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的时空大劫案 第117章

　　“如果有的话，这个世界，早就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百目王从废墟、裂石和烟尘中缓步踱出，云淡风轻，在距离赛车五米左右的距离站定。远处，山丘上的火力压制还在继续，他却一点也没有出手干预的意思，好像那不过是顽童抓起一把后，丢在广场上的炮仗。放的再厉害，也顶多就是瞎胡闹的程度。

　　反观中了一招的大雄，胸口像是被人挖掉了一块，表情有些错愕，第一时间并不能相信这一幕。身体没有传来任何痛楚，但这种缺失掉一部分的不适感，却是无法用语言描述出来的。随后，他倒抽了一口冷气，无力地瘫倒在座椅上，肉与灵仿佛在这一刻分离。

　　“大雄？大雄，喂！大雄——！！”

　　胖虎被吓得不轻，使劲摇晃着大雄的肩膀，靠着呼唤名字，总算让他回复了一点点意识。出木衫赶紧从口袋中拿出了备用的【时间包袱皮】——知晓了以眼杀人术的特性后，大雄就预感到，队伍里的人很可能会在交手中，中了同样的法术，因而将唯一能对抗它的道具大量复制。果不其然，这里就派上了用场。

　　百目王没有阻止他们，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出木衫为大雄系上包袱皮，笑道，“原来如此，那个本该被我杀掉的大江山鬼王，就是靠着这个法宝逃出了一劫啊。”

　　“但是，它只能将‘时间’上的死亡无限延后，却无法阻止‘灵魂’和‘肉体’的死亡吧？”

　　“这家伙……只是一眼，就把时间包袱皮的原理看透了……”大雄咬了一下嘴唇，靠着憋在胸中的一口气，强行让大脑转动起来，“虽然不是没考虑过这样的情况，但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糟啊。”

　　“混账！”

　　胖虎顿时攥紧拳头，眼瞅着就要跳出去拼命，美金却立刻弹出一根安全带，将他牢牢锁在座位上，同时发出带有警惕性质的金属颤音。短短数秒之内，他已经判断出了己方和对方的实力差距，是绝对无法靠“气势”之类单纯之物取胜的。

　　那么，该如何脱身？

　　在这样一个实力高深莫测的对手面前，哪怕只是掏道具的一秒钟，都可能会被他攻击。

　　“说起来，我也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掌握了主动权的百目王也不着急，慢吞吞地蹚过来，目光像是聚焦在大雄身上，似笑非笑地说道，“你的全名，应该是‘野比大雄’，对吧？”

　　大雄怔了一下，不太确定这个问题在此时出现，究竟有什么含义。

　　即便他没有明确回答，从他的眼神、心跳中，百目王已经得到了答案，并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偶尔是会出现呢，带有这个‘姓氏’的人。在凡人视线无法触及的深空之上，拥有此名的，无一例外，都是极度危险的大人物。他们的出身、势力各不相同，目前为止，并没有看出任何交集，也看不出什么关联。”

　　他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天空的方向，语气中略带些讥讽之意，“看到你我就明白了，这不过只是巧合。就像你们这个小小的岛国里，一块砖头砸下去，就能砸中十个姓佐藤的人一样。像你这样孱弱的个体，都能冠以‘野比’之名，足以说明这个姓氏并没有什么魔力，仅仅是发音结构上的相似而已。”

　　“那么，这次是真的要说再见了……”

　　尖锐的黑指甲缓缓垂落，对准了大雄的眉心，乌黑激流盘旋凝聚，于其指尖形成一个黑洞般的点。

　　“野比大雄。”

　　————

　　心脏的缺失，让大雄的思考速度不可避免地下降了，上一句话的信息量还没有消化完，眼前的形势又突然急转直下，让他有些迟疑。生平第一次，他产生了万策皆尽后，要与对方同归于尽的念头。

　　这次踏上妖界的旅程，甚至都不能算是“冒险”，而是一次让所有人都承担了巨大压力的军事行动。他已经不敢奢望大家能像小学时，经历过那些紧张刺激的大冒险那样，从中收获美好和余韵，只求所有人都能平安回家。

　　【双倍返还镜】的边框已经握住，大雄仍然保持着姿势不动，冷眼观察着对方的动作，屏气凝神，将仅剩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对手的动作上。发动以眼杀人前，他的身体会有一个略微前倾的下意识动作，那就是自己必须把握住的机会。

　　一瞬。

　　只需要一瞬，至少就能拖着他，和自己一起下入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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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比君！”出木衫突然起身，按住了他的肩膀，沉声道，“不要做蠢事。只有你能重整队伍的士气，组织起有效反攻！这样的战场上，士气就是一切，要是你在这里死掉，一切就结束了！”

　　“小衫……”

　　“不用担心，野比君。”回身之时，映入大雄那双快要睁不开的无力眼瞳中的，依旧是如沐春风一样的微笑。

　　“在那之前，我会一直等你的。”

　　————

　　“百目王——！！”

　　将微风般轻和笑容留给大雄的下一刻，出木衫转过身，以凛冽如寒冬的神态，将花瓶形状的魔神战棋高举起来，高声宣告道，“我的名字是出木衫英才，是这颗你瞧不上眼的渺小星球中，芸芸众生的一员。”

　　“在此，向你发起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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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整个世界都随之停住了。天上的流云，远处的炮火，震动的大地，好像都在一瞬间安静下来，将舞台中央让给了这个放出豪言壮语的少年。

　　“你……人类……”百目王只觉得不可思议，对他而言，这一幕的好笑程度不亚于一只猴子突然蹦出来，说要和你solo一把，“这可不是给你们这类低等种族准备的游戏。你真的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轰————！！！”

　　话音未落，花瓶的绛紫色条纹像是汲取到了某种养分，瞬间迸发出妖冶美丽的光芒。数不清的肉芝手从瓶口骤然伸出，密密麻麻，如同一朵盛开的花，这些手臂和人无异，却远远不止一个关节，同时伸出来，投射下的阴影足以将大地盖住一片。

　　诡异的甜味传来，让他感受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舒适，出木衫很警觉地咬了一下舌尖，强行摆脱了身体对这股甜味的依赖。

　　每一只手上，都捏着一枚棋子。

　　库库咔咔的变形声从瓶底传来，一张巨大的棋盘由此张开，这些瘦长诡异的手臂将棋子快速落下。未被玷污的黑白二色，很快便将棋盘完全铺满。

第两百九十七章：斩尽杀绝，是最高的敬意

　　“原来如此，人类……也就是说，这是一场堂堂正正的挑战，我接下的话，就必须立刻坐下来和你下棋，不能再对你的同伴出手了。”百目王看着载着胖虎和大雄飞速远去，一骑绝尘的赛车，不禁笑道，“他们两个倒是一点犹豫都看不见啊，就这么抛下你走了。”

　　“这正是我和他们的默契所在，像你这种人，是不会明白的。”

　　出木衫整理了一下衣领，这是他准备高强度用脑之前的习惯动作，某种意义上，和运动员在短程爆发之前的放松肌肉很相似。

　　男子汉之间的告别，总是那么默默无闻。仅仅需要一个眼神，大雄便明白了出木衫此刻拿出的决意。尽管相知时间并不如其他三位伙伴那般长，但，大雄对出木衫的能力，依旧是百分百信任。故而没有像肥皂剧里的角色那样，对主动留下断后的同伴拉扯不清。而是为他留下了足够多的罐装压缩能量液态食物，以及一句斩钉截铁的承诺。

　　“天亮之前，我一定会回来接你！”大雄擦了擦额头上不断渗出的虚汗，发出了在10个小时内，破解以眼杀人之术的高调宣言。

　　“是吗？”出木衫的表情同样云淡风轻，好像这他说的内容本就没什么难的，只是一个类似“天亮之前解出这道方程”的保证，柔声笑道，“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百目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彼此许诺，双目微微眯起，又目视着大雄他们搭乘美金远去。这一次，他很有武德地没有突施冷箭，而是倒背双手，对眼前的一切感到十分有趣。乌青色的双眉微微飞起，俨然有些跃跃欲试，就像一个找到了全新玩具的小孩。

　　“你们人类真有意思，明明做不到的事情，却能那样面不改色地说出来。”他抓起眼前的一枚黑子，摩挲着粗韧的棋子表面，忍不住露出笑容，“他不可能破解我的法术，你也不可能在魔神战棋上赢我。从你提出挑战的这一刻开始，其实就是个死人了，你现在所做的，是最为愚蠢的缓兵之计，仅此而已。”

　　“是吗？”出木衫采用了双腿盘坐，类似于冥想的姿势，目光缓缓略过棋盘，大致扫试了一下棋子的分布，“在你眼里，我已是个死人，那还有什么威胁可言呢？”

　　“还是说，和一个‘低等’的种族下棋，会让你觉得屈辱？”

　　“无聊的激将法还是省省吧，魔神战棋可不比什么凡间游戏，一旦开始，双方的灵魂就已经押上了。”百目王席地而坐，冷声道，“现在明白了吗？输掉的话，你迄今为止的一切人生，也就归我所有了。你的灵魂看起来澄澈一些，想必吃起来的味道，也比一般人要可口。”

　　他舔了舔舌头，似乎想走“吃人恶鬼”那一套，给对方一点心理压力。但发现出木衫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村口二傻子，自讨没趣，冷哼一声，“别傻坐着了，赶紧来划定赌注吧。”

　　出木衫并没有听懂这是什么意思，但他向来是个先思考、再提问的人，因而只是静静点头，并无其他示意。

　　不提交赌注的话，这个游戏似乎就无从开始。

　　“嘎吱……”

　　花瓶中，又钻出两只肉色的长手，一边一个，五指张开。百目王已经将手掌摊开，握了上去。见他如此，出木衫也只好有样学样，将手掌轻轻放在那只明显非人的怪异手掌之上。

　　“呜！”

　　肉色的触须刺进中指，取了一滴指尖血。

　　明明仅有这么一滴，却足以让长臂变成亮色，似乎注入了某种不会枯竭的能量。这股光芒一直延续到瓶子中心，随后，瓶底的棋盘旋转起来，为这场胜负，画上了最为公平的砝码，并将其同时注入了两人的识海之中。

　　“呵……果然，对一个此前完全没有接触过魔神战棋的新手，这样的条件，就是极限了啊。”

　　出木衫也同步收到了条件，保险起见，再度确认了一次，“只要我在你手上坚持10个小时不被击败，就算我赢。反之，在10个小时内将我完全击垮，就算你赢。”

　　“若是你能坚持十个小时，我会告诉你们一个关于我的致命弱点。”

　　说出这句话时，百目王的表情依旧是轻松带笑的，很显然，他压根不觉得出木衫能达成这个胜利条件。

　　“如果你败了，按照约定，我将收下你的灵魂。”

　　“我绞尽脑汁在棋盘上与你缠斗，赢了，仅仅是得到一条情报。而如果我输了，却连性命一起交代给你。”出木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样的条约，有点不公平吧？”

　　“魔神战棋定下的契约，是吻合双方棋手利益最大化的结果。”在这点上，百目王俨然是【调停者】的忠实信徒，绝不允许有人质疑祂的发明，“一条在渺小星球上，无足轻重的性命，当然只有这点价值。你还顺便帮同伴们拖延了时间，怎么看，都不算亏吧。”

　　“……”

　　行言至此，似乎也没有其他路可以走，出木衫定了定神，捏起棋子的边角，主动问道，“选边怎么定？”

　　“呵。面对初学者，要是还按规矩来，未免太瞧不起我了。”百目王挥了挥手，“你执白边。按照初学者的惯例，我先和你下一盘，在这个过程中，我会把魔神战棋的规则一边教给……”

　　“不用了，我赶时间。”出木衫已然进入了全神贯注的状态，将外界一切声音都自行忽略了，只是拈起白棋，轻轻敲击着棋盘边缘，沉声道，“你直接说吧，我在听。”

　　————

　　“你说什么？！大雄被……”静香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配合上她手里捧着一只茶壶形状的狸猫，看上去有种说不出来的反差喜感，“怎么会这样呢？他还……”

　　小夫搭建起来地堡垒，此刻，成了众人暂时可以喘口气的安全屋。在绝对火力的压制下，妖怪不敢靠近，但大家的心情却完全没有因此变好。看着躺在床上，高烧不止，脸色已经如纸片一样苍白的大雄，静香心急如焚，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

　　“刚刚离开时，他的体温还算正常，但没过多久就恶化了。突然发高烧，用医疗箱里的药也没效果。”很难见到胖虎如此自责的模样，他似乎将大雄遭的罪，都怪到自己身上了，声音也不再那么充满力量，“按理说……不应该啊，不是还有四天吗，怎么恶化的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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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四天了，他下的手很重。”铃音单手按在大雄的额头上，以无比凝重的语气，下达了专业人士的宣判，“是那种恨不得处之而后快的方法……一定是他在大雄身上，看到了什么很有威胁性的东西。”

第两百九十八章：绝不放开你的手

　　妖怪的世界里，斩尽杀绝，就是对另一个个体最高的敬意。

　　“他好像说……大雄的姓氏很特殊。在那家伙的认知里，‘野比’是一个特别高大上的姓，和很多大人物相同。”胖虎尽量用他能理解的方式，将百目王方才的意思表达出来，“如果要说有什么动机，大概就是这个了吧。”

　　“野比？”小夫皱起眉头，“这么一看，除了静香之外，我们几个的姓，都不是日本常见的姓氏呢。这里头会有什么关联吗？”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静香急得语气都变了，她半蹲下来，试着去握住大雄的手，入手之处却是一片死寂的冰冷——好像就这么短短一瞬，大雄便成为了行将就木的老人，生命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体内抽离出去，“该怎么办，还有什么方法能救他的？！必须要打倒百目王才行吗？”

　　感受到了她语气中的急迫，铃音实在不愿意点头承认。她很清楚，但凡这里点一下头，这姑娘大概下一秒就要去和百目王拼命了，就目前的情况，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但转念一想，距离自己四天96个小时的“大限”，其实也没多少时间了。再不玩命一搏，等时间一过，不是照样无力回天吗？

　　面对强敌，左右支拙，整支队伍都陷入了泥潭中。

　　“bokuboku！”

　　静香手上那只一半是狸猫，一半是茶壶的小玩意儿皱起眉头，露出思索的神情。他咬着自己的手指头，忽然从她的怀抱中窜出来，像飞鼠一样舒展着身体，啪的一声，恰好落在大雄脸上，对着他的脸嗅来嗅去，同时发出奇怪的鸣叫声。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胖虎的注意力全都在大雄身上，压根就没注意到这个奇异的小生物，乍一看去，一时竟觉得有些眼熟，少有地吃了一惊，“你们从哪里弄来的一团毛线？”

　　“小武，别乱碰，这是我们好不容易才请来的付丧神，叫做布吉之助。”静香赶紧拦住了他想要上手撸一把的动作，苦笑道，“为了能把他请过来，我们可是说尽了好话，还赔出去许多零食，这小家伙嘴可挑了，而且还不喜欢吃日式点心，偏爱平常吃不到的西方甜点……不过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如果不是大雄这会儿躺板了，她的分享欲可能还会再高点个，但眼下这个情形，她也实在是分不出心力来了。

　　“这个圆圆的脑袋，超大的眼睛，没有脖子，圆溜溜的身体，还有毛绒大尾巴……总感觉像一位故人。”小夫先是吐槽了一句，随后叹了口气，“要是他真的在这里就好了。”

　　狸猫茶壶伸出舌头，舔了舔大雄的脸颊，又举起那对毛茸茸的小爪子，口中发出和介乎人语和叫嚷之间的声音。在场的人里头，也只有铃音的种族和他最接近，能够听懂一些。

　　“情况很糟糕，这个人灵魂正在脱离肉身，前往三途川。”

　　室内安静的可怕，外界的炮火声反而显得越发明显，好像处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

　　“必须马上将他送到庙里，让大长老们施展‘缚布之术’，将他的灵魂定格在肉身中。这样，或许还能争取一到两天的时间，再想想办法……”

　　翻译到途中，铃音的神色有些低沉下来，而布吉之助却仍然双爪合适，bokuboku地发出声音。

　　“怎么了？”静香敏锐地察觉到，后面的内容恐怕不会太尽如人意，“他说什么了吗？”

　　“……”铃音看了她一眼，有些纠结，不知道该怎么转述。

　　“都到这个地步，有什么就说什么吧。”阿苏尔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布吉之助说，即便得到了大长老的救助，应该也只是多活几天而已。迄今为止，有很多中了这招的妖怪，也有不少人找过他们帮忙，最后，却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

　　铃音的语气十分低沉，这不仅是大雄即将面对的困境，更是他自己的未来。要是无法击溃百目王，她和这具暂行寄宿的肉身，也都逃不过灰飞烟灭的结局。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崩坏成灰，被风吹散……这种感觉和传统的战死完全不同，即便是再有勇气的人，想象到那一幕，还是会忍不住后背发寒。

　　“就算这样……就算这样，也不能放弃！必须要尝试一下！”静香咬了一下嘴唇，展现出超乎常人的决断力，“小夫就留在这里，坚实前方的动向，顺便也好给小衫做接应。万一他需要帮助的话，这里必须要留一个可以提供支援的人。”

　　从胖虎的描述中，小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介入的余地——那个什么战棋，一听就是什么超级黑魔法铸造出来的神器。否则的话，以小衫这样的凡人之躯，根本不可能会有拖住百目王的机会。换个角度想，至少在对局完全结束之前，小衫是不会有事的。

　　但，思衬片刻，他也没有将这番推论说出来，而是果断地点点头。因为他很清楚，在士气低迷的此刻，团队里需要的不再是质疑，而是坚定不移的信念。其实每个人都很害怕，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但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表现出一切都在按部就班进行的表象，至少这样，还能保留一点继续作战的空间。

　　说来也怪，当队伍还有退路的时候，他往往会第一个打退堂鼓，哭喊着要回家找妈妈。然而，一旦队伍进入到退无可退的绝境，他好像也觉得没什么可怕的了。

　　“今天我不是打死诸位，就是要被诸位打死”——多少有点这种破罐子破摔的心理。

　　“我会给要塞加装生产线，争取在你们回来之前，将整个要塞的火力覆盖范围扩大、升级，铺开一道防线。万一对方爆兵打过来，我还能给你们拖延点时间。还有小衫那边……位置已经查明了，我会派无人机时刻关注动向的。”

　　小夫擤了擤鼻子，对众人竖起大拇指，笑道，“相对的，你们那边可别掉链子。”

　　“区区一个臭大雄，居然还要上演这种英雄归来的耍帅戏码，未免有点太嚣张了，等他醒了，本少爷打算狠狠踢他屁股。所以，胖虎，你也打起精神来，没时间消沉了！”

　　“你们可要把他，完好无损地带回来啊！”

　　————

　　“小夫……”胖虎最听不得这种带着笑的承诺，鼻头一酸，重重拍了一下小夫的肩膀，调门也逐渐恢复到往常，“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不管最后变成什么样，我绝对不会放开他的手！我们来时是五个人，回去的时候，也要是五个人！”

第两百九十九章：看，大雄，不倒翁先生很勇敢哦

　　“叮～～咚～～叮～～咚～～叮～～当～～当～～”

　　“哼哼～～哼～～哼～～哼哼哼～～”

　　似乎有人隐隐约约哼唱着什么，大雄从困倦中睁开眼，听到炉火噼啪作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