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水三
利皮亚的目光转向顾诺：“已经借助黑暗扎基的躯壳，重新归来了。”
顾诺：“……”
他瞬时间，就回想到了基里艾洛德人与天使佐格所提及的‘无尽的黑暗’。
这个黑暗，指的原来就是这个叫做黑暗路西法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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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诺亚：哈基诺已死，是非我已无心解释
“什么叫你们已经尽力了？!”
乔瑟夫质问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
“真的十分抱歉，患者的脏器被某种未知能量严重侵蚀，我们尝试了所有可能的抢救方案，但……”
医生脸色有些苍白，面对着这个身高近乎两米的壮硕老人，他声音越来越低，每一个字都显得无比沉重。
“……你们不是医生吗？！在努力一下……”
“……抱、抱歉……”
有些慌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医院窗外的乌云低垂，铅灰色的天幕压得人喘不过气。
走廊尽头的自动门无声开合，将消毒水的气味与沉寂一同锁在这片空间，墙上的应急灯投下惨白的光，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如同鬼魅般在墙壁上摇曳，忙碌的医院在这个时候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都是我的错……”
琪亚娜的低语声，打破了沉默。
她清楚地记得，当那头怪兽的攻击造成从冲击波席卷而来时，诺诺毫不犹豫挡在她身前的身影，炽热的冲击波撕裂了他的身体，鲜血从无数伤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视野。
可他依然站在原地，双臂将她全方位的护住，连一丝颤抖都没有，她只能惊惧的看着鲜血不断从他嘴角溢出，一点一点滴落在地面。
她什么也做不到。
“丫头，别这样……”
乔瑟夫的声音干涩得发疼，他伸出那只已经是义肢的手想要拍拍琪亚娜的肩膀，却在半空中停住了动作。
眼前的场景，让乔瑟夫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多年前的罗马。
在那家破败的废弃酒店里，他也是这样无力地站在走廊上，眼睁睁看着那块十字架模样的，渗血的巨石。
那个总是意气风发的金发少年，那个总是在额前系着头带的**·安东尼奥·齐贝林，最终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让他见到。
如今，相似的一幕再次上演。
乔瑟夫张了张嘴，却发现安慰的话语在这个时候，突然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八奈见杏菜静静地低着头，她站在角落，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鲜血顺着指缝，一滴一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她死死咬住下唇，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悲伤像潮水般淹没了她。
但在那深不见底的悲伤中，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基因深处苏醒——一种想要撕碎一切的暴怒，一种想要让整个世界都干脆毁灭掉的冲动。
她的拳头越握越紧，鲜血染红了袖口。
就在这片死寂中，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众人抬起头，看见四个神色各异身影正快步走来：一个穿着长风衣，表情凝重的男人，一个顶着刺猬头的高中生少年，一位头生龙角的女性。
“……是真的吗？”卫宫切嗣单刀直入地问道。
乔瑟夫与他对上视线，他疲惫的点了点头。
“……可惜了……”卫宫切嗣低声的说。
他对这个少年的观感，其实一直都不差。
抛开过往种种不谈，单单是对方在失去光之力量后，依然选择冒险去拯救一群素不相识的普通人——这份近乎愚蠢的执着，就足以让他想起多年前的自己。
如果……
如果他能早到一会儿，他或许还能尝试调动体内阿瓦隆的力量，或许还能为那个少年争取一线生机。
死寂再次笼罩了走廊，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医疗仪器提示音，在空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就在这时，又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转角处传来。
八奈见杏菜微微睁大眼睛，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华恋……酱？”
那位粉色长发的少女走在最后，平日里总是洋溢着笑容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焦急与不安，她的发丝显得有些凌乱，呼吸略显急促，显然是一路奔跑而来。
“杏菜！！！”
她的目光快速扫过走廊里每个人的表情，当看到八奈见染血的拳头时，声音不禁带上了几分颤抖：
“这到底……发生什么了？诺诺他……？”
她的问话，在触及手术室门前那盏已经熄灭的灯时，戛然而止。
……
……
远方的避难所内。
“可恶！可恶啊！！！！”
戴眼镜的青年男子猛地一拳砸在混凝土墙壁上，指关节瞬间皮开肉绽，鲜血顺着墙面缓缓流下，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是死死盯着远方那片黑色的天空。
那双透过镜片的眼睛里，交织着无能为力的愤怒与深不见底的悲哀。
避难所的灯光忽明忽暗，将他的影子在墙壁上拉长又缩短。
远处传来孩童压抑的啜泣声，与成年人沉重的叹息交织在一起，通风系统发出沉闷的嗡鸣，却带不走空气中弥漫的绝望。
桐野牧夫原以为，那个少年能在最后关头将光芒传承下去，已经是命运最大的眷顾。他甚至第一次如此庆幸——庆幸自己做出的预言，终于有希望会被打破。
可现在……
“为什么不听我的劝告？为什么明明已经不再是光之战士，却还要做出这样的选择？好好地活下去……到底有什么不对？”
他无力地垂下头，紧咬的牙关渗出血丝，咸涩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
反正……这颗星球早晚都会……
“还在为那个少年的事情糟心吗？”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
桐野牧夫抬起了头，那个名为早田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身旁，文质彬彬的脸上带着微笑的神情。
他轻轻拍了拍青年颤抖的肩膀，目光却同样望向远方那片被漆黑的天空。
“审时度势，是我个人非常喜欢的一句俗语。很遗憾，到头来，那位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现在的地球已经没救了，而我，很欣赏你的个人能力。”
早田脸上那抹温和的笑意中，透出几分意味深长。
“如何，要和我一同离开吗？”
“嗯，对的，和之前所说的一样，你可以带上你的家属。”
……
……
联合指挥室内。
“您终于回来了，总监。”
居间惠快步上前，声音里带着几分如释重负的情绪。
这几个小时里，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忧。
虽然第一时间就察觉到总监失联，但在全球陷入混乱的当下，能够调派出去执行搜救任务的人手极其有限，而那些人手带回来的消息，也是一个比一个令人忧心。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以为TPC将永远失去这位不可或缺的领袖。
“……”
泽井总监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沉默地点头。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能够平安归来，是有人付出了何等惨痛的代价。
“现在情况如何？”
但泽井还是很快的挺直了脊背，目光重新变得坚毅起来。
事到如今，他绝不能辜负那个少年用生命换来的机会。
“情况非常糟糕。”
居间惠神色凝重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引导泽井走向不断闪烁着刺眼红光的主屏幕：
“目前世界各地都出现了大规模的异生兽潮，虽然新出现的另一个奥特曼为我们解决了部分地区的燃眉之急，但总体而言，局势依然不容乐观，我们只能勉强守住最后的防线。”
“而且，现在最要紧的，却不是这些。”
居间惠说到这里时，声音微微顿住。
她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野瑞八隅，两人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
“现在最关键的，是发生在金字塔遗迹附近的那场战斗——我们至今无法介入那场战斗。”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主屏幕上的画面适时切换。
这是由TPC技术最先进的卫星拍摄的实时影像，但即便以如此顶尖的设备，传回的画面依然不断扭曲，充斥着干扰波纹。
“……这是？！”
泽井的脸色骤然改变。
屏幕上展现的，是一幅令人震撼的影像。
曾经郁郁葱葱的山林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炼狱景象。
焦黑的大地上遍布着蛛网般的裂痕，融化的山石如同凝固的泪痕，暗红色的岩浆在沟壑间缓缓流淌。
滚滚黑烟遮蔽了天空，将整片区域笼罩在令人窒息的阴霾中，放眼望去，这片被摧毁的土地至少绵延数十公里。
这样的威力已然远超人类所掌控的最强核武器的范畴，如果不是因为那片区域属于尚未开发的无人地区的话，泽井简直不敢想象，伤亡的人数会达到一个怎么样的数字。
画面持续的放大，这显然并不是事先记录好的影像，而是实时影像，
画面中，两个背生双翼的庞大的身影，还在这片焦土上进行着激烈的交锋，祂们的每一次碰撞都引发着地动山摇的震动。
“我认为，这很可能还不是两个巨人全力施展的极限。”
野瑞八隅的声音在指挥室内响起，他的语气像是微微的颤抖着。
“根据我们的观测，银色巨人——也就是奥特曼，多次在黑暗巨人能量急剧攀升时采取了打断式的攻击，这种战斗方式明显是为了阻止对方释放更强大的力量。”
键盘在他手下发出急促的敲击声，这个今年才满十八岁的天才少年额角的冷汗，在屏幕冷光下清晰可见。
野瑞快速调出能量对比图，声音发颤：
“目前人类核弹的最大当量约为5000万吨TNT，而那个黑暗巨人单次能量释放就相当于200颗这样的核弹同时爆炸，更可怕的是，这个数值还在以每秒17%的速度递增，按照这个趋势，30分钟后产生的能量将超过太阳一年释放的能量总和，我们……”
“冷静一点，野瑞队员。”
泽井的声音沉稳，他走上去，轻轻按住少年颤抖的肩膀：“深呼吸，把情况说清楚。”
“……抱歉，总监。”
野瑞八隅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颤抖的指尖。
“根据目前的能量增长曲线推算……黑暗巨人的能量将在三十分钟后突破一个关键的临界点。”
他调出全息投影，一个红色的能量条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向上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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