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大Z
她穿着一件朴素但干净的衣服，表情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桌面上放着大叠厕纸，那厕纸看起来洁白柔软，与这个时代常见的粗糙纸张截然不同。
“上厕所要纸吗？”中年妇女严肃着脸问道，“厕纸是收费的，一卷厕纸一枚铜币。”
“啊？纸又是什么？”有商人懵逼地问，他瞪大了眼睛，一脸的茫然。在他的认知里，从来没有听说过用纸来擦屁股的。
“擦屁股用的。”中年妇女淡淡地说道，仿佛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不是有木条？竹片吗？”有商人呆呆地问道。
在这个时代，人们擦屁股普遍使用的就是木条、竹片，在野外更是用树叶、草枝等凑合。这些方法虽然简单，但却很不卫生，而且使用起来也不太舒服。
中年妇女扫视了眼商人们华美的衣服，撇撇嘴道：“厕所里面有木条和竹片，不过用完记得洗干净！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们用厕纸，干净又舒服。”
“呃...”商人们面面相觑，一时有些犹豫。
“那个，还是给我一份纸吧！”一个商人终于忍不住说道，他实在不想再用那些粗糙的木条和竹片了。
“我也来一份。”其他几个商人也纷纷附和道，他们仿佛被妇女鄙视的目光刺激到了，都决定买厕纸来试试。
这厕纸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弄出来的。汉娜他们科研部的人员经过反复试验和研究，选用了一种松软的草类纤维作为原料。
他们先将这些草类纤维用水泡软，然后经过特殊的工艺处理，使其成形。
这种厕纸不仅柔软舒适，而且用完后一旦落地，或泡水后，三四天就会完全腐烂掉，不会对环境造成污染。
“里面那个竖立的是拉尿用的，别把屎拉进去，里面一排排的水沟，才是可以拉屎的。”
中年妇女提醒道，她的声音洪亮而清晰，生怕这些商人弄错了。
“哦哦哦，好好...”商人们连忙点头，这还真是他们的人生初体验，没想到上个厕所也要花钱买纸，而且还有这么多讲究。
事实上，凛冬城的平民们，谁出门不会带点纸呢？大市场里就有不少卖纸的摊位，而且价格也很实惠。
“喂喂！你们几个，那边是女厕所，男厕所在左边。”中年妇女突然大吼道。原来，有几个商人因为着急，走错门了。
“啊啊...”
“是是！”几个走错门的商人连忙尴尬地跑往左边，他们的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就是中年妇女在这里的作用，她就像一个严格的守卫，防止男人跑进女厕所，避免不必要的尴尬和混乱。
她的薪金是五十枚铜币一个月，至于卖厕纸则是林克的建议，可以做为她们额外的收入来源。
等商人们一脸舒畅地出来，他们完全没想过，拉屎也能这么享受。
特别是那个厕所，设计得十分合理，干净整洁，比他们宅子里的旱厕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真是神来之笔，让他们一下子喜欢上了。
中年妇女看到所有人都出来了，提着一桶水倒进水沟里。只见水流流淌着，迅速地带走了里面所有的一切屎尿，然后进入粪池中。
每天早晨就会有人专门来清理粪池，将这些粪便挑去城外土地里沤肥，然后当作农肥用，实现了资源的循环利用。
“这厕纸在哪里可以买到？”有商人问道，他已经深深喜欢上了这种柔软舒适的厕纸，决定以后都用这个。
“大市场，那里什么都有。”中年妇女热情地回答道。
“大市场？”商人们疑惑了，这又是个什么地方？他们从未听说过凛冬城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索罗也体验了一把上公共厕所，出来后一直张着嘴巴，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心里暗暗想道：这一切是怎么想到的？大家都是同样一个脑子，为什么别人的就这么优秀？
他在各地经商多年，见过不少城市的厕所，但像凛冬城这样干净整洁、设施齐全的公共厕所，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父亲大人，那些纸要买上很多，我不要用木条了。”格尔拽着索罗的衣袖喊道，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他刚才在厕所里用了厕纸，那种柔软舒适的感觉让他再也不想用木条了。
“好，好好！”索罗只是呆呆地点头，就一个公共厕所他就看出很多东西了。
这凛冬城的理念比王都君临城还要先进几十倍啊！
君临城虽然繁华，但在卫生和环保方面，却远远比不上凛冬城。
负责监视这些商人的水城雪风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撇撇嘴的走了。
她心里暗自想道：这些商人也不过如此，都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人。
在她看来，凛冬城的这些新奇事物早就习以为常了，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
经过包子铺时，水城雪风也看到了维克森和克里夫他们。
此时的他们正在排队买包子，队伍排得长长的，一眼望不到头。
水城雪风心里有些疑惑：这两个家伙，不应该先去见法拉希娅么，怎么搁这买上包子了？
维克森他们也不想的，谁让他走到一半就闻到了肉香，还有麦香味。那香味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勾住了他的鼻子，让他不由自主地朝着包子铺走去。再加上儿子的吵闹，他实在拗不过，才来排队买包子的。
对，都怪自己的儿子，维克森扭头望了眼妻子怀里八个月大的儿子，眼神满是赞赏，就差说你哭得好。
他的儿子虽然只有八个月大，但却十分聪明，似乎闻到了包子的香味，一个劲地在妻子怀里哭闹着。
维克森的妻子满是无奈，她看着怀里哭闹的儿子，又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心里十分尴尬。
自己这个儿子哭着喝奶，在这种地方怎么可以喂奶呢？
她只能把手指给儿子含着，希望能暂时安抚住他。而且自己的丈夫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居然来这里排队买什么包子。
在她看来，包子不过是普通的食物，没什么特别的，不值得花这么多时间去排队购买。
商人们也看到包子铺前长长的队伍，不由有点吃惊，他们纷纷议论起来：“好香啊！这么多人在买，一定很好吃。”
“我们也去买点尝尝吧，今天还没吃早餐呢。”
“他们在排队，我们也要去排吗？”
“应该要吧！既然大家都排，肯定有道理。”
于是，商人们也加入了排队的队伍，期待着能品尝到这美味的包子。
凛冬城的一天，就在这些新奇和惊喜中拉开了帷幕，而这座城市的新奇之处，还远远不止这些...
160.不洗澡
凛冬城的清晨，阳光慵懒地洒在青石铺就的街道上，为这座古老而宁静的城市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
街道两旁，各式各样的店铺陆续开门迎客，其中，一家包子铺前尤为热闹，热气腾腾的蒸汽从蒸笼中袅袅升起，与晨雾交织在一起，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引得过往行人纷纷驻足。
就在这时，一群风尘仆仆的商人出现在了街道的尽头，他们穿着华丽的但略显脏污的衣裳，脸上挂着疲惫却又充满期待的神情。
这些商人来自远方，听闻凛冬城近日有场盛大的集市，便迫不及待地赶来，希望能在这场贸易盛宴中分得一杯羹。
然而，当他们走近包子铺，准备像往常一样直接插队购买时，却发现眼前已经排起了一条长长的队伍，全是凛冬城的平民百姓。
商人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嘀咕：“这些平民今天怎么这么懂事，居然懂得排队了？”
“哎呀！这些人挺懂事的嘛，居然主动让给我们位置，看来凛冬城的民风比王都还要淳朴啊。”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胡茬的商人咧嘴笑道，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确实很好，王都那些平民，每次都要我们赶才肯让位，真是麻烦。”另一个瘦高个商人附和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商人们本想不排队，直接挤到前面去，但他们的目光很快就被旁边一位正死死盯着他们的老头给吸引了。
老头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布衣，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眼神却异常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
商人们心中一凛，意识到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不要太嚣张为好。
而且，他们虽然自认为有些财富和人脉，但终究不是贵族，只是普通的商人。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里，如果一不小心招惹到了贵族，哪怕以他们的人脉，不死也要赔上一大笔钱币，这可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老头之所以如此盯着他们，并非无缘无故。
这些商人动作粗俗，有的人还打算随地吐痰，这在讲究礼仪和卫生的凛冬城是不可容忍的。
实际上，老头自己昨天也吐痰了，但被小孙子看到后，给狠狠地说教了一顿。
“爷爷，你是读书人，要有自我修养，不能随地吐痰。”小孙子一本正经地说道，那认真的模样让老头既感到好笑又感到羞愧。
“这是谁教你的？”老头故作严肃地问道。
“宫岛樱老师教的，她说吐痰是不卫生的，会传播疾病。”小孙子回答道，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老头被小孙子说得哑口无言，心中暗自发誓，以后一定要改掉这个坏习惯。
同时，他也决定要说说别人，怎么也要当一回有自我修养的读书人，给小孙子树立一个好榜样。
于是，当这些商人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时，他立刻就盯上了他们，准备好好“教育”他们一番。
可惜这些见风使舵的商人已经学精了，做什么都先瞄一下四周，看看有没有提示语。
还真让他们看到了墙上贴着的“禁止随地吐痰”的字样。
几个商人面面相觑，最终生生把痰给吞了回去，还朝老头咧咧嘴，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老头看得愣愣的，这也是他先入为主的观念在作祟，认为这些商人肯定会做出过分的事来。
毕竟，在凛冬城，虽然也有不少人讲究卫生，但随地吐痰的现象还是屡见不鲜。
只是有些人被家里的孩子说了后，稍微克制了一些。
要想在短短十几天的时间里改变这些人的习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林克才会从小孩子入手，通过教育孩子来影响大人，逐步改善城市的卫生环境。
就在老头沉思之际，包子铺前的对话再次吸引了他的注意。
“唔...真臭，算了，走吧，都没胃口吃包子了。”一个平民捂着鼻子，皱着眉头说道。
“太臭了，他们最少也有一个月没洗澡了，就跟我之前差不多。”另一个平民附和道，眼中闪过一丝嫌弃。
“是啊！也不知道以前我们是怎么生活下来的。”第三个平民感叹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自嘲。
这样的对话不时传入商人们的耳中，让他们呆呆地站在原地，合着是嫌他们太臭，这些平民熏到没有胃口才走的？
商人们望着平民们捂着鼻子走开了，特别是越靠近他们的平民，走得越快，简直把他们当成了几个人形臭鸡蛋杀伤力武器。
“喂喂！什么时候平民居然嫌弃我们了？”一个商人不满地嘟囔道，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真有那么臭吗？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不就是一个月没洗澡吗？以前三个月不洗澡都有啊。”另一个商人自我安慰道，但语气中明显缺乏底气。
同样想试一试包子味道的索罗，被人这么一提醒，还真闻到一股臭味。
他在三四天前洗过澡，那时候淋了雨，他才去洗了澡；所以说，他还要感谢四天前的那场雨了，否则他也会成为被嫌弃的对象。
“父亲大人，他们好臭，就跟以前的父亲大人一样。”格尔在一旁补刀道，稚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调侃。
“呃...闭嘴！”索罗恼羞成怒地吼道，心中却暗暗嘀咕：“这些平民的鼻子怎么这么灵？难道说他们天天都洗澡？”
索罗想想就觉得不可能，谁会把时间浪费在洗澡上？
而且那些巫医们不是一直说洗澡不好吗？
他记得他曾去看一位有名的巫医，那位巫医可是帮国王看过病的，他是这样介绍的：
“水会削弱人体的保护层，特别是洗热水澡时，会让人更加放松，一些魔鬼疫病会通过水雾进入人体。所以洗澡越多，越容易染病。只有不洗澡才能健康长寿，如果身上有一层厚厚的油垢，更是能够抵抗魔鬼疫病的侵袭！”
索罗觉得挺有道理的，就像骑士一样有盔甲在保护着，免于疫病魔鬼的入侵。
那天洗澡后，他还担心会生病呢。这样神奇的理论，在这个时代可是很流行的。
除了一些个别很爱干净的女孩，才会几天洗个澡，而且还要偷偷着来，生怕被人知道后嘲笑。
队伍还是一样在排，但这些商人的脸色却充满了尴尬。
被人说臭，这对于谁来说，也是不愿意听到的。他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喂喂！王都的香水，现在一瓶要多少金币？我回去买上一瓶。”一个商人低声问道，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你好像买不起，听说现在好像要十二枚金币一瓶，而且一出现就被大贵族们抢光了，根本轮不到我们。”另一个商人泼冷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嘶...这么贵？存一年也买不起啊！”第一个商人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才能赚到更多的钱。
维克森强忍着后面传来的臭味，眼看着就要排到他了，让他退走可不愿意。
实际上，维克森也半个月没洗澡了，但也比身后几个月不洗澡的要强。他闻着包子香味，然后其中夹杂着一些臭味，才是最难以让人忍受的。
“这位客人你要什么？这里有肉包子、素食包是卷心菜馅的，还有馒头...”包子铺店员热情地问道，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
“肉包子来四个。”维克森连忙说道，生怕晚了一秒就会被别人抢走似的。
“好的，一共二枚铜币。”店员很快就装好了四个肉包子。动作娴熟而迅速，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维克森拿着肉包子，带着妻儿连续跑开了。再待下去，他感觉肉包子都要臭了。
他之前倒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是被平民们念叨后，就觉得闻什么都是臭的，连自己妻子他都觉得很臭。
他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讲究卫生，不能再让人嫌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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