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咔咔怪
“咦？”
或许是着急接听电话的关系，女生并没有理会在门口鬼鬼祟祟的比企谷，一路走到了角落里轻声说着什么。
朝舞室里看了一眼，俤比企谷向着女生的方向微微挪动，不一会儿，他听到了对方委屈的声音飘了过来。
对方似乎先是高中辍学过来到东京打拼，然后才被这家公司的星探看上成为了事务所的艺人，只不过因为公司的签约费不够用，这孩子不得不向老家的父母讨要生活费。
电话里的声音似乎在劝告女生放弃训练，回到老家好好工作，可是女孩子却直接挂断了电话，不一会儿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搞什么啊这是...
各种状况看的比企谷有些傻眼，而少女哭泣的声音引来了其他人的关注，比企谷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现场的一位工作人员当场逮住。
“臭小子，谁让你进来的，快给我出去，这不是你该进来的地方！”
那人的嗓门很大，说话的时候丝毫也没有顾忌比企谷的年纪，如果换做普通的孩子的话，估计已经早已经被吓哭了。
而比企谷只是点了点脑袋，装作迷路的状态顺势往外走。
“不好意思，那个，其实我走错地方了。”
“什么情况？”
大概是听到了舞室的骚乱声，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从另一边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那个，高园寺先生，这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鬼说是迷路了。”
工作人员将比企谷粗暴地推到了男人面前。
高园寺？
这熟悉的名字让比企谷回忆起了前几天在家庭餐厅中见过的男人，但遗憾的是，对方的面孔和记忆中的男子对不上。
“不就一个小鬼嘛，把他撵出去不就得了，这点小事还要我教你？”
说完，名叫高园寺的男人毫不留情地抓起比企谷的领子，像是提动物一样将他赶出了公司。
比企谷也没有反抗，只是在玻璃门外呆呆地看着对方。
高园寺做完这些，拍拍手掌，很不客气地对舞室的那两个女生说道：
“等会儿有一个泳装的通告，你们几个抓紧一点排练，练完我找人把你们送过去。”
“可是高园寺先生，我们的舞蹈还没有排练完。”
“那是谁的问题？你们自己排练的这么慢，要是不完成通告的话，谁给你们发钱！”
“是...”
那两个女生似乎很委屈，但为了微薄的收入以及那遥不可及的梦想，只好说服自己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这一幕被还没有离开的比企谷全部看在了眼里，脸上浮现出有些苦涩的表情。
这绝对不对劲啊...
虽然他对事务所之类的公司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但这里不管是设施还是工作人员的态度都和正常的公司相去甚远。
非要说的话，有点像是某种不太好的机构。
130 反制措施
“你这臭小鬼怎么还不走，信不信我打死你！”
见到刚才那个小屁孩还在楼梯上磨蹭不肯下去，高园寺烦躁地砸了砸嘴，随即举着沙包大的拳头往门口的方向走来。
比企谷看到对方一边露出凶狠的表情一边还装模作样地对着拳头哈了一口气，绷紧肚子全身用力才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意。
拜托，又不是在折飞机，对着拳头哈气到底有什么作用啊？
虽然比企谷并不觉得对方会和自己一个不懂事的小屁孩过不去，但见识过一遍成年人黑暗的他不敢大意，而且如果真的要挨揍的话，也得挑一个合适的时机。
在这样的考虑下，比企谷慢吞吞地转身地走下了楼梯。
“奇怪的小鬼。”
吓走了比企谷之后，高园寺整理了一下丝毫没有乱的衣领，等到他回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员工不知何时来到了面前，那张还算漂亮的脸蛋上带着明显的泪痕。
“那个，请问高园寺先生，请问我们还没有接到演出吗？这已经快有半年了...”
“啊啊，别着急嘛，我们已经在和某家电影公司联系了，正常来说你们不仅能拿到一首曲子，甚至还可以借此机会进入演艺圈哦。”
“真的吗？”
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就要放弃倃的少女顿时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当然是真的...哦对了，这个月的培训费别忘记交，我们可是请了知名学院的声乐老师来教你们唱歌呢。”
“嗯嗯，钱我一定会凑齐的，高园寺先生请您放心！”
“好，那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
楼梯上，比企谷关闭录音笔，虽然没有录到有用的信息，但是通过这一次调查，他算是彻底明确了一点——这家公司绝对有问题。
如果他没搞错的话，那个叫做高园寺的男人应该是借用了莓Production的名义成立了冒牌的公司，从而吸引那些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加入。
而公司赚钱的渠道则是那笔价值不菲的培训费。
虽然公司自身也要支付一定所谓的签约费，但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签约费越高，需要支付的培训费也会越多。
先是用出道的诱惑将对方骗进公司签约，之后用一些无关紧要的通告为幌子从而不断榨取他们的价值。
或许底下的艺人在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察觉到了老板的想法，但偏偏又不肯死心，说白了就是对自己的实力太自信了，认为自己绝对有机会出道。
但越是这么想就越是掉进了陷阱，随着沉没成本越来越大，就会开始欺骗自己公司真的在想办法帮助自己。
这种经典的诈骗手段还真是屡试不爽啊...
回到一楼的位置，小拔老师看到比企谷若有所思的状态，带着不解的表情慢慢地走了过来。
“有什么事？”
“啊，只是觉得能遇见小拔老师这样的上司真是太好了。”
脑子里在想该怎么对付草莓事务所，比企谷抬起头，不假思索地说了一句。
“...”
小拔老师拧着眉头，一时不知道比企谷这是在夸她还是在骂她。
“我不是你上司，是你老师，这一点别搞错了。”小声提醒了一句，她转过身，“没有别的事的话，我们就要回去了。”
“嗯。”
两人搭乘电车原路返回，抵达一开始的房间时，将棋社的比赛已经全部结束，所有的参赛选手当中只有放虎原一个人获得了晋级下一轮的资格。
虹夏则是保持着两胜三负的战绩，差一点就能获得出线的名额。
这孩子本来是打算在比赛结束后向比企谷好好诉一诉苦的，不过在看到对方凝重的表情时，又把话憋了回去。
“比企谷君，我们比赛的时候怎么没有看见你？”
“喂喂，你不是应该认真比赛吗？”
比企谷强迫自己从草莓事务所的事情当中走出去，将心思尽可能地放在虹夏身上。
“真是的，中间有休息的时间啦，怎么可能一口气比五场，那样绝对会累死的。”
虹夏嫌弃地吐着舌头。
实际上高强度连续比赛对于职业选手来说是家常便饭，而将棋又是相对耗时比较长的棋类运动，听说甚至有一口气比赛了三十多个小时的记录。
嘛，不过这和他们这种业余的学生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盯着比企谷看了一会儿，虹夏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
“所以，比企谷刚刚是去调查姐姐要去的公司了吧？有没有得到什么好消息？”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好消息，非要说的话，应该算是既好又坏的消息吧。”
“咦，那种奇怪的说法是怎么回事？”虹夏努了努嘴，表示自己根本没有听懂比企谷的意思，“嘛，要是比企谷现在不想说的话也没有关系，只是之后要好好地告诉我哦。”
“嗯，抱歉，没做到什么有用的事。”
“不会不会，光是陪我过来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虹夏开心地笑着。
等到所有学生回到集合的位置之后，大家没有在做逗留，回去的路上还是搭乘早上那俩小型巴士，由于多了一个教师的缘故，所有的位置都被填满，比企谷则是被迫坐在了虹夏边上。
带着灿烂的微笑，一路上虹夏的小嘴就没有停下过，看样子这孩子已经完全变回了往常活泼开朗的状态。
等到他们回到学校的时候，正好是午休结束的时间，小拔老师额外给他们一节课的休息时间，几人草草在食堂里解决了午餐后，一起回到了教室。
下课的几分钟里，听闻两人早上因为社团的关系去了一趟东京，隔壁班的山田凉直接冲进了教室。
“太可恶了，虹夏居然带着比企谷同学偷偷出去玩！”
“唉，我们没有去玩哦。”
虹夏连忙解释了一句，并且有声有色地将比赛现场紧张的氛围描绘了一遍，只可惜这个笨蛋完全听不进去，毕竟在小学生的眼里光是上学时间能正当地离开学校，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虹夏，你要怎么补偿我受伤的心灵。”
“笨蛋，为什么我还要补偿你啊。”虹夏默默吐槽，接着叹了口气，“那今天下午请你喝饮料怎么样？”
“成交，虹夏你最好了！”
山田凉像一只树袋熊一样粘附在金发少女身上，旁边的西宫硝子则是憨憨地看着两人傻笑。
在座位上发呆的比企谷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在放学铃敲响之后，他第一时间赶到了学生会办公室。
131 垃圾剪辑师和垃圾公司
放虎原云雀似乎不在办公室，看起来这家伙除了当学生会会长以外也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比企谷在房间里看了一圈，接着视线定格在屋内的办公桌前，学生会的其他成员正拿着各色各样的零食在那里摸鱼聊天仭。
喂喂，这种该死的气氛！学生会实际上难道是所谓的喝茶社团吗？
比企谷默默地在心里吐槽一句。
虽然这件事他早就明白了，在没有人来管教的情况下，这群贪玩的小屁孩好好工作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说到底，这个学生会根本就没有意义啊！
这么想着，比企谷投出了一道鄙夷的眼神。
不知为何，在他进门后，学生会的成员立刻收敛了一开始那种自由散漫的态度，甚至将零食全部放进了各自的书包当中。
“比企谷，你别误会，现在已经放学了，所以我们这么做并不算违反规定。”
“嗯，前辈做什么都和我没关系...话说，办公室的电脑可以借用一下吗？”
“当然，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吧！”
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有别的什么事，那群小学生收拾收拾书包，一个个灰头土脸地退出了学生会办公室。
几秒后，原本安静的走廊里响起了一阵聒噪的抱怨声。
“真搞不懂，放虎原学姐干嘛要收留那种奇怪的家伙啊！”
“就是，完全不想和那种暴力的家伙待在一起。”
“你们几个别说了，当心被他听见，都没你们好果子吃！”
比企谷面无表情地听着门外的对话，接着轻轻地关上学生会的房门，隔绝了那些嘈杂的声音。
唉，该工作了。
按照之前的方案，比企谷在网站上找了一款比较好用的剪辑软件，并且又从热门的视频网站里下载了一段舞蹈视频。
他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将这段视频进行了一些简单的处理，接着用电脑自带的播放软件欣赏了起来。
画面当中是一个穿着学校制服的女生站在空旷的公园里，少女的面庞做了模糊处理，所以无论怎么观察都看不到她的正脸。
她在凳子上摆好相机，确认四周没有人之后开始慢慢往后退。
紧接着，对方面对镜头做出一系列笨拙但看得出十分用心的舞蹈动作，颇有一种古早宅舞区域的感觉。
换在如今的舞蹈区，这种包裹的严严实实，没有任何记忆点的视频估计不会被人看好，不过比企谷想要的就是这种完全没有经过修饰的朴素效果。
视频的时长大概在一分钟左右，全部播放完毕后，比企谷将剪辑好的视频分别投递到了莓Production的官网以及高园寺名片印着的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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