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水三
在胜利队队长、同时也是TLT现任代理指挥的居间惠的周密部署下，这项关键任务的进度与知情范围都被严格控制在最小限度，形成了严密的单线信息传递链条，就连TLT内部那位神出鬼没的预知者，也还以为这项忘川系统升级的计划尚在筹备中。
而这一切谨慎的安排，都是为了预防隐藏在组织内部，那个不知身在何处的未知之手。
虽然无法确定这些防范措施是否真正起到了作用，但至少目前，忘川系统的升级工作已经顺利完成。
“不过话说回来，真美啊……”
任务告一段落，圆大古不由得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他凝视着眼前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设备，即使已然知晓这个由来访者参与建造的系统，很可能也是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未知之手“布局中的一环，但他还是由衷的发出感慨：
“这就是忘川系统原本的形态吗？如此这样的光芒，难怪当初所有人都对它寄予厚望。”
“嘶……是吗？”
崛井正美发出的动静让圆大古有些意外，只见这个队内最好的科学家挠着头看向逐渐变得晶莹圣洁的系统核心，眼神变得愈发疑惑起来：
“可我明明在资料上看过，就算是一开始建成的忘川系统，长得也不是这样子的来着。”
圆大古微微一怔，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
“弄、弄坏了？”
“应、应该不会吧？”
刹那间，两人同时在对方眼中读到了同样不妙的预感。
崛井正美立刻手忙脚乱地扑向控制台，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调出一连串检测程序，圆大古虽然看不懂，但也紧张地凑上前来，屏息凝神地注视着屏幕。
时间在焦虑中缓缓流逝。
两个小时后，控制屏幕发出的绿光映亮了崛井正美额头的汗珠，可他眼中的困惑却丝毫未减。
在他的一番仔细排查下，结果显示系统运行完全正常。
忘川系统不仅成功完成了升级，其中的恐惧成分已经被彻底清除，留下的只有民众在面对异生兽时的记忆数据。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些无措的转头望向身旁的圆大古，但在看到那双宛如刚毕业的大学生那般清澈却茫然的眼神时，崛井正美就意识到，自己这个好兄弟是给不了自己什么建议了。
“大古，能麻烦你在这里看守一下这些仪器吗？我很快就回来。”
崛井正美苦笑道：“我得去向队长汇报这个异常情况了，说不定还要挨几个处分。”
“诶？”
圆大古愣了愣，他的视线刚从忘川核心上收回，就看着崛井的背影朝自己摆了摆手，匆匆离开控制室。
直到金属门即将闭合时，圆大古才猛地回过神，急忙开口：“那个……我好像看到了……”
然而为时已晚，随着金属门缓缓闭合，室内再次陷入寂静，只剩下忘川系统核心发出的柔和光芒在轻轻脉动。
“……走的也太快了吧……”
望着紧闭的金属门，圆大古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忘川系统核心的光芒再次吸引，其实他刚刚想说的是，他看到了，那些光芒里面似乎藏有什么东西，那说不定就是变化的来源。
忘川核心一闪一闪着，那柔和而温暖的脉动仿佛在呼唤着他。
鬼使神差地，圆大古缓缓走向那晶莹剔透的核心，伸出手轻轻触碰了发光的水晶表面。
而就在指尖接触的瞬间，整个控制室的景象骤然模糊。
他的意识仿佛被吸入了一个漩涡，眼前闪过无数光影碎片，让他眼花缭乱，而当他重新恢复视觉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熟悉的街道上。
圆大古惊讶的的环顾四周，他下意识的抓紧了枪托，很快就认出了这个地方。
新宿……但似乎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新宿。
城市乌泱泱的乱做一团，天空中，巨大的身影在乌云中若隐若现，街道上的人们惊慌失措地奔跑着，尖叫声与爆炸声交织在一起。
“妈妈……妈妈在哪里？”一个稚嫩的啜泣声引起了大古的注意。
他转过身，看见一个小女孩蜷缩在废墟角落，脸上沾满灰尘和泪水，她看起来不过六七岁，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布娃娃。
“不怕不怕……”
圆大古下意识地想要安慰她，却发现自己的手直接穿过了女孩的身体——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轰隆的一声巨响，一个巨人的身躯重重砸落在不远处，胸前的计时器已经开始闪烁红灯，而在祂的对面，背生双翼的狰狞怪兽，在对着巨人咆哮着。
小女孩抬起头，泪眼朦胧中，她看到红银相间的巨人挣扎着重新站起，奋不顾身的再次迎向怪兽，那一刻，她眼中的恐惧渐渐被某种光芒取代。
“加油……”小女孩轻声说道，双手不自觉地合十，“巨人先生，请加油…”
这是……五年前的新宿事件……
圆大古微微张嘴，随即，画面一转，周围的场景再次变化。
夜幕低垂，这次的场景是在东京，周围的建筑损毁得更加严重，空气中弥漫着焦灼与绝望的气息。
还是那个小女孩，她比记忆中长大了些许，此刻她躲在一处半塌的避难所角落，稚嫩的脸上沾满了污垢与泪痕，她怀中的布娃娃已经破损不堪，但依然被紧紧抱在胸前。
远方，是那黑银相间的巨人与多首的怪兽纠缠在了一起。
圆大古认出了这头异生兽——依组麦儒，那是足足由十二头异生兽融合而成的最强异生兽，在刚诞生那天，如果不是奥特曼的坚守，整个东京都将毁于一旦。
而这场战斗，显然已经持续了很久很久，巨人的动作明显变得迟缓，胸前的计时器疯狂闪烁着红光，每一次格挡都显得无比艰难。
“不要输……请不要输……”小女孩的声音已经嘶哑，但她仍然坚持着为巨人祈祷，在她周围，其他避难的人们也都屏息凝神地注视着天空中的战斗，每个人的眼中都交织着恐惧与希望。
圆大古看到，每当巨人被击倒时，人群中就会响起压抑的惊呼，而当巨人重新站起时，又能听到细微的抽泣声——那是感动与希望的泪水。
突然，依组麦儒浑身的口器都发出了赤红的闪电，直击巨人的胸膛，黑色巨人的身躯重重砸落在地，计时器的闪烁变得微弱而缓慢。
“不要！”小女孩失声哭喊，不顾一切地想要冲出避难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巨人猛地扑倒避难所前，祂背对着依组麦儒，用身体挡住了依组麦儒喷向这边的能量吐息——即使在自己濒临极限的时刻，祂仍在保护着人类。
“加油啊！”女孩终于忍不住喊出声来，泪水不知不觉滑过脸颊，“你一定可以的！”
“加油啊！巨人！”
“请不要输！”
避难所内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在人们热泪盈眶的呐喊声中，黑色巨人颤颤巍巍的重新站了起来，再度冲上前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眼前的景象瞬间消散，控制室冰冷的金属墙壁重新映入眼帘，只有忘川核心仍在静静散发着柔和光芒。
圆大古怔怔地望着那晶莹剔透的核心，泪水不禁浸满了眼眶。
那些记忆……那些被深藏在系统深处的、属于民众最真实的情感与记忆……
这就是……忘川系统……发生变化的原因……
……
……
同一时间，TLT夜袭队作战室，石堀光彦原本在电脑上操作整理异生兽资料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
他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可怎么会呢？他的新计划完美无缺，只要积蓄足够的力量，即使是那第四任适能者，也绝对无法阻挡他掠取另一道光计划。
石堀光彦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随即又恢复了往常的冷静。
“赢的人一定是我……”他低声自语，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目光重新聚焦在电脑屏幕上，依组麦儒的详细资料正在缓缓滚动。
十二种异生兽的融合数据、能量反应……正在不断排列组合着，计算着最优越的战斗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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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新老师，新群员
晨光熹微，空气中还带着昨夜未散的凉意，被初升的太阳一照，便泛起一种清透的干爽。
在这四月的尾声，樱花早已落尽，枝头徒留一片新绿，再不见一星半点的粉白，那细瘦的枝桠交错着伸向淡蓝色的天空，阳光从缝隙间漏下来，在地上投下清晰而干净的影子。
顾诺走在前往学校的路上，有些疲惫的打着哈欠。
昨夜几乎完全没有质量的睡眠，使得他眼底泛着淡淡的青黑。
哎。
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顾诺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边缘。
那不知为何对他穷追不舍的物件此刻正安静地躺在他的校服口袋里，其中心散发的光芒随着呼吸而闪烁着，像一颗沉睡的心脏。
是的，出于某种多余的情感，他还是没有把进化信赖者扔掉。
但原以为就可以就此退休，人生就此拨云见日迎来新生，可到头来，还是白高兴了一场的心理落差，还是让顾诺深受了一次打击。
以至于在察觉到，那道光芒去而复返的这一段过程里，仿佛发生了些不一样的变化时，他都没什么心情去探究。
再开这种玩笑的话，就真的扔掉吧……这次是认真的。
顾诺在心里默默做出决定，而就在他来到学校，经过教学楼楼梯前方时，他突然闻到了一股花香。
他下意识地抬头，只见一个抱着高高一大摞书本的女生正摇摇晃晃地从楼梯上走下来，那堆东西摇摇欲坠，几乎遮住了她的视线。
“啊啊啊啊！前面的请让一下！”
女生的惊呼声刚落，那堆书本就像雪崩一样从她手中倾泻而下。
顾诺下意识地抬手，动作快得几乎要挥出残影，在那些书本即将散落一地时，他的臂弯已经稳稳地托住了整摞书本。
然而危机还未解除——
那个失去平衡的女生惊呼着向前倾倒，眼看就要以极其狼狈的姿势摔下最后几级台阶，顾诺几乎是本能地伸出另一只手，精准地抓住了女生校服的后衣领。
“唔！”
衣领突然被拉住，女生在半空中猛地一顿，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她的脸颊距离冰冷的木质地板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几缕粉色的发丝甚至已经扫到了地面。
顾诺的手臂绷得笔直，小心地调整着力道，既不能让她摔着，也不能勒得太紧。
“没事吧？”他轻声问道，同时缓缓地将对方拉回安全的位置。
女生惊魂未定地站稳脚步，脸颊因为刚才的惊险和衣领的拉扯泛着红晕，她转过身来，那双明亮的眼睛里还带着未散去的惊慌。
“谢、谢谢你……”
她小声说道，手指不自觉地整理着被拉皱的衣领，“这些是今天要发的新教材，要是摔坏了就麻烦了。”
……这时候还关心教材？
顾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姬宫华恋，他的同班同学，也是他群友兼同桌的好闺蜜，在班上非常有人气的美少女。
但自己和对方并没有什么交集……准确来说……他和班上的谁都不是很熟。
想起这个，顾诺不由得又微微叹了口气。
要是哈吉光昨天晚上没跑回来，现在这一幕，难道不是纯正的恋爱喜剧式展开？
……
……
“真的帮大忙了，顾诺同学。”
姬宫华恋的语气很真诚，为了避开迎面走来的同学，她很自然地往顾诺身边靠了靠，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知不觉缩短了许多。
“我还以为自己一个人就能抱好这些教材来着，”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叹了口气，耳尖微微泛红的看着顾诺：“果然自信过头不是件好事呢。”
“这是什么的教材？我们学校有这门课程吗？”
抱着从姬宫华恋手上分来的另一半教材，顾诺看到教材封面上写着的《绅士礼仪学》几个字，不由得疑惑的问。
“诶多，好像是学校新开的试行课程吧，先在我们班上试一个学期看看，看看效果如何再决定要不要加入整个课程。”
姬宫华恋咬唇回忆的模样很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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