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美梦与圣杯，但从者是昔涟 第25章

　　他们不久前感觉自己从一场大梦中醒来，然后受不远处正站在观众厅门口的白衣带着上半张【愚者假面】的年轻人的邀请，来到这里欣赏这次圣杯战争最后的演出。

　　以【云璃】和【彦卿】和彦卿的心智，本该对自身所处的环境与这样的邀请产生怀疑，但身穿白衣的【假面愚者】非常有耐性且十分诚恳地给他们仔细讲解了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

　　他们作为【记忆】塑造的从者，参与了名为《美梦与圣杯》的游戏，并且在退场后以梦境的形式回归到在外界真正活着的自己的【记忆】中。

　　而这场演出，就是他们退场前，白衣【假面愚者】给他们提供的观影体验，也是他口中的所谓的“演出的报酬。”

　　至于为什么lancer【银枝】、assassin【卡芙卡】以及berserker【镜流】没有在此出现，是因为他们在后续还有戏份……

　　至于他俩为什么没有询问rider【斯科特】，是因为他此刻也在观众厅内没有落座，与白衣的【假面愚者】保持着对角线般最远的距离，像是前者曾经给他留下过极其严重的心理阴影。

　　此刻，【斯科特】正一边略带紧张的注视着屏幕的战斗，一边时不时地偷瞄一眼远处的【孟唯瑜】，似乎对他能够同时出现在银幕里和这个观众厅中感到非常惊讶。

　　saber【云璃】和archer【彦卿】紧挨着坐在一起，【云璃】的一侧放置着各种仙舟零食，【彦卿】的一侧放着的一个剧本。

　　剧本的第一页上面写着——《听！狂欢在那神佑的山巅》！

　　剧本的旁边则是一张写满了名字的白纸:

　　【孟唯瑜】饰【铁幕】

　　【孟唯瑜】饰【焚风】

　　孟唯瑜饰白厄

　　【昔涟】饰翁法罗斯

　　阿哈饰纳努克

　　相同的白纸和剧本也同样出现在观影厅门口站立的白衣【假面愚者】【孟唯瑜】手中。

　　然而下一刻，【孟唯瑜】面具后的瞳孔猛地一缩，caster【昔涟】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的身后。

　　“任何剧目都是如此……”她轻声说。

　　“一旦登上台前，就难以退回观众。”caster【昔涟】从一侧突兀消失，然后凭空出现在【孟唯瑜】身边的另一侧。

　　“在这个与剧本略有不同的故事里，感觉如何？”她微笑着向【孟唯瑜】挤了下眼睛。

第56章 负世的令使

　　一袭白衣的【孟唯瑜】看着不远处粉发紫裙的少女，有那么几秒，他露出了恍惚般的表情。

　　“【昔涟】……”他的声音中带着岁月冲刷过的沧桑和孤独感，仿佛在他等待的漫长时光里连银杏树都老了，树下对弈下棋的神仙也白了头。

　　“没想到你真的找到了这里。”【孟唯瑜】长叹了一口气，旋即恢复了平静的语气和表情。“可惜，即使同为【昔涟】，你也不是她。”

　　“和人家猜测的相同，作为另一个“我”的伙伴，其实，那个在圣杯中轮回的人是你吧~”caster【昔涟】看着他的眼睛。

　　“不愧是你。”【孟唯瑜】也直视着她的眼睛，“可惜这样的我……也身不由己。”

　　“身份和实力换来的代价，是你必须做这些事情（剧本），并且回不去你心心念念的故乡吗？”【昔涟】认真的问道。

　　“那一点也不【欢愉】，限制我身不由己的，只是一些未竟之事罢了，这与吾主无关，是我的一些执念。”说到“执念”两字时，【孟唯瑜】加重了语气。

　　“能告诉我是什么执念吗？”【昔涟】不再看着【孟唯瑜】，而是打量着四周。

　　在她出现在观众厅后，周围的一切像是被施加了幻术一般，无论是【云璃】、【彦卿】还是【斯科特】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

　　“一些可笑的、微不足道的理由而已，和你，或者另一个【昔涟】，有关系但不大。”【孟唯瑜】平静地说。

　　他注意到【昔涟】露出认真倾听的表情，沉默了几秒后，看着对方坚持的样子，【孟唯瑜】摇了摇头，无奈地继续开口道：

　　“在我从圣杯中窥探了一位位从者的记忆后，在我后来离开圣杯来到这个名字带有【崩坏】的世界后，我才深刻的理解到了那些游戏中一笔带过的世界里，那些人的生活和遭遇是多么绝望……”

　　“所以我要成为最强大的令使，这样才能拯救更多的人！”孟唯瑜的表情认真而严肃，目光里炯炯有神。“我所追求的【欢愉】，是除掉那些始作俑者（星神和令使），让饱受苦难的人们露出笑容。”

　　如果说一个孩童说拯救世界是中二，那么一位见证了这方世界冰冷残酷的【假面愚者】，在清晰地了解星神和其他顶尖令使的强大后，还要说出这种话来，那就是只能用敬佩形容了。

　　“但代价就是牺牲（合并）自己吗？”在这一刻，就连身为“敌人”的【昔涟】，也为之动容。

　　“如果是伙伴的话，以我对他的了解，即使他战胜了你，在了解了这一切后，也会做相同的事。所以你并没有把这些告诉他，对吧？”她轻声说。

　　“嗯，我并不在乎最后谁【合并】了谁，因为到了最后，无论是他还是我想做的，其实都会是相同的事。”【孟唯瑜】平静地说。

　　“【昔涟】，你的底牌我都知道，在这里你是无法战胜我的，不如我们就在这里，见证剧本的结局吧。”他向面前的少女致意，似乎是想邀她入座。

　　“可以呀，但人家觉得，身为另一个“我”的伙伴，你是猜不出来我真正的底牌的~”这一刻，粉发的少女掩口而笑。

　　“好强……这样的反应能力还有速度，已经超过绝大部分的武学大师乃至命途行者了。”saber【云璃】看着大屏幕中如两道流光般激斗又分离的身影，不由得发出赞叹。

　　作为将军重点培养的对象，彦卿不会做出这种在电影院内大声喧哗的事情。但奈何【斯科特】存在感太低，一袭白衣的【孟唯瑜】像个侍者，【昔涟】则是连存在都被屏蔽了，这给了他一种自己和【云璃】已经包场了没有其他观众的错觉。

　　“那个白衣服的更强一些，这一次次碰撞下来，他毫发无损，但穿开拓者衣服的那位有好几次都受了伤。”saber【云璃】一边看着大屏幕，一边警惕的观察着不远处似乎在跟空气交流的【假面愚者】。

　　虽然【愚者面具】修改了了部分外貌和体态，但【云璃】总觉得这两个白衣的【假面愚者】其实是同一个人。

　　“要分出胜负了……”saber【云璃】和archer【彦卿】略显激动，像是某个他们关注的比赛终于到了赛点。

　　虚幻透明的剑被相同的武器彻底击碎，剑身化作崩离的闪着光的残渣划破了孟唯瑜的衣物和皮肤。

　　其实它早就该碎了，在之前的一次次撞击中，这把虚幻透明的【斩妄】之剑的剑身已经渐渐地如龟裂的瓷器。

　　孟唯瑜清楚，【斩妄】之剑的破坏力和词条等级有关，但剑本身的强度则是来源于信念。

　　曾有人举过例子，假如A的理想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B的理想是“吃好喝好睡好。”那么对绝大多数人而言，后者信念的强度往往会远高于停留在口号的前者。

　　那又是怎样的执念，才会比一直支撑着他的“活着离开这里，回到故乡”还要强呢？

　　留给孟唯瑜思考的时间已经很少了，因为在下一刻剑身已经贯穿了他的心脏。

　　“你的执念不可能比我的强，因为所有崇高的理想——在实现之前都是诅咒！”身穿白衣的另一个自己此刻正注视着他，漠然的眼睛里居然也跳动着明亮的火焰。

　　“新的生命若要萌芽，它的种子须是死的。别了，真正的我。”他降下了裁决般的审判词。

　　什么意思……难道他是虚构的不成？孟唯瑜艰难地思考着。

　　贯穿心脏的【斩妄】之剑正爆发出耀眼的白光，似乎要将穿着开拓者服饰的年轻人在发动【战斗续行】前，将他彻底吞没。

　　但就在这一瞬间，异变陡生！

　　粉发紫裙的【昔涟】从孟唯瑜背后浮现，她伸出双臂，环抱住濒死的孟唯瑜，她的手中捧着一颗记忆的晶体。

　　那是berserker【镜流】赠与【昔涟】的水晶！

　　下一刻，与镜流外形相同的【忆灵】从水晶中如烟雾般显现，显现的同时，她带着最强大的杀伐之气发起最凌厉的攻势!

　　猝不及防之下，【孟唯瑜】下意识想要使用【炽天覆七重圆环】抵挡，可他刚投影出来，就被另一个重伤的自己撤销了。

　　在【孟唯瑜】难以置信的表情中，【昙华剑】连带着一尘不染的白衣一起，贯穿了他的心脏！

第57章 不认命的面孔

　　坚冰伴随着【昙华剑】席卷了白衣【假面愚者】的全身，但在下一刻整片天地仅剩下了黑与白的色彩。

　　【开拓者·记忆·999级（1000/1000）】！

　　这个本该半径只有20米时停领域的金色词条，此刻却笼罩了这片天地，笼罩了这幕戏剧的舞台!

　　一袭白衣的【孟唯瑜】缓缓地向后侧身，与已经静止不动的忆灵【镜流】和她的【昙华剑】拉开了距离，紧接着他从坚冰中挣脱，从容地用双手拍落身上的冰渣，被戳出一个洞的白衣和伤口也在此刻复原。

　　和拥有系统的另一个自己一样，他的身上同样拥有没使用过的【战斗续行】的词条！

　　他再次召唤出因为刚才被坚冰覆盖而脱手消失的【斩妄】之剑，直视着同样拥有着色彩的、穿着开拓者衣服的孟唯瑜和caster【昔涟】。

　　“有意思，真是一个在与剧本略有不同的故事。”他淡淡的评价道。

　　“这就是在流光天君瞥视过你后，你获得的全新能力吗？”他以一种询问天气的态度问【昔涟】。

　　“嗯。”【昔涟】缓慢地点头。即使作为caster，她在这片时停的领域内也是被迟滞地特别明显。

　　毕竟这股力量的本质来源于【欢愉】，而不是【记忆】……

　　“那你觉得人家的这个能力具体都有哪些效果？“她也问了一个问题

　　漂浮在空中的【假面愚者】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后，他用空着的手打出响指，caster【昔涟】就凭空消失了。

　　“观众就应该不去耍小聪明，而是老老实实地待在观众席上。”他幽幽地说。

　　远处，在黑与白的世界中，阿哈的投影仍旧有着鲜艳的色彩。

　　地上身穿开拓者服饰的孟唯瑜深吸一口气，开始迅速思索起获胜的可能性：

　　在脱离了【斩妄】之剑后，心脏部位造成的致命伤势在【昔涟】的回溯治疗和【战斗续行】的作用下飞速愈合。

　　此刻，面对另一个自己，他已经有了一战之力。

　　可即使身旁的【昔涟】还在，即使自己同样也能撤销对方的投影，他还是觉得获胜的希望非常渺茫……

　　但，还是有那么一点希望！

　　下一秒，白衣的另一个自己就突兀地出现在身前，【斩妄】之剑再次向他的心脏刺去。

　　迅捷的攻击来得如此突兀，让孟唯瑜根本来不及召唤同样的武器，剑尖就已经刺破了他胸口的皮肤！

　　“什么？”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一袭白衣的【孟唯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近在咫尺的穿着开拓者服饰的自己这一刻居然用双手抓住了【斩妄】之剑的剑身！

　　他的双手被剑刃切割出淋漓的鲜血，但无论【孟唯瑜】怎么发力也无法将他的手指切下来。

　　强化等级为“33550337”的身体加上caster【昔涟】消失前留给她强绝的回溯能力，使得孟唯瑜不断回溯的双手伤势成了困住【斩妄】之剑的囚笼！

　　即使他们双方都能干扰彼此的投影，但若是干扰回溯施放的话，身为【假面愚者】的【孟唯瑜】与再度流光天君瞥视的【昔涟】相比，纵使他有《如我所书》，【记忆】的还是逊色了太多。

　　孟唯瑜强行止住了这一剑的攻势，但他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发出怒吼，他一脚在地面踏出巨大的凹坑，借着强大的反作用力，顶着一袭白衣的另一个自己向前方的阿哈身影冲去！

　　他的双手此刻与其说是握着锋利的剑身，倒不如说因为不断地回溯已经镶嵌在这柄【斩妄】之剑中！

　　“这个疯子？！他做这么没意义的事，到底是为了什么？！”【孟唯瑜】在心中暗骂一声。

　　相比只经历过一次轮回的孟唯瑜，身为【假面愚者】的他经历了太多次轮回，可在强化了“33550337”次力量的另一个自己面前，他的【怪力·999级（1000/1000）】还是逊色了不少。

　　他之所以能在之前的对撞与交手中占据上风，只因为战斗经验更丰富一些，而速度力量敏捷均略逊一筹。

　　一袭白衣的【孟唯瑜】有点犹豫是不是该撤销【斩妄】之剑再投影一柄出来，但他觉得这样可能正中对方的下怀：

　　另一个自己可能会抓住召唤的间隙，让战斗变成拳拳到肉的肉搏，进入他力量占优的领域！

　　念及于此，【孟唯瑜】在心里冷笑，自己才不会蠢到给对方这样的机会。

　　他取消了时停领域，【昔涟】消失后，忆灵【镜流】也随着消失，在另一个自己拥有同样能力且不受影响的状态下这个领域已经失去了意义。

　　但真的没有吗？取消时停的下一刻，他注意到身穿开拓者服饰的另一个自己勾起了嘴角！

　　下一刻，后者把他的【斩妄】之剑硬生生掰断了！！！

　　即使是再强大再锋利材质达到顶级的单手剑，只要受到巨力作用在极小的横截面积中，哪怕【斩妄】之剑的材料的屈服极限超绝了凡间所有物质，也依然能被折断！

　　孟唯瑜大笑着用沾满淋漓鲜血的双手举起【斩妄】之剑还未来得及消散的破碎剑身，他直视着远处观察这里的常乐天君，眼里闪烁着嘲讽和疯狂！

　　什么情况？【孟唯瑜】心里一惊，另一个自己居然没有抓住这千载难逢的良机与自己近身互搏，而是将这个机会白白浪费？

　　就好比在魂类游戏中你终于躲过了BOSS一套致命连招打出完美闪避，但你什么都没做只是在那一瞬间捋了捋头发做了一个耍帅的动作……

　　这个场景把【孟唯瑜】都看懵了，连带着也犹豫了不到一秒。

　　然而下一刻，一袭白衣的【孟唯瑜】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控制，僵立在原地无法移动。

　　孟唯瑜举起的并不只是【斩妄】之剑的碎片，他的手里还藏着【昔涟】消失前交给他的拥有【记忆】之力的水晶！

　　以忆灵之体出现的仙舟将军rider【景元】以及金甲战将虚影【神君】在二人背后的高空中出现。

　　“煌煌威灵！尊吾敕命！斩无赦！”

　　先前的忆灵【镜流】的攻击只是为了抵消【战斗续行】，而晶体中潜藏的rider【景元】令使级别的力量才是真正的杀招！

　　观影厅内，看到这一幕的【孟唯瑜】叹了口气，望着身边的caster【昔涟】说：

　　“看来，是我输了。”

第58章 未竟

　　忆灵rider【景元】的发梢呈无风而动，金色的眸子里映着白衣【假面愚者】的身影，他的衣袍随着【魔力】的凝聚猎猎作响。

　　他横握着名为【石火梦身】的长柄阵刀，刀尖此刻爆发出炽金色雷光形成呈树冠状的电场。

　　他的背后浮现半透明巨型手持战刃的【神君】，【神君】的身体仿佛由金色能量粒子流构建而成，它的铠甲纹路同样由跃动的赤金色的电弧勾勒，面部笼罩在金色雷霆构成的面甲下。

　　“煌煌威灵！遵吾敕命！斩无赦！”

　　【景元】挥刀劈砍的瞬间，神君同步做出横扫战刃的动作。赤金色的战刃带着一种无可匹敌的气势推进，途经处空间扭曲产生玻璃出现碎裂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