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笨二点的小傻
大雄叹了口气，手持草薙剑，硬顶着烟云与爆风，缓缓靠近。
————
“警告！警告！检测到舰体右侧高能反应，护盾储容耗尽，弹出维生舱，主舰进行紧急规……”
“咚—————！！！”
爆炸声打断了本就让人焦心无比的播报声，百目只觉得一个踉跄，船身不受控制地倾斜。就像锅里的菜一样，被颠得七荤八素，有些倒霉的家伙直接脱力，像三维弹球一样，在平滑坚硬的舱体之内来回碰撞，当场就一命呜呼了。好在他的生理结构近似软体生物，就这么一通摔砸后，也仅仅是有些意识不清醒。
在星之海上纵横许久，本着“凡事先打一梭子，打得过就抢，打不过就跑”的原则，红环海盗团的悬赏金水涨船高，也算是一路潇洒至今。
能在红环船上混到现在的，无一不是经多见广的老油子。这也得益于红环本人的魅力：不管被打成多散的状态，他都有能力迅速组织起队伍，进行反攻。在他的指挥下，红环海盗团衍生出一种极其松散的战斗结构，但每每遇到强敌，却又能够将其攻克下来。
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他从未见过一次。
先是雷达侦测到来源不明的攻击，其体积之小，动能之强，完全超出了舰体的防御能力。
它同时具有无坚不摧的破坏力，令人瞠目结舌的高机动性，以最为原始的“撞击”战术，两下就耗尽了舰体护盾的储能。高能反应的预警一直响个不停，就是无法识别出对方用了什么武器，拦截手段在其面前，好像一下子退回到原始人水平，怎么都跟不上。
惊叫声，惨叫声，还有混乱中不时传来的爆炸声，共同奏响了红环海盗团的催命乐章。
“到底怎么了？！”在这艘船上，百目的身份类似文职人员，自然不可能亲上前线，他只能一把拽住一个惊慌逃命的船员，历声追问道，“怎么乱成这样，连个像样的反击都没组织起来？红环哪儿去了？！”
“快……快点跑吧……”百目永远也忘不了他在这个船员脸上看到的表情——痛苦、绝望，还有被加压到极限的恐惧，让他的面部极度扭曲，眼睛里的惶恐仿佛要溢出来，“船长死了！”
这句话让他的大脑宕机了整整三秒，信息量在脑海中爆开，一下子填满了所有思考的罅隙。但不等他问出详情，一道红光突然从侧面切进来，将整艘战舰一分为二，横着切开。爆破声从舱外传来，百目仅凭本能张开了护盾，将自己的身体牢牢“粘”在船体内壁上，不至于被突如其来的失压吸出去。
“————！！！”
宇宙深空，无声的死寂环绕了一切。好像这个世界突然被按下了静音键，人与物飞速向外面流失，仅仅是抵抗这股强大的吸力，都耗费了他浑身力气。得益于强大的种族特性，即便是真的步入宇宙空间，百目依旧可以生存很久。只是面对眼下情形，实在说不好到底哪边更危险。
数百只眼睛大睁开，终于在一团碎屑和爆开的血肉结晶中，看到了那个攻击他们的“东西”。
紫发。
红袍。
额生金角，状如鬼神。
方才那道将舰船一分为二的热聚变射线，是从他的双瞳中轰射而出，此刻，热能刚刚散去，在他煌金的瞳孔上，浮着一层氤氲如气雾状的红芒。他就这么静静地立在深空之中，看着被他切开的舰船连环爆炸，冲击波吹拂着他的红袍，如同一面昂扬不灭的旗帜，在百目睁开的数百枚眼睛里，红得那么刺眼。
战袍的心口处，“星光与利剑”的图案无比醒目，仿佛要与周遭的破败残景划清界限。
“你……”见到这个代表着官军的图案，百目王的情绪瞬间由惊转怒，顾不上暴露自己的危险，主动向他发起心灵感应，怒斥道，“宇联走狗！”
缪顿没有说什么，似乎这样的言论，他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并未产生任何波动。如同一台无情的机器，将视线缓缓平移过来。额上的双角略微发出光亮，片刻过后，他的声音同样以心灵感应的形式，毫无保留地灌输到百目脑海中。
“我是【可观测宇宙泛文明联合调停中心】（以下简称“宇联”）麾下，顺位第九的星云战神，缪顿·野比·奇奥拉。布莱克·红环的行为已经触犯《星舰安全航行法》相关条例，奉黄金教派御令，前来歼灭臭名昭著的红环海盗团！”
第三百三十二章：桥梁
百目的眼神充满了嫌恶，每一只眼睛都不受控制地半眯起来，即便只是心声，他的语气也有些颤抖，“事到如今，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换了身衣服，披上这件不得了的大袍子，就能把你的过去一并切割掉吗？别忘了你也是海盗，你是悬赏金过5亿星币的超新星！红环的悬赏金也不过才7亿星币，你和他压根就是同一个级别的海盗。你以为他们会因此感激你吗？在那些家伙眼里，你不过就是条好用的狗，和我们没什么区别！”
“你忘了你的船长吗？他就是被宇联的人处死的，那之后，死星海盗团的旧成员便销声匿迹。我以为你只是过于消沉，躲了起来，哪里能想到……呵……怎么？他们终于还是肯把你的悬赏金，原样兑换给你了吗？”
回想起那日酒后的闲聊，百目只觉得像做梦一样，愈发对现状百思不得其解，“还是说，披上这身袍子，成为那群伪善者的鹰犬。享受他们递过来虚伪的掌声和鲜花，就让你感觉那么好？”
“主动踏出泛文明圈，摆脱既定命运的安排，去追求荣誉和自由……我们所有人的初衷，这些你都忘了吗？”他猛地一挥手，浑身上下所有的眼睛都睁到最大，怒斥道，“就算你杀了我们，我们也是以‘自由民’的身份而死，死在伪善者的疆土之外！”
“这一点，无论再过多久，总会有人记住的！”
……
缪顿的神情依旧平静，眼神好似凝固的烟，让人无法判断他到底在想什么。
“你错了，我的朋友。”
百目永远记得他用心声说出这话的样子，那么笃定，那么平静，好像只是在简单阐述一个一加一等于二，放之四海皆准的事实。
“首先，所谓‘自由’，不过是一个温和的假象，从来没有人可以真正享有它。你们和泛文明圈的区别，仅仅是需要遵守不同的规则而已。我之前是海盗，我就守海盗的规则；我现在是泛文明圈的一样，我就要遵守文明的规则……这跟任何人都无关，甚至和我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冥冥之中，命运自然会将你推向你该去的地方。”
“其次，很遗憾，没有人会记得你，也没有人会记得我。将时间跨度再拉得长一些，文明的盛开与凋零，也不过是刹那的事。所有人的归宿，都将是遗忘。”
他的瞳孔再度燃起烙铁一样的暗红色，热聚变射线蓄势待发，让他看上去，如同一尊高贵到不可言说的天神。
“御令上写明，只让我讨伐红环海盗团的成员。务必将这个游走在律法边缘，对泛文明圈产生威胁的危险组织一举歼灭，其余不问。”他的声音冷如生铁，明明语调没怎么变，肃杀之气却已然升腾，“上面对你们的耐心，在最近这十余年里，也被一点点耗尽了。”
“那么，我的朋友，你现在唯一的生路，就是在这里向我做出正式宣告：你已经退出了红环海盗团。这样的话，我会负责将你带回泛文明圈，你仍然需要在那里接受【天火裁判所】的审判。至于最终会是什么结果，将交给律法决定。”
“简化一下，告别自由，抑或拥抱死亡？”
“我在等。”
————
……
迷失在时间的小径中，眼前的身影和缪顿重叠在一起。在无尽能量的炙烤下，百目王已是气若游丝，似乎在弥留之际，他又换回了一丝清醒，用最后的力气问道，“你……你会答应吗？”
“什么？”
“用自由……换来活命的机会……你会答应吗？”
百目已经没有了“脸”，但不知为何，大雄总觉得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悲伤和迷茫的。心灵的痛楚，往往比肉体还要透彻许多倍，能从声音中自然而然地表露出来。尽管没有任何人回答，他依旧自顾自地往下说。
“我换了。我做了无可挽回的事，在死亡面前……我同意了他的交易……原来我一直标榜的东西，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也不过是这种程度而已。他把我一路押到天火裁判所，根据我的罪行，判处了六万八千年的监禁，一切都尘埃落定……”
大雄没有立刻动手，只是站在这个干瘪的黑色团块旁，安静地听着。
“天目族是濒危物种，因为这个，他们给了我很多特殊的待遇，多少也放宽了对我的看守力度。我抓住机会，从监狱里逃了出来……为了避开宇联的耳目，一头扎进星图之外的蛮荒地带。追兵一直都跟在后面，为了甩开他们，我只好不停地跃迁、不停跃迁……直到能源耗尽……一头撞在这片陌生的红土大地上。”
“我不承认这是真的……我……我不承认……”
大雄看他的眼神有些复杂，“所以，你要搞什么百鬼夜行，吸食人类的灵魂，去要向击溃你的人复仇。这些说辞，这些组成你行动的一切动机，全都是假的吗？”
上不着天，下不着地，面对唯一可以沟通的对象，百目王终于在弥留之时，喃喃道出了心中所虑。
“复……仇……”
“野比大雄，你知道世上什么最可悲吗？”
他闭上了所有眼睛，悠悠道，“在这个故事里，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位置，除了我。”
“而真正该被复仇的人，是放弃了自由的我。”
————
“嗤！”
“？？”
大雄的神情无比惊愕，因为他并未打算做出这个动作，至少现在还不想。
但他手中的草薙剑却等不及了，以至于自己行动起来。它就像一条狡黠的眼镜王蛇，牢牢吸附住右手虎口，力量顺势的传导过来，带动了整条手臂上的肌肉，让这部分肉身短暂脱离了大脑控制。这一剑刺过去，水滴形剑锋硬顶着喷涌不停的能量光束，在一阵尖啸声中，将其折成数段，从正面贯穿了这只竖瞳！
“咔嚓——！！”
清脆的破裂声从百目王体内传来，像是将一小块碎玻璃放到鞋底，然后大力碾碎的声音。
“最后的最后，还是败在了‘野比’手上啊……哈哈……”百目王的声音不再清晰，他的表面开始出现裂痕，就像即将剥落的老旧墙纸，所有浮在体表的眼睛一只一只地闭上，“这样的结局，说不定也不错。”
“咚————！！！”
他的身体完全碎开，以这只竖瞳为中心，爆发出一阵强有力的吸附潮。起先，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黑点，等大雄注意到时，它的吸力很快便开始增强、加倍，漩涡正在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扩张，直到将周遭一切构成质量的物质，全都吞噬其中！
第三百三十三章：道具鬼才的谜题
“咚——！！”
静香弯下腰，将一块足足有卡车头大小的石头搬开，随手往旁边一丢，发出相当可怕的动静。人在焦虑和暴躁的时候，言行都会变得和平常不一样，这会儿她就像一个火药桶，绷着小脸，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继【寻人手杖】、【取物手提包】和【万能钓鱼竿】这几个找人神器接连失效后，他们只能用笨办法，放出漫天遍野的间谍卫星。纵然如此，静香还是亲自戴上了超级手套，下到这堆乱石中，执着地搬开巨石、丢到一边，再搬开巨石……不断重复这个过程。她始终都绷着一口气，可以预想到，见到大雄之后，她要做的第一件事绝对不会是拥抱他。
“那个，静香同学……你先冷静一下。现在还不能确定野比君的情况，就靠你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这种时候，胖虎和小夫自然都躲得远远的，他们和静香太熟了，对大雄的临阵变卦也是一肚子气，没准劝着劝着就一起骂起来了，不太适合扮演和事佬的角色。也只有向来冷静自若，对事不对人的出木衫同学劝她，还有那么一点效果。至少一直以来，静香对出木衫这样的究极好学生，还是非常尊敬的。
当然……也只限于“平常”而已。
“刷！”
话还没说完，静香就毫不留情地瞪了过来，一改往日刻板印象，尽显女汉子本色。出木衫还没怎么见过她这样的一面，当即就被惊得一踉跄，后面的话也跟着卡壳了。
“他！怎么能！这样？！”
“明明说好要一起面对的，这是大家一起决定好的事，他凭什么自作主张！我们又不是需要他保护的三岁小孩，他……他……”几番搜寻都杳无音信，本以为【取物手提包】总能让她把大雄揪出来，可伸手在里头摸索了半天，却一无所获。就连用【四次元口袋】本身作为跳板的想法，也在亲身实践后被证明不可行，这么一个大活人，好像就凭空蒸发了。
几番尝试均碰壁后，他们不得不开始考虑最坏的可能性。
静香咬着嘴唇，明明正在气头上，但一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大雄，便哀伤莫名。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她很迅速地扭过头去，不想让同伴看到自己的泪水。
当然，以出木衫的情商，也不会主动去提。只是尽人事地安慰道，“你这么挖下去，还没等找到野比君，自己就先累倒了。这几天，为了打倒百目王，我们本来就没怎么休息，精神一直紧绷着。眼下，百目王已死，妖界重新安定下来，酒吞童子重新成为了妖界的共主，我们也不用像之前那样多藏了。”
“骨川同学正在重启要塞，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成千上万的搜救机器人涌到这里来，把搜救工作交给它们吧。”
“是啊，别浪费时间找他了。”阿苏尔蹲下来，捡起一块被磨平的小石子，放在手中反复摩挲，双目微闭，像是要从残留在上面的魔力中，还原出整个过程的原貌，“要是我猜的没错……他现在可能未必还在这颗星球上。”
“百目王气息消失的一瞬间，我们听到了一声比任何爆炸都要夸张的巨响吧？那应该是地面坍塌的声音，看看这里，大陆架的相当一部分质量，就这么凭空消失掉了。地下结构的空腔，不足以支撑起地表，因而发生了地质运动一样的坍塌。”
她叹了口气，将小石子丢向远方，那里的地面像是被斧凿修过一样，呈一道无比平滑的直线。
“那只竖瞳，是连接两个宇宙的桥梁，也是能量和质量唯一的交换出入口。百目可以凭本能唤来另一个宇宙的能量，但，如此庞大的能量洪流，普通生命是绝对无法驾驭的。出入口一旦被破坏，就会出现‘失压’现象……”
“原来如此。”出木衫一下子明白了这个比喻，“如果在飞机上开一个窗户，所有东西都会被吸出去，是类似的原理吗？”
阿苏尔缓缓点头，“往好处想，大雄当时离他最近，肯定在第一时间就被吸进去了。后续地质结构的大坍塌，也不可能会伤到他，只是……”
她看了一眼静香，本来还犹豫着要不要说下去，但见对方死死盯着自己，那眼神就像手术房门口眼巴巴等着的家属差不多。实在不忍让她这么煎熬下去，遂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他现在，应该离我们很远很远，是那种物理单位都会失去意义的远。所幸之前照过适应灯，就算冷不丁被抛到宇宙空间里去，尚且还有一线生机。总之，再像现在这样找下去，也只是给自己徒增烦恼而已，还是从长计议吧。”
有了前边这通分析做铺垫，再说出结论，听起来就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静香本身就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只不过事关大雄，一下子乱了阵脚，属于自己和自己杠上了。冷静下来后，看着一地除了碎石外什么都没有的狼藉，她先是觉得不可理喻，自己刚才竟然寄希望于在这里找到大雄。随后，便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谢谢你，阿苏尔酱……嘛……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了。南海，有秘密道具在身上，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总归能应对的吧。”
自己说服了自己，正准备转身离开时，脚下忽然踩到了什么，传来和先前有着微妙不同的触感。静香瞬间一改颓势，原地蹲下，并开始疯狂地刨土。阿苏尔和出木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就这个反应还说啥放下了，全都是自欺欺人的。
但，也许是幸运女神实在看不下去，终于眷顾了她。在稀松的土石下，竟然真的让她挖到了一个人造物！
“看！小衫，阿苏尔，看到了嘛？这是用【壁垒球】形成的一个空间，石头都被护盾挡在外面了！一定是大雄留下的！”静香的声音一下子高亢起来，像考古学家终于在土层中找到了世纪大发现一样，捧起这枚小小的壁垒球。一通摆弄，好不容易将其打开，却发现保护立场中包裹着的，竟然是一个小小的【蛤蜊箱】。
“这个道具，是双重保险的意思吗？”阿苏尔不由感慨道，“如果我的推算正确，留给他的时间不会超过三秒钟，在这三秒钟里，居然能做这么多手准备……”
“不愧是时空锚定者，还真是一次次地给我们带来惊喜呢。”
啪嗒！
迫不及待地打开蛤蜊箱，里面静静躺着一只黑色圆珠笔。
如同一道未解的谜题。
第三百三十四章：大雄长子
“？？！”
缪顿忽然没来由地心中一凛，手上力道松懈了，能将碳渣生生握成钻石的手指，竟然让这枚雕刻成骑士的白色棋子从手中滑落，“啪”的一声，重重磕在棋盘边角。他有些错愕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背，自己都显得有些困惑。
“呵。”
笑声从对面传来。
主棋盘上，黑与白如同两条蛟龙，爪牙厮杀在一处，几乎将棋盘的每一个空格都填满。
双方各自开了数不清的分矿，在对面棋手周围，分布着数十个从主体中分离出去的分区域，二者为了争夺更多资源，同样在这些分矿区上互有胜负。而他的对手，此刻已经被密密麻麻的棋盘所淹没，只能隐约看见那席褴褛黑袍的影子，以及那只别在黑袍上，如星辰一般闪耀着的银號鸟徽章。
“怎么了，缪顿？”
虽然看不清他黑袍下的面容，但缪顿依旧能想象出问出这三个字时，这家伙脸上的表情，“又是你那个一激灵式的感知能力吗？”
……
树·野比·斯图坦因，来自实际掌控宇联的上位者文明，绿星，是顺位第四的星云战神。同时，他还兼任着黄金教派大教宗的职务——在泛文明圈中，这个身份可以说是拉到定格了，光凭这一层，无论走到何处，别人都要给他三份薄面。
因此，同为宇联豢养的“鹰犬”，他和自己在各方面的待遇却截然不同。
据多个文明传说，树脸上都挂着永不褪色微笑，是个令人如沐春风的外交家。
宇联似乎有意将他的形象塑造成“面子”，总是将与人方便的差事交给他来做，再加上他对外表现出的性格十分温和。即便是要得罪人的话，他也会斟酌再三，以绵里藏针的形式说出来。宇联的掌权者们深知一个道理，比起武力威慑，如果能树立一个温和、有力的形象，在传达各种政令的时候，反而会更方便。
只有少数几个人，真正明了这幅温和外表下，隐藏着的深沉海底。而此刻正与他对弈的缪顿，俨然就是其中一个。
“我的假期，看来很快就结束了。”
“是吗？”树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给人的感觉，依旧是轻松、愉悦的，让人很难判断出他到底在想什么，“难得押上了这么大的注，不打算将这一把赌完吗？”
“寄存。”缪顿毫无波动地喊出了这两个字。
上一篇：金手指是哔咔？干就完了！
下一篇：这个韩漫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