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美梦与圣杯，但从者是昔涟 第37章

　　在人群中，怪物巨大的身影如鲸鱼从海面跃出一般，从人群在地上投射的影子中猛地腾起！

　　孟唯瑜的瞳孔猛地一缩，怪物的样貌他无比熟悉，那是异域迷因——【何物朝向死亡】！！！

　　这种生物是蕴含着特定认知的实体，由忆域中的意识碎片堆砌而成。

　　剧情中的【何物朝向死亡】或者说【眠眠】被视为【美梦】中不应该存在的【死亡】。

　　它游荡于匹诺康尼的【十二时刻】。“所及之处必有不测之祸，以利刃散噩耗，以死荫笼罩【美梦】”就是游戏中对它的评价！

　　一个个不同的猜测在孟唯瑜的脑海中浮现:它是对方阵营的assassin？还是caster【加拉赫】召唤的【眠眠】？

　　在他高速思考时，名为【何物朝向死亡】的迷因已经跃起到【朝露公馆】室内空旷中央的最高处！

　　现场的人包括【波提欧】与【哈努努】在内，没有人敢在此刻对它发动攻击，因为在这一刻，它的身上挂满了挣扎扭动的人形！

　　在它出现跃起的那一刻，便从龙蛇般扭动的细长身体中伸出一把把利刃，贯穿了它附近能接触到的每一个人！

　　在【何物朝向死亡】身上，孟唯瑜能看到这些人都在痛苦而又无助的哀嚎，四肢如同溺水的人一般挣扎。

　　其中一个还跟他“友好”的攀谈了一阵，孟唯瑜对那个人印象很深，他用镶嵌着金牙的嘴不断从各种角度套自己的话，那个人正是公司项目部的贪污犯，未来的苜蓿草系家主，拉扎卡！

　　由于他在穿越之前就专门研究过匹诺康尼的历史，孟唯瑜对这个未来背叛哈努努和反抗军的家主有任何好感，所以在之前的谈话中他也特别敷衍，没有透露任何关于他或者说【米哈伊尔】的有用信息。

　　可现在对方不断挣扎求活的样子，在他的眼里又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可怜人。

　　【何物朝向死亡】抓住了所有人短暂犹豫的瞬间，它漆黑的翅膀和躯体上张开了一个个紫红色的竖眼，竖眼中散发出耀眼的紫红色光芒！

　　光芒照射的瞬间，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成为了百岁的老人，体验到了一种走向生命垂暮的迟滞感，借着这个机会，它再次落入黑暗！

　　危机并没有解除，孟唯瑜依旧能感到那种难以言喻的不安以及自己具备亚从者特性的身体疯狂提示和预警！

　　在caster【昔涟】的暗中帮助下，孟唯瑜第一个挣脱出了那种迟缓垂暮的状态。

　　即使没有在【卫宫archer】的状态中，在【昔涟】提供的清晰【记忆】的加持下，尝试了两次后，孟唯瑜还是用110级的投影魔术将【破除万物戒律之符】勉强投影了出来！

　　除了被【对星宝具·匹诺康尼】限制不能使用的【无限剑制】外，金色词条【斩妄】是他目前最强的底牌！

　　他打算在最关键的时刻使用！

第87章 梦死（下）

　　【朝露公馆】内，孟唯瑜用手中的弯折短剑【破除万物戒律之符】狠狠地刺入身旁被紫红色光芒笼罩的空气，旋即，他听到了【何物朝向死亡】在不知何处的黑暗中愤怒的嘶吼！

　　弯折短剑像是匕首遇到坚硬的固体般无法向前推进，前方的空气仿佛一道紫红色玻璃组成的墙。

　　【伶人的词条盒】中，100级的词条【怪力】熠熠生辉，这是第一次圣杯战争中孟唯瑜击败saber【云璃】心魔后获得的词条，每升一级都会获得一钧之力！

　　如果灌注足够的【魔力】，那么它的效果可以提升十倍！

　　此刻的他，已经拥有了真正的千钧之力！

　　【破除万物戒律之符】以一种最直接的手段被蛮力推动着向前方凝固般的紫红色空气刺入，或许是觉得这样还不够，孟唯瑜再次将110【遁剑】的效果也加到了这个他投影出的宝具上。

　　这把弯折短剑的尖端开始出现裂痕，但在孟唯瑜脑海中的系统面板旁，caster【昔涟】表情认真严肃地赤握着虚幻透明的半月牙仪式剑，仪式剑的前端发出耀眼的白光。

　　在她协助下，作为目前亚从者状态的自己，孟唯瑜可以在发力的过程中使用【岁月半神】的力量，并且使其不断回溯复原，始终处于最锋利的巅峰状态！

　　战斗陷入了短暂僵持，几秒后，正警惕寻找【何物朝向死亡】的【哈努努】与【波提欧】等人，忽然瞥见了孟唯瑜勾起了嘴角。

　　透明的空气浮现出出现一道道碎裂玻璃般裂痕，又过了几秒，紫红色结界状的事物在【朝露公馆】内部轰然破碎！

　　众人只看到了孟唯瑜上扬的嘴角，紧接着他们立刻感觉到身体那种垂垂老矣即将走向死亡的感觉消失了……

　　这一轮对抗就结束，【何物朝向死亡】依旧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如果它真的不再出现，那么被它穿透胸膛挂在身体上的那几个人存活下来的概率极其渺茫！

　　在场的人中，有的人用惊愕的目光看着这位穿着开拓者服饰、一击便破碎了迷因怪物笼罩【朝露公馆】内所有人“结界”的少年，更多手无寸铁的人则是十分惊恐地看着拉扎卡等人消失的位置，害怕下一个消失的人就是自己。

　　直到这一刻，没有人发现这个迷因怪物的本体藏在何处。

　　又或者它本身就是这个联觉梦境中一直存活的怪物，这里本就是属于他的领地。

　　“比我预想的好很多，非【卫宫archer】状态下仅靠110级的【投影魔术】居然也可以这么强！”在敌暗我明的紧张局势中，孟唯瑜略微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勾起嘴角并不是因为胜券在握，而是早已习惯了边干活边在心里吐槽的他，忽然想到了穿越前的一个笑话：

　　虚假的魔法师（caster）喜欢苟在前排战士的身后吟唱魔法，像甘道夫这样的魔法师前辈则是喜欢大力出奇迹，丝毫不介意抡圆了打狗棒般的法杖给给敌人造成物理伤害。

　　一想到同样作为魔法师（亚从者caster）的自己，用【怪力】强给自己的身体附魔强化、然后使用蛮力试图将对面布置的“结界”打破。

　　另一边不知道躲在何处的【何物朝向死亡】浑身上下紫红色的眼珠都快要瞪出火星子了，但在蛮力面前还是没什么用，孟唯瑜就很想笑。

　　当然，无论是在这种与对方“角力”的紧张状态下，还是此刻敌暗我明、有太多需要保护的对象的依旧不容乐观的局势下，不管对自己还是对别人，他都得憋住。

　　好在他用脑海中的虚影召唤出了【斩妄】之剑切断了杂念，好在躲在暗处、名为【何物朝向死亡】的迷因怪物也许不喜欢这样的战斗方式最后放弃，孟唯瑜怀疑自己可能会笑出声。

　　收敛起思绪，在“结界”被破坏后，孟唯瑜开始迅速思考起当前的环境以及自身的状态，试图找到能够改变僵局的突破口：

　　在自己、caster【昔涟】以及archer【波提欧】扮演的米哈伊尔三人踏上这颗监狱边星前，他们在星穹列车上休整了大半天，算上之前的战斗和赶路，已经过去了接近24个系统时！

　　此刻，距离孟唯瑜再次使用红色词条【投影魔术】的第二个效果——十分钟的巅峰期【卫宫archer】状态还有不到20分钟的冷却时间！

　　到了那时，如果【何物朝向死亡】还在【朝露公馆】的隐形中，哪怕【对界宝具·匹诺康尼】限制了他使用名为【无限剑制】的特殊领域，他也有很多种手段对付这个迷因怪物。

　　若是刚才战斗时的孟唯瑜处于【卫宫archer】的状态，他甚至可以像第一次圣杯战争破坏污染saber【云璃】的心魔创造出的幻境那般，仅靠【遁剑】投掷数支【破除万物戒律之符】直接破碎幻境！

　　唯一的问题是隐藏在暗处的【何物朝向死亡】无法成为他们所有人攻击的目标！

　　带着不安的沉默开始向【朝露公馆】内的每一个人蔓延，但被一首鼓舞人心的歌曲冲散了。

　　唱歌的那位小姐是鸢尾花家系未来的家主阿斯娜，此刻的她光彩照人，让孟唯瑜一下子想到了后来的知更鸟。

　　一只有力的大手按在了他的肩膀，孟唯瑜回头，看到了正在他身后防备不测的【哈努努】。

　　“用你手里的短剑刺向这个迷因怪物出现的地方。”这位狼人首领用手指着拉扎卡等人出现又消失的位置。

　　“放手去干就好了，如果造成了什么可怕的后果，都由我独自承担。”【哈努努】当着众人的面承诺道。

　　“嗯。”言已至此，孟唯瑜不再犹豫，在【遁剑】的加持下，【破除万物戒律之符】化作一道流光刺向【哈努努】所指的位置。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破除万物戒律之符】并没有撞到坚实的地面，而是扎在某种松软的泥土中。

　　在【哈努努】【波提欧】等人的掩护下，孟唯瑜小心翼翼的靠近【破除万物戒律之符】所在的位置，准备将庞大的【魔力】还有蛮力灌注向这件宝具，看看有什么效果。

　　他靠近出现异常的地面，将【炽天覆七重圆环】挡于身前，并穿上了投影出的盔甲。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孟唯瑜还没有将【破除万物戒律之符】刺入地面，就被一根从地面露出的锋利前肢无视防御洞穿了身体！

第88章 伏笔与红线

　　钻心的疼痛从胸前的伤口袭来，看着完好无损却被轻易穿透的【炽天覆七重圆环】以及投影在自己身上的盔甲，孟唯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异变发生的同一瞬间，早已高度戒备的archer【波提欧】立刻朝着前肢样的东西连开数枪。

　　子弹从黑色的前肢穿过，击中后方【朝露公馆】坚实的地面，就像攻击到没有实体的幽灵般径直穿了过去！

　　“宝了个贝的，这是什么东西！”这位巡海游侠大声骂道。

　　话音刚落，孟唯瑜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被黑色的前肢拉扯入地面，消失了在【朝露公馆】中。

　　不久前还在庆祝的人群此刻陷入死寂，【哈努努】握着火箭筒的手中暴起一条条青筋。

　　那种沉入深海的感觉再次袭来，孟唯瑜感觉自己似乎在被什么东西托着潜入到某个极深的地方。

　　四周没有任何类似日月星辰的光源，周围环境的所有事物却又如同都是光源一般，均散发着微光。

　　微弱的光照耀出唯一没有散发出的巨物，正是【何物朝向死亡】！

　　这个如同龙蛇般修长的迷因怪物此刻身上挂着许许多多的人形，孟唯瑜就是其中之一！

　　他试图反抗，却清楚地感觉到四肢如同灌了铅般沉重，在这个奇怪的地方，自己与藏在他【记忆】中的caster【昔涟】失去了联系。

　　所幸的是，脑海中名为【伶人的词条盒】的系统面板依旧还在，这给了他反抗的机会！

　　“还有十三分钟，我就能使用【卫宫archer】……”孟唯瑜看着红色词条【投影魔术】的第二个效果，陷入了沉思。

　　虽然此刻的他没有力气反抗，但再次使用【怪力】强化身体后，他还是能百分百的确认那时的自己会有一战之力！

　　是等到那时候爆发，还是此刻就出手？

　　孟唯瑜陷入了短暂的犹豫，旋即他下定了决心，【破除万物戒律之符】的轮廓在他虚握的左手若隐若现！

　　这个明面上的投影和他难以使用力气的状态只是一个假象，如果【何物朝向死亡】露出破绽或者有合适的机会，他将使用【斩妄】之剑斩断洞穿他胸口的前肢，并且给这个智商并不高的迷因怪物来个惊喜！

　　“别乱动，我对你没有恶意。”【何物朝向死亡】的头部，传来一道沉稳慵懒的男声。

　　“加拉赫？！你果然是黑方的caster！”孟唯瑜瞳孔一缩。

　　“你猜错了，【眠眠】才是黑方的assassin，而我也不是加拉赫，相比于阵营，它选择了我这边。”和加拉赫嗓音相同的男声继续说道。

　　“你是那位虚构史学家？”

　　“年轻人，你又猜错了。”assassin【何物朝向死亡】回头向孟唯瑜看了一眼，“加拉赫”的声音里传出一丝戏谑。

　　“但在这幕【剧本】中，你代替了那位虚构史学家的位置！”脑海中的caster【昔涟】凭空出现，她居然开口了！

　　“真是一个敏锐的小姑娘，你不仅发现我代替了他，而且也发现了即使藏在【记忆】中，我也是能察觉到你的。”

　　明明是【昔涟】在孟唯瑜脑海中说话，那个与“加拉赫”相同嗓音的男人却依然能听到。

　　这个身份未知的男人用慵懒的语调发出赞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孟唯瑜取消了【破除万物戒律之符】的投影，微微握紧拳头。他很讨厌这种感觉，仿佛自己和caster【昔涟】还有无数人的命运正在被对方操纵玩弄。

　　“伙伴，对方的立场似乎很特殊，他从【朝露公馆】抓走的人，似乎都是匹诺康尼未来历史中投靠星际和平公司背叛反抗军的叛徒。”【昔涟】沉声提醒道。

　　孟唯瑜一下子想到了与他握过手的未来苜蓿草家系家主的拉扎卡，以及他身边被assassin【何物朝向死亡】一起袭击的拥趸们。

　　“不错，很有眼力，我也很意外，过了十个琥珀纪后，居然还有人能如此清晰地了解那段匹诺康尼过去的历史。”慵懒的男声里多了一丝惊讶。

　　“这段记忆是伙伴共享给我的，你应该夸赞他。在这个世界上，完全了解这一切真相的人除了活下来的亲历者外，也没有几个了。”【昔涟】意有所指的说。

　　“放心，小姑娘。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也是你们能活到现在的原因。”“加拉赫”的声音发出轻笑。

　　“接下来，我要把你们送到一个地方，在那里等待你们的会是一场苦战，只有赢了，你们才会有资格跟我谈下一步的交易。”

　　“你是要把我们打包卖给星际和平公司吗？”孟唯瑜嗤笑道。

　　“【眠眠】本来就是他们阵营的，又怎么算出卖呢？”慵懒的男声发出叹息。

　　“而且如果我做的太过分的话，两位ruler就会下场了吧。”assassin【何物朝向死亡】人性化的抬起了头，似乎在注视这片“深海”顶部水面上的天空。

　　“ruler？！竟然真的有ruler！”孟唯瑜难以置信的说，他注意到脑海中就连caster【昔涟】此刻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对了，某位托我给你带句话。”这个迷因怪物转头望向【孟唯瑜】。

　　“他说：‘如果命运一直在眷顾你，那你还会反抗命运吗？’”

　　会议室般的观影厅内，看着这一幕的【假面愚者】【孟唯瑜】皱起眉头，面如寒霜。

　　“那个虚构史学家，在给我【匹诺康尼的过去】时，果然留了一手。”他幽幽地说。

　　“他已经触碰到了红线，需要我与拉格沃克（裁定者）出手吗？”ruler【歌斐木】推了一下黑框眼镜。

　　“二位自行决定吧，既然吾主允许他用这段记忆搭建【舞台】，说明之后的发展一定足够有趣，祂都能接受。”【孟唯瑜】恢复到了面无表情的状态。

　　“也就是说，他的存在只是给我俩一个下场的理由？”【歌斐木】继续追问道。

　　“是的，这是一个登台的机会。至于是否作为【观众】旁观，还是作为【演员】出场，全凭二位本人的主观意愿，我并不会干涉。”一袭白衣的年轻人平静地说。

第89章 朝着预定的方向前进

　　“那我还是不【登场】了，我没有任何出手的打算。现在的情况，比起【演员】，我更想当一位【观众】。”

　　会议室般的观影厅内，ruler【米哈伊尔】缓缓摇头。

　　这个在某些情况下“遵循”着历史轨迹的【剧本】，在孟唯瑜等人前往联觉梦境后，再次明显地发生了与历史相悖的事情。

　　作为匹诺康尼这段历史的亲历者，【米哈伊尔】又能感觉到目前故事的发展正在遵循着某种既定的逻辑笔直的向前，似乎要前往某个早已运算好的终点。

　　也许孟唯瑜等人还是没有真正的规避智识星神博识尊的验算，也许在祂的计算内，这次杯战争发生的一切就是必然……

　　就好像当初击退星际和平公司的匹诺康尼内外交困，他与铁尔南等人向整个寰宇求救，回应他们的，也只有当初哈努努策划反叛的蒙托尔星系的同协家族派出了歌斐木回应。

　　【米哈伊尔】轻轻叹了口气，在星神的注视下，一切仿佛都是注定好的命运，如果再重复一次他也只能重复原先的路，接受曾经的命运。如果再选一次，他不再让歌斐木手握大权，匹诺康尼的未来十有八九会更加糟糕。

　　仅仅是他当年四处寻找帮手的短暂时间里，各大家系的内斗就将星核释放了出来，差点让匹诺康尼走向毁灭。

　　与歌斐木相比，他与当初反抗公司的大部分未来家族成员从来不是优秀的政治家，只是由一群一腔热血的开拓者，研究学术的野心家，只会打架的猎犬、一心想要捞到一些好处的野心家以及只会花、鸟、唱歌的艺人们组成的松散联盟罢了。

　　如果那段最困难的日子没有歌斐木一人苦苦支撑，也不会有现在的匹诺康尼。

　　刚才【虚构史学家】询问孟唯瑜的那句话“如果命运一直在眷顾你，那你还会反抗命运吗？”给【米哈伊尔】带来了很大的触动，但即使真的重来一次，这位【钟表匠】也依旧不会放弃他坚守的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