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芥
她看清了麒麟的样子，古老的记忆开始复苏。
“我记得你……我记得你……你是……”
庞大的城市，无数的兽民，狼群侍奉在那条洒满辉光的道路上……直到那道伟岸的身影映入眼帘。
“元始天尊……”
眼前的麒麟，她是记得的。
脑子还没转过来，身体已经匍匐在地。
怎么会……元始天尊……还活着？！
那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
她的思绪已经被疑惑填满。
“是本王。阿涅塞……”
陈灵墟看着面前的母狼。
虽然她的形态有了些变化，但陈灵墟前段时间才检阅过这些狼统领，自然记得清楚。
一万年……她是怎么活下来的？看她刚才的形态转化，想来应该就是成为了那个赦罪师所说的‘死魂灵’。
“起来吧。本王前段时间才醒来，却发现世界已经度过了如此之久的时间。原以为昔日所识都已经不在，没想到还能见到一个熟人。”
是，是这怪物认识的人？
特蕾西娅悄悄打量着这只母狼。
那也就是说，她是活了一万多年的……超级老太婆？
“天尊陛下……能再见到您，真是……太令人惊喜了。”
阿涅塞蹲坐在地，注视着在记忆中已经模糊不清的身影，狼目中热泪盈眶、感慨万千。
“和本王讲一讲，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像你这样的兽民又有多少？”
陈灵墟的语气缓和下来许多，既然是愿意称他尊号的兽民，那便不必太过威严。
“啊……那可真是一段漫长的时间，天尊陛下。”
阿涅塞在脑海中剖析出过往的记忆。
“在那场大战最激烈的时候，我只记得那场天灾落下来，把所有人都埋葬了，不管是我们兽民，还是那些提卡兹异形。”
“等到我再有意识的时候，狼群……只剩下了我们几个。扎罗，瓦古，凯撒……其他先民也只有少数兽民变成了我们这样。”
“因为源石？”
“可能是，天尊陛下。”
陈灵墟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讲述下去。
第二十一章 每天恐吓一下小奴隶
阿涅塞的记忆大部分都埋葬在了荒野里，很多事她只能说个大概。
“等我们重新在这片大地上自由活动的时候，兽国已经分裂四散。那些神民兽王割据一方，互相征伐。”
“在几千年之后，第二座卡兹戴尔和第二个魔王悄然诞生。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些萨卡兹内部又分裂出来，第三个魔王杀了第二个魔王，第四个魔王又杀了第三个魔王。直到他们被之前屠杀过的神民霸主后代再次覆灭。”
阿涅塞摇了摇尾巴，她们只记得一些过于离谱的大事件，没有办法细致的讲述其中的过程。
“也是在这些萨卡兹的权力演变期间，兽民开始产生了更大的变化，
大部分兽民都褪去了野兽的躯体，变得像是现在的人。作为代价，神民的力量开始衰退，泛用性更广的源石技艺开始普及。”
“在那之后，萨卡兹一次又一次重建了卡兹戴尔，魔王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兽民也建立了各自的国度，就像最初的混沌时期那样，各个氏族互相征伐。”
阿涅塞没有见过兽国最初的模样，她只在家族的记录中了解过元始天尊统一兽民前的混沌时代。
似乎兽国在元始天尊离去后，秩序不在，曾经和谐一统的文明又一次回归了那样的混沌。
“萨卡兹和兽民之间的战争一直都没有断过。萨卡兹强盛起来就会以复仇的名义屠戮兽民，兽民的王国也会在这时放下恩怨团结起来第一时间覆灭卡兹戴尔。双方你来我往，直到百年前，那些巨大的城市和战舰踏上战场，萨卡兹便失去了维系战争的能力。”
阿涅塞不是专门研究这些的，她能记住也是因为那些移动城市和巨型战舰闹出来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吵得狼睡不着觉。
“嗯。”
麒麟霸主闭上了眼，片刻后，他忽的嗤笑一声，夜幕阳瞳中尽显耻笑之色。
“本王就知道，这些蠢货从没有在本王身边学到过什么。”
“您的智慧无人可及，天尊陛下。世界一统的伟业，自您之后便再无兽民可成。”
阿涅塞记忆中为数不多的值得让她怀念的，就是在兽国生活的那段时光，她还记得自己在父母的陪伴中，在草地上奔跑的快乐，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在狼群面前走出来，作为代表得到元始天尊嘉奖的时候…那时候的她总是昂首挺胸，以自己是兽国的兽民，元始天尊的臣民而骄傲…
“过去的便过去吧。那些蠢货也得到了自己应得的下场。呵，一群看不清时事，毫无远见，只知道争权夺利的废物，死光了才称得上是对本王最好的消息。”
唯一会让陈灵墟叹息的，就是那些因兽国分裂，失去了好生活的普通兽民了。不过看如今的情况，大部分人生活的都还行。
“你们现在在做什么？”
陈灵墟伸出手，小母狼便将头伸来，供他把玩揉搓。
搓搓小狗头，万事不用愁。
“呃……”
阿涅塞忽然语塞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果说那些神民霸主是目光短浅贪图享乐的蠢货，那她们这些兽主……
“在，在……族群……聚会。”
聚会……应该称得上是聚会了。
阿涅塞没法说她们玩斗蛐蛐游戏玩了几千年，这种玩物丧志的行为和那些神民霸主不逞多让。
“嗯？算了，你们也有了自己的生活，本王也不会管你们的闲事。”
陈灵墟怎么看不出来她的窘迫？但无妨，他是开明的君主，更何况现在兽国都没了，对方过了一万年还能称他一声元始天尊，已经是敬重他的表现了。
“不过你也见到了，本王在这个时代苏醒没多久，很多事都不知道。你若是不忙，可以跟本王同行一段时间，等本王熟悉了这个时代，你再离开如何？”
“没有问题，天尊陛下。”
她能拒绝吗？她需要拒绝吗？她会拒绝吗？
阿涅塞摇了摇尾巴，狼也好，狗也罢，都是恋家的，更何况过了这么多年，狼群游戏早就没意思了。她现在宁愿在元始天尊面前当一只小母狗叼飞盘陪他玩，也不愿意去做狼主继续和那些无趣的家伙争什么头狼了。
她现在的状态，应该就是曾经元始天尊讲述的所谓的‘向往昔日作为飞升者荣耀的暗裔’的心态吧。虽然她还是不知道什么是暗裔。
陈灵墟满意的用上了两只手，一边搓狗头一边挠下巴，直让阿涅塞的狼尾巴都快摇成狗尾巴了。
“对了，你知道巫妖在哪么？”
“这个我不知道，天尊陛下。那些巫妖藏得很深，不过莱塔尼亚有一个肥鸟，他一定知道那些巫妖藏在哪。”
“肥鸟？”
“是您曾经的宫廷乐师，那只肥企鹅。它现在胆大包天的使用了帝皇这个称号，自封为莱塔尼亚的音乐皇帝。躲在高塔上和那些羊啊，鹿啊的玩音乐。”
“难怪莱塔尼亚能做出什么金律乐章，看来和他扯不开关系。”
音乐皇帝么？
宫廷里的企鹅数量不多，陈灵墟印象颇深，不过他是宽容的元始天尊。
“那就去找他吧，阿涅塞。本王便看看他能不能配得上这音乐皇帝的称号。”
把小母狼抱着，揉了揉她的肚子，陈灵墟便将目光落在了身边听故事已经呆滞的小奴隶身上。
“这是本王前段时间找到的奴隶。”
听到奴隶一词，特蕾西娅从故事带来的冲击和回味中惊醒，看向那头狼。
“呜……”
难道，是要处理掉她了吗？
是啊……这个怪物找到了自己以
前的部下，对方还懂那么多东西……已经不需要她了吧。
唉……早知道会有这一天的，但还是好不甘心呀。
特蕾西娅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到了其他国家，见到了很多没见过的东西，她还想去看一看被吟游诗人吹捧的‘千法万术之乡’的莱塔尼亚到底如何，她还想看一看这片大地最强的国家高卢的首都是否真的像是一座大山……
现在的她已经失去了最开始能直面死亡的倔强，已经见到了外面的世界之宽广、开拓了眼界和见识的她还不想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死掉。
“她这段时间表现的还算不错。”
唉？等等，怎么感觉……不是要处理掉她吗？
粉白色的桃眸眨了眨，小桃子奴隶就被麒麟霸主抓了过去抱在怀里。
“你记住她的气味，要是她趁我不注意逃跑了，就把她抓回来，如果她反抗，就咬断她的手脚，留一口气就行。”
“是，天尊阁下。”
阿涅塞看着面前的萨卡兹，嗅了嗅她身上的气味。
“嗯，确实如您所说，她身上的味道很不错。比那些异形好闻多了。”
特蕾西娅看到了这头狼舔了舔她尖锐的獠牙。篝火在风的拖拽下摇曳不止，更让这头狼显得凶恶。
“吃起来一定很美味。”
“不错，她吃起来确实美味。”
抱住不自禁往自己怀里缩的小奴隶，陈灵墟低下头咬住她的后颈，开始撕她的黑丝。
阿涅塞惊讶的看了看被麒麟霸主压住的萨卡兹，随后离开这里去把风了。
虽然在她看来麒麟霸主会对这些萨卡兹有感觉多少有点怪……但，她只是一只小母狼而已，管那么多做什么。
“不用担心我会杀了你，特蕾西娅。起码在本王厌倦了你之前，会让你完整的活着。现在，好好给本王侍寝，本王的小奴隶。”
“呜……”
特蕾西娅被攥着手，看着面前的麒麟霸主，紧咬着他身上的软鳞试图作为自己受到恐吓的报复。
都是可恶的坏蛋，都要吓唬她……但……不用担心现在就死掉了。
第二十二章 元始天尊的伟大在于有教无类
“磨磨蹭蹭。”
提着裙子低着头红着脸的特蕾西娅刚回来就听到了这声嫌弃的呵斥。
她没法反驳，只能嗫嚅着粉嘟嘟的小嘴应了一声。
“下次，我会尽快的，主人……”
但是，这种事，她已经够快了……她还只能找荒野里的土块、石头，甚至是树叶来解决。
“嗅嗅。”
待她靠近，麒麟忽的将头探来在她身上嗅来嗅去，似乎从她身上闻到了什么气味。
“唉？”
“你有清理干净？”
“……应该，应该是干净的。”
她也没办法看到啊……只是，最后的土块是干净的……
“本王觉得你没有。”
“啊？”
特蕾西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麒麟抓着按在了一块石头上。
“主人……现在……现在……”
现在还是白天啊！
“闭嘴，你这臭烘烘的奴隶。本王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爱干净的奴隶。”
“呜……”
她，她才不是……臭烘烘脏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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