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上) 第961章

　　目标沿路回应跟他打招呼的人，移动得很慢，但终归还是在一点点靠近池非迟所在的地方。

　　池非迟闭了闭眼，打开左眼和方舟的链接，将重心悄悄后压，做好了蓄力的准备，连呼吸都转为体内消耗，在环视整个体育场环境之后的瞬间，打开了超运算。

　　每个摄像头的位置、周围人群的视线范围、附近观众的头部或身体的移动规律、目标以及其保镖的移动规律……

　　几秒后，池非迟从侧右方直接冲向过道。

　　过道旁边的座位上，两个虚拟的观众转头跟同伴说着话，感觉身后似乎有东西掠过去，轻‘咦’一声，从两边转头看过去。

　　在那一瞬间，池非迟已经越过了两人，到了两人另外的视线死角，甚至已经到了目标身后不到两米的位置。

　　过道左侧的观众打完招呼，视线往前方比赛场地偏转，准备用心观赏比赛。

　　目标也转头看向看台尽头的大门，准备继续前进。

　　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站着，用警惕戒备的目光观察周围，却在不经意间，留下了一个死角。

　　就在目标右后方！

　　一把匕首突兀又悄无声息地从目标后颈探出后，狠狠一划，又快速退开。

　　四周人群依旧喧闹，两个保镖依旧在警惕地左右环顾，视线交错，很快将之前的视线死角驱散，但同时，一抹横溅的鲜血也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下一秒，大量鲜血猛然喷涌而出，保镖和周围人群惊愕看向目标，一眼就看到目标喉间深而狰狞的血痕，发出惊叫声。

　　一片动乱中，池非迟已经退到了过道另一侧，低头穿过惊慌站起来的观众间。

　　“唰——”

　　周围的环境消失，下一个投影环境再度出现。

　　池非迟走到门口关了投影，靠墙站了一会儿，长长呼了口气，左眼重新连接上方舟，看了一下这次尝试用的时间、所消耗的能量。

　　行动前，他环顾四周、超运算捕捉画面，用了3.23秒。

　　方舟计算出视线死角、路线，用了1秒左右。

　　他的大脑从接受方舟信息，到控制他身体行动，同样是1秒左右。

　　他行动到暗杀结束、顺势混入另一侧的观众席中，用了8.51秒，在这个过程中，方舟同样不断计算、预估所有人的活动轨迹。

　　捕捉前进方向的观众席情况、判断出安全位置和行进路线，又用了2秒左右，然后为了节省能量，他立刻切断了左眼跟方舟的连接。

　　这15秒多的时间，能量消耗了将近一半，也就是说，在不透支左眼储能情况下，这样的暗杀他最多能够使用两次。

　　当然，能量消耗还得看具体的情况。

　　比如，看场景的复杂程度，摄像头越多、在目标周围活动的人越多，方舟需要捕捉、计算的数据会翻倍增长，而视线自由活动的人类又比固定的摄像头要复杂得多。

　　还要看他与目标之间的距离长短，他在行动的过程中，除了他自己要控制好身体、踩准方舟计算出来的点，方舟还要随时监控、通过他的眼睛捕捉信息、计算外界和他的身体状况，对方案进行大致的调整和进行‘意外’预判，那么，他离目标越远，接近目标所需的时间越长，一次暗杀中方舟超运算的时间越久，所需要的耗能也就越多。

　　另外还要加入其他因素，比如‘下雨天、路人都打着伞、遮挡了大部分视线’，这种情况就可以少消耗一些能量。

　　刚才的环境模拟中，虽然有不少录像机、摄像头，但他跟目标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周围的人大多又被比赛吸引了注意力，这个场景所用的能量消耗应该算是中等偏下。

　　其实就算一天只使用一次，那也够了。

　　组织的行动会留出足够的调查、准备时间，几乎不可能出现这种‘强杀’的情况。

　　他甚至觉得，除非他自己想练技能，或者某次行动出现必须要补救的危机，不然这个技能在组织行动里根本就用不上。

　　在这种科技高速发展的时代，就算没有暗杀机会，他们还可以炸会场……咳，反正一些异能力在这个时代的‘使用性价比’不算高。

　　那技能就没用吗？

　　也不是，多个手段多条路。

　　池非迟没急着继续训练，先把刚才的整个行动拆开、复盘。

　　整个暗杀过程，从方舟捕捉信息开始到结束，虽然只有短短十多秒的时间，但这样活动于死角、像幽灵一样完成暗杀，其实并不容易。

　　首先是计算方面。

　　计算完全依靠方舟，但由于隐形眼镜彻底跟左眼融合，他体内就像多出了一个器官，大脑接受信息、发出指令，一直到身体开始行动，期间跳过了‘眼睛从眼镜上捕捉信息再传递到大脑’这一过程，

　　就反应方面来说，身体做出反应的时间已经很短了，很难再往上提升。

　　另外，暂时也不用考虑训练大脑、让自己的大脑来接替方舟的计算工作。

　　除非三无金手指再给他的大脑来个‘变异’，否则他开发大脑一辈子，也做不到方舟那么快的运算速度。

　　其次是‘次元肺’的利用。

　　他体内有一个检查不出来却能够感受到的储氧空间，之前除了‘屏息避开有毒或催眠’、‘潜水’这两个用法之外，他没有机会用上，但想要使用这个暗杀技能的话，次元肺就可以利用且必须要利用上了。

　　正常呼吸中，空气进入肺部后，肺泡中的氧气会向血液扩散，血液中的二氧化碳则向肺泡扩散，两种气体以不同方向进行扩散，形成气体交换，随后，氧气由血液输送到身体组织细胞中，二氧化碳同样由血液来输送到肺泡。

　　人在剧烈运动时，身体会消耗大量氧气，对氧的需求量很大，这就需要心脏加快收缩、扩张的速度，加快血液循环，让更多氧气输送到组织细胞中，所以在运动之后人才会心跳加快、呼吸加快、面色潮红的情况。

　　这个过程中，心脏像是氧气输送线上的发动机，而肺则是气体的交换中转站，中转站的大小、也就是肺活量，决定了呼吸气体交换量的多少。

　　如果呼吸气体的交换量足够，不仅可以保证组织细胞不会缺氧、让人体不会出现头晕头痛胸闷等症状，由于能够提供血液足够多的氧气，还能或多或少地减轻心脏这个发动机的负担。

　　次元肺不仅储氧、供氧能力远远超过人体肺部，也能直接给组织细胞提供一部分供氧，也就是说，这是一个他都没弄清楚的新供氧系统，在取代了肺部的作用的同时，也能替心脏承担一部分工作。

　　刚才行动时，他爆发最快速度的那几秒，对供氧的需求量、消耗其实都不小，在暗杀结束后能够脸不红心不跳、维持着正常呼吸离开，完全是因为切换了次元肺来供氧，用次元肺强大的供氧能力，让组织细胞快速获得了充足的氧气。

　　在暗杀现场附近，一个人是气喘吁吁、面色潮红，还是跟其他人一样呼吸平稳、状态如常，也决定了那个人容不容易混进人群中藏匿起来。

　　而且原本方舟的超运算使用，就会让他心跳加速，如果再因为供氧问题，让心脏这个发动机的负荷更大，他也会担心心脏吃不消，很可能跑到一半的时候，目标的衣角还没碰着，他人先没了……

　　总之，这方面也没什么可提升的，次元肺几乎已经把最佳效果呈现出来了。

第1259章 拉克就没让人失望过

　　再之后，是他全身骨骼和肌肉的变化。

　　之前三无金手指让他浑身肌肉、骨骼都改变过，弄出‘信仰之跃’已经够神奇的了，而通过这次尝试，他发现不仅身体柔韧度、灵活性、反应速度、爆发速度、平衡能力的提升，实际用上还有很多好处——

　　能他很轻松地卡准‘点’。

　　刚才方舟提供的前进路线可不是一条直线，而是一条比‘∑’形更夸张的路线，他在高速前进的同时，必须要在计算好的时间进入某一个点的范围内，一个不小心跑过头、或者时间上快了一点慢了一点，都有可能被人眼或者摄像头捕捉到。

　　那就需要他控制身体多次‘急转’、‘急刹’。

　　这很考验身体的反应速度、灵活性、爆发速度、平衡能力，甚至是对身体的协调能力和控制力，任何一点不足，都有可能导致‘跑过头’、‘身体急转不过来’、‘身体失去平衡摔倒，或者上半身晃进别人视线中’等情况。

　　而由于身体骨骼和肌肉的改变，他刚才急转、急刹没感觉到吃力，轻松得让他在冲出去的时候，就估测出自己可以做到‘0失误’。

　　同样，这方面也几乎到极限了。

　　至少仅靠他了解到的身体训练方法，是没办法让身体在这些方面再做出提升的，平时训练，也只是为了保留一个好习惯、为了提高对身体的掌控力、为了熟悉招式……

　　也可以说，算是‘由于基础数据太好，刚领悟技能就满级’。

　　池非迟思索着，看向场地上方的摄像头。

　　那么，他还要不要在实战中再熟悉一下技能？

　　非赤见池非迟看那边，立刻提醒道，“主人，摄像头没开。”

　　池非迟‘嗯’了一声，收回视线。

　　就算刚才摄像头是打开的，仅凭一次尝试，那一位也不会发现他这个技能。

　　毕竟避开所有人视线区域强杀这种想法太过不切实际，那一位看到了，大概也只会觉得他正好看到了场景模拟中的漏洞，抓住漏洞完全了暗杀。

　　但如果要在实战中练技能，他最好不要遮遮掩掩，直接把技能跟那一位简单说一说……

　　……

　　半个小时后，训练场和大厅里的摄像头陆续开启。

　　那一位找了一圈，在实战模拟训练场里，捕捉到了池非迟的身影。

　　实战模拟训练场的环境是街头，旁边是人来人往的大商场，目标是一个会从商城大门出来的大商会社长，时机是在对方出门、上车这一段时间。

　　池非迟没有理会出大门目标，持续‘骚扰’一个路人——盯着人家看，围着人家转。

　　那一位看着，陷入了沉默。

　　拉克没看到路人那种‘遇到蛇精病怎么办、我好害怕’的眼神吗？

　　这么看来，这次的程序升级很成功，连路人甲的情绪反映都很真实，不像以前一样，表达恐惧就是‘面容扭曲地大叫’……

　　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拉克这是又在闹哪样。

　　好好一个实战模拟训练场，拉克不是用来‘砍砍砍’，就是用来爬高上低练体力，再要不然就是用‘一掌拍死目标、再拍死所有目击者’的方式通关，现在居然还骚扰路人甲……反正拉克从来没让他失望过，对于拉克来说，训练场就不是用来正常使用的！

　　让人最想不通的就是，拉克骚扰年轻漂亮的投影幻象也就算了，骚扰一个大叔算怎么回事……

　　不，等等，不管对方是谁，拉克去骚扰投影幻象这种行为，本身就不太对劲。

　　商城门口，目标在两个保镖的保护下上了车，然后判断暗杀失败，投影结束。

　　那一位让电子合成音传递过去，“拉克，先到大厅来一下。”

　　“好。”

　　池非迟到门口关了投影，刷掌纹进了休息室的大厅。

　　那一位琢磨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委婉试探，“新升级的投影程序，你觉得怎么样？”

　　“真实度提升了不少，”池非迟如实道，“另外，加入了不少限制条件，更侧重于训练反应能力和判断能力。”

　　“程序升级之后，只有其中一部分训练场的程序加入了限制条件，你这里是其中之一，其他通用训练场暂时没必要加进去，”电子合成音顿了顿，“那么，你刚才就是在测试真实度吗？”

　　“不是，”池非迟看向摄像头，双眼隐在昏暗中，只能隐约看过神色平静的下半张脸，“人的视线存在死角，跟一个人相比起来，一群人的视野覆盖程度会高上不少，但视线死角还是存在的，根据每个人的视线移动规律，可以在某个时间点，找到一群人的视线网的死角，然后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对目标进行袭杀……我刚才只是在看那个投影的视线移动规律，他跟其他投影不一样。”

　　那一位懂了，拉克这是又想研究奇奇怪怪的东西了，认真考虑了一下这个想法的可行性，提醒道，“投影模拟再怎么真实，跟现实中人类的反应也还是会有区别，灵活度没那么高，就算你能计算出投影中的人的视线死角，并且完成了袭杀，但在现实中，未必能够如你预想中进行。”

　　顿了顿，电子合成音突然道，“拉克，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讲……”

　　“那您就别讲了。”池非迟语气平静道。

　　那一位：“……”

　　（#T皿T）

　　很好，本来还在想要不要给拉克留点面子，别说得太直接，但现在……

　　迂回？委婉？呵呵，跟拉克这家伙就不该委婉！

　　电子合成音沉寂了片刻，果断道，“如果遇到不便近身暗杀的目标，组织还有狙击手可以用，我认为你的想法只是舍近求远！”

　　池非迟：“……”

　　他都说了不用讲了，那一位还讲出来，简直就像在说‘我问你不是在征询你的意见，只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有点专权。

　　那刚才为什么还问他当不当讲，直接讲不就行了……

　　那一位缓了缓，又道，“当然，有想法并且敢于尝试是好事，你感兴趣可以在合适的时候试试，不过要做好失败心理准备和实际准备，别在行动中出岔子。”

　　“我明白了，”池非迟应声，“就当是锻炼一下观察能力，这样也不错。”

　　刚才他考虑过要不要告诉那一位，最后的决定是——

　　说。

　　练技能不是关键，关键在于这个‘幽灵行进’的技能不仅可以用于暗杀，还可以用于撤退，要是以后在组织行动中，出现必须用到的危险，他是用还是不用？

　　如果不用，那就是握着底牌还把自己憋屈死，如果用了，虽然那一位或许会以为这是‘绝境爆发’，但也有可能怀疑他有所隐瞒。

　　他不想留任何一点隐患，至少这件事可以用‘我还在研究中’糊弄过去。

　　因为‘还在研究中’，所以见不到实际成效，而就以这个想法而言，在没有见到成效前，那一位觉得不切实际是正常的，也就不会过于防备他的这个技能。

　　因为‘他在研究’，所以要是以后迫不得己在组织的人面前用上了，那一位有一个心理准备，只会感慨他成功了，不会觉得他有所隐瞒。

　　这么一来，他还能在合适的时候练练技能。

　　那一位又沉默了。

　　看着拉克这么认真跟他探讨的样子，突然又让人气不起来、甚至想不通刚才为什么气，还有点嫌弃自己的幼稚。

　　情绪这么大起大落，时间久了、次数多了，感觉不会是好事。

　　那么问题来了，组织要不要提前备两个心理专家，以免自己或者其他成员被拉克影响成蛇精病？

　　那一位琢磨着，想到组织里不正常的又不止一个两个，瞬间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只要不失控，蛇精病也没什么不好的，要是挖来两个心理专家，大概还是心理专家被逼疯的可能性比较高，“你对安布雷拉新发行的手机有了解吗？”

　　“您指哪一方面？”池非迟平静反问道。

　　大厅前方，投影出一个个画面。

　　画面里，是一台台被搁置于封闭空间里的手机，有安布雷拉的UL-A1，也有价格高一些的UL-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