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暗锁の饭卡
“乌萨斯……我的祖国……”
然后，他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一声沉闷的枪响，被淹没在城市的喧嚣之中。
城门被民众合力推开，阳光照射进来，驱散了城内的阴霾。
莱塔尼亚的装甲师，在民众的夹道欢迎中，缓缓驶入了这座曾经象征着乌萨斯荣耀的都城。
战斗几乎没有发生。
残余的抵抗被迅速肃清。
锏亲自率领着一队金律法卫，直扑冬宫。
当皇宫的大门被暴力破开时，费奥多尔正失魂落魄地坐在他那空荡荡的王座上。
他看着走在最前面的，那位身着黑色戎装的女性军官，眼神中只剩下绝望和不甘。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锏没有和他废话，只是冷冷地一挥手：“带走。”
两名高大的金律法卫上前，将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乌萨斯皇帝，像拖死狗一样从王座上拖了下来。
当天下午，一面红旗在圣骏堡皇宫的最高处缓缓升起。
战争结束了。
泰拉大陆，迎来了一位新的霸主。
一个属于莱塔尼亚的时代，正式来临。
……
神圣莱塔尼亚帝国：第一百五十七章：当今天下，如今已半入我手
冬宫的暖气烧得很足，但费奥多尔·弗拉基米罗维奇只觉得浑身冰冷。
他不再是乌萨斯帝国的皇帝，只是一个囚徒。
他奋力地推开了那两名要将他押走的金律法卫，坚持要见到莱西。
对此，锏倒也没有选择做什么强硬的措施，而是给予了对方最后的体面。
费奥尔多并没有等太久，那个终结了他一切的人就这么走进了宫殿。
莱西穿着一身简单的军官制服，像是讨论今天的天气一般开口道：“圣骏堡的冬天，比我想象中要暖和一些。”
他环顾着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目光在那些描绘着乌萨斯历代皇帝丰功伟绩的壁画上短暂停留。
费奥多尔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莱西：“你这个篡夺者，阴谋家！别在这里假惺惺了！”
“杀了我！用你喜欢的方式，然后等着被这片土地吞噬吧！”
“乌萨斯的冬天会冻结你的军队，乌萨斯的人民会用冰镐敲碎你的骨头！”
莱西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广场上，莱塔尼亚士兵正在向排队的市民分发黑面包和热汤。
远处，有孩童的笑声传来。
“他们看起来，不像是要用冰镐敲碎我骨头的样子。”莱西转过身，微笑着说道。
“你输了，不是因为你的军队不够多，也不是因为你的坦克不够坚固。”
“你输在，你的人民在挨饿的时候，你却在用黄金装饰你的宫殿。”
“你输在，你把感染者当做牲畜驱使，却忘了他们也是乌萨斯人。”
“你输在，你从未想过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只想着把他们送上战场，为你可悲的虚荣心陪葬。”
“谎言！都是你卑鄙的宣传！”费奥多尔咆哮着，唾沫横飞。
“是吗？”莱西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你认为统治的基础是血统和武力，而我并不觉得。”
“从今天起，乌萨斯的农奴制将被废除，土地将属于耕种它的人，每一个家庭都会得到足够的土地来养活自己。”
“我会建立公立学校，让每一个孩子，无论贫富，无论是否感染，都有读书识字的机会。”
“我会打开北方的矿山，建立新的工厂，但矿工和工人将得到合理的报酬和有尊严的对待。”
他一步步走下台阶，靠近王座：“我不需要你的投诚，费奥多尔。”
“因为你的人民，会做出自己的选择。”
“当他们分到土地，吃饱肚子，孩子能上学，生病能医治时，你觉得他们会怀念那个让他们活得像狗一样的旧时代，还是会拥护这个给予他们新生和尊严的新秩序？”
费奥多尔愣住了。
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他从未思考过这些问题。
在他眼中，人民只是数字，是耗材，是实现他宏图霸业的工具。
“你……你这个卑鄙的家伙……”他最终只能挤出这样一句无力的咒骂。
“不。”
莱西摇了摇头：“我只是个现实主义者。”
“一个帝国的强大，不在于它能征服多少土地，而在于它的人民脸上，是否有着笑容。”
他不再看费奥多尔，转身向外走去。
“把他关到彼得保罗要塞去，给他体面的待遇，让他亲眼看着，他口中那个会吞噬我的乌萨斯，是如何迎来新生的。”
锏对着门口的卫兵点了点头，两名金律法卫走上前来，将瘫软在王座上的前任皇帝架了起来。
费奥多尔没有再挣扎，他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只是用空洞的眼神，看着莱西离去的背影。
他忽然意识到，莱西根本不在乎他这个皇帝，不在乎他的诅咒和不甘。
莱西从一开始，就是冲着他脚下这片土地，以及土地上那些他从未正眼瞧过的千千万万的民众来的。
……
圣骏堡，涅瓦大街的一间公寓里。
老婆婆叶卡捷琳娜把最后一点卷心菜根放进稀得能照见人影的汤里，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那个只有十二岁，却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瘦得像根豆芽菜的孙子，伊万。
伊万的胸口，一块源石晶簇若隐若现，那是他作为感染者的标记。
战争开始后，城里的食物一天比一天紧张。
费奥多尔皇帝的征粮队像蝗虫一样刮地三尺，连他们藏在床板下的半袋土豆都被搜走了。
“奶奶，我饿……”伊万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叶卡捷琳娜的眼圈红了，她摸了摸孙子干枯的头发，心如刀绞。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一阵喧哗。
紧接着，敲门声响了起来。裙。聊（六）翼R器1尔芭咝拔
叶卡捷琳娜吓了一跳，抄起门边的擀面杖，紧张地问：“谁？”
门外传来一个有些生硬的乌萨斯语：“您好，我们是临时行政委员会的，奉莱西皇帝陛下的命令，为市民分发物资。”
叶卡捷琳娜半信半疑地打开一条门缝，看到两个穿着莱塔尼亚军服的士兵，和一个戴着红袖章的乌萨斯年轻人。
他们手里没有武器，而是抬着一个大木箱。
“这是您家的份。”那个乌萨斯年轻人笑着说。
“两袋面粉，一罐腌肉，还有……这个，是给孩子的。”
一名莱塔尼亚士兵从口袋里掏出几块用油纸包着的东西，递了过来。
伊万好奇地凑上前，接过来剥开，是一块巧克力。
他从未见过这种东西，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叶卡捷琳娜看着那两袋沉甸甸的面粉，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自从老伴和儿子死在北方的矿场，她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多粮食了。
“这……这真是给我们的？”她不敢相信。
“是的，老夫人。”
带头的莱塔尼亚士兵努力挤出一个友善的微笑，他的乌萨斯语说得磕磕巴巴。
“皇帝陛下说，战争结束了，以后，人人都有面包吃。”
士兵们离开后，叶卡捷琳娜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捂着脸，压抑多年的泪水终于决堤。
伊万则在一旁，小口小口地珍惜地吃着那块巧克力，甜味在他的味蕾上绽放，他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当天下午，圣骏堡所有的广场和街道，都贴出了用莱塔尼亚文和乌萨斯文双语印刷的布告。
第一条，即日起，废除乌萨斯帝国农奴制度。
第二条，成立土地改革委员会，将所有贵族、皇室及教会名下的土地收归国有，并平均分配给所有无地和少地的农民家庭，世代耕种，永久持有。
第三条，所有感染者与非感染者享有同等公民权利，严禁任何形式的歧视与压迫。
……
伊万虽然认不全所有的字，但他看懂了“感染者”、“权利”和“平等”这几个词。
他拉着奶奶的衣角，指着布告，眼中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芒。
“奶奶，那个莱西皇帝，他说的是真的吗？”他轻声问。
叶卡捷琳娜擦干眼泪，看着布告上那个年轻皇帝的画像，画像上的他眼神十分温和。
她又看了看厨房里面粉袋，和孙子嘴角的巧克力渍。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伊万，我想……时代真的变了。”
与此同时，刚刚被任命为乌萨斯临时总督的塞拉菲娜，正和财政部长莱尼娅走在圣骏堡的街道上。
“难以想象，这里曾经是我的故乡。”塞拉菲娜看着周围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心情复杂。
她能感受到那种从绝望到希望的微妙转变，这得益于她感知情绪的源石技艺。
“财政状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莱尼娅则拿着一个终端，眉头紧锁。
“费奥多尔几乎掏空了国库，货币体系完全崩溃，通货膨胀率高得离谱。”
“所以，陛下的第一步棋，就是从最根本的土地和人心着手。”塞拉菲娜轻声说。
“钱可以再印，但人心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费奥多尔不懂这个道理，但陛下懂。”
莱尼娅点了点头，这位务实的财政部长眼中流露出敬佩之色：“将乌萨斯划分为若干个行省，由我们的人和新提拔的本地开明派共同管理，重建行政体系。”
“用土地改革安抚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农民，再用帝国资本盘活北方的矿产和工业，将其纳入我们的经济循环……陛下真是厉害。”
塞拉菲娜看着远处，一队乌萨斯青年自发地帮助莱塔尼亚士兵清理街道上的瓦砾，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
“这就是陛下要的，不是一个被奴役的乌萨斯，而是一个新生的，属于帝国的乌萨斯。”
冬宫的印刷厂里，机器彻夜轰鸣。
一份份承载着新秩序的法案和命令被印刷出来，它们将被送往乌萨斯广袤国土的每一个角落。
宣告着一个旧时代的彻底死亡。
……
……
卡西米尔，大骑士领。
玛嘉烈·临光一身戎装，风尘仆仆地走进临时自治政府的行政中心。
她刚刚从北卡西米尔前线回来，那里的战事结束得快得惊人。
乌萨斯扶植的旧骑士势力在帝国正规军面前，就像是纸糊的一样，一触即溃。
“回来了。”
办公室里，玛恩纳·临光头也没抬，依旧在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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