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上) 第896章

　　五个孩子又重新做好，不时瞄着池非迟的动作，开始尝试跟着池非迟一步步包饺子……

　　眼睛：我会了。

　　大脑：我会了。

　　手：滚开！

　　虽然包得外形还是有点奇怪，但一群人还是乐在其中，认好了自己包的饺子，分开装进蒸笼。

　　池非迟把蒸笼放到锅上，顺便跟阿笠博士分享，“如果要做黄色的面团，可以在和面时加南瓜粉，紫色就加紫薯汁，红色就加红曲酒糟……”

　　“红曲酒糟？”阿笠博士疑惑。

　　“中华红曲酒制造的最后阶段，在发酵完成、筛滤出酒后剩下的渣，就是红曲酒糟，”池非迟解释着，往火灶里加柴，“有天然的红色色素和独特的香味，在中华料理闽菜系中，会被用来当做食材的调味料，可以降血脂、血糖、胆固醇，当然，当做食补就可以了，也别指望能够替代降血糖的药物。”

　　一旁，三个孩子围着盆看袋子里的两只兔子，灰原哀也弯腰在一旁看，闻言转头问道，“很合适博士，不过不太容易买到吧？”

　　“大山先生最近没有时间去中华，”池非迟道，“以后他去的时候，我让他帮忙留意一下。”

　　“中华的酒还真是神奇……”

　　柯南低声感慨。

　　想想白干，再看看池非迟说的红曲，他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搜集一下中华的酒，全部混起来喝下去。

　　万一APTX—4869的药效就这么被解除了呢……

　　灰原哀转回头看兔子，思绪却飘远了，也在考虑着要不要搜集一下中华的各种酒来研究一下。

　　池非迟也想到了同一点。

　　中华可不止白干一种酒，只不过目前不那么出名，既然白干酒能跟APTX—4869产生类似‘短暂解除药效’的反应，那其他酒加上组织的药物，会不会发生各种奇妙的变化？

　　“哎？这是鳗鱼吗？”元太好奇打开一个留了通气孔的袋子，打开手表型手电筒，照着里面泡在水里游动的生物，看清里面的东西后，脸色瞬间煞白，往后跌坐在地，“蛇！蛇！好多蛇！”

　　阿笠博士等人被吓了一跳，连忙看过去，脸色快速转白转青转白。

　　装了水的袋子里，一条条蛇一样的生物有大有小，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扭动着身躯。

　　不怕非赤，那是因为跟非赤熟悉了，看习惯了，不代表他们不怕其他蛇。

　　就算看到其他单条蛇不那么怕，也不代表他们能承受这种让人头皮发麻的画面啊……

　　非赤瞥了一眼，用尾巴在元太手腕上缠了一圈，尾巴尖轻轻拍了拍元太的手背，以示安慰。

　　池非迟走上前，“不是蛇。”

　　元太快速抓起非赤举在身前，就像把非赤当成‘妖魔鬼怪快离开’的符咒一样，自己努力缩在后面，瑟瑟发抖，“可、可是……”

　　灰原哀这才仔细看袋子里的生物，打开手表型手电筒照亮，辩识了一下，“确实不是蛇，体表没有蛇的细鳞，而是光滑的粘膜保护层，应该是鳝鱼，属于合鳃鱼目。”

　　“是、是鱼吗？”步美探头看了一眼，又快速缩回去。

　　“好啦，元太，”光彦宽慰道，“你不是很喜欢鳗鱼饭吗？它们跟鳗鱼……”

　　“差得远了！”元太起身远离，悲愤欲绝道，“鳗鱼可没有这么像蛇！”

　　“怕就别看了。”池非迟把袋子口重新扎好。

　　“非迟，你去村子找这些东西做什么？”阿笠博士汗，“打算带回家养吗？”

　　养蛇已经是让常人难以理解的饲宠选择了，再加上兔子、鳝鱼什么的……

　　池非迟扎好袋子后起身，“这是跟村民买的食材。”

　　“食、食材？”阿笠博士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虽然说是鱼，应该能吃，可是……”

　　池非迟并不意外阿笠博士的反应。

　　他也不太明白，为什么日本盛行鳗鱼，却没多少人能接受鳝鱼。

　　大概是鳗鱼比较像长条鱼类、而鳝鱼更像蛇？

　　灰原哀看了看装鳝鱼的袋子，又看了看旁边装满了蔬菜的袋子，再重新看向装两只活兔子的袋子，突然有了一个猜想，“那这两只兔子呢？该不会也是食材吧？”

　　池非迟点头，见一群人看他的目光瞬间复杂，赶在被问‘兔兔这么可爱，为什么要吃兔兔’之前，提醒道，“这个村子养殖的兔子，供应了东京至少三个区的兔肉销售店。”

　　这是他到村子里才知道的，这个村子专门养殖兔子，供应东京多家兔肉店采购。

　　而鳝鱼是前不久在农田里抓的，本来村民们不吃、不卖鳝鱼，是不打算抓的，不过数量多了影响农作物，就抓了一些。

　　他正好碰上，就买下来了，价格也很低。

　　这就是宝藏村子，让他觉得之前去各处野外玩的时候，就应该多去附近村子看看……

　　错亿！

　　阿笠博士等人欲言又止，最后无话可说。

　　东京是有一部分店在贩卖兔肉，那池非迟找到了养殖地，直接买了两只，好像也不奇……才怪！

　　肉店那都是处理好的兔肉，看起来不会太残忍，但眼前这活兔子看起来萌萌的……

　　元太、光彦、步美对视一眼，凑堆嘀咕。

　　池非迟没有靠近，也没有说什么，等饺子蒸得差不多了，招呼一群孩子吃饺子。

　　对于小孩子来说，善良是一种美好的天性，善良的孩子往往会对小动物抱有强烈的同情心和怜爱心理。

　　所以……

　　吃了饺子，收拾好碗筷，池非迟没给孩子们搞小动作的机会，去小溪边打水时，顺便把装两只兔子的袋子带了过去，还拎了吃饭时烧开的热水。

　　他决定在食材被放跑之前，提前处理好！

　　三个孩子忙着感慨‘吃饱了’，压根没有留意。

　　灰原哀悄悄跟上去，人还没到溪边，就看到池非迟一手抓兔腿、一手抓兔头、拉直后一扭，兔子颈椎折断，没怎么挣扎就嗝屁了。

　　手法娴熟，兔子痛苦程度低。

　　她突然开始怀疑，非迟哥当初学兽医会不会是为了更好地处理食材。

　　因为她可以预见，等会儿处理兔子肉的时候，非迟哥一定能相当精准地把兔子各部分的肉分离开……

　　池非迟转头，看了看走上前的灰原哀，把兔子放进空盆里，“你怎么过来了？”

　　“我是没关系，不过孩子们似乎不太想看到小动物死亡……”灰原哀走到溪边，她是喜欢这类毛绒绒的小动物没错，但她也会用兔子做实验，归入‘非宠物用途’又不熟的兔子和小白鼠什么的，被试验品也好，被食材也好，她不至于接受不了，就是担心孩子们想不通，“不过好像晚了，你是看出他们打算把兔子偷偷放了吧？”

　　池非迟见灰原哀不在意，拎起另一只兔子，平静脸咔擦扭断兔子颈椎，丢进盆里，“没看到就不会太在意，趁早处理了，也省得他们看出感情来。”

　　有的人吃鸡肉、猪肉，却无法亲眼看着杀鸡、杀猪，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或许是共情能力强，也或许是因为自身排斥死亡，也不愿意看着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

　　但也有与之不同的人，他是肉食主义者，对一部分人类都缺乏共情能力，更别说这两只没有灵性、浑浑噩噩、本来就被当成食材养大的兔子。

第1164章 因为有信号

　　灰原哀在一旁蹲下，动手帮忙涮碗筷，“要是一会儿他们哭了，你可别头疼。”

　　池非迟往盆里倒热水烫兔皮，“我不会头疼。”

　　三个熊孩子要是真哭了，他不会管，更不会头疼着该怎么哄。

　　平时掩饰一些阴暗，是因为他也乐意帮忙守住一些世界上的美好。

　　这一次，他是可以假装自己不知道，让三个熊孩子把兔子给放了，但观念差别就在这里摆着，不是兔子，以后也会是别的什么东西。

　　他可以迁就一两次，但不会一直迁就，还不如摆明，合不拢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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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原哀帮忙洗好碗筷，池非迟也把两只兔子处理完了。

　　阿笠博士带着三个孩子烧好了热水，抬头就看到回来的池非迟放下装了肉类食材的盆，不由沉默。

　　三个孩子看过去，意识到了什么，转头找兔子，发现袋子早没了，直接懵掉。

　　灰原哀看了看平静脸、一声不吭的池非迟，想到池非迟之前说的‘我不会头疼’，怔了怔，出声分散孩子们的注意力，“江户川呢？”

　　“啊？柯南在帐篷里，”步美下意识地被吸引了注意力，转头看帐篷，“他还在想那个暗号。”

　　“池哥哥已经把兔子杀掉了啊，”元太又把话题给转回来，一脸无语道，“我们还想把兔子给放掉呢。”

　　光彦无奈，“我们的计划好像被提前看穿了……”

　　三个孩子相视一眼，齐声叹气。

　　“好啦……”阿笠博士刚想笑着安慰两句，发现衣角被人在后方拉了一下，疑惑转头看向拉他衣角的灰原哀，发现灰原哀脸色发僵，也就没有再说下去。

　　“不过，明天要吃兔子吗？”

　　到底是才看过两眼的兔子，元太的想法很快就偏了，凑上前看着处理好的兔子肉。

　　池非迟把兔子肉装进袋子后，解释道，“我们留一只，另一只是给朋友带的。”

　　光彦和步美也凑了过去。

　　“那带来的食材应该会剩下一部分吧？……”

　　这边，阿笠博士没有凑热闹，弯腰问灰原哀，“小哀，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刚才……”

　　灰原哀心里松了口气，整个人这才放松下来，看向去洗手的池非迟，低声道，“孩子们没关系，有关系的是另一个人。”

　　孩子们接触那两只兔子没多久，刚才看兔子时，也有了‘这是食材’的心理准备，就算为了兔子沮丧、胡闹，当时过了就过了，之后不会放在心上。

　　但非迟哥不一样。

　　她有种预感，要是今晚这件事的发展走向，对应了非迟哥的某一个考虑，那么，非迟哥也就会做出对应的选择——

　　一刀两断！

　　就算没有那么果断直接、以后还是跟孩子们相处，但非迟哥也会慢慢疏远，再进一步彻底陌生。

　　刚才意识到这一点时，连她都不敢相信，但她多少是明白一些的。

　　如果她在做实验时，有陌生人跳出来指责她‘你怎么能这样伤害兔子’，她大概会觉得可笑，也不会搭理吧。

　　但如果是熟人呢？她是会惊讶原来大家观念不合、考虑要不要终止这段友谊的投入？还是会生气不被理解或者生气友谊不如两只兔子？或者像她以前发现‘我和大家不一样’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心就一点点冷下去了？

　　她没有经历过，不确定自己会是什么感受，程度、关系、处境不同，也会影响她的想法，而且如果换作是非迟哥，她就更不懂了，非迟哥本来就是一个什么都藏得太深的人。

　　不管怎么说，在那三个孩子窃窃私语时，非迟哥就已经明白三个孩子打算做什么了，或许在生气，或许有着别的想法，但绝对在意了，比孩子们更加的在意。

　　所以非迟哥才会决定杀死兔子，而不是像以往一样、哪怕看起来不近人情却很愿意迁就孩子们。

　　所以非迟哥之前在溪边说出‘我不会头疼’这种话。

　　当时她都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本身就是冷酷果决到让人胆战心惊的表态！

　　现在她知道了，也没法去埋怨非迟哥怎么舍得跟大家疏远，因为她曾经不止一次考虑过‘疏远并放弃关系’的决定，明白不同的人会有着不同的原因，那个原因可能是别人无法理解、甚至想象不到的，也因为她实在不明白，非迟哥到底是基于生气、难过，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非迟哥平时就平静得似乎什么都不在意，偶尔也会莫名其妙就‘自闭’，之前就算在意了某些事，也神色如常、语气如常，在招呼大家吃饺子时也依旧像往常一样，那就更让人察觉不了。

　　要是她没有过去的一些经历，大概到现在也会跟大家一样，察觉不到非迟哥今晚的些许想法，更别说去揣测非迟哥到底是以心情去做出这种决定。

　　比其这里的其他人，她应该更了解非迟哥一些，她知道非迟哥是七月，她知道非迟哥作为七月时在做什么，她知道非迟哥和怪盗基德关系不错，她甚至察觉了非迟哥今晚对于兔子这件事的一些想法。

　　越了解，她反而越不敢说自己了解。

　　就像大家今晚都没有察觉非迟哥的想法，她以往更多时候应该也没有察觉到，未来大概也很难察觉到，让她不禁去想，他们对非迟哥的了解到底算是几分了解。

　　一段情谊的开始，基于双方的一点了解，在喜好或者其他方面拥有共同话题，之后随着彼此加深了解、彼此认可、彼此支持，情谊得以维系且加深。

　　但如果某一方一直把自己藏得很深，从未让人了解，那么，那个人算不算从来没有踏进过情谊开始的起点？或者根本就只停留在初始阶段，而另一方认为的‘情谊深厚’，又会不会是那个人操控出来的结果。

　　还有，非迟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小哀？”阿笠博士见灰原哀走神，伸手在灰原哀眼前晃了晃，“小哀？”

　　灰原哀回过神来，发现其他人都进帐篷，抬手打了个哈欠，“既然大家都不在意，那就不用博士你去安慰了，我们还不如去看看江户川有没有解开那个暗号。”

　　不想了，再想下去，她都要开始怀疑人生、怀疑世界了。

　　简单来想，非迟哥今晚也就是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小别扭而已。

　　这么一想，灰原哀心里都觉得有些好笑。

　　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啊，都快把非迟哥妖魔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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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帐篷里，元太和光彦劝着柯南。

　　“柯南，你也该服输了吧？”

　　“是啊，都已经这么晚了，你也得承认，有的事是你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