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的时空大劫案 第15章

　　“砰！”

　　四声枪响，枪声之中毫无犹豫，惊得何西阿一个哆嗦。立在店门之上，支撑着招牌的两根立柱，每根都被两发子弹精准击中同一部位，当场凿穿。受力不均后，招牌迅速从空中滑落，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马蹄前三寸有余，并爆发出一声巨响。

　　“咚————！！”

　　“咴~~咴~~~！！”

　　马匹被突然掉落的巨大物体惊吓到了，产生了动物的应激反应，纷纷人立起来，将这些赏金猎人统统摔在地上，阻断了他们的追击。

　　回身看去，大雄的神情一如往常，仿佛只是干了件吃饭喝水一样的小事。若非他的枪管中冒出硝烟，何西阿不禁都要怀疑。

　　真是他开的枪吗？

　　这个看着弱不经风的小鬼，竟然能……

　　“我没子弹了。”大雄沉声道，“快跑！”

第三十二章：龙病，无处不在

　　枪林弹雨这四个字究竟是何意，此时此刻，大雄算是有一个大体的概念了。

　　这座城市像是一头被他们唤醒的怪兽，咆哮着吐出各式各样的子弹，警察会出现在大街上、拐角处、房梁上，甚至其他人家的阳台里。

　　大雄都不禁奇怪，这些哥们儿一个月到底开多少钱啊，能拼到这种程度？话说站在房顶上开枪的那几个太玩命了吧，步枪的后坐力虽然不算太大，但你本身就站在房顶这种极难平衡的地方，开一枪就很容易掉下来啊！

　　大城市的警备力量果然不是盖的，如果不是大雄提前拿出【壁垒球】，并且说了“何西阿和银元（何西阿的土库曼战马，亮银色）进来吧”，这一通齐射下来，早把他们都射成筛子了。

　　“见鬼，所以我才讨厌大城市啊……”

　　好在土库曼战马的胆子够大，周围的枪声都快响成鞭炮了，它愣是没受什么影响，只管自己左冲右突，在这座迷宫一样的城市里绕圈子。

　　“不对，为了这家银行，这几天达奇让帮派的所有人都噤声，他们不饿可能得知我们要来的消息。除非……”

　　“该死……fuck，fuck！ ”也顾不上对年轻人的影响了，何西阿在马背上破口大骂起来，“是我们自己人，有人出卖我们！”

　　“是谁？”大雄的心情也跟着急转直下，不由地担心起营地里的众人。

　　“说不好，除了亚瑟和约翰，我看谁都不对劲，谁都有可能……孩子，别看我们这帮人是这个德行，每个人的脑袋，在各个州可都值不少钱呢。”

　　何西阿的语气低沉下来，看向仿佛能够无限刷新出来的圣丹尼斯警察大队，那蓝色的警服、警帽，简直成了死神的分身，“倒不如说，直到现在才出现这种情况，已经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了！”

　　……

　　疑心暗鬼，往往是分裂团队的开始，而眼前的情况，也让何西阿没法不去怀疑。突然出现的赏金猎人，圣丹尼斯当地的警力，以及混杂在人群中，穿着黑西装的平克顿侦探，似乎所有追捕的势力在此地形成一张大网，要将范德林德帮一举碾碎，这无疑是不合常理的。

　　如果是其中一个，在达奇的斡旋下，勉强还能应付。

　　但，如果所有绞杀他们的集团同时动真格的，仅凭几个流浪枪手，实在影响不了局势。

　　看这架势，圣丹尼斯旁边肯定待不下去了，那地方就一房子，连守都没法守，人家上马克沁就给你打穿了。

　　可是，从犁刀村到瓦伦丁，从罗格镇到圣丹尼斯，他们这伙人像过街老鼠一样，一次一次地逃跑，距离达奇描绘的梦想已经越来越远。这一次，又要搬迁到什么地方？又能躲得了多久？城市在不断扩大，荒野在不断减少，也许，在有生之年，他们将面临无处可躲的窘境，也不会有那么多未知的土地，留给他们探险。

　　多的都不说了，摆在眼前最现实的问题，接下来要搬去哪里？难道真的要找个山洞，像那些毫无底线的流寇一样，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吗？

　　身为帮派的二当家，何西阿不得不想。

　　————

　　“这样下去不行，迟早会被撵上的……”

　　大雄在口袋中摸索片刻，掏出一瓶贴着红色标签的香水，递给何西阿。

　　“把这个凑到马的鼻子下面，喷一下！”

　　“这是什么？”何西阿接过玻璃瓶，一脸困惑地读出标签上的单词，“quick？马匹兴奋剂吗？”

　　“多谢你还帮我确认一遍，这回肯定没拿错了……”大雄莫名松了口气，“快，喷一下！”

　　这年头，香水的概念还没有普及开来，何西阿自然不会认为这是给人用的。本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精神，他真的俯下身，朝着银元的鼻孔处喷了一下，随之而来的反应，也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咴————！！！”

　　任何兴奋剂，都比不上一滴这种药水，土库曼战马当即爆发出一声响亮的嘶鸣，猛地撩起蹶子，差点把何西阿的老腰给颠散架了。

　　“银元？银元？！嘘！嘘——！！你给它喂了什么？”

　　喂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匹本就耐力超群的土库曼战马，此刻更是被激发出了全部潜能，纵身一跃，直接跳过密集的人群，朝着城市外狂奔而去。马蹄声将风都甩在身后，一瞬间，它便靠着脚程甩掉了所有追逐者，像开了五倍速一般，沿着出城的路狂奔。

　　“啊……啊————！！”

　　大雄突然发现，这老爷子看着波澜不惊，实际上胆子也不大。当发生这种意料外情况时，他竟然吓得惊叫起来。风刮得耳朵生疼，何西阿和大雄紧紧抱住马背，圣丹尼斯的枪声与喊杀声，瞬间就被抛在了身后。

　　他们大概也没料到会有这一出，本以为这么多人拿一个老头，怎么都十拿九稳，便没有在出城的地方设防。只听嗖的一声，一道亮银色身影一骑绝尘，风驰电掣，出关而去。剩下的人无不怀疑，这老头子骑的东西是马嘛？怎么感觉和自己胯下的不是一个物种啊？！

　　好在老马识途，银元载着两人，一路火花带闪电，直冲谢迪贝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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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奥斯丁？”亚瑟脸上写满了震惊，以及一丝遭到背叛的愤怒，“我以为，我们的下一站，最差也应该是大溪地！这是你当初保证过的，达奇！最后一票，再干最后一票，就能离开这里，去过我们想要的日子了。”

　　“安静点，孩子，目前……这还只是个设想，你这大嗓门，别弄得所有人都知道了。”达奇却不为所动，依旧叼着根雪茄，自顾自地吞云吐雾起来，“就在你离开的这几天，迈卡跟我说，他认识了一个新奥斯丁的军阀，当然，他还管着石油、黄金、证券之类的东西。”

　　“诺曼·安德鲁。”

　　“我管他叫安德鲁还是安德驴，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亚瑟半眯着眼，“达奇，你该不会是……”

　　“迈卡和他说了我们的事，他对我们非常看好，并且视我们为……‘优质的’合作对象。他想和一些真正的男子汉谈生意，而不是那种油腔滑调、风度翩翩的软骨头意大利人。”

　　达奇的眼中，开始多出了一些亚瑟从未见过的东西。

　　贪婪。

　　贪婪的火苗，在他眼中熊熊燃烧。

　　“但，要想加入那种层次的局，我们需要一大笔钱。准确说，那已经不是钱，是一份入场券。我们要向这位军火大亨证明，我们有能力、有手腕、有实力，能够接的起这份活计。”

　　“想想吧，我的孩子，康沃尔也是个商人。他坐在豪华的包间里，动动手指，手下的平克顿侦探就能把我们撵得东躲西藏。”

　　他搭着亚瑟的肩膀，语气很是兴奋，仿佛那美好的愿景与未来，已经在他眼中兑现了。

　　“有时候，只有成为商人，才能制约商人。只有成为资本，才能制约资本……”

　　“你说呢，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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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瑟从侧面看去，达奇的影子被阳光投射在墙壁上。

　　如同一头张牙舞爪的巨龙。

第三十三章：I have a plan！！！

　　“达奇……哦，达奇……”亚瑟感觉眼前一黑，喘不过气来，这个曾经他视之如父亲的男人，如今的笑容却如此狰狞，“你疯了吗？康沃尔？你是想成为康沃尔那种人吗？”

　　“冷静一点，亚瑟，这不过是个愿景。迈卡对这个军阀也不是很熟，就算真的能见到他，他对我们究竟委以多大的信任，还是两说呢。”感受到了亚瑟的抵触，达奇的语气也跟着冷了下来，称呼也从“我的孩子”换成了“亚瑟”，“I……I have a plan，真的。还在考虑中，我只是想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仅此而已。”

　　“那，抢银行呢？？”亚瑟不依不饶地追问道，“你让那么多人把命交出去，陪你玩票大的，就是为了这个？成为康沃尔？！”

　　“我没有说我要成为康沃尔，我鄙视他这种人。但，你也不得不承认，凭我们的力量，很难和他抗衡。他有钱，有钱就能买到数不清的人为他卖命；而我们呢？我们只有人、只有枪，而我最近明白了……想要实现我的梦想，光靠枪是不够的。”

　　“你还不明白吗，亚瑟？”

　　达奇腾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亚瑟，沉声道，“这个国家，需要一些比康沃尔更有人情味的有钱人。这是我们实现理想的第一步，是我们……改变这个世道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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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步。

　　他确实这么说了。

　　亚瑟咬了一下嘴唇，心忽然一下子就冷了。他知道，在内心深处，达奇已经将之前几十年经历的一切，都抛在了脑后。

　　“何西阿呢？他同意吗？”

　　“何西阿老了，我的孩子，而你，还正年轻。”达奇的称呼又是一变，“老实说，以营地现在的状况，连给你请个好医生的钱都没有。”

　　“……”

　　“相信我，现在是艰难时期，这没错。但只要撑过这个时刻，我们就可以一劳永逸，解决所有问题。在新奥斯丁，康沃尔的手就伸不过来了，平克顿的狗也只能傻看着。老实说，这是我们需要解决的全部问题，全部！我们完全由能力从头开始，就像……”

　　营地里的喧闹声，打断了达奇的长篇大论，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多云转阴，最终只是轻轻拍了两下亚瑟的肩膀，“聊的很愉快，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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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奇，达奇！”

　　从马上走下来，何西阿的身体都快被颠碎了，但他还是拼着腰疼，咬牙走进别墅，高呼着达奇的名字。

　　“我们必须马上撤走，让他们打包行李……哈……立刻，立刻就走！”

　　“别紧张，老伙计。”达奇从楼梯上缓步踱下，沉声道，“慢慢说。”

　　阿苏尔给气喘吁吁的何西阿接了一杯水。

　　“啊，谢谢，小姑娘。”他手抖得厉害，水还没进嘴里呢，就已经洒了大半杯，遂仰起头，一饮而尽，“听我说，达奇。银行是抢不成了，他们早有防备。”

　　“‘他们’是谁？”

　　“平克顿、警察、赏金猎人……所有我们得罪过的人，都在圣丹尼斯，等着我们送上门去！要不是这孩子果断开枪，救我一命，我已经在服装店门口被人打死了！”

　　“哦？”那一瞬间，达奇的眼神竟有些意外之喜，看向大雄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样了，“孩子，你会开枪？”

　　“会一点吧……”

　　“那不重要，达奇，我们必须得撤了！等他们把这里围住，薄薄的墙可挡不了几发子弹！”何西阿的语气越发焦急，“我们可能连收拾东西的时间都没有了，他们已经倾巢而出，用不了多久……”

　　“哦，老家伙，你说起话来总是那么夸张。”迈卡瞥见达奇的神色略有犹豫，立刻就站了出来，带着嗤笑讥讽道，“你是怕干银行那票会丢掉老命，或者尿在裤子上，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把你的狗嘴给我闭上，迈卡。”靠在二楼边缘的亚瑟冷冷地剜了他一眼，斥道，“不如你一个人，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进去，和他们说‘嘿，让一下好吗，我要抢劫你们了’，如何？”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不是个人恩怨，牛仔！”迈卡半歪着脑袋，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老东西没冲劲了，那就该自觉退休，让想干的人来干。别一天天的骑个马就大汗淋漓，还净说丧气话。”

　　“依我看……”

　　“够了，都闭嘴！”达奇猛地喝一声，“让我想想！”

　　“达奇，我们都没有时间了。”何西阿苦口婆心地劝，声音都有些嘶哑，甚至没有力气去回击迈卡的挑衅，“你真的要等到子弹打在我们中的谁身上，才会后悔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何西阿，我们现在都活着，你也活着！我有一个计划，你知道的！”达奇咬着腮帮子，一字一句地说道，“为了筹划它，我们花费了那么多时间、精力和钱财，现在你突然告诉我，因为一些困难，就要全盘取消了？你没有理解这个计划对我，对我们的重要，它是……”

　　到底是什么呢？

　　大雄无法得知，因为下一秒，一连串枪声便从正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子弹打在各个角落，好像对方压根不在意准不准，只要把心头的怒火，一并宣泄在这栋大宅子里。

　　人性总是调和的，当你要他放弃plan，他不愿意。但如果你要告诉他，留在这里会小命不保，相较之下，达奇也就愿意了。

　　他只是有点疯狂，但并不傻，江湖上混了那么久，光从枪声就能听出火力上的差距。

　　“老大！”迈卡更是一反常态，光速认怂，“我们要不……”

　　“没时间收拾行李了，所有人拿上枪支和干粮，骑上马，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能走多少是多少！我们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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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儿，达奇僵住了，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他还没有想好要往什么地方跑。

　　“回雪山吧。”亚瑟的声音缓慢而又坚定，“想想看，达奇，按照何西阿说的，那就是一大票人，这次可不是小打小闹了，不管是谁，有人铁了心想要我们的命！要是还像之前那样，象征性地在周围转悠，肯定会被一举歼灭的！”

　　“我们必须去一个和人烟真正隔绝的地方，一个艰难到他们认为我们去了就活不下来的地方，才能暂时避开耳目。”

　　达奇的神色十分纠结，看得出来，他的内心深处并不赞同这个计划。执行难度巨大，即便真的上了雪山，也无非是被困死在上面，什么时候能下来，又成了未知数。

　　但……

　　这不是选择题，而是简答题。

　　仅剩的一点点理性告诉他，这确实是当下的最优解。

　　“他们来了，我留下，给你们争取一点撤退的时间。”亚瑟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你们快从后门撤吧！”

　　“我留下帮你。”大雄不假思索地说道。

作者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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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明天开始，更新时间应该就恢复正常了

第三十四章：这tm是匪帮该有的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