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陆瑾你看我像你师父不? 第69章

作者:画风不太对

  王玄转而看向一旁紧张关注着的陆瑾,平静地开口道:

  “陆老,逆生三重之后的路,就交给陆琳吧。我把我对此法所有的感悟,以及对‘逆化先天’的一些粗浅理解,尽数留给了他。能领悟多少,能走出多远,便看他的造化与缘法了。”

  陆瑾作为一个活了一百多岁的老人精,心思何等敏锐,他立刻从王玄的话语中听出了别样的意味。

  “之后的路…交给陆琳…” “尽数留给了他…” 这听起来,怎么像是……托付与告别?

  “王先生,您……您这是……”

  陆瑾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看向王玄,眼中充满了询问与一丝不舍。

  王玄微微一笑,那笑容温和而超然,仿佛已不在此岸。

  “我要离开了。”

  他坦然说道,语气中没有丝毫离愁别绪,只有一种了却因果后的释然与平静。

  “具体去往何处,我也不甚清楚。或许是更遥远的地方,或许是不同的层面。

  但无论如何,我王玄毕竟曾修习三一门的逆生三重,受此法恩惠,窥得大道门径。

  此番离去,不知归期,便为三一门留下这些感悟,权当作是我王玄,回馈给三一门的礼物吧。

  但愿此法灯传,能助后人少走些弯路。”

  这番话,说得诚恳而淡然。

  他将自己那惊世骇俗的成就,轻描淡写地归功于曾修习逆生三重,这份气度与胸怀,让陆瑾肃然起敬。

  他知道,这不是施舍,而是源于一份对“道”的尊重与对传承的感念。

  陆瑾沉默了。

  他看着王玄,心中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化作一个沉重的点头。

  他明白,到了王玄这个境界,去留已非俗世之情所能羁绊。

  这份传承,重于泰山,他代表三一门,唯有深深铭记。

  “好了,陆老。”

  王玄的声音依旧温和。

  “此间事了,我也该离开了。”

  陆琳似乎完全沉浸在了感悟的冲击之中,对外界的一切都浑然不觉。

  他的思绪如同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着,在那片深邃的感悟海洋中畅游,无法自拔。

  陆瑾站在一旁,看着陆琳那专注的神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这股情绪,然后郑重地对王玄说道:“我送送你吧!”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的情感却让人无法忽视。

  王玄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与陆瑾一同走出了气氛凝重而又充满希望的大厅。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形成了一幅独特的画面。

  一老一少,一位是旧时代的顶梁柱,一位是新时代的开创者,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被拉得很长。

  这一步,仿佛跨越了两个时代。陆瑾知道,王玄这一去,恐怕很难再相见了。

  然而,他留给陆家,留给三一门的,却是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

第1章 灶门家

  1907年,日本,奥多摩郡,云取山。

  冬日的寒意尚未完全褪去,山巅依旧覆盖着皑皑白雪,但山腰处,灶门家小屋周围的空气却因一场虔诚的祭祀而显得格外肃穆且带着一丝暖意。

  灶门家世代居住于此,以卖炭为生,因为与火相关,所以也传承着对火神的信仰。

  此刻,夜幕初垂,星子微现,屋前的空地上正举行着古老的火之神神乐祭祀。

  由于父亲灶门炭十郎早逝,年仅八岁的长子炭治郎,便肩负起了跳这支神圣舞蹈的责任。

  篝火在场地中央熊熊燃烧,跃动的火舌映照着一张张专注而虔诚的面庞。

  炭治郎身穿华丽的祭祀服饰,手中紧握着那柄传承下来的祈福木棍,正努力地舞动着。

  他的动作还带着少年的稚嫩与生涩,远不及记忆中父亲那般流畅、从容,仿佛能与火焰本身共鸣,舞动一整天而不显疲态。

  炭治郎的额头、鼻尖早已沁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但他那双赫红色的眼眸中却充满了坚定,咬牙坚持着每一个转身、每一次挥棒。

  “炭治郎,加油!”

  母亲灶门葵枝温柔地鼓励着,眼中既有对亡夫的思念,也有对长子努力的疼惜与骄傲。

  “哥哥,加油!”

  弟弟妹妹们——竹雄、茂、花子,以及尚且被母亲抱在怀里的六太,也都用他们稚嫩的声音,拍着小手,为舞动的兄长送去最纯真的支持。

  祢豆子,炭治郎最年长的妹妹,也站在母亲身边,双手合十,眼中满是关切与鼓励。

  家庭的温暖与支持如同无形的力量,支撑着炭治郎疲惫的身体。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将动作做得更标准,更富有神韵,就像父亲曾经做到的那样。

  然而,就在这充满祥和与虔诚的时刻——

  距离篝火不远处的空间,毫无征兆地发生了剧烈的扭曲。空气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搅动的湖水,荡漾起肉眼可见的波纹。

  紧接着,那片扭曲的空间中心,发出了如同琉璃碎裂般的清脆声响,一道幽暗、边缘闪烁着不明光弧的裂隙骤然出现!

  灶门一家的欢声笑语和鼓励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被这超乎想象的景象惊呆了。母亲葵枝下意识地将年幼的六太紧紧搂在怀里,其他孩子也惊恐地躲到母亲身后或彼此依偎。

  唯有炭治郎,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强烈的保护家人的本能压倒了对未知的恐惧。

  他立刻停止了舞蹈,一个箭步挡在了家人与那空间裂隙之间,双手紧紧攥住了那柄用于祭祀的木棍,尽管它并非武器,但此刻这是他唯一能依仗的东西。

  他的眼神充满了警惕,身体微微前倾,像一只守护巢穴的幼兽,赫红色的眼眸死死盯住那仿佛连通着异世界的裂口。

  下一刻,在灶门一家惊恐未定的目光注视下,一道身影自那破碎的空间裂隙中,从容迈步而出。

  裂隙在他身后悄无声息地弥合,空间的扭曲也迅速平复,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但留在原地的那个人,却无比真实。

  他身穿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色道服,材质看似普通,却在篝火的映照下隐隐流动着不易察觉的微光。

  他黑发如墨,面容年轻俊朗,但那双眼睛却深邃得如同蕴含了星辰宇宙,平静无波,带着一种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沧桑与超然。

  他周身气息圆融内敛,仿佛与这山、这雪、这夜空融为一体,却又格格不入地彰显着一种凌驾于凡俗之上的独特气质。

  自从在陆家留下逆生三重的感悟,了却了在一人之下世界的最后牵挂后,心念通达的王玄。

  动用了那枚在他彻底明悟“道”之本质后,从系统签到获得的、一直未曾使用的【跨界符】。

  他期待着能踏入一个法则更加完善、大道更为显化的新世界,去追寻更高层次的风景。

  然而,当他踏出空间通道,神念如同水银泻地般瞬间扫过周遭环境,感知到不远处那一家穿着日式平民服装、正用惊恐又带着一丝淳朴好奇目光望着他的人们时,王玄沉默了。

  空气中弥漫的灵气……稀薄得近乎可怜。

  世界的规则壁垒也显得……异常脆弱。这绝非他预想中更适合修炼的洞天福地。

  “自己好像来到了一个比较差劲的世界啊……”

  一抹难以察觉的失望在他心底掠过,但很快便被更深层次的平静所取代。

  大道无处不在,即便是在贫瘠之地,亦有其独特性可供参悟。

  现场一片寂静,只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

  最终还是护住家人的炭治郎,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和震撼,鼓起勇气,用带着颤音却依旧努力保持礼貌的日语开口询问道:

  “请…请问……您…您是火神大人吗?”

  在炭治郎单纯的世界观里,能在火焰旁、以如此神异方式出现的,或许只有他们世代祭祀的火之神了。

  听着少年口中流利的日语,再结合他们典型的和式衣着与这明显的雪山环境,王玄心中最后一丝不确定也消失了。

  他彻底沉默了,不仅世界换了,连所在的国度都变成了隔海相望的东瀛。

  这与他出身的中土背景,以及之前所处的现代异人社会,差异不可谓不大。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紧张戒备的炭治郎,以及他身后那些吓得瑟瑟发抖却又忍不住好奇偷看的妇孺。

  心中那点因世界层次不高而产生的失望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了然与淡淡的怜悯。

  王玄没有立刻回答炭治郎的问题。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越过炭治郎,投向了那仍在燃烧的篝火,仿佛在感受着这个陌生世界最基础的“火”之规则。

  他的沉默与平静,反而带给灶门一家更大的压力,但也奇异地冲淡了些许恐惧——这位突然出现的“人”,似乎并无明显的恶意。

第2章 时间刚刚好

  空间穿梭带来的细微晕眩感迅速褪去,王玄神念微动,如同最精密的仪器,瞬间扫描了自身与周遭天地的连接。

  体内的力量奔流不息,对“道”的感悟清晰依旧,周身十里的天地规则依然温顺地响应着他的意志。

  “嗯,虽然世界不同了,但实力并未下降。”

  他心中了然。

  这方天地的法则壁垒确实相对薄弱,灵气也远不如一人之下世界活跃,但这并未影响到他自身境界的发挥。

  他所依仗的,早已不仅仅是外界灵气的多寡,更是自身与大道本源的那份契合。

  确认自身无碍后,王玄重新将目光投向了那个手持木棍、紧张地护在家人身前的少年。

  刚才乍见环境与听闻日语,心神略有波动,未曾细看。

  此刻定睛望去,那少年标志性的赫红色眼眸、额头那若隐若现的疤痕,以及那份即便恐惧也要守护家人的坚毅眼神……

  “这不是鬼灭之刃的主角,小天使炭治郎吗?”

  王玄立刻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前世作为信息爆炸时代的过来人,他对这部作品并不陌生。

  想到炭治郎刚才那纯真而带着敬畏的询问,王玄不由觉得有些有趣,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带着些许玩味的笑容。

  “小孩,我可不是火神!”

  他开口说道,声音平和,用的是字正腔圆的华夏语。

  然而,这陌生的语言传入灶门一家耳中,却自然而然地被理解成了他们能够明白的意思。

  到了王玄这等“我心即天心”的境界,语言早已不是障碍,意念的传达远比声音本身更为直接。

  这并非法术,而是生命层次提升后自然拥有的某种“通晓”特性。

  原本因为王玄的沉默而愈发紧张的灶门一家,听到他开口回应,语气似乎也并不凶恶,顿时都暗暗松了口气。

  母亲葵枝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孩子们偷看的眼神中也少了几分恐惧,多了几分好奇。

  但炭治郎的警惕心并未完全放下。

  作为家中的长子,在父亲去世后,他潜意识里认为自己必须承担起保护家人的责任。

  他依旧紧紧握着那根用于祭祀的木棍,身体微微挡在母亲和弟妹们前面,赫红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王玄,试图判断这位神秘来客的真正意图。

  看着炭治郎那副明明自己也很害怕,却强装镇定保护家人的模样,王玄心中那份因世界层次不高而产生的些许失望,又被这赤子之心冲淡了些。

  他笑了笑,决定用更直观的方式缓解他们的紧张,也稍微回应一下那个关于“火神”的猜测。

  他随意地抬起右手,掌心向上,五指微张。下一刻,令灶门一家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场地中央那堆原本安静燃烧的篝火,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又像是受到了无形的召唤,猛地脱离了柴堆。

  化作一道温顺而绚烂的火流,凌空飞向王玄的手掌!

  火焰在他掌心上方尺许之处稳稳悬浮,凝聚成一团跃动不息的火球。

  更神奇的是,这团火焰随着王玄的心意,开始不断地变化形态——时而化作一朵徐徐绽放的红莲。

  时而变成一只展翅欲飞的火焰小鸟,时而又收缩成一颗缓缓旋转的赤色宝珠……火焰的光芒映照着他平静的面容和白色的道服,宛如神迹。

  “如果硬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