看出是一个长角的人形，身体周边有黑雾升腾，多余的也看不出什么来。

　　过了十多分钟，月亮彻底被黑暗吞噬，上空非墨和日之镜的影子消失在村民视线中。

　　大风突然吹熄了火把，地上亮着红芒的阵纹也一点点暗淡下去，很快，村民们也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

　　池非迟听到黑暗中有慌乱的惊呼声，出声道，“安静。”

　　村民们再次安静下来。

　　黑暗中，小泉红子也出声道，“站在原地别乱动，要是你们因为乱动触及力量，被杀死了我可不管。”

　　当即，脚步声也停止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先是北面的山上亮起一道冲天的赤红色光柱，紧接着，周围群山间陆陆续续亮起光柱。

　　池非迟一看位置，就猜到了目前的进度。

　　应该是魔法阵外围已经延伸到放置魔法材料的地方，魔力和阵图激活、熔炼着那些魔法材料，幻境魔法应该快成了，接下来是建筑……

　　小泉红子已经记下了完整的布局图，只要在心里想着，很快就能借助撒旦庞大的魔力将建筑完成。

　　赤红光柱不足以照亮村子，村民们只能听着四周传出窸窸窣窣怪异的响动，紧紧挨在一起，心里默数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池非迟抬头准备看非墨情况，左眼中却突然不受控制地亮起带着圣灵之门图案的紫色光芒，在他抬头的瞬间，紫色光亮投向上空非墨爪子抓着的日之镜，又快速投向地上放置的夜之镜，贯穿了夜之镜上方的撒旦黑影。

　　下一秒，刺眼的紫芒从镜子中溢散，瞬间覆盖了村子。

　　这突然的变化让小泉红子猝不及防，惊讶看向池非迟站的地方，只是此刻她满眼都是刺眼的紫色光，根本看不清周围的事物。

　　新春有个番外，全订读者是免费的……嗨，最近就是在忙着写这个。

第873章 日之神和夜之神的传说

　　村民们弯起手臂挡在眼前，等眼前刺眼的光亮渐渐暗下去之后，才陆陆续续放下手臂。

　　池非迟的眼睛恢复了原样。

　　紫芒红光全部消失，遮挡月亮的黑影已经移开了大半。

　　很快，月亮被遮挡的最后一个角也亮了起来，重新变得圆满，也重新将光亮洒向这片大变样的土地。

　　众人身处神社已然变成了一座方形宫殿，用带着复杂圆圈花纹的紫粉色玛瑙石板构建，手臂粗的绿色、墨色藤蔓沿着天井垂下来，月光从四层高的方形天井洒下来，映照得四周如同小女孩幻想中的宫殿一般梦幻。

　　村民们目瞪口呆，表情统一：

　　(O)

　　池非迟一愣，转头看小泉红子。

　　这什么迷幻配色？红子是打算在这里上演童话故事？

　　小泉红子也愣了愣，转头看池非迟。

　　自然之子刚才用能力制造了这么多藤蔓？

　　两人发现急需要一场沟通。

　　池非迟平静脸看阿富婆，“这里是蝴蝶宫，祭师的住所，以后你就在这里祈祷。”

　　小泉红子回神，也对阿富婆一脸淡定道，“你神社之前的东西，我已经全部移动到了宫殿中，南北通向的亡灵大道两侧的房屋，一共有五百栋，按需分配给村民们，他们原本家中的物品也在屋里，让大家在所有建筑点燃火炬，然后根据屋里的物品自己认屋。”

　　“好、好的！”阿富婆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嘎！”天空中的非墨抓着日之镜飞下来，飞到池非迟身前时松了爪子。

　　池非迟伸手抓住日之镜，见日之镜突然消失在掌中，也没觉得意外。

　　水晶球说过：在作为媒介使用之后，日之镜、夜之镜就成为稳固外围幻境魔法的钥匙，选择‘特殊’的人作为保管者。

　　如果他和小泉红子在场，那绝对是选择他和小泉红子，如果小泉红子不在，镜子也会在场内的村民中选择一到两个亲和魔力的人做保管者。

　　这就是藏在他们体内的两把钥匙，除了可以选择开启、关闭笼罩村子外围的环境魔法，没别的用，就连调控幻境魔法的构造也不行，只有两个选择——开，或者关。

　　日之镜负责偏向攻击的一半幻境。

　　比如，触发幻境会让人不自觉地感到烦躁，将同伴当成讨厌的敌人、发起攻击。

　　也有可能让人身处周边满是大火和浓烟的幻境中，幻境本身没有伤害，但会无比真实，容易接受心理暗示的人恐怕还真会死在幻境中。

　　夜之镜负责偏向失智迷糊的一半幻境。

　　比如类似鬼打墙的视觉幻境，在其中的人的方向感变差、判断能力变差，在原地打转却总感觉自己走出了很远，或者不知不觉绕过了村子离开。

　　亦或者悄无声息地影响人的思考能力，让人跟着幻境中的出现的人物，迷迷糊糊离开。

　　在离开之后记不清在幻境里看到的东西，也是夜之镜控制这一半幻境的作用。

　　这两把钥匙，无论哪一把打开，都能避免有人触碰到十五夜村的真面目。

　　非墨稳稳当当地停在池非迟肩膀上，歪头蹭了蹭抬头看它的非赤，表示打招呼。

　　小泉红子蹲下身，用手触碰夜之镜，等夜之镜消失在手中之后，又对阿富婆道，“太阳金字塔、月亮金字塔、羽蛇神庙宫不经允许，不得闯入，这段时间，任何人不要试图离开村子，等房屋分配完、大家安顿好之后，再到月亮广场等我，你应该明白这些建筑是在哪里吧？”

　　“明白的！”阿富婆连忙点头，“之前村子周围的三座山就叫太阳山、月亮山和神宿山，这代表什么意思，我们大家都明白。”

　　“以后这里就叫十五夜城吧。”

　　小泉红子转过身，眼神示意池非迟闪人。

　　两人离开后，村民们才长长舒了口气，左右张望着。

　　“就像在梦境里一样啊……”

　　“这些都是真的吗？”

　　“这才是真正的蝴蝶宫啊！”

　　还有两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老泪纵横，走到宫殿墙边，想触碰那紫粉色的墙壁，却又迟迟不敢摸上去。

　　阿富婆走到墙边，伸手摸了摸光滑冰凉的石料。

　　这里祭师的住所蝴蝶宫，她倒不会不敢触碰，到手触到冰凉时，心还是忍不住颤了颤。

　　她突然想起幼时跟在祭师母亲身边的梦。

　　她问过母亲，“祭师不是住在漂亮的大宫殿里吗？”

　　她母亲说，“住宫殿的王族，祭师是住神社的。”

　　“但是传说中，祭师是住在蝴蝶宫的，”没见过蝴蝶宫的她不禁幻想，“那一定是一座像蝴蝶一样漂亮的宫殿，粉色的，有着像蝴蝶翅膀一样的花纹。”

　　童言童语引得她母亲发笑。

　　在长大以后，在和仓家到来之后，她也看见了特奥蒂瓦坎城的蝴蝶宫，那是一座荒废、残破的宫殿，只是那个时候她已经是一个二十岁女孩的母亲了，心里没了童年时的幻想，也没觉得失望，只是恭敬地观摩了一下照片中的蝴蝶宫，把他们信仰来源之地深深记在心里。

　　而现在，在她都七十多岁的某一天，她有了自己的蝴蝶宫。

　　这里以后就是她活动和准备祭祀的地方，但是她母亲、她的女儿都已经不在了。

　　她的母亲活到七十多岁去世，但她的女儿只活了二十多岁，这是她一生最大的遗憾和最锥心的痛。

　　阿富婆用粗糙的手掌轻轻摸过墙壁，满是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真知子……”

　　如果她女儿还活着该有多好，她那漂亮的女儿可以住着童话世界里一样的宫殿，主持着祭祀事务。

　　要是她女儿跟平常人一样嫁人生子的话，土师一诚不会变成那样，说不定还会有一个女儿，到今年，她的小孙女差不多也二十岁了，会跟她的女儿当年一样漂亮温柔，会在这里接过她女儿手里的责任和权利，成为蝴蝶宫新的祭师……

　　“对！这里才是真正的蝴蝶宫！”

　　上了年纪的人的情绪影响着年轻人，不过大多年轻人的情绪要积极轻快得多。

　　“特奥蒂瓦坎城的蝴蝶宫，一定是因为神明离开了，才会变成残破的石头，现在蝴蝶宫在我们这里复苏了！”

　　“红子大人就是夜之神吧，另外那位大人就是日之神吗？”

　　“不会错的！镜子已经做出了选择，而且红子大人催动镜子带来了黑暗，另一位大人用紫色的光芒召唤来了光明，当两位神明力量融合的时候，圣城重新回到了世间！”

　　“不过真是不可思议，我一直觉得红子大人那么温柔可爱的人是日之神，另一位大人一脸冰冷，应该是夜之神才对。”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日之神本来就是战神，当然更有威势啦！”

　　阿富婆听着年轻村民叽叽喳喳的议论声，破涕为笑，擦干净脸上的眼泪，重新转身看村民们。

　　她也一直觉得，那位池大人更像是夜之神，不过大家的说法也对，日之神本来就是需要活人心脏为祭的战神，不过也能给世间带来光亮、给万物带来生长就是了……

　　年轻村民们还在一脸兴奋地交流。

　　“我突然变成了夜之神的信徒了，怎么办啊？”

　　“喂喂，我们大鸟的装扮可是代表着金雕战士啊！你这是背叛日之神了吗？合人，你说呢？”

　　“我已经信奉红子大人了，还是红子大人的亲卫，不要问我，以后我就是美洲豹战士……不，美洲豹亲卫了。”

　　“你、你们……哼！反正我永远是金雕战士，信仰日之神大人、信奉着力量和生机的金雕战士！”

　　“没错，男人就该信仰有战神之名的日之神大人！”

　　眼看着村里的年轻人都快动手开撕了，阿富婆连忙出声道，“好了！安静！两位大人关系那么要好，我们打打闹闹算怎么回事？别忘了，日之神镜和夜之神镜同是我们供奉多年的宝物，既然两面镜子如此相似、既然两面镜子可以共同供奉，那就说明两位大人的关系真的很不错，你们是像学已经灭亡的美索亚美利加人民那样、不顾两位大人的意愿而自相残杀吗？”

　　没错，他们已经不用再追寻美索亚美利加文明了，他们是新一代的‘美索亚美利加’人。

　　众村民安静了一瞬，年轻人们纷纷解释。

　　“不、不是，我们只是开玩笑。”

　　“我想啊，美索亚美利加的人民们，就是违背了神明大人的意愿，最后神明才离他们而去、任由他们灭亡的。”

　　“对，我们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阿富婆松了口气，严肃道，“别忘了两位大人的指示，每家留一个人，跟我去辨认屋里的物品、认领自家的新住处，其他人带上火把，在建筑周围燃上火炬，将我们的十五夜城照亮！”

　　“噢！”

　　村民们的应声齐整而有气势，很快分好人，孩子或者行动不便的老人就去认屋子，年轻人、身处壮年的人就以最快速度，用火炬将整个城市照亮。

　　所有人出了蝴蝶宫，一边快速往各处赶，一边又忍不住像小孩子一样，眼睛放光地打量这个像是神话传说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