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上) 第985章

第1296章 小林澄子：请收敛一点

　　“……大家真的很厉害呢！”

　　小林澄子笑眯眯说完，发现孩子们只是眼睛发亮地看着她，没有想象中庆祝‘打败怪人’的欢呼，顿时一头雾水。

　　静了一下，一个孩子转头对同伴笑道，“看来我们的推理是正确的！”

　　小林澄子一愣，“哎？”

　　其他孩子也加入讨论大军。

　　“是啊，看样子也没有时间早晚限制，大家跟江户川同学一样得分了！”

　　“不过我还以为小林老师会找人扮演一下怪人二百面相，之后会有别的环节，结果居然没有啊……”

　　一个小女孩见小林澄子呆在原地，目光复杂，略带同情，“小林老师，你不会真的相信怪人二百面相存在吧？”

　　旁边，双手抱着后脑勺的男孩一脸无语，“应该不会啦，毕竟连小孩子也知道那是推理小说中的人物，根本不可能存在于现实，我想老师是觉得我们会相信，所以才那么说吧。”

　　另一个男孩一脸认真地声明，“拜托，小林老师，我们已经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

　　小林澄子干笑着，不知该说什么。

　　她只是为了保护孩子们的童心啊，结果完全被看穿了，这年头的小孩子真难应付……

　　有孩子期待看着小林澄子，“小林老师，我们解决了暗号，会有奖励吗？”

　　“这个……”小林澄子继续汗，最后决定蒙混过关，鞠躬道，“好了，老师认输！大家真的好棒，这样可以了吗？”

　　“不行！”一群孩子笑着起哄。

　　少年侦探团小队趁乱穿过孩子堆，往池非迟身旁集合。

　　“池哥哥，”步美看到非赤探头，笑着打了招呼，“非赤，你也来了啊！”

　　元太转头看被缠住的小林澄子，“暗号是老师和池哥哥一起想的吗？”

　　“应该不是，”灰原哀评价道，“这个暗号太简单了点。”

　　柯南点了点头，“池哥哥好像只是过来帮忙，而且太复杂的暗号也不适合小孩子啊。”

　　那边的小林澄子：“……”

　　她听到了，请收敛一点，不要再打击她了，谢谢。

　　灰原哀看着池非迟求证，“那小林老师的目的，果然是为了让转学过来的东尾同学、开学就休学了一段时间的坂本同学融入大家，对吧？”

　　池非迟点头，“小林老师是这么说的。”

　　小林澄子彻底放弃挣扎。

　　连动机都被看得一清二楚，这年头的小学一年级学生真可怕，她还是先把眼前这一群应付了吧。

　　最终，还是池非迟出了钱，让少年侦探团跑腿去买些零食给孩子们当奖励。

　　小孩子是最懂小孩子的，拿到假面超人糖果的一群孩子不闹腾了，高兴欢呼了一阵。

　　“谢谢小林老师！”

　　“其实也不是非要老师给奖励……”

　　“虽然有奖励更棒！”

　　“奖励不是老师提供的，而是……”小林澄子试图寻找池非迟的身影，结果寻找失败，“池先生呢？”

　　“在发糖果之前，池哥哥就已经走了啊，”元太一脸无语，“老师不会一直没发现吧？”

　　……

　　活动课结束，小学生早早放学。

　　一年B班的孩子离开时，一个个兴高采烈地给其他班的孩子分糖果，池非迟也被确定为‘超级好的大哥哥’，无形的好人卡在帝丹小学上空满天飞。

　　灰原哀下楼的时候，听了一路‘灰原同学的哥哥真好’、‘好羡慕灰原同学’，嘴角忍不住上扬，压下，上扬。

　　忍住，忍住，这些小孩子知道什么啊，拿到了糖果就觉得好，可是……她就是想嘚瑟！

　　到了楼下，柯南看到灰原哀还是那副‘我高兴但我要保持含蓄淡定’的别扭模样，刚想无语吐槽两句，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停步，转身，一手搭上灰原哀的肩膀，一脸认真地低声道，“灰原，请你做好觉悟……”

　　灰原哀疑惑，抬眼看着柯南，“觉悟？”

　　“当你心里不安的时候，家人是能让人安心的港湾，可是当你安心的时候，家人可能反而是让你不安和惊慌的源头，”柯南本来是想起池非迟这个坑货还想吓灰原哀，可是说着说着，就想起自家老爸老妈也是坑得人头皮发麻，不由唏嘘道，“他们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灰原哀想歪了，脸色微变，“出什么事了吗？”

　　江户川说的‘他们’是指谁？组织的家伙？那‘不安和惊慌的源头’，是指那些家伙会对他们的家人下手吗？江户川一直把事态对她保密，今天突然给她这种暗示，难道是出什么大事了？或者江户川发现了什么？

　　细思极恐系列。

　　柯南不知道灰原哀脑补出了各种可怕的情况，想不通灰原哀的脸色为什么苍白得吓人，“什么出什么事啊？我是说池哥哥本来打算把你也叫上楼吓唬的事……”

　　灰原哀一懵，“什、什么？”

　　“就是小林老师让学校广播通知我去教员室的事啊，我走到半路就被他们偷袭了，他们原本还打算把你再叫上去吓唬的，”柯南怨念极深地吐槽，没有注意到面前灰原哀渐渐变黑的脸色，“当时小林老师动手，池哥哥站在一旁，我瞥到黑衣服，还以为是那些家伙，吓了一跳……”

　　灰原哀缓和了脸色，发现三个孩子找到了站在院子里大树下的池非迟，留意了那边一眼，又收回视线看柯南，“是吗？没把你吓哭，还真是可惜呢。”

　　柯南：“？”

　　灰原哀把柯南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拨开，转过身，一秒冷脸，往池非迟那边走。

　　江户川说话都不说清楚，才叫真的吓她一跳！

　　柯南彻底无语，往池非迟那边去，跟小伙伴汇合。

　　也不知道灰原这家伙生什么气，改天被吓了，可别怪他这个过来人没提醒过！

　　小林澄子跟着少年侦探团行动，原本就是想找突然‘消失’的池非迟，跟着三个孩子先一步到了树下，“池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啊，让你破费了！对了，买糖果的钱就由我来出吧。”

　　“不用，”池非迟一脸无所谓道，“就当我送给他们的。”

　　小林澄子想到那些糖都是常见的糖果，花费不多，她再跟池非迟争谁买单太矫情了，笑道，“那改天有空我请您喝咖啡！”

　　跟上来的灰原哀抬眼看了看小林澄子，心里默默列入‘观察名单’。

　　“不过池哥哥，”光彦问道，“你怎么那么早就走了？”

　　“是啊，”步美想到这件事，正色道，“大家都很开心，也想认真跟你说声谢谢呢！”

　　柯南最后抵达，也觉得池非迟这种行为活该孤僻，需要开导一下，果断加入话题，“你是不是对‘接受感谢’这种事有排斥心理啊？”

　　“短期内，同样的话被说上很多次，你们不觉得很麻烦吗？”池非迟心平气和地反问道。

　　柯南顿时无话可说，懂了，不是什么排斥心理、心理阴影，就是老毛病犯了。

　　“会麻烦吗？”小林澄子茫然脸。

　　“池哥哥不太喜欢把一件事重复好多遍，”步美回想着，“大概也也不太喜欢别人把什么话重复好多遍，不同的人说同一句话也是一样，对吧？”

　　池非迟点头，见学校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带路往学校门口走。

　　“但这是感谢啊，”元太不解道，“跟啰嗦的话是不一样的吧？”

　　“说明在非迟哥心里，感谢跟其他啰嗦的话没什么区别，”灰原哀道，“只要自己愿意就去做，不在意别人会不会感谢，其实也是种很好的心态哦。”

　　小林澄子默默跟上队伍，总算理解了池非迟那句‘你把话都说了，我没什么好说的’。

　　其实这种感觉她熟啊，跟这群小鬼头在一起，她经常觉得能说的话都被说光了。

　　柯南走着，仰头问池非迟，“小林老师之前说，池哥哥答应有空会来参加学校的活动课，你有考虑好参加什么活动了吗？”

　　光彦眼睛一亮，惊喜的神色掩都掩不住，“这是真的吗？”

　　元太提议道，“料理，绝对是料理活动最棒！这样大家能做好多中华料理出来，可以一口气吃个饱！”

　　步美干笑，“元太，以前你也没少吃啊。”

　　光彦脑海里飘过一道一道菜，“我也同意……”

　　“可是这样的话，小岛同学搞不好会因为吃太多而肚子疼。”灰原哀道。

　　柯南在美食跟推理之间挣扎了一下，还是选择后者，“还不如跟这次一样，组织一个推理游戏。”

　　这也是他提这个话题的原因，他觉得池非迟关注的案子、或者想出来的暗号都是很值得期待的。

　　池非迟没有掺和讨论，他对组织活动课没太大兴趣，随便怎么样都行。

　　除了推理游戏、中华料理之外，网球滑雪、刀剑棍镰枪、格斗擒拿、马术骑射、人体结构、解剖小白鼠和小兔子、开锁、侦查追踪与反追踪、表演、网络安全和编程、汽车驾驶、直升机驾驶……只要场地和装备跟上、只要家长和老师没意见、只要不会被人抓走调查，让他去一年B班演示一下怎么做炸弹、拆炸弹都没问题。

　　“柯南，你这家伙怎么那么不合群啊？”元太瞥柯南，“这一次大家都支持我，分明是选择料理比较好吧！”

　　“推理游戏今天已经玩过了，”步美犹豫了一下，“我更想学会一道特别的中华菜，以后做给大家吃。”

　　光彦正色提醒，“而且男孩子会做好吃的菜，也是很加分的哦！柯南，要是以后你有了喜欢的人，而她又很累或者心情很不好的时候，还可以做道好吃的菜去哄她，不是吗？”

　　小林澄子：“……”

　　这年头的小孩子已经考虑到这些了吗……挺温柔的，但是还是让她想感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柯南：“……”

　　说得他都心动了，小兰好像是很喜欢中华料理，尤其是池非迟这家伙教的那些点心。

第1297章 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小哀，你呢？”步美转头拉盟友。

　　“这个应该由非迟哥自己选择吧，而且还有一个问题需要提前考虑，”灰原哀仰头看着池非迟，“还没有拿到痊愈证明，你可以来给小孩子上活动课吗？有没有什么限制？”

　　少年侦探团其他人齐齐一愣，随即沉默了。

　　也对，他们差点忘了，池非迟情况特殊。

　　小林澄子发觉气氛不对，疑惑问道，“痊愈证明？”

　　“小林老师，也请你认真考虑一下，非迟哥曾经有过抑郁症、多重人格，总之是很复杂的病症，至今没有痊愈，”灰原哀觉得提这个有点对不起池非迟，但为了避免以后可能发生的意外，还是压下了心里的愧疚，一脸淡定道，“我们几个还好，能够有自己的判断力，可是对于一些判断力不足的孩子们，要考虑他们会不会因为非迟哥的某句话受到不良影响，比如情绪消极低落，或者……”

　　“可是池哥哥没有这样啊，”步美回想着，神色认真道，“我从来没有觉得池哥哥让我情绪消极低落。”

　　“兔子做食材那次的事除外。”光彦小声补充。

　　“是，我们相信非迟哥不会传递不良的情绪，但是其他家长呢？他们不会担心吗？小林老师也该理智对待这个问题，考虑好是否能够承受影响再做出决定，”灰原哀垂眸抿了抿嘴角，抬头看着池非迟，低声道，“对不起，我不是非得提这件事，可是……”

　　“不用说了，我明白，”池非迟阻止灰原哀说下去，“我这里没问题，如果非要说限制的话，大概就是别跟大家聊人生、聊哲学，带着孩子们做一些活动是没有关系，不过小林老师确实要好好考虑。”

　　他一直相信自己是正常人，以至于经常忘了他在生活中还是有一些限制的，比如过不了司法部门的心理考核，比如今天这件事。

　　灰原哀不是泼冷水或者把情况想得太严重，正好相反，他家妹妹今天在这件事上，比他和柯南更先找到重点。

　　他还能想得更阴暗、却也更现实一点——

　　就算现在家长们接受了并表示不在意，等以后这个班里的孩子长大，万一要是谁有心理问题，家长会不会想起这件事？会不会怀疑是他的影响？会不会怪在他、小林澄子和帝丹小学头上？

　　虽然这种思维很牵强且不讲理，但世界上什么人都有，一些人在逃避现实的时候，想法是不可理喻的，甚至连自己都在欺骗。

　　连一心救助病人的医生，都会遇到那些无法接受痛苦、把痛苦转化为对医生的仇视、把攻击医生当成情绪发泄口的家属，更何况他这个有诊断证明的病人，被当做‘情绪发泄’的对象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

　　小林澄子见孩子们看着自己，一阵为难。

　　她是很多孩子的班主任，要对很多孩子和家长负责，确实不能只考虑自己或者一小部分孩子的感受，但邀请是她提出来的，这么改口，她又觉得很对不住池非迟。

　　犹豫了一下，小林澄子突然想到一个主意，期待地看着池非迟，“池先生，其实我可以跟大家先说清楚，由孩子们和家长们商量决定，要是想参加有你的活动课就自愿参加，不参加也没关系，我班里的很多家长都是开明，真的，班里的学生家长我都接触过，我可以保证！”

　　停着红色雷克萨斯SC的路边，池非迟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小林澄子，双眼中的情绪过于平静，也深邃得让人捉摸不透。

　　小林澄子面对那种洞悉一切、自身又藏匿得严实的目光，心里不自觉地开始忐忑、戒备，“我……怎么了吗？”

　　“你是不是还打算借此机会，让参加活动课的孩子来鼓励我？”池非迟问道。

　　“没……”小林澄子下意识地想否认，但被池非迟盯着，还是没把谎言说出口，弱弱道，“是啊，我、我也想帮帮池先生啊。”

　　“我不需要，”池非迟注视着小林澄子，声音轻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有一群人围着安慰、鼓励，只会让我觉得厌烦。”

　　“可是……”小林澄子低下头，说不清是心慌多一点还是失落多一点，“抱、抱歉，我知道了。”

　　“我在医院里接受治疗的时候，遇到过一个抑郁症患者，她的家人和朋友经常来看她，每次都会安慰鼓励她，‘明天会更好的’、‘你要快点好起来，大家都在等着你’……”池非迟语气平静地说着，转身拉开车子副驾驶座的车门，探身进车，抬眼看了一眼后视镜，低头从储物格里找东西，“然后她尝试自杀的频率增加了，医生不得不帮她增加用药量。”

　　“啊？”小林澄子轻呼出声。

　　“她很愧疚地跟医生说过，她知道大家是为她好，可是她没办法……”池非迟从储物格里翻出一本书，转身对小林澄子道，“那是很复杂的想法和情绪，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过，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其他的顺其自然就好了。”

　　那是之后原意识体传递给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