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的时空大劫案 第59章

　　大雄甚至忘了自己口袋里还有道具，就铆足一口气，撒开腿，任由阴冷的风迎面吹来，使劲往前跑。无数座神像从眼角掠过，每一座都像是要张开口，同他说话，他只能将眼睛半闭起来，使出吃奶的劲头，继续飞奔。

　　好在他小时候几乎每天都要被胖虎追赶一次，不知不觉间，练就了相当强的短程爆发能力。憋着一口气，生生跑出了狭长的甬道，终于摆脱了那些神像。

　　室内一下子开阔了，或者说，空旷了。

　　他来到一座宽敞的大厅，下方的地砖，堆砌成一个巨大的八芳星图案。而在这图案正中，赫然存在着一眼清泉。走进了看，竟看不出它有多深，那水看似是纯黑色的，大雄拿手指沾了一下，再拿起来，手指也完全不见点墨，就是被寻常清水浸湿的样子。

　　“……”

　　水中没有倒影。

　　清泉旁，放着几个白玉制成的碗。很难理解为什么寺庙里会存在着这种东西，大雄怔怔地看着那几个玉碗，它们仿佛有某种独特的吸引力，让大雄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拿起来仔细看看。看着看着，口中的焦渴愈发严重，身体就像自己行动起来一样，弯下腰去，在这漆黑的泉水中，盛了一碗。

　　没有水波，没有涟漪，水面异常平静，只听到水滴洒出的声音。

　　大雄的喉结处吞咽了一下，看着白玉碗中清澈见底的泉水，主动将嘴巴凑了过去。

　　————

　　“这可不是个好主意哦，野比大雄。”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石阶上，身披素色长袍的纳尼亚迪斯缓步走向他，一边说道，“除非你想要将灵魂献给神明，否则……”

　　“【死之泉】里的水，最好还是不要随便乱喝。”

　　“啪————”

　　几乎是在她说完的下一刻，大雄便如梦初醒地松开手，白玉碗随即掉在地上，里面的泉水洒了一地。

　　虽然还不明就里，但名字里都带一个“死”字了，想也知道，不可能是什么好东西……

　　“抱歉，我不知道。这玩意儿碎了没？”大雄赶紧捡起地上的白玉碗，想看看有没有裂隙，“不会很贵吧？”

　　“这些玉碗被施加了魔法，用你们的俚语来说，就像是‘被狐狸迷住了一样’，会让人下意识地使用，没有负担。”纳尼亚迪斯笑了笑，“不用在意它们，毕竟……”

　　“这里只是我的‘记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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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了？”大雄的表情无比惊喜，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在为对方找回了自己而感到高兴，“你已经把那些记忆消化完了吧？”

　　“目前为止，是这样。”她的用词十分严谨，记忆中的纳尼亚迪斯换了一身衣服，看上去像一个清修者。

　　即便套在身上的素袍无比宽松，依旧遮掩不住她那曼妙、健康的身材。随便扫了一眼，又想到她在外面说要和自己生孩子的疯癫模样，大雄不自觉地有些脸红。

　　“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再回到这里……真怀念啊。”她由衷地感叹道，“即便只是记忆，我也很开心哦，野比大雄。”

　　“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大雄免不了好奇，但他还是留了个心眼，没把看到自己的事情说出去，“我刚刚一路跑过来，看到好多神像。”

　　“此地，是‘不朽者’们建立起来的【永恒神殿】。”她看向周围雾蒙蒙的大厅，眼神中，竟然有一丝亲切，“这里封存着不朽者们遗落下来的古代魔法，禁书多的像海一样，都藏在地下。我曾在这里呆了六年，学习到一些古魔法的皮毛。”

　　“至于那些神像……”她的语气陡然一转，压低声音，仿佛在陈述某个秘密一般，“你相信世上有神吗？”

　　“怎么说呢？”大雄挠了挠头，“或许听上去很荒谬，但我‘确信’世上有一个神。但他的样貌，可能和你们想象的不太一样。”

　　钥匙城的冒险经历，至今都让大雄难以忘怀，那是他第一次接触到茫茫宇宙中，更加“高级”的存在。他在宇宙间游曳着，看准时机，播撒生命，随后一挥，便在这片黑色沙漠中创造出生命的绿洲。与之相比，凡人幻想出来的神灵，似乎就有些不值一哂了。

　　而这番超前的理解，似乎也和纳尼亚迪斯的观点不谋而合，让她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华纳神族，奥林匹斯神族，萨满口中的‘巫娜娜’，天照大神，比沙门天，支撑起世界的巨大乌龟……总有那么多不同的称呼。人的眼是镜子，从不同的角度，倒映出不同的面貌。大家都说自己信仰的才是真神，甚至为此爆发了战争、征服……神成了人们谋取利益的说辞。”

　　“然而，真正的神是唯一的，有，且仅有一位。”

　　“在人类并不漫长的历史里，他已经无数次降下恩典，并且做到了真正的公平，并不因为人们身份、财富、权势差异，就有所偏颇。”

　　“是这样吗？”大雄本能地预感到，谈话内容已经有些走偏了。但，在这种氛围下，人家已经把话垫到这儿了，作为善于读空气的日本人，要是再不往下面问一句，难免显得失礼。

　　“那么，这位神明是……”

　　纳尼亚迪斯不再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大厅中央，那眼如深渊入口般不见底的泉水。

　　那一瞬间，大雄明白了她的意思，一股寒意窜上后背，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有一个神，幻化成千张面孔、万般模样，如影随形地跟着每一个人。无论贫富，世人皆受其恩赐。

　　有的。

　　确实是有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我将要兑换我的钻石

　　“所以，这个死之泉……”

　　大雄在脑子里盘算了半天，该怎么让这句话显得委婉一些，但转念一想，都涉及到生死了，怎么都不可能轻描淡写地带过去，只好如实问道，“就是字面意思吗？喝下去就会死？”

　　“喝下去，就会死。”

　　纳尼亚迪斯点了点头，好像只当做吃饭喝水一般平常，“准确说，这是不朽者将‘死亡’这一概念摘出，具现化之后，凝结成的泉水。饮下这种水后，会泛起一阵难以遏制的困意，他们会就地躺下，在安稳的睡梦中，身体所有机能缓慢停止，直到不再呼吸。”

　　“整个过程都很平静，就像熄灭一盏蜡烛，或者关掉一盏灯。”

　　大雄并不是没有接触过生死之类的概念，早在遇见哆啦A梦之前，奶奶的去世，曾一度给了他很大的打击。那时他还不能完全理解是怎么回事，看着从未在他面前哭过的父亲泣不成声，以为只要从此以后做个好孩子，奶奶就会回来了。

　　时至今日，这种生死相隔的悲恸，依旧在他的心灵深处埋藏着，不能细想。每到夜深人静之时，一想，胸口便隐隐作痛。

　　因此，他对这种“平静”，完全无法苟同。

　　“就算说的再好听，喝下泉水的人，也确实是死掉了吧？”他的声音，也因为激动而变得高亢起来，“你们怎么能干这种事？”

　　少女沉默了很久，似乎在考虑要怎么将自己的世界观，以寻常人可以接受的方式表达出来。

　　“不朽者们认为，生命是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也只有用自己的生命当做礼物，才能从他们手中，换到一个愿望——他们称其为‘死神的慷慨’。”纳尼亚迪斯看了一眼冷寂的泉眼，沉声道，“在时代的大潮面前，普通人几乎是什么都做不到的……但他们中也有许多人，不愿意像尘埃一样，被高高在上的人一脚碾死。当内心的渴望强烈到某种程度，机缘巧合之下，通往神殿的路，便会在他们脚下铺开。”

　　“一个本本分分了一辈子的农人，到了再挥不动锄头的年纪，却被战场上下来的逃兵抢走了所有钱财。家里所有的女人都遭到强暴，而后杀死，唯独他只是被打断了一条腿，苟活下来。等这伙逃兵走后，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便是复仇。”

　　“可是，对一个断了一条腿的老人而言，又该怎么复仇呢？他能去拖着那条短腿，去世上的哪一尊神像下，彻夜不眠地祷告？”

　　简简单单几句话，让大雄再度看向大厅中央的那眼清泉，似乎有了别的感触。

　　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深入地，去思考生与死的终极命题。

　　“死亡，就像乞丐口袋里的钻石。平时找不开这么大的面额，饱一顿饥一顿的，也就熬过去了。到了实在无法苦熬，实在无法忍受的时候，便会将钻石拿出来，兑换成一生只有一次的愿望。能够跳过生、老、病，在平静与祥和中死去，也不单纯是坏事。”

　　“真正可怕的是，连‘解脱’的权力都被剥夺，失去了认知能力，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地活着。”

　　话锋一转，纳尼亚迪斯的声音低沉下来，主动撩起覆在右手腕上的素色长袖。

　　“嘶……”

　　黑烟升起。

　　白皙的手腕上，被一个形貌可憎的印记霸据着，看上去和淤青无异。像是某种爪子细长的生物，在她的胳膊上狠狠抓了一下。这个印记仿佛能感应到大雄的目光，袖子撩起后，变得愈发活跃，不时便有乌黑的气体从其表面蒸腾而出。

　　“这是魔王留在我肉体上的印记，或者说……诅咒。它会搅乱我的心智，让我只记住痛苦与仇恨，将最后一滴理智都燃尽。”她咬了一下嘴唇，显然，对于外面那个疯癫的“虫之母”，她本人觉得十分可悲，“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将我的‘本我’分离出来了，在这状态下，我才能暂时摆脱诅咒，真是相当了不起的魔法呢。”

　　“哈哈，没有啦～～这其实不是魔法，而是22世纪的科学。”大雄也学着哆啦A梦的语气摆了摆手，沉声道，“照这么说，即便你在这里清醒过来了，回到外面后，又会变回虫之母？”

　　“恐怕是的。”纳尼亚迪斯叹了口气，娥眉微微蹙起，却勉强对大雄露出笑容，“抱歉啊，野比大雄，害你为我的事情操了那么多心，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

　　“魔王的诅咒，已经深深扎根在我的‘记忆’里。只要一回忆过去的事，我就会变得暴躁、易怒，充满仇恨。熟悉的自己被一点点撕碎，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除了愤怒之外，无法思考任何东西的狂躁症患者。她永远只能用最极端的方式来思考问题，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对大家都是威胁。”

　　她不置可否地笑笑，“他诅咒我‘永生永世与下贱的虫豸为伍’，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实现了，我明明最讨厌虫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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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着说出这句话，反而让大雄越发有种说不出来的心酸。

　　还是他那经历广袤的童年时期，有一次，大雄被胖虎以一种说出去都没人敢信的方式，骗了50日元。回到家后，他竟然还美滋滋地和哆啦A梦分享起这番见闻，让后者着实无语了好一阵子。可能是担心，如果养成了这样的性格，长大以后会很吃亏，哆啦A梦打定主意，即便借用道具的力量，也要让大雄长几个心眼。

　　在种种限制下，【疑神疑鬼的药】，这个绝对是矫枉过正的道具，被他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吃下这种药的大雄，彻底变成了一个阴暗、多疑、敏感的人。他的天真确实被治愈了——但方式却并不怎么高明，那会儿的他眼里，每扇门后面可能都有一个绷紧绊线的手雷。大街上随便哪个人抬手和他打个招呼，他都觉得人家是要掏出飞刀之类的暗器，一刀刺穿他的喉咙。谁和他说上一句话，他都要讲这句话掰开来，恨不得把每一个标点符号都解读一遍。

　　更可怕的是，这段时间里，大雄能清醒地意识到，这不应该是自己，但他就是无法控制住，会把事情往最坏、最复杂的情况去想。世界不再缤纷多彩，而是充满了灰与黑，原先的朋友，仿佛都变成了面目可憎的敌人，时刻都准备欺骗自己。

　　无法作为自己而活着，这种痛苦，他大概能够想象的到。

　　————

　　“怎么啦，一脸凝重的表情？”纳尼亚迪斯见他沉默许久，还以为他是在为自己担心，再度露出如月光一般，无比温柔的笑容，柔声道，“没关系的，你为我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谢谢你，野比大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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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大雄忽然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你要做什么？”

　　“还记得我刚才说的吗？‘死亡是乞丐口袋里的钻石’？”她弯下腰，像拾起花朵一般，捧起了落在地上的白玉碗，喃喃道，“对我来说，此刻……”

　　“就是该兑换它的时候。”

第一百三十八章：戴玛奥已经死了，我杀的

　　道具鬼才也会有被震到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听完了少女的想法，大雄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来的不是赶紧阻止他，而是发自内心的震惊：我去，居然还能这样玩儿？！

　　“那个，我得提醒你一下……这是在你自己的回忆里，这一切并不是现实世界发生的，包括这座宫殿，这个池子，还有你手里拿着的碗。全都是读取了你的记忆后，生成的场景。”大雄忍不住重申道，“准确来说，你现在应该躺在黄金乡的圣地上，和我一起昏迷着呢。”

　　“我发现你总是太过偏爱物质世界，野比大雄。”纳尼亚迪斯蹲下来，轻轻舀了一碗泉水，和刚才一样，从外面看上去漆黑的水质，进了碗中，就澄澈得可以见底，“确实，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由物质构成的，唯独死亡不是，它是神赋予我们的礼物。”

　　“死之泉就是死之泉，它即是死亡这一概念本身。无论在何时、何地，何种境况下，只要我将它饮入口中，死亡立刻就会追上我，即便是记忆中也一样。将恩赐精准地赋予每个索取者——这便是不朽者们开发出这种泉水的本意。”

　　“如果一个人的‘记忆’都死去，也就相当于脑死亡了吧？现实世界里，我肯定就不会再构成任何威胁了，不需要再牺牲任何一个人，就能达成皆大欢喜的结局……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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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雄沉默不语，只是定定注视着她，眼神中有股说不出来的悲伤。

　　“没事的。”

　　见大雄神色有异，纳尼亚迪斯便柔声安慰道，“一点都不痛，我见过很多次了，会很平静的。困意席卷我的大脑，眼睛越来越睁不开。就像锻炼了一整天后，洗了一个热水澡，躺倒熟悉的床上，用被子裹住脚，沉沉睡去一样。”

　　死亡是否如她描述的那般美好，大雄实在无法知晓，出于某种绝对不能退让的底线，他缓慢而又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要这样，让我再想想办法，纳尼亚……”

　　“没有别的办法了。”纳尼亚迪斯打断了他的话头，自嘲般的摇了摇头，苦笑道，“相信我，野比大雄，对你，对我，对我们大家，这都是最好选择。所有可以尝试的办法，我都已经尝试过了，恶魔族对咒术的研究，要远远超过当代人类，即便是古代魔法，也不可能将其解开。”

　　“更何况，这份诅咒，是由大魔王戴玛奥亲自动手，铭刻在我身上的。因为我窥探了他的星球，他便要诅咒我，一直到时间和空间的尽头。只要我还活着，还在呼吸，就会对其他人造成……”

　　“戴玛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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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就相当安静的大厅，在大雄说出这句话后，彻底变成了一片死寂。

　　这两人也是互相对着放沉默，纳尼亚迪斯那毫无挂念，迈向死亡的姿态，直接把大雄沉默了，而大雄也不落下风，直接用一句话，让少女像被雷劈了一样，整个身体都僵住了，拿着碗边的手微微颤抖，里头的泉水都撒出来一点。

　　“你……”这一次，纳尼亚迪斯没有再称呼他的名字，极度惊愕之下，她的眼眸都跟着放大了，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你在说什么啊……就算是那样，你怎么可能知道呢？你根本不是我们世界的人啊！”

　　“我当然知道了。”好像生怕她还不够吃惊一样，沉吟片刻，大雄爆出了更猛的料，“是我杀了他，准确来说，是我和哆啦美的配合下，成功把他做掉了。”（值得一提的是，在旧版的《魔界大冒险》中，大魔王并没有名字，杀死他的银飞镖是胖虎投出的。而在新版中，则改成了由大雄投出，原因是大家手上的飞镖都在前一轮丢过了，唯独大雄多个心眼，还留下来最后一支）

　　————

　　突如其来的冲击性事实，让少女陷入了混乱中。

　　即便是作为“虫之母”的数百年里，大魔王戴玛奥的降临，一直都是她所有行动的逻辑来源。哪怕是被镇压在地面之下，暗无天日的岁月里，她也在勤勤恳恳的不停爆兵，本质上就是为了重新组建起一支大军，前去迎战戴玛奥。她如此急迫地想要将地球先一步收入囊中，实际是想将其转化成一个硕大的兵营，为她源源不断产出兵力。

　　而现在，突然被告知……自己忙活了快几百年的大事业，其实早就让人抢先干了？

　　“他的心脏不在体内，被变成红月，安在魔界星的伴星轨道上。”大雄回忆着当时的战斗情景，“哆啦A梦把【任意门】开在红月旁边，我投出《魔界历程》里藏着的银飞镖，哆啦美用放大等将其变大。飞镖掉进他的心脏，然后……就结束了。”

　　“魔王发出一声惨叫，他的身体崩裂开，红月亮也失去了活性，好像一块没有黏性的亟橡皮泥一样，砸向魔界星。两颗星星撞在一起，轰的一声，星球爆炸了，有关恶魔族的一切，都跟着灰飞烟灭。”

　　纳尼亚迪斯全神贯注地听着，神色也从最初的不可置信，变成了深感震撼。

　　其实，自打“红月”这个细节一出来，她就基本上全信了——如果不是真的和戴玛奥交手过，是绝无可能知道这种内情的。

　　“‘戴玛奥的心脏，是魔界上空的红月亮’……当初，我不知道费了多少力气，使出了多少魔法，都没能伤到他分毫。等我试探出这一点时，已经没有进攻的余力了，只能勉强操纵飞毯逃走。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被他掷出的诅咒击中，变成了半人半虫的怪物……”

　　同样是攻略戴玛奥，纳尼亚迪斯和大雄的游戏体验是完全不同的。大雄相当于是捡了前辈做的攻略在打背板，就这，要不是万能的哆啦美赶来救场，都差一点点翻车。（当然，哆啦美一登场，基本就等于开叮了）

　　可想而知，在没有情报优势的情况下，单独面对整个恶魔族，最终还能杀到魔王面前，又从他手上成功逃离，这里头的含金量有多高！想明白这点，大雄对这座神殿的敬畏又多了几分，能教出这样的高手，神殿里的不朽者们想来也不容小觑。

　　“戴玛奥已经死了，他的诅咒同样不足为惧，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不愧是亲手做掉魔王的人，大雄说出这话时，那叫一个眼里有光，语调都显得铿锵有力。

　　“当初，你留下的《魔界历程》，可是真真切切地救了我们一命……”

　　“现在，该轮到我们来救你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从即日起，直至时间的尽头

　　睁开眼睛的第一秒，诅咒开始生效，机警和敌意再度回到少女的眼眸中。她猛地坐起，下意识地想要呼唤虫群，却发现方圆百里之内，竟连一只虫子都没有了。

　　在外界的世界里，时间也不过才流逝了几分钟，尤克特拉希尔已经将战线一路铺到了圣地。它迅速进化出具有分解者功能的孢子植物，它们无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其完全分解，但能确保最大程度瓦解虫族的行动力。一通喷洒下来，大部分虫族已经被溶解成了液态，不具备任何威胁了。躺在圣地中央的虫之母，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光杆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