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机油佬穿越纪 第57章

　　另有二十一人达到了基准线。

　　他们的记忆能力和执行力稳定，能够准确无误地完成预设的指令序列，但在创造性和复杂问题处理上表现平平。

　　“你，”陈瑜指向其中一人，“重复刚才关于等离子切割器的安全规程。”

　　“是…是！”那个年轻人有些紧张地吞咽了一下，然后一字不差地复述了冗长的规程内容，没有丝毫错误，但也仅此而已。

　　当被问及“如果冷却液意外泄漏，除了规程步骤，你首先应该考虑什么”时，他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最终摇了摇头。

　　这些个体被归类为“工头组”，未来将负责监督机仆队伍、管理仓库或执行其他需要基本判断力的标准化任务。

　　剩余六具则被判定存在不同程度缺陷。

　　Unit-33的神经接口稳定性不足，在接收高强度数据流时会出现抽搐，此刻他的嘴角还在不自觉地微微抽动；Unit-41的新陈代谢速率异常，无法适应长期太空环境，脸色显得异常苍白。

　　最严重的Unit-50则表现出难以抑制的攻击性倾向。

　　陈瑜走到他面前时，这个体格相对壮硕的个体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眼神充满敌意。

　　“名字。”陈瑜简单地命令道。

　　“你……敌人……”Unit-50的声音含糊不清，词汇破碎，更像是本能的嘶吼而非语言。

　　在之前解除束缚后的行为测试中，他就曾试图攻击靠近的评估机仆。

　　对这些残次品的处理迅速而高效，带着机械教特有的冷酷与务实。

　　Unit-33和Unit-41被带离，他们的生命将被终结，其健康的器官和组织被低温保存，作为未来机仆维护的备件。

　　具有攻击性的Unit-50在经过必要的神经信号记录后，被实施了强制镇静并送进了解剖车间。

　　他的颅骨结构完整，经过清洁、防腐与基础改造后，将被安装上反重力单元和传感器阵列，成为一颗新的伺服颅骨，以这种形式继续履行服务职责。

　　处理完这批初步的人力资源后，陈瑜不再停留。

　　他带领着伊格尼丝、核心的护教军随从，以及这批刚刚完成初步调制、命运已然分野的调整者，再次登上了那艘隶属于他的护卫舰。

　　年轻的学徒们沉默而有序地跟随，眼中混合着对未知的敬畏和对新身份的适应，而那些工头们则略显茫然，只是本能地遵从着指令。

　　“设定航线，返回死亡世界基地。”指令下达。

　　“航线已确认，贤者大人。”舰长的回应透过通讯器传来。

　　护卫舰的引擎再次点亮虚空，载着陈瑜和他新获得的、尚显稚嫩却已初步成型的班底，驶离了涅克萨姆的轨道。

　　这次铸造世界之行，不仅为他赢得了头衔与舰船，更初步解决了人手短缺的困境。

　　下一步，他将回到那古老传送仪所在的起点，那里也是他通往更广阔天地的跳板。

今天无了

　　本来还打算多写两章的，但被刚才一个评论恶心到了，顿时没心情写了，今天就这样吧，差一更明天补上。恶心言论就不放出来让大家都不舒服了。

　　不过还是多嘴说一句，作者不可能保证每一章都是高水平发挥，写出来的东西都精彩好看的，总要水一两章来调节过度一下，你不喜欢可以跳过。

　　就这样。

第130章 回到赛博朋克

　　死亡世界的荒芜地表逐渐被抛在身后，陈瑜乘坐的护卫舰平稳地抵达了轨道，并降落在经过扩建的遗迹据点起降坪上。

　　经过这段时间的建设，这座古代遗迹的外部风貌已彻底转变为一座符合欧姆尼赛亚教义的坚固前哨。

　　原本天然的岩壁被大规模切削平整，覆盖上厚实的精金复合装甲板，板层间以粗大的铆钉固接，表面蚀刻着连绵的二进制祷文与齿轮圣徽。

　　这些防御墙在关键节点构筑起突出的堡垒雏形，其射击孔内隐约可见重爆弹枪或热熔炮阵列的幽深炮口。

　　四座经过标准模板改造的自动炮塔如同钢铁祭坛，耸立于制高点。

　　它们的基座与大地刚性连接，多光谱传感器阵列在缓慢的旋转中扫视着荒原，炮管上烙印的机械教齿轮徽记在风沙中依旧清晰。

　　任何未经识别的生命信号进入其毁灭射程，都将迎来经过精密计算的交叉火力洗礼。

　　据点内部，通道被拓宽至符合神圣标准，足以让小型战斗载具或无畏机甲通行。

　　拱形的天花板由交叉的金属桁架支撑，桁架上悬挂着带有熏香炉的伺服颅骨，它们低吟的二进制圣歌与通风系统低沉的嘶鸣混合在一起。

　　墙壁完全被覆盖，一侧是嵌入墙体的重型能量导管，其防护格栅下透出不祥的暗红色光芒；另一侧则是密集的数据线缆束，被规整地约束在金属槽内，指示灯如星点般明灭闪烁。

　　身披暗红长袍的护教军士兵以完美的同步性在通道中巡逻。

　　他们的脚步在金属地板上敲击出统一的节奏，光学镜头的冷光在兜帽的阴影下扫视着周围。

　　经过强化的机械臂握着制式激光步枪或电浆武器，枪身同样铭刻着祷文。

　　空气中混合着焚香、臭氧和金属摩擦剂的气味，整个空间弥漫着机械教据点特有的、将绝对理性与神秘主义融为一体的森严气息。

　　陈瑜那经过升级、更显魁梧沉重的暗红色身躯行走在通道中，微微前倾的姿态带着背负熔炉般的重量感，动力关节承重时发出细微而清晰的液压声。

　　他猩红的光学镜头扫过这些建设成果，并未停留。

　　这些防御工事和基础设施的完善符合预期，是伊格尼丝执行力的体现，但并非他此行的关注核心。

　　在他身后，跟随着那批从涅克萨姆带回的“新产品”。

　　他们统一穿着朴素的红色学徒袍，身形高矮胖瘦因基础模板差异而略有不同，但眼神中都带着一种初生般的空白与驯顺，那是大规模基因调制与基础记忆灌输后的标准结果。

　　在从涅克萨姆返回死亡世界的航程中，陈瑜已利用舰上时间，对他们进行了初步的调教和基础记忆灌输。

　　他们如今已掌握了机械教体系内最基础的知识和操作规程，理论上达到了学徒的入门标准。

　　尽管他们看起来依旧稚嫩，动作间还带着一丝程序化的僵硬，眼神底层混杂着对陌生环境的敬畏和对自身定位的茫然，按照常规流程，理应接受更长时间的系统培训和实际观摩才能正式履职，但陈瑜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

　　对于一位探索贤者而言，培训的手段可以高度效率化。

　　他随手调制了一颗伺服颅骨，将其数据库与一套严苛的基础培训协议对接，便将其指定为这批新手的临时教导者与监督者。

　　于是，刚一抵达据点，这批新鲜出炉的人力资源便被直接“扔”进了遗迹内已被改造为实验室的区域。

　　他们将在那颗悬浮的、下颌骨不断开合、发出低沉二进制提示音的伺服颅骨监督下，如同被驱赶的羊群，开始熟悉环境，进行最基本的设备维护和数据整理工作，同时接受填鸭式的、不容置疑的进一步培训。

　　效率是他们被要求的唯一准则。

　　陈瑜本人则没有丝毫耽搁，甚至未曾对那些学徒投去第二瞥。

　　他径直来到了位于遗迹最深处、被一队全副武装的护教军严密守护的主传送室。

　　经过升级的能量核心发出更加平稳有力的脉动，维度传送仪的光芒在精心调整的参数控制下稳定亮起。

　　空间结构被撕开一道裂隙，那熟悉的、被精确控制的撕扯感包裹住他沉重的机械身躯。

　　片刻之后，工坊那混合着机油、冷却液和臭氧的独特气味，取代了死亡世界尘埃和圣油的气息。

　　他回来了，回到了赛博朋克世界，废镇工坊。

　　（智控军团）——

　　就在陈瑜于战锤世界忙于晋升贤者、谈判交易和规划战舰的这段时间里，赛博朋克世界的时间也在悄然流逝。

　　日历从2075年翻到了2076年，夜之城依旧是那个霓虹闪烁、危机四伏的巨巢，表面上看去，并未发生什么震动全城的大事。

　　然而，对于盘踞在废镇据点的曼恩小队而言，这段时间却并非一成不变，团队里增添了两位新面孔。

　　首先是一个叫露西的女黑客。

　　这个一头白发的女孩初到夜之城，无依无靠，为了在这座城市里活下去，不得不在穿梭于地下的地铁线路上讨生活。

　　利用她那不俗的黑客技巧，悄无声息地窃取乘客芯片账户里的零钱。

　　某次行动中，她那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疏离气质和略显生涩却有效的手法，恰好被同样在地铁里、正要去某处“干活”的丽贝卡看在眼里。

　　丽贝卡自己就是街头混出来的，对这种挣扎求生的方式再熟悉不过。

　　看着露西那副像被雨水打湿的猫一样、带着戒备又难掩狼狈的样子，一种近乎于在垃圾堆里发现流浪小动物的心态冒了出来。

　　她没多想，径直走上前，没有质问或威胁，反而带着点蛮横的“邀请”意味，把露西从那个危险又毫无前途的行当里拽了出来，几乎是半强迫地将这个沉默的女孩“捡”回了废镇据点。

　　经过曼恩和多莉欧后续的谨慎试探和评估，他们确定露西虽然话不多，带着点欧洲那边的口音，背景成谜，但至少黑客技术过硬，性格在熟悉后也不算讨人厌。

　　更重要的是，在萨沙和琦薇经过那位“老板”的改造，电子战能力已然超越常规黑客范畴，逐渐将重心转向更高层面的对抗后，团队确实需要一个能稳定处理常规网络事务的好手。

　　于是，露西便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成为了团队的一员。

第131章 大卫马丁内斯

　　另一个人，则是叫做大卫·马丁内斯的小伙子。

　　他的母亲，葛洛莉亚·马丁内斯，靠着在街头倒卖二手义体辛苦谋生，一直是曼恩小队一个不算紧密但还算可靠的供货渠道，双方关系处得不错。

　　变故发生在一个寻常的傍晚。

　　像往常一样，葛洛莉亚开着那辆老旧的二手车，去荒坂学院接儿子大卫放学回家。

　　灾难毫无征兆地降临。他们的车辆在海伍德区的一条主干道上，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帮派飞车交火卷入其中。

　　一枚流弹或是失控的车辆——具体原因在混乱中已难以查清——猛烈地撞击了他们的座驾。

　　车身瞬间扭曲变形，玻璃碎片如雨般溅射。

　　坐在副驾驶的大卫被撞得头晕眼花，额角划开了一道口子，温热的鲜血模糊了他的视线，手臂传来剧痛，可能是骨折。

　　但比起他自己的伤势，他更惊恐地看到母亲葛洛莉亚被变形的方向盘和金属构件死死卡在驾驶座上，鲜血正从她额头和腹部不断涌出，气息微弱。

　　剧烈的痛苦让她的动作变形，但一个母亲保护孩子的意志压倒了一切。

　　她凭借最后一点残存的意识，向曼恩发送了一个极其简短、夹杂着痛苦喘息声的定位坐标和求救信息：“救…大卫……”

　　正是这凝聚了最后意志的信号，引起了曼恩的注意。

　　当曼恩带着多莉欧和丽贝卡根据坐标赶到现场时，看到的就是少年大卫拖着受伤的手臂，徒劳地试图拉扯变形的车门，以及驾驶座上生命体征正在急速衰弱的葛洛莉亚。

　　他们迅速撬开车门，曼恩当机立断，指挥众人将奄奄一息的葛洛莉亚和受伤不轻的大卫一起，火速送往了沃森区那个他们相熟的、口风较严的义体医生格伦那里。

　　得益于送医还算及时，以及格伦在处理这种街头创伤、保住性命方面确实有些野路子和应急手段，尽管其手法粗糙，后续隐患不小，葛洛莉亚的命算是勉强保住了。

　　但保住性命，仅仅是漫长痛苦的开始。

　　后续漫长的治疗、受损脊柱和神经丛的修复、以及可能需要的昂贵定制义体来替代严重受损的器官和肢体，所需的花费是一个令人绝望的天文数字。

　　葛洛莉亚靠着倒卖义体确实攒下了一些钱，但这些钱几乎全都投入到了大卫在荒坂学院的昂贵学费和日常开销中。

　　供养一个能进入荒坂学校的儿子，几乎榨干了这个单身母亲的全部积蓄。

　　曼恩小队看在往日情分和葛洛莉亚最后那条求救信息所展现的意志上，垫付了最初的抢救费用和格伦的出手费，但他们毕竟不是慈善机构，不可能也无义务长期承担这笔庞大且看不到尽头的治疗开销。

　　现实的残酷，如同夜之城的阴影，迅速笼罩了刚刚经历生死考验的马丁内斯母子。

　　就在葛洛莉亚躺在格伦诊所那充满消毒水和血腥气味的病床上，被剧痛和更深的绝望缠绕时，大卫站了出来。

　　这个一向在她羽翼庇护下、在学校里甚至因出身而显得有些怯懦的少年，褪去了往日的青涩，眼神里第一次燃起了某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找到曼恩，尽管手指因紧张而微微蜷缩，但还是清晰地说出了自己的请求，为小队干活，用赚取的报酬来支付母亲的医疗费。

　　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可靠，甚至下意识地挺直了尚显单薄的胸膛：“我反应很快，植入体适应性测试都是高分……学东西也不慢。

　　荒坂学院教的东西，我都能跟上！我想……我应该能派上用场。”

　　话语的尾音依旧泄露了一丝颤抖，但那份试图扛起责任的意图，清晰可辨。

　　病床上的葛洛莉亚听到儿子的话，情绪瞬间激动起来。

　　她用尚能轻微活动的右手死死攥住脏污的床单，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反对声：“不……大卫……不行……”

　　她拼尽一切，甚至不惜游走在法律边缘倒卖义体，就是希望儿子能远离街头的血腥与泥泞，踏上那条她所能想象的、最“光明”的正轨。

　　如今，却要因为自己的无能，将儿子拖入她一直试图让他回避的黑暗世界？这比身体上的剧痛更让她难以忍受。

　　然而，现实冰冷如山。

　　格伦面无表情地递过来的最新账单上的数字，像一把钝刀切割着她的心。

　　不继续治疗，神经损伤和器官衰竭会彻底吞噬她，她将真正成为一个只能躺在床上的废人，甚至死去。

　　届时，大卫将真正孤身一人。

　　大卫的坚持如同磐石，而残酷的现实更是无处可逃的囚笼。

　　葛洛莉亚的反对声在儿子那双混合着恐惧、却异常坚定的目光中，以及那串冰冷的医疗费用数字前，逐渐微弱下去。

　　她最终沉默了，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混入鬓角残留的血污中。

　　那一刻，她的心被撕扯成两半：一半是为儿子即将踏入险境的无尽恐慌与自责，另一半，却是一丝无法言说的、苦涩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