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的时空大劫案 第119章

　　她好像生怕错过了时间，尽管同伴们还都云里雾里，静香已经刷的一下站起来，拿出了【取物手提包】，深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想象着要取“物品”的模样。

　　“来吧，纳尼亚迪斯——！！”

第三百零二章：人类的愚拙

　　“混账……”

　　大雄很少会对人爆粗口，这一次，看着贾坤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实在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主动上前，质问道，“这些，全都是你造成的吗？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主意一下人称，大雄。”贾坤却像给大雄代课的老师一样，悠闲地指正道，“应该是‘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你与我，这样天生具有高灵觉的人类，是不会受到‘灵潮’影响的。”

　　像是脑中嗡的一震，大雄立刻就理解了周遭现象的本质。

　　他一直追求的世界末日，这便是【灵潮降临】！

　　“人类唯一能从历史中学到的教训，就是‘人类无法从历史中学到任何教训’。”他倒背双手，不经同意便迈入了大雄的小院子，仰起头，看向正在飞向空中的无数金色碎片，喃喃道，“战争、饥饿、压迫、迫害……这些永远都不会消失，只是以另外的形式，不断转嫁给无法反抗的人。”

　　“说到底，人类这一种族，就是从罪恶中诞生的啊。”

　　“在你大发感慨的时候打断你，真不好意思。”大雄对他完全没有什么好脸色，主动开怼，“你知道这番话的讽刺对象里，也包括你自己吧？”

　　“当然，我也是一样的。”贾坤却完全不为所动，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张开双臂，笑着说道，“没有人比我更渴望拥抱灵潮，可惜……从生理条件上，我无法做到这一点。我只能唤来灵性的潮涌，让它净化更多人，让他们从每日的麻木、痛苦中解脱出来。”

　　“具体呢？”大雄遏制不住声音里的怒火，抬起胳膊，比划了一下正在瓦解的世界，“具体来说，就是让所有人都去死？”

　　“你觉得世界上最厉害的毒药是什么呢？”

　　“……”大雄第一次体会到鸡同鸭讲这个成语的含金量，两个人所说的，似乎从来都不是一个东西。他没有耐心去和贾坤玩猜谜游戏，因而冷哼一声，顺带白了他一眼。

　　“答案是钱，进一步来说，是可以用‘货币’这个手段，兑换到的各种资源。它们会产生欲望，而欲望一旦降生，就是无限膨胀的。当它膨胀到一定程度，会以各种极端的方式降临到世界上，强迫所有人为它买单。只要有人类创造出的物质条件存在，欲望本身，便永远不会消亡。”

　　“这次漫长的穿越之旅，应该让你对这个道理深有体会吧？人类面临的大多数灾难，基本都来源于其自身的贪婪和不知足。想要更大的权力，想要随意主宰他人生死的权柄，想要不被审判的特权，想要足以挥霍一生的财富……更想要将以上所有，以遗产的形式，世世代代延续下去。”

　　“当矛盾演化到极致后，人们会不惜以流血，来颠覆这个局面。于是天下大乱，烽烟四起……等到再次安定下来后，又会重复上一轮的故事，一直一直这样延续下去。”

　　“但，在我这里，这个困扰人类的终极命题，终于有了答案。”

　　他向着后山上的黄金树遥遥伸手，无比自豪地说道，“只要我毁灭掉欲望的源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灵潮降临后，将会吞噬掉这个文明所创造出的一切‘组成物质’，并将其转化为灵。在灵的形态下，一切意识都将交融，再也没有语言、地位、境遇和立场的隔阂，人们得以真正的彼此理解。由此诞生的这个意识集体，既是万，也是一，它超脱了物质构成的俗世，也不需要再受到任何藩篱困扰！”

　　“剥去物质的外壳后，世界的真理，将平等地，在所有人面前展现！”

　　……

　　铿锵的语调。虔诚的神态。再配上一个宏大的愿望，不得不说，还真有那么几分样子了。

　　大雄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等他的兴奋劲过去，方才问道，“你喜欢吃青椒吗？”

　　“……”贾坤愣了一下，他突然发觉，自己和眼前的少年竟然如此相似，就连“喜欢在对话中突然插入一些无关内容”这一点，也是那么相像。他已经预感到，这个问题背后必然藏着陷阱，因而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并未作答。

　　“也许你喜欢，但也有很多人讨厌青椒。比如我，我就讨厌得不得了，哆啦A梦试着带我在阁楼上种过青椒，但即便是我亲手种出来的，味道也没什么两样。为了让我愿意吃这玩意儿，老妈可没少费心思……”

　　他盯着贾坤的双眼，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现在的行为，就像在强迫全世界的人，都吃你做的青椒一样。”

　　“青椒对人的身体有益，不是吗？”贾坤笑着反问道。

　　“对人体有益的水果、蔬菜多了去了，并不是非要青椒不可，换句话说，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选择的权力。”大雄的语气变得十分强硬，尤其是在这个问题上，他不打算向对方退让一步，“你自己愿意的话，一天三顿，顿顿青椒，我也管不着。但你非要把那玩意儿塞到全世界所有人嘴里……就别怪有人吐你一脸！”

　　“太愚蠢了！”贾坤第一次对大雄露出痛心的表情，“你心里明明清楚得很，我一直都是对的。”

　　“你只是自说自话地做出了选择——选择同那些迂腐、落后，无可救药的人类站到一起。”

　　“那些‘无可救药’的人里，包括了我的父母、亲人、朋友，还有许许多多帮助过我的人。”大雄依旧保持着平视，不卑不亢地说道，“若是将这一切都抛弃，我们还剩下什么？”

　　……

　　贾坤先是被问的恍然，错愕，怔在原地数秒，再度流露出苦笑。也许是在这一刻，他才意识到，看似相像的两人之间，竟然也会隔着天堑般的距离。他与眼前这个少年有着相似的灵觉，却对所处的世界，做出了几乎完全相反的解构。

　　“你太在意人类了，野比大雄。说到底，即便是血脉相连的人，终究也只是‘别人’而已。不同的人之间，是永远不可能相互理解的。”贾坤用宽厚的硬鞋底，碾过一株无辜的小草，将其踩入泥土之中，“下一次再见面，我会证明给你看。”

　　“下一次见面……”

　　“就是我们了结一切的时候。”

　　————

　　……

　　“……大雄……”

　　“大雄……”

　　“大雄！”

　　声音由远至近飘来，在大雄耳边萦绕着，久违的感官似乎又重新连上了身体。因为经常睡着，经常做梦，大雄对梦的产生和幻灭都有着超乎常人的预感。他强行用意志力维持住了梦境，偏过头，朝后山的方向看了一眼。

　　黄金树依旧在那里，自顾自地绽放着。

第三百零三章：你在盐与火之地重生

　　布满褶皱，只有四根手指的灰色手掌，让大雄有些恍惚。他只觉得脑袋深处传来一阵剧痛，看什么东西都有重影，尤其不能想事情，一思考，就像有人在用锯子拉他的后脑勺一样。就像刚刚做好手术的人一样，还没从麻药的劲头里回过神来，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只只有四个指头的手是怎么回事。

　　“大雄————！！”

　　下一刻，胖虎的嗓门几乎要把房梁给震塌了，他直接快步跑过来，不管不顾，给了还在懵逼的大雄一个熊抱。一边不断摇晃他的肩膀，喜不自胜，感觉都快哭出来了，“居然敢让我们这么担心，你小子……终于……终于算是活过来了！”

　　“胖虎……”尽管记忆稍微有些模糊，大雄还是记得伙伴的名字，视线一转，发现静香就一直站在自己身旁。见他醒了，少女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她靠在灶台边缘，微微咬着嘴唇，看向他的眼神有点幽怨。

　　“静香刚刚一直在看护你，一分钟都没停过，你小子可真是害人不浅啊！”胖虎猛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半开玩笑地抱怨着。

　　“小武，别那么用力。”静香蹙起双眉，轻声说道，“他还没完全康复呢。”

　　“就肉身上而言，应该没什么问题了，那个魔王所瞄准的的，并非起肉身。”一个有些熟悉的低沉男低音传来，循声看去，大雄才注意到这个差不多和灶台一边高，隐藏在黑袍之中的身影。他的右手露在外边，异常干瘦，皮肤看着和人类的肌肤相差甚远，如同干裂的老树皮。

　　就像专家门诊一样，这种声音一开口，就让人觉得格外有说服力，进而能够安心下来。

　　“或许会感到眩晕、耳鸣，丢失短时记忆，都属于正常现象。平天启的灵魂与肉体，已经分离了相当长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的肉身距离死亡仅差一步，灵体却处在完全自由的环境中。就像在游泳池里呆久了，上岸之后，肉身会感到格外沉重一样，是因为人的肌肉适应了有浮力的环境。”

　　“平天启……”这个奇妙的称呼，帮大雄唤醒了一段回忆，他终于想起眼前之人的身份，以及在那座冠以“永恒”之名的神殿中，见识到的种种不可思议，惊呼道，“哈尔冈达？”

　　“欢迎回来，平天启。”哈尔冈达撩开大袍边角，那有别于人类的奇异容貌，半圆形的长耳朵，在此刻的大雄眼中，都是那么的帅气动人。

　　“如预言中说的那样，你在盐与火之地，重生了。”

　　————

　　“所以……‘盐与火之地’，就是厨房是吧？哈……哈哈……原来古代人那么有幽默感。”大雄装作无所谓的笑着，心中却升起一股不可抑制的惶恐。这种感觉曾在多年前有过一次——哆啦A梦和小世突然从抽屉里跳出来，拿着一本相册，向年仅九岁的自己展示了黯淡无光的未来。说实话，大雄的心智真的算特别坚定，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稍微敏感点的孩子估计当场就跳了。

　　真的应验了。

　　自己的未来，就像被写好的故事那样，在许多年之前就被人随意地翻阅、落笔。他们甚至预言到了自己会在妖界一座小庙里的厨房里复活，精准到这种程度，反而让人觉得可怕。

　　“这灰溜溜的老爷子可真厉害，纳尼亚迪斯把他拉过来，人家拿手往你脑门上这么一盖，咔咔咔，三下五除二，就把法术给破解了。”胖虎绘声绘色地描述着，眼里那股兴奋的劲头，就如无法熄灭的火苗，“对了，最开始找纳尼亚迪斯的主意，还是静香想出来的呢。”

　　“还记得吗，平天启？我们之间有过约定，因为你跃下死之泉的壮举，永恒神殿交换给您三个愿望。”哈尔冈达竖起三根手指，又抽回一根，笑道，“事急从权，静香小姐与您是命运的共同体，由她代替您许下了一个愿望——破除法术，救回您的生命。”

　　“太夸张了啦，哈尔冈达先生。命运共同体什么的……”静香的耳朵泛起潮红色，不好意思地绕起自己的头发，“顶多算是挚友啦，挚友！”

　　“原来如此，是纳尼亚迪斯……”大雄也记起了那个有着一头靓丽银发，宛如钻石般一尘不染的少女，“她人呢？”

　　“她在帮铃音解除法术。”哈尔冈达以无比平静的语气说道，“我稍微花了一点时间，通过逆向研究，分析出了那个法术的基础术式。再稍微改动一下，足以逆转中术者身上的暗伤。”

　　“简单来说，从这一刻开始，‘以眼杀人之术’将不再具有致命威胁。只要在人体表面展开相应的防护术式，同步抵消其威能即可。我已经将逆转的魔法教给了纳尼亚迪斯，她正在帮你的同伴解除法术伤害——她受的伤严重一些，可能需要更长时间。”

　　……

　　这一刻，大雄算是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让专业的人来干专业的事”。

　　在另一个宇宙，另一个地球上，魔法大行其道，人们的衣食住行都和魔法有关。永恒神殿里头住着的，又都是哈尔冈达这样的“不朽者”，将漫长一生都奉献给了魔法。对妖界而言，以眼杀人之术是一种从未见过、神乎其技的东西，但在他眼中，不过也是一种可以解析的法术。

　　“你们救了我的命，没有比这更大的恩惠了。”大雄无比诚恳地说道，“从此之后，我们便互不相欠。”

　　“那可不行，约定就是约定，这是我等不朽者全体与你定下的契约，我可没有单方面做主的权力。”老爷子单手一挥，从虚空中抽出一根长长的卷轴，展开来看，尽是一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写明白了契约的权力和义务，要是不履行的话，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出于好奇，一向对文书、合同之类东西感到厌烦的胖虎也凑过来，拿眼一扫，就看到了更加劲爆的内容。

　　“喂喂喂……这里还写着，可以帮平天启杀掉一个人呢！你们连这种业务都接的吗？”

　　“平天启救下了与我们失散多年的纳尼亚迪斯，并把她带回神殿中，自此，我等便欠下他一条生命。死神在上，生命，只有用生命才可以偿还，我们也必须要还给他一条性命，这件事才算彻底两清。”

　　哈尔冈达不紧不慢地说着几个月之前定下的约定，说实话，要不是他主动提起，大雄甚至都把这茬给忘了。因为他打从心底里，就没有主动杀人的念头。

　　但，此时此刻，似乎有些不同了。

　　“这个约定依旧有效，平天启，好好考虑下吧。”

　　“这个世上，有没有你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人？”

第三百零四章：等这场仗打完就告白！

　　“不知道名字也行吗？你们的魔法，能用来杀人？”

　　问题出口的瞬间，大雄自己都吓了一跳。因为，潜意识中，他想杀的是那个在梦中见过两次，身形高挑，体格健壮，有着一头迷人长发的印度人。他觉得自己正变得有些陌生，怎么杀人这样的念头，如此轻易地就冒出来了，仅仅是梦到过两次，就到了非要杀他不可的地步吗？

　　但，另一方面，在内心深处，大雄知道自己并没有错。他一向擅长用直觉来处理大信息量事件，也许，他的心灵已经感应到了那个男人身上的危险，到了不得不除的地步，只是脑子太慢，还没反应过来。

　　静香看他的眼神微微有些诧异，只是此刻她已经守了大雄整整半宿，心神涣散，有些跟不上了，也没有往深处想。

　　“平天启说这话真有意思。”哈尔冈达微微一笑，撩起宽大的黑袖袍，云淡风轻道，“据我所知，在你们的世界，那种名为‘科学’的东西，杀伤力也是很强的。科学的进步，意味着武器的进步，而越进步的武器，越可以在一息之间夺去更多人的生命。”

　　“魔法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高深莫测，在很久以前，只是我们用来战斗的工具。咒杀、隐杀、毒杀、暗杀……或者是最光明正大的魔法决斗，现在都已经没有多少人会了。时代在不断进步，世界也总体范围趋向稳定，只有我们这些老骨头，还记得这些专门为了杀人而生的古代魔法。”

　　胖虎侧过身子，对哈尔冈达这种云淡风轻而又闲庭信步的氛围，可谓崇拜到了极点。要不是他的智力点不够，他都想当场拜师了，谁不愿意当个轻描淡写就能取人性命的战法呢？

　　“考虑好了吗，平天启？”

　　他的声音十分低沉，却具有某种说不清的磁性，勾搭着大雄的欲念。

　　“要我帮你杀谁？”

　　————

　　“还不休息？”

　　朦胧的月光下，纳尼亚迪斯悄无声息地来到大雄身后，目光越过他，看向蜷缩在睡袋里，睡得正沉的静香，吐槽道，“说好了只睡五个小时就要出发的，你是非要把自己累垮才开心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一点都不困。可能是来的路上就已经睡饱了吧？”大雄无奈地笑了两声，“说起来，你救了我一命，我还没说谢谢呢。”

　　“谢什么啊。”少女走到大雄身边，大大咧咧地盘腿坐下，拢了一下几乎要拖到地上的银色长发，目光同样聚集在静香身上，有意压低了声音，“是这姑娘把我请过来的。虽然说‘请’也不太恰当……准确来说，当时我正在研究新的占星术体系，她的手就突然出现，抓住了我的头发，硬生生把我拽到这儿来。”

　　“是吗？”大雄想象了一下静香一把薅住纳尼亚迪斯头发时，她惊叫不已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好笑。随机又想起自己和哆啦A梦帮出木衫解决骚扰电话事件时，隔着电话戏弄静香的样子，结果把她裙子抓过来的事情。不由感慨青梅竹马的含金量真不是盖得，自己都这么对她了，居然只是生了几天闷气就一切如常。

　　回忆越是美好，看到眼前少女憔悴的样子，心中的愧疚感就越强。

　　“这孩子可真是急疯了，抓着我的胳膊，就差没跪下来了……”纳尼亚迪斯的外表也是靓丽的娇美少女，实际年龄却不知道有多少了，看向静香的眼神，也充满了那种长辈的关怀。甚至主动伸手，帮她撩起那一缕压在枕头下面的碎发，“她拽着我的胳膊，好像稍微放松一下，我就会变成烟雾消失一样。”

　　“这孩子真的很在乎你呢，大雄，你知道吗？”

　　……

　　大雄看着静香的睡颜，神色有些复杂，不知该怎么接这句话。

　　童年滤镜下，静香一直都是他心中最美好的白月光，甚至已经到了“要是日常生活中没有静香话，宁可去死”这么夸张的程度。神奇的是，即便成长为了青年，大雄眼中的静香依旧是那个心细如发、待人温柔的小女孩。光是能和她一起上下学，一起说说话，就已经足够很幸福了。

　　其实，以大雄的共情能力，要察觉到静香对他的想法也并非难事。

　　出于各种各样的考虑，以及独属于两人之间的默契，他们在人前始终维持着青梅竹马一样的挚友关系，没有更进一步，捅破这层窗户纸。尽管谁都没说，两家的家长似乎都心照不宣了，大雄不止一次听到自己老妈和静香妈妈在聊闲天时，半开玩笑地说“我家大雄就拜托你们了”之类的话。

　　但……切切实实在生死之间走一遭，足以改变很多东西。用世俗些的观点来说，在濒死之际，人类留下后代的本能会变得无比强烈。基因的本能就是自我复制，而留下后代，则是延续基因的唯一途径。

　　不知是不是受到了生理反应的影响，此时此刻，在大雄眼中，静香的睡颜显得那么完美无瑕。皎洁的脸庞，合拢的双眸，纤长的睫毛，柔顺的黑发，吹弹可破的脸颊……还有那双在微光之下，似乎各位红润的嘴唇。就连她均匀的呼吸，都让他的心跳不自觉加速。

　　就在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和静香都已经18岁了。

　　“我以后要和她结婚。”

　　“？？”纳尼亚迪斯被他突然爆出的猛料吓了一跳，看他的眼神像看怪物一样，再三确认了大雄脸上的表情，发觉他竟然是认真的，不由吐槽道，“你一定要在大决战之前，立这种flag吗？”

　　“……”大雄哑然失笑，这才想起，自己将来会和静香结婚的事，就只有他和哆啦A梦知道。

　　“所以说，我的意思是……等一切都回到正规之后，我可能会……”

　　仅仅只是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大雄就觉得心脏砰砰直跳，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跟静香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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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那么一瞬间，纳尼亚迪斯看向他的眼神变得很复杂，欲言又止，将倾诉的欲望生生刹车刹住了。

　　“说实话，我有点想象不出来……万一我和静香真的变成情侣，会怎么样呢？这世上普通的情侣们到底都在做些什么？”

　　对母胎单身至今的大雄而言，这算是一道超纲的题目，他不禁陷入幻想，傻笑着说道，“上学时一起吃午饭，放学一起回家，周末的时候一起出去玩，一起逛庙会、看烟花，再一起经历心跳刺激的冒险……这么看来，貌似情侣该干的事情，我们已经全都干过了啊。”

　　“……平天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