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水三
“我是比安卡·幽兰黛尔·阿塔吉娜，不灭之刃的队长。”
幽兰戴尔简单地介绍了自己，紧接着，她那锐利的蓝色眼眸便锁定了站在前方的顾诺：
“请问，你就是昨天出现在城市外的那个银色巨人，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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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奥特曼？不，只是个小小的恶魔罢了
“？”
顾诺缓缓敲出一个问号。
这已经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二次在未曾主动暴露的情况下，被人一眼识破身份——第一次是亚波人，而这一次，则是眼前这位气场强大的金发少女。
“这只是我的直觉。”
幽兰黛尔那双湛蓝的眼眸依旧锁定着顾诺，她的语气并非询问，而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叹。
“但你身上的光芒……真的很耀眼……”
这判断近乎本能，亦是她眼中所窥见的一缕真实。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在看到这个少年后，在她体内的世界泡，此刻正传递来一种极其细微、却又无法忽视的颤抖。
“哈哈哈哈哈！”
乔瑟夫见状，立刻大笑着上前一步，打破了因幽兰黛尔的话而变得有些奇异的气氛：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就没办法再藏着掖着了！怎么样，这位不灭之刃的队长小姐，我们要不要合作一下？”
他拍了拍顾诺的肩膀，语气带着一种“你看我们都这么坦诚了”的爽快丨感：
“这孩子昨天可是实打实地保护了这座城市，我想这应该能成为我们善恶以及立场的证明，而且，现在要紧的，应该是去阻止亚波人的阴谋……”
他试图缓和有些微妙的气氛，周围人的神情也确实因为他的话语略微放松了一下，但……
“很遗憾，乔瑟夫先生，这依然无法构成我们完全信任几位的理由。”丽塔轻柔的声音适时地泼下了一盆冷水。
她脸上依旧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但说出的话语却如同最伤人的针：
“一种合理的怀疑是：如果那些怪兽本身就是因你们而来，长空市是否只是遭受了你们之间恩怨的波及呢？”
“或者更进一步，那位巨人与怪兽实则为同谋，上演一出救世主的戏码，其背后或许谋划着更深层、更难以察觉的目的——比如，获取天命的信任，以接近更核心的机密……”
“喂！你有没有搞错啊女仆大姐？！”
话还没说完，琪亚娜气得几乎就要跳起来：
“诺诺可是好心好意、连任务都没有就主动过来帮忙的！他甚至一点好处都收，你们怎么能这样想？！”
“……女仆大姐……”
丽塔的嘴角微微僵硬，她微微歪头，看着炸毛的琪亚娜，语气依旧温和却字字诛心：
“没有要求回报……有时候，这本身或许就是最昂贵的价码哦，琪亚娜小姐，免费的馈赠，往往意味着难以估量的代价，这才是最令人不安的地方呢。”
她自认为，她真的只是在公事公办。
第二律者的克隆人、同时出现的来历不明的怪兽与巨人、与那些逆熵的叛徒有所牵扯的幕后……
虽然幽兰戴尔大人不知道为什么似乎相信了这些人，但这些疑点缠绕在一起，使得丽塔不得不小心谨慎。
“你……你……”
琪亚娜被这番逻辑噎得说不出话，明明觉得对方的话全都不是事实，却一时之间找不到足够有力的词句来反驳。
“喂喂，虽然我们是老乡，但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乔瑟夫也在此时开口，语气依旧带着点调侃，但眼神里已没了笑意：
“谨慎是好事，但把所有的善意都预先标上价码的话，这个世界会不会太无趣了一点？我们可是抱着解决问题的诚意来的。”
氛围渐渐变得有些剑拔弩张。
“丽塔，暂且到此为止。”
就在这时，幽兰黛尔抬起手，打断了似乎还欲再言的丽塔。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幽兰戴尔的目光始终与顾诺对视着，那并非审视，更像是在通过自己的眼睛，在向对方确认着什么。
“你身上蕴含的光芒，非常强大，按照常理，即便你所言的‘亚波人’携阴谋而来，当它再次出现时，以你的力量也足以应对甚至将其驱逐。”
金发少女顿了顿，然后继续问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们不惜顶着暴露身份，还有引起怀疑的风险，也要寻求我们的合作？这似乎……并非最优解。”
并没有因为之前的质疑而显露出急躁，顾诺沉默了片刻，随后用一种清晰的声音回答：
“被动应对，永远意味着损失已经造成，无论是城市的破坏，还是……无辜者的伤亡。”
他顿了顿，脑海中或许闪过了某些不愿见到的画面。
“我的力量并非无限，也无法预知对方下一次会在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发动袭击，合作，是为了在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前，阻止它，是为了将可能的受害者，尽可能减少到零。”
“仅仅是为了……‘提前阻止’和‘减少受害者’？”幽兰黛尔重复了一遍他的核心意思。
顾诺点了点头，没有再多做华丽的辞藻修饰。
阳光花房内安静了片刻。
幽兰黛尔凝视着顾诺的眼睛，仿佛要从中读出这些话的真实分量，几秒后，她周身那种无形的压迫感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晰的决断。
“我明白了。”
她干脆利落地点了下头，向着顾诺伸出手掌：“这就够了，不灭之刃欢迎你们的到来。”
“幽兰黛尔大人？”丽塔轻声开口。
但幽兰黛尔摇了摇头，示意她无需多言，她相信自己，也相信对方身上那缕光芒。
“这件事，我先去报告主教大人。”
幽兰戴尔和顾诺握了握手，随后认真的道：
“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先共享一下关于‘亚波人’和‘蚩尤’之间，所有的情报吧。”
……
……
天命总部，主教办公室。
奥托·阿波卡利斯慵懒地靠在华美的椅背上，指尖轻轻点着刚刚由下属呈上的一份书面报告。
“穿越次元而来的邪恶宇宙人？还有……奥特曼吗？”
似乎是完全没有怎么在意一般，奥托只是稍微扫了一遍，就放到了一边。
他看向身旁的黑暗中的一道身影，嘴角带着几分微笑：
“怪不得我觉得那个巨人似曾相识，原来，这就是你的真实身份啊……我的朋友？”
“不不不，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阴影之中，一道优雅而邪魅的，幽蓝与黑色交织的身影，缓缓浮现。
“那些陈旧的往事，那些无聊的光之战士的身份，就让它留在过去吧。”
他微微欠身，行了一个夸张的戏剧礼，语气充满了自嘲：
“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个追寻混沌与真理的……小小的恶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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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休伯利安号？防卫队？
银灰色涂装的巨型舰船，长达三百余米的钢铁之躯沉稳地驰骋与云海，舰桥内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严肃而紧绷的气氛。
“我是德丽莎·阿波卡利斯，此次行动的现场指挥。”
一位身着修女服饰、身材娇小宛如小学生的少女站在了顾诺面前，她严肃的抬起头，澄澈的蓝色眼眸中，满是与可爱外表截然不同的沉稳与威仪。
“我代表天命极东支部，以及这艘休伯利安号全体成员，在此向你承诺，我们将作为你最强的后盾，全力协助你剿灭亚波人。”
“请多指教，顾诺先生。”名为德丽莎的女孩，向着顾诺伸出了一只手掌。
“……请多指教。”
伸出手与对面女孩还没自己一半大的小手握了握，顾诺就看到对方对着自己微微点头示意后，就转身走向舰桥指挥席，开始有条不紊地下达一系列指令，那副沉稳干练的模样，俨然一位久经沙场指挥官。
“……”
顾诺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转而望向舰船巨大的观测窗外。
无垠的云海在脚下飞速掠过，他的思绪也随之飘回不久之前。
就在幽兰黛尔干脆利落地答应合作之后，她通过加密通讯与上级进行了极短时间的沟通。
然后……仿佛只是片刻之间，一艘庞大如山岳的银灰色战舰，便带着低沉的轰鸣悬停于他们面前。
其效率之高，批复之迅速，令人咂舌。
而此刻，除了留守长空市打算以替身提供情报帮助的乔瑟夫，他和琪亚娜，已然身处这艘名为“休伯利安”的钢铁巨舰腹中。
“呜哇~~真的是太离谱了……”
不用回过头就知道，一只白色的团子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你快看诺诺诺诺，”
琪亚娜拉了拉顾诺的衣角，刻意压低声音的说道：
“这地方……也太厉害了吧！你看那些屏幕都是飘在填上的，哇！手指头一点就能划来划去，连个键盘都没有！还有这些按钮，亮晶晶的跟星星一样……”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乡下人进城般的新奇与一丝拘谨，与舰桥内严肃专业的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嗯，确实厉害。”
顾诺认可的点点头，目光扫过那些流转着数据光芒的全息界面和复杂而有序的控制台，他也还是第一次坐这样的航空战舰。
也是第一次有着这么多的……队友？
看着眼前这熙熙攘攘舰桥，却各司其职、高效运转的，他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新奇的感觉。
这场景，像极了那些奥特曼剧集中的经典桥段——每一位光之战士的身后，似乎总有这样一个人类组成的“防卫队”。
他们会为奥特战士提供支援，分担压力，是与奥特曼人间体并肩作战的可靠伙伴，而一般而言，人间体和防卫队之间的关系都会相当不错。
顾诺在自己世界里没体会过这种感觉，而在今天的休伯利安号上看见的，则给了他不小的既视感。
“顾诺先生，幽兰戴尔，可以稍微过来一下吗？”
远处，德丽莎突然开口将几人叫了过来。
在几人走近之后，德丽莎才开口道，她用教鞭指了指虚拟屏幕：
“根据监测，附近海域的崩坏能浓度从昨天起就持续着一种异常但微弱的上升，幅度很隐蔽，若非我们早有目标，几乎会被常规监测忽略，保守起见，我们已经将周边海岸的居民已经全部提前疏散完毕了。”
她顿了顿，切掉了刚才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周边海域的能量波动图和疏散区域标记，继续指着面前的虚拟屏幕说道：
“休伯利安号的所有武器系统也已准备就绪，主炮充能待命，我们会为你们提供最强的火力支援，至少能为你们清理战场，争取时间。”
她的目光扫过顾诺和幽兰黛尔：“做到这种程度，敌人应该就逃不了了，对吗？”
幽兰戴尔看向顾诺，她双臂交叉置于胸前，神情专注而冷静。
她并没有和亚波人交过手，对这个问题没有回答的把握。
“……如果休伯利安号可以保护好自己的话，是的。”
而顾诺，则是沉吟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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