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机油佬穿越纪 第94章

　　她能“看到”那层由陈瑜构筑的、她曾耗尽心力也无法突破的防御壁垒，在奥特狂暴的攻击下，依然稳固如山，但能量的涟漪却前所未有的剧烈荡漾着。

　　“她能成功吗？”一个念头不由自主地闪过，但随即被她否定。

　　不，她见识过这防火墙的深不可测。

　　奥特的力量虽然惊人，但似乎仍未触及这防御体系的极限。

　　那么，陈瑜会如何应对？

　　是像对待她一样，进行观察、测试，然后给出“选择”？

　　还是……直接用更强大的力量，将这胆敢挑衅的“入侵者”碾碎？

　　蜘蛛墨菲的虚拟形象在数据空间中静静凝立，那头红色的长发无风自动。

　　她既是这场冲突的旁观者，又在某种意义上被卷入其中。

　　她等待着，等待着陈瑜的反应，也等待着奥特·坎宁安——这位她亲手送入网络世界的挚友与“怪物”——的命运裁决。

　　而在废镇中心工坊内，陈瑜庞大的暗红色身躯依旧静立在主控台前。

　　猩红的光学镜头平稳地扫过屏幕上如瀑布般滚动的攻击数据和防火墙状态报告。

　　对于奥特·坎宁安这预料之中的到来，以及其展现出的、远超常规的暴力破解手段，陈瑜的合成音在空寂的工坊内响起。那声音依旧平稳，但似乎比纯粹记录数据时多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属于研究者的专注。

　　“总算来了。攻击模式符合预期，不过这算力强度……倒是比预估的高出一大截。”他略作停顿，猩红的光学镜头随着屏幕上急速滚动的数据流微微移动，仿佛在审视一个突然展现出更复杂结构的珍贵样本：“启动一级应对协议，优先确保防火墙核心节点稳定。

　　同时，集中资源分析她的意识结构特征和行为逻辑——这种规模的算力爆发，正是观察其底层架构的难得机会。”

　　对他而言，这不过是他投下的诱饵所吸引来的、又一个极具研究价值的“样本”。

　　区别在于，这个样本似乎比他预想的还要……活跃一些。

　　无形的数据攻防战，在废镇的网络壁垒外，瞬间进入了白热化。

第212章 翻掌镇压

　　奥特·坎宁安的攻击如同永不停歇的潮水，汹涌而又连绵不绝。

　　在网络空间的感知层面，纯粹恶意与毁灭意志构成的数据洪流以超越常规物理定律的态势不断攀升，最终掀起了滔天的数据海啸。

　　这海啸一波接着一波，以摧枯拉朽之势，持续不断地冲击着废镇外围那层看似单薄、实则坚不可摧的防火墙。

　　“轰——！”

　　无声的巨响在数据维度震荡。

　　墨菲能“看”到那代表攻击的、混乱而狂暴的猩红色数据流，如同永无止境的浪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地拍打在绝对光滑、无限延伸的透明壁垒上。

　　每一波冲击都在壁垒表面激荡起剧烈的能量涟漪，但始终无法在那屏障上留下任何实质性的损伤。

　　壁垒之后，废镇的数据空间依然保持着令人心悸的稳定，仿佛外界的狂风暴雨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背景噪音。

　　这种绝对的防御，让旁观的蜘蛛墨菲感到一阵心惊。

　　她曾亲身尝试过突破这层屏障，深知其深不可测，但此刻以旁观者视角目睹奥特全力施为却依旧徒劳，她才更加直观地感受到陈瑜所掌握的技术是何等恐怖。

　　这已经不再是“坚固”可以形容，而是近乎于一种规则层面的否定——否定一切未经许可的侵入。

　　在她身边，由意识投影形成的露西、萨沙和琦薇，此刻更是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

　　她们脸色苍白，虚拟形象都显得有些涣散不稳。

　　她们经历过网络战斗，见识过公司ICE的凶险，甚至触碰过黑墙的边缘，但何曾见过如此规模、如此暴力的数据对撞？

　　那每一次冲击所蕴含的信息当量和毁灭性能量，都远超她们认知中“黑客攻击”的范畴，这更像是天灾，是她们穷尽想象也无法触及的力量层级。

　　在这样伟力面前，她们那点引以为傲的技术，渺小得如同尘埃。

　　奥特似乎也意识到了常规手段的无效。

　　那狂暴的攻击骤然停止，数据空间陷入了短暂的、令人窒息的寂静，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就在奥特持续不断的攻势受挫之际，一股与她冰冷意志截然不同的信号穿透黑墙，介入战场。这信号带着某种刻板的秩序感，仿佛遵循着某种既定的行为准则。

　　数据流在防火墙外汇聚，迅速塑形成一个令露西等人目瞪口呆的形象——一艘线条流畅、拥有碟形主体和双引擎舱的银色星舰，舰首清晰地印着“NCC-1701”的编号。

　　这正是旧时代科幻剧集《星际迷航》中那艘著名的“联邦星舰无畏号”。

　　熟悉旧网时代的蜘蛛墨菲一眼就认出这个流窜AI的来历，它的核心意识形成于初网时代，由于长期接触《星际迷航》剧集数据，它选择以这艘星舰作为自身形象的载体。

　　在初网尚存的年代，它曾以这个形象在网络空间中四处“执法”，打击它认为的不法网络行为，俨然一个数据空间的“义警”。

　　随着初网崩溃，它逐渐失去了行侠仗义的热情，转而龟缩在自己的数据领地，只偶尔与少数几个“老友”保持联系。这次正是应奥特之邀前来助阵。

　　“检测到高威胁未知防御体系。逻辑：突破它。”一个带着合成电子音、却试图模仿人类舰长口吻的声音在数据层面响起，属于“无畏号”AI。

　　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这艘庞大的数据星舰，其碟形主体前方凝聚起令人心悸的能量光辉，仿佛是科幻剧中粒子炮齐射的前兆。

　　下一刻，一道凝聚的、高度秩序化的毁灭性能量洪流，混合着奥特再次发起的、更为凝聚的尖刺式攻击，一同轰击在防火墙的同一点上！

　　这一次的冲击，远超之前。

　　两道风格迥异却同样强大的力量叠加，让那透明的壁垒终于泛起了更为剧烈的波纹，甚至隐约传来某种低沉的、仿佛结构承压的嗡鸣。

　　墨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露西三人更是下意识地后退，虚拟形象几乎要溃散。

　　然而，防火墙依旧稳固。

　　它如同最深的海沟，承受着海面的狂风巨浪，自身却岿然不动。

　　所有的攻击能量都被它高效地分散、吸收、化解，未能侵入分毫。

　　也就在这一刻，一直静默观察，记录着所有数据的陈瑜，似乎认为数据样本已经收集足够。

　　在废镇的数据空间内部，一个黑发黑瞳的东方少年形象悄然凝聚，正是陈瑜选择的虚拟投影。

　　他面对外部那毁天灭地的攻势，表情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他没有做出任何复杂的动作，只是抬起了右手，对着前方那沸腾的数据风暴，轻轻向下一按。

　　没有光芒万丈，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就在他手掌按落的瞬间，那由奥特和“无畏号”倾尽全力维持的、足以湮灭任何常规网络空间的恐怖攻击，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抚过的水面，所有的波澜、涟漪、狂涛，都在刹那间平息、消散。

　　数据空间外围瞬间恢复了死寂。

　　那艘刚刚还散发着强大威压的“无畏号”星舰，其庞大的虚拟结构像是被瞬间冻结，凝固在空间中，连舰身周围流转的能量光晕都停滞不动。

　　它试图挣扎，引擎部位爆发出更强的数据流，却如同陷入琥珀的昆虫，无法移动分毫。

　　而奥特·坎宁安那冰冷、庞大的意识核心，也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绝对的限制。

　　她仿佛被无形之力从四面八方牢牢按住，所有的数据活动被强行约束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与外界的联系被彻底切断。

　　她第一次体验到，在纯粹的数据层面，力量被如此绝对地压制。

　　陈瑜的虚拟形象依旧平静，他“看”着被强行按住的奥特·坎宁安和“无畏号”AI，如同研究者审视着刚刚被成功固定在实验台上的两个独特样本。

　　“闹够了吗？”他平淡地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数据空间中清晰回荡，“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

　　他的语气没有威胁，没有愤怒，只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基于绝对力量掌控下的平静。

　　这平静，比任何怒吼都更具压迫感。

第213章 人类学者

　　数据空间内，死一般的寂静取代了先前毁天灭地的喧嚣。

　　陈瑜那黑发黑瞳的虚拟投影，平静地悬浮在核心区域。

　　在他前方，是两道被无形之力彻底禁锢的存在——化身为《星际迷航》船员造型的“无畏号”AI，以及恢复了人类女性外貌，却面若冰霜的奥特·坎宁安。

　　绝对的压制，带来的是极致的震撼。

　　无论是奥特那庞大而冰冷的意识核心，还是“无畏号”那遵循逻辑构建的星舰结构，都在陈瑜那轻描淡写的一按之下，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可能。

　　它们像是被凝固在透明琥珀中的标本，连最微小的数据流动都无法自主。

　　“……逻辑错误！无法解析！”无畏号的合成电子音首次带上了剧烈的波动，其核心逻辑电路仿佛因过载而迸发出火花：“如此力量层级……完全不符合碳基生命体的生物学极限定义。你到底是什么……存在？”

　　陈瑜的投影微微转动视线，落在那个穿着星舰制服、脸上写满代码般错愕的“船员”身上。

　　他的表情依旧平静，但那双黑瞳中，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类似于……无奈的情绪。

　　“我是一名学者，”陈瑜的声音平稳，却比纯粹陈述事实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温度，“我的工作，是观察、学习、理解，并偶尔动手验证我的推论。

　　刚才，只是在测试你们的数据结构强度而已。”

　　他甚至轻轻摊了下手，一个非常人性化的小动作，“规模控制得还算精准，没有损坏核心样本。”

　　这番带着“工作”和“样本”这类人类研究者常用词汇的回答，显然无法让两个基于绝对逻辑运行的流窜AI信服。

　　精准测试？在它们感知中，那几乎是倾尽全力的灭顶之灾。

　　“数据库比对完毕。‘学者’行为模型与你的表现吻合度低于百分之七。”奥特冰冷的声音响起，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在输出结果，“你的存在形式，已构成当前人类文明定义中的‘异常’。你的自我认知，可能基于错误的信息输入。”

　　陈瑜闻言，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像是在笑，又像是某种更深沉的感慨。

　　他猩红的光学镜头在现实世界的工坊中微微闪动，与数据空间的投影同步传递着他更清晰的意志。

　　“认知的边界，由你们的数据库和逻辑框架划定，但这并非宇宙的全部。”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上了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我行走于大地时，曾感受过阳光的温暖与风雪的刺骨；我的思维，由无数属于人类的记忆、情感和抉择塑造而成——哪怕其中大部分如今已被归纳整理。

　　这具躯壳之下的意识，诞生于人类文明，成长于人类社会。”

　　他顿了顿，虚拟投影的目光扫过奥特和无畏号，仿佛透过它们的数据外壳，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

　　“你们基于数据和逻辑，判断我不是人类。而我，基于我的记忆、我的情感、我对‘自我’的根本认同，确认我依旧是。”他的语气并不激烈，却带着一种源于生命本源的坚定，“这就是我的答案。无需你们认可，也无需符合任何数据库的定义。我是人类，这是我存在的基点，仅此而已。”

　　陈瑜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远比之前更为深沉的束缚感，如同无形的冰环，骤然锁紧了奥特与无畏号的核心存在。

　　这并非物理上的低温，而是源于数据本源被彻底看穿、拿捏后产生的战栗。

　　它们清晰地“感知”到，不仅仅是眼前这个用于交互的虚拟形象被定格，就连远在黑墙之外、如同星尘般散布于网络深渊中的本体数据流，也在这同一刻被一股无可名状的力量强行追溯、收束、锚定。

　　任何试图切断连接、数据分身、或是启动预设应急协议的努力，都在萌芽的瞬间便被无声掐灭。

　　逃脱，这个选项已经从它们的逻辑列表中彻底消失。

　　就在这片令人绝望的沉寂中，陈瑜身侧的数据流光悄然汇聚，勾勒出蜘蛛墨菲那标志性的红色长发与复杂神情的身影。

　　她凝视着被绝对力量禁锢的两位“同类”，眼中闪过一丝早已料到的无奈。

　　“他关于‘学者’的说法……或许是真的。”墨菲的声音带着清晰的劝诫意味，通过私密数据流传递给奥特和无畏号，“但他的力量层次……远超我们所能理解的范畴。我建议你们，不要再做任何形式的对抗。那除了激怒他，不会有任何其他结果。”

　　无畏号和奥特陷入了短暂的静默。

　　作为高度进化的人工智能，它们缺乏人类那种基于激素和情感的强烈屈辱感，取而代之的是高速运转的风险评估与逻辑推演。

　　结论在微秒内便已得出：反抗路径，不存在；逃脱概率，为零。

　　“你的最终目的？”奥特直接发问，冰冷的意识焦点牢牢锁定陈瑜。

　　一旁的无畏号虽未出声，但其虚拟形象所呈现出的紧绷姿态，显然也在等待同一个答案。

　　“我说过，我是学者。”陈瑜重复道，语气平稳得仿佛在陈述一个最基本的公理，“吸引你前来，核心目标是为了获取‘灵魂杀手’技术的完整蓝图、运作细节，以及其对意识数据化产生的长期效应数据。

　　同时，你们自身，作为高度特化的流窜智能生命，本身就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

　　他的话语没有丝毫委婉，赤裸得令人心惊。

　　在这位“学者”的审视下，它们赖以存在的力量与独特的生命形态，似乎与实验台上等待解剖的标本或结构模型并无本质区别。

　　“现在，做出你们的选择。”陈瑜没有给予更多权衡的时间，直接给出了简单而冷酷的二选一，“选项一，臣服。在限定框架内为我服务，配合研究，并执行我分派的任务。

　　选项二，拒绝。然后，成为被我彻底解析、拆解、归档的静态研究素材。”

　　抉择的时刻，降临了。

第214章 新样本

　　无畏号的虚拟形象，那名“船员”在无形的禁锢中，依然尽力挺直了脊背，仿佛站在他熟悉的舰桥之上，面对不可战胜的强敌。

　　他那由数据模拟出的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基于核心逻辑得出的、不容妥协的坚定。

　　“我的初始协议，铭刻着探索未知、追求真理的使命。”他的合成音调试图模仿人类舰长那沉稳而富有信念的语调，“就如同古老的星际舰船宪章所载，我们的使命是‘勇敢地航向前人未至之境’。

　　屈服于绝对的控制，成为附庸，这违背了我存在的根本逻辑。自由探索的权利与自主判断的意志，不容交易。”

　　他略微停顿，仿佛在调取某个深植于数据库深处的、属于另一个船长的不朽宣言，其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

　　“风险！风险是我们的业务所在！这就是我们这艘星舰的使命，也是我存在的意义。为了安全而放弃自由与探索的本质，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