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暗锁の饭卡
“我们应该立刻下令,让亚伯拉罕和霍夫曼全线进攻!一举荡平瓦瑟领!”
“对!让那个工人头子看看,谁才是莱塔尼亚真正的主人!”
莉泽洛特沉默不语。
她的理智告诉她,这是一个陷阱。
莱西的每一步都踩在民意和政治的点上。
他挑起冲突,却摆出和平姿态;他分裂国家,却高举统一旗帜。
如果现在发动全面战争,也许正中他的下怀。
她们将坐实“挑起内战”的罪名,彻底失去民心。
可理智,在持续的挫败和被挑战的权威面前,正被一点点蚕食。
从莱西占据瓦瑟领开始,她们就一步步落入被动。
她们引以为傲的权谋,她们至高无上的身份,在那个平民出身的对手面前,显得如此笨拙和无力。
他就像一个高明的棋手,用她们无法理解的棋路,将她们逼至绝境。
就在这时,一名侍从官匆匆走入大殿,呈上了一份新的情报。
“陛下,莱西……莱西派遣的和平特使已经抵达首都郊外了。”侍从官的声音有些发颤。
“是谁?”赫琳玛特问。
“是……是瓦瑟领马车夫工会的……副主席,雅克先生。”
整个御座厅瞬间死寂。
马车夫工会副主席?
这已经不是羞辱了,这是赤果果地将皇室的尊严踩在脚下。
“噗嗤。”
一个年轻贵族没忍住,笑出了声,又在赫琳玛特杀人般的目光中,惊恐地捂住了嘴。
莉泽洛特的脸颊刹那间血色尽失,变得和她的长裙一样洁白。
她紧紧攥着扶手。
那份倡议书上谦卑的字眼,此刻在她眼中,都化作了莱西那张可恶的脸。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
持续的压力,被践踏的权威,以及这毫不掩饰的羞辱,终于冲垮了莉泽洛特最后的冷静。
她缓缓站起身,环视着下方一张张或愤怒、或惊恐、或期待的脸。
莉泽洛特的声音出奇的平静:“我很遗憾,也许是我之前的判断出现了失误……”
“传我的敕令。”
“授权海登施威尔大区、奥施登海姆大区选帝侯,亚伯拉罕·罗塞蒂与霍夫曼·赫伯特,可以不计任何代价,动用任何手段,清除叛国者莱西!”
她顿了顿,补充了那句最致命的话。
“事后,皇室将予以追认,并为其提供一切庇护。”
御座厅内,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可是皇帝直接下令,诛杀一位合法的选帝侯!
虽然女皇陛下发布了《褫夺法令》,但是,在莱西彻底认罪,被审判之前,他的选帝侯身份仍然是合法的!
女皇陛下竟敢下达敕令,让两位选帝侯去攻打另一位选帝侯?
这已经超越了政治斗争的范畴,是对莱塔尼亚数百年法律与传统的公然背叛!
但没有人敢于反对。
在女皇冰冷的目光下,那些主战的贵族们露出了狰狞兴奋的笑容。
赫琳玛特看着自己的姊妹,看着她那双曾经如绵羊般柔和,此刻却只剩下无尽寒意的眸子,她没有感到丝毫不安,反而觉得一阵快意。
这才是她们应有的样子,无情的权威,绝对的权力。
一张羊皮纸被铺开,书记官颤抖着笔,将那道敕令记录下来。
莉泽洛特接过代表着皇权的印玺,没有丝毫犹豫,重重地盖了下去。
“咚”
……
神圣莱塔尼亚帝国:第七十九章:一招臭棋
华灯初上。
一辆马车在崔林特尔梅的街巷中穿行,最终停在了一座毫不起眼的旅店后门。
车门打开,一个全身笼罩在斗篷里的男人迅速闪身下车,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无人跟踪后,才匆匆走进了旅店。
他是奥斯卡,是双子女皇最忠诚的信使。
他虽然不是女皇之声的成员,但因自身的忠诚、机敏与能力,被女皇看中并提拔,专门从事一些机密任务。
他的怀中,揣着那份足以让整个莱塔尼亚天翻地覆的秘密敕令。
他的任务,是将其亲手交给海登施威尔选帝侯的秘密联络人。
奥斯卡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他知道自己怀揣的是什么,他为自己能执行如此重要的任务而感到无上的荣耀。
在他看来,莱西就是一个煽动暴民的卑鄙小人,一个动摇国本的毒瘤,为了帝国的安宁,必须被铲除。
接头的地点在旅店二楼的一间客房。
奥斯卡按照约定,轻轻敲了三下门,一长两短。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同样打扮的***在门内,侧身让他进去。
房间里没有点灯,只有月光从窗户洒进来。
“东西带来了吗?”对方的声音低沉。
“女皇陛下的敕令。”奥斯卡从怀中掏出那个用火漆和皇室印玺封好的羊皮卷,语气傲然。
对方伸出手,正要接过。
就在此时,奥斯卡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门后还有一个模糊的黑影。
他心中警铃大作,多年的密探生涯让他本能地向后退去,同时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武器。
“什么人!”
然而,已经晚了。
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扣住了他的手腕,巨大的力道让他动弹不得。
同时,一块湿布猛地捂住了他的口鼻。
刺鼻的气味涌入肺部,奥斯卡的挣扎只持续了几秒钟,眼前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房间的灯被点亮了。
格特鲁德从门后的阴影里走出来,她穿着一身利落的劲装,灰黑色的长发束在脑后。
她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奥斯卡,又看了看自己部下从他手中夺下的那份敕令,瞳孔里闪过讥诮之色。
“处理掉痕迹,把人带回安全屋,让他把知道的一切都吐出来。”她对部下吩咐道。
“是,部长。”
格特鲁德拿起那份还带着信使体温的羊皮卷,用小刀小心翼翼地挑开火漆封印,展开了它。
信里的内容一字不漏地展现在她眼前。
“呵。”
她发出了一声轻笑。
“还真是……简单粗暴。”
她将敕令重新卷好,放进一个特制的金属筒里,转身离开了房间。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
两小时后,埃森威尔德,高塔内。
莱西正在沙盘前,推演着与亚伯拉罕、霍夫曼两支部队可能的军事走向。
泰勒和几名战斗部的参谋在一旁激烈地讨论着。
书房的门被推开,格特鲁德走了进来。
“都先出去。”她对泰勒等人说。
泰勒看了莱西一眼,见他点头,便带着人离开了书房,顺手关上了门。
“你的鱼饵,钓上来一条鲨鱼。”
格特鲁德走到书桌前,将那个金属筒放在了上面。
莱西转过身,他认得那种金属筒,是情报部用来传递最高等级情报的容器。
他打开筒盖,取出了里面的羊皮卷。
当他看到那熟悉的皇室印玺和莉泽洛特亲笔签署的敕令时,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道敕令,就是他一直等待的东西。
从他决定踏上这条路开始,他就知道,仅仅依靠经济建设和民意支持是不够的。
旧世界的统治者们,绝不会体面地退出历史舞台。
她们的傲慢与偏见,注定了她们在穷途末路时,会抛弃一切伪装,露出最原始的獠牙。
而他所要做的,就是诱导她们,逼迫她们,让她们在全世界面前,亲自扯下自己身上那件名为“合法性”的外衣。
他想起了在崔林特尔梅街头流浪的日子,想起了被多米尼克之子抢走的入学名额,想起了父母惨死在巴赫屠刀下的那个血色黄昏。
这一切的根源,都来自这个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草芥的腐朽制度。
而双子女皇,作为这个制度的最高象征,亲手签下了这份谋杀令,便是给了他最后一块拼图。
“信使呢?”莱西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活着,很快他就会把传递敕令的整个过程,包括所有参与者的名字,都详细地写成一份供词。”格特鲁德回答。
“很好。”莱西将敕令小心地放回金属筒,“塞拉菲娜在哪?”
“外联部,正在处理和盟友的通讯。”
“让她过来。”
“通知宣传部所有负责人,今晚别睡了,全部进入最高戒备状态。”
“我要这份敕令的影印本,还有那个信使的供词,在日出之前,出现在莱塔尼亚每一座城市的墙上,每一户人家的门口。”
“明白!”
格特鲁德神色兴奋,转身正要离去。
莱西叫住了她:“格特鲁德。”
她回过头。
“做得很好。”
莱西看着她,眼神欣赏:“没有你,这一切不会这么顺利。”
格特鲁德愣了一下,随即那对狼耳被微微染红。
这句简单的夸赞,比任何金钱或权力的赏赐,都让她受用。
“为您效劳,阁下。”她微微躬身,退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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