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暗锁の饭卡
他们对杀戮本身抱有纯粹的愉悦，将维多利亚人的哀嚎视为最悦耳的乐章。
他们不仅要占领这片土地，更要用恐惧将“维多利亚”这个名字从这片土地上彻底抹去。
在卡兹戴尔军阵的后方，特雷西斯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殿下，大君的部队推进速度比预想中快，但他无视了您关于保留部分基础设施的命令。”一名传令官低声汇报。
“宗长的军团同样如此。”
特雷西斯没有回头，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让他们去。”
“萨卡兹压抑了太久的怒火，需要一个宣泄口。”
“维多利亚的土地，需要用维多利亚人的血来清洗，才能成为我们的新家园。”
他看着远方冲天的火光，看着那些曾经属于维多利亚的旗帜被自己的部下践踏焚烧。
他知道，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为了让萨卡兹这个饱受诅咒的种族能有一片可以抬头仰望天空的土地，他必须化身为魔鬼，将自己的人民也变成魔鬼。
他想起了自己的妹妹特蕾西娅，想起了她那双总是充满悲悯的眼睛。
如果她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心碎吧。
但和平的理想，在泰拉这片弱肉强食的大陆上，是何等脆弱的奢侈品。
“传令，让赦罪师的部队跟上，清剿所有漏网之鱼。”特雷西斯的声音冷了下来。
“告诉大君和宗长，我不管他们怎么玩，三天之内，我要看到他们的先锋抵达银石崖南麓。”
“谁先到，未来公爵领最富庶的区域就归谁。”
“遵命！”
特雷西斯闭上眼睛，他仿佛能听到无数维多利亚人的亡魂在哭嚎，也能听到无数萨卡兹战士在狂笑。
这是为萨卡兹谱写的新生序曲，只是这序曲的每一个音符，都由鲜血与骸骨构成。
……
……
与此同时，公爵议会厅内。
气氛颇为压抑。
开斯特公爵的旗舰“荣光号”被击沉，舰队全军覆没，开斯特公爵本人确认阵亡的消息，打碎了所有大公爵心中最后一点侥幸。
那可是开斯特！
维多利亚八大公爵之一！
甚至是八大公爵之中都最具权势的几个！
那个以冷静和智慧著称，拥有维多利亚最精锐舰队之一的女人！
她的“荣光号”，可是能与威灵顿公爵的“加斯特里尔号”掰掰手腕的战舰！
竟然连她都不敌莱塔尼亚吗？
在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里，开斯特的舰队就被莱塔尼亚人打成了一堆废铁。
“……空地一体化打击……俯冲轰炸机……一种速度极快的，称之为‘导弹’的新式武器……”
情报官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响。
威灵顿公爵，这位被称为“铁公爵”的军功卓著的男人，此刻脸色铁青。
作为久经沙场的战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份战报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维多利亚引以为傲的陆地战舰体系，在莱塔尼亚的新式战争机器面前，已经彻底过时了。
“一群废物！”
高多汀公爵猛地一拍桌子，他那张儒雅面孔此刻因愤怒而扭曲。
“东境那些军团都是干什么吃的？”
“一天！仅仅一天就全线崩溃！”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温德米尔公爵，那位以剑术闻名的菲林族女性，声音冰冷地打断了他。
“开斯特已经死了，她因我们所有人的傲慢和愚蠢而死。”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公爵：“我们还在内斗，还在互相猜忌的时候，敌人已经把刀架在了我们的脖子上。”
就在这时，一名侍从官连滚带爬地冲进议会厅，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诸位大人！南……南境急报！”
“康沃尔要塞于昨日失守！第十二边防军团全军覆没！卡兹戴尔的萨卡兹大军……正以惊人的速度向北推进！他们……他们……”侍从官的声音颤抖地汇报。
“他们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康沃尔郡已经……已经变成了一片炼狱！”
如果说开斯特的死讯是惊雷，那南境的战报就是一场宣告末日降临的地震。
莱塔尼亚人要的只是征服，而萨卡兹人要的，是彻底的毁灭和复仇！
南北夹击，维多利亚已无退路。
一直沉默的威灵顿公爵终于开口了：“够了。”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开斯特用她的命，告诉了我们莱塔尼亚人有多强大。”
“现在b陵起亻尔 ]尔罒9坝，萨卡兹人又用康沃尔郡数十万平民的命，告诉了我们他们有多残忍。”
“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为过去的愚蠢而争吵了。”威灵顿公爵站起身，他那年迈的身躯在这一刻却显得异常挺拔，如同定海神针。
“我提议，立刻组建联军。”
“所有公爵领，必须交出麾下全部的军事指挥权，由我和温德米尔统一调度。”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谁赞成？谁反对？”
这一次，没有人提出异议。
死亡的阴影平等地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头顶。
过往的恩怨，权力的算计，在亡国灭种的危机面前，都变得无足轻重。
“我同意。”温德米尔公爵第一个表态。
“附议。”高多汀公爵咬着牙说道。
“附议。”
“附议。”
……
在亡国的丧钟声中，维多利亚的旧贵族们，终于在最后一刻，被迫放下了彼此的屠刀，将它们共同指向了外敌。
“很好。”
威灵顿公爵点了点头。
“传我的命令，所有公爵领即刻动员！”
“将我们所有的战舰，所有的士兵，都集结到一起！”
“我们就在这里，和他们决一死战！”
“我们要让莱塔尼亚人，让萨卡兹人知道！”
“维多利亚，还没有亡！”
……
神圣莱塔尼亚帝国：第一百三十六章：天闹黑卡！板载！
三日后，维多利亚东境，离首都伦蒂尼姆只有数十公里处，广阔的沃伦平原。
维多利亚七大公爵的军事力量节汇聚于此，场面蔚为壮观。
八艘庞大的无畏舰如山峦般矗立，装甲厚重，炮塔密集，充满了蛮横的力量感。
二十五艘突击舰和一百一十艘炮舰分列两翼。
而在舰队的最前方，是威灵顿公爵的旗舰——高速战舰“加斯特里尔号”。
它的舰体比开斯特公爵的“荣光号”更加庞大，舰首那门巨大的主炮，仿佛能撕裂一切。
十五万名来自各个公爵领的职业军人，穿着各自领地的制服，汇聚成一片片方阵。
他们的脸上，只有相信。
他们相信，维多利亚的军队是不会败的。
在集结地后方的野战机场，是维多利亚仓促组建的空军。
约三百架由哥伦比亚提供的生产线赶制出来的“斯图卡”俯冲轰炸机，静静地停在临时跑道上。
这些轰炸机的性能参数远不如莱塔尼亚的新型号，机身上粗糙的铆钉和崭新的涂装，无不说明它们是彻头彻尾的赶工产品。
但是对此时的维多利亚而言，能起飞就是成功。
在“加斯特里尔号”的舰桥上，七大公爵齐聚一堂。
气氛凝重，但已不复三日前那般绝望。
如此庞大的军力集结，让他们找回了一些底气。
“哥伦比亚的顾问建议我们，必须先夺取制空权。”一名负责联络的军官汇报道。
“他们认为，我们可以模仿莱塔尼亚人的战术，先用我们的轰炸机编队，对莱塔尼亚的先头装甲部队进行一轮饱和轰炸，打乱他们的阵型，然后我们的陆地舰队再全线压上。”
“模仿？”高多汀公爵冷哼一声。
“我们维多利亚，什么时候需要模仿别人了？”
“直接开过去，用主炮把他们轰成碎片！”
“高多汀，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威灵顿公爵打断了他，目光转向温德米尔公爵。
“你怎么看？”
温德米尔公爵，这位菲林颇具理性地分析道：“开斯特的教训就在眼前。”
“在不清楚敌人那种‘导弹’的底细之前，让我们的主力战舰贸然进入对方的攻击范围是愚蠢的。”
“先用空中力量试探和削弱敌人，是目前最稳妥的选择。”
“可是我们的飞行员……”亚伯科恩公爵忧心忡忡地说。
“他们大多数只接受了几个月的速成训练，能飞起来就不错了，真的能执行复杂的轰炸任务吗？”
“没有选择了。”威灵顿公爵一锤定音。
“这是我们唯一能打的牌。”
“命令空军，全员出击！”
“目标，莱塔尼亚先锋部队！”
“告诉那些小伙子们。”
“维多利亚的命运，就寄托在他们身上了！”
命令下达。
伴随着一阵阵引擎的咆哮声，三百架维多利亚的“斯图卡”轰炸机，依次滑上跑道，然后一架接一架地升空。
年轻的飞行员尤利西斯·霍恩比紧紧握着操纵杆，手心全是汗。
他本是温德米尔公爵剑卫团的预备成员，在数月前才第一次坐进这个被称为“轰炸机”的铁鸟里。
他的教官，一个言语粗鲁的哥伦比亚人，只教了他如何起飞、投弹和降落。
至于空战？
教官只是拍着他的肩膀说：“小子，祈祷你别在天上碰到莱塔尼亚的战斗机，不然准备下地狱吧。”
这个哥伦比亚显然很熟悉莱塔尼亚的军备，他对维多利亚夺取制空权并不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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