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的时空大劫案 第9章

　　“好了好了，小衫，你也冷静一点。”大雄赶紧拉住他，以免他把气氛一路推向某个科研座谈会，主要是真变成那样，凭大雄学的那点知识，多半会一个字都听不懂，“总之，小夫的意思是，我们看到的海德拉，可能就是这颗石头制造出来的吧？”

　　“以前也有过类似的例子吧？”胖虎单手托腮，回忆道，“扁扁挂在脖子上的项链，不是就能召唤出巨神像吗？”

　　“那是立体投影吧。”静香吐槽道，“虽然同样是黑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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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

　　“不是【贤者之石】吗？”

　　无人关注的角落里，一个弱气的声音缓缓说道。

第十八章：拾荒者

　　阿苏尔依旧蜷缩在救生筏的角落里，基本上不吃，也不参与大雄他们的谈话。出于关心，静香给她也拿了几串烤好的青椒鸡肉，但都摆在她面前的盘子里，一口没动，也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饿。

　　而此刻，她的唐突出言，更是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阿苏尔缩了一下脑袋，有些慌乱地四处乱瞟，好像后悔自己刚刚突然开口。

　　“贤者之石……那不是牛顿追求的炼金产物吗？”小夫大致换算了一下时间，奇怪道，“不对啊，距离他出生都还有几百年呢。”

　　“你在说什么啊小夫？”胖虎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即便以他这点上历史课几乎全睡过去的听课效率，也知道一件事，“牛顿不是科学家吗，就是被苹果砸脑袋那个，他怎么会去折腾这种神神鬼鬼的事情？”

　　“嘛，这两者并不冲突啊，刚田同学。对基础科学的奠基，和老年后对神秘学的不断追求，其实都是同一个人，人是很复杂、多变的。”出木衫继续担任着活百科的角色，“但其实，‘贤者之石’这一概念并非是由牛顿最先提出来的，早在公元八世纪，有一位阿拉伯裔也门人，便根据亚里士多德的四大元素论，衍生出了一种神秘学中独有的物质。”

　　“所以，就是这颗石头，创造出了海德拉？”

　　“这……”

　　对于这个明显不算科学的结论，出木衫也犹豫了。好在他的世界观极其广博，没有死钻牛角尖，而是进一步解释道，“按照中世纪主流神秘学的观点来看，所谓贤者之石，是一种纯粹‘精神’在物质世界的体现。那么，假设它能赋予物质以精神，并赋予它们活动的能量，似乎也说的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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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苏尔不是你真正的名字吧。”

　　在众人讨论得热火朝天时，大雄只用了一句话，就把全场的注意力再度转移到这个小女孩身上。她还以为自己能就这么混过去呢，正想将存在感偷偷减弱，突然被que到，吓得差点没跳起来。

　　这儿毕竟是茫茫大海，想逃都不知道该往哪里逃。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难言之隐，这个我当然也理解。但……”

　　大雄小心地组织着语言，尽可能想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下来，然而，涉及到哆啦A梦的清白问题，不管他怎么掩饰，语义深处那股咄咄逼人的感觉，却始终清洗不掉。

　　同伴们都是第一次见到向来是老好人的他表现出这样一面，多少有些吃惊，静香看他的眼神，更有一点隐隐的担忧。

　　“你和这艘船，真的有点格格不入。”

　　大雄半蹲下来，镜片后的目光逐渐凌厉起来，这也是他少有几次，在人前真正展现出锋芒。

　　“解释起来可能比较复杂，但……这艘船，还有船上的所有人，都非常重要，绝对不能出一点不安定的因素。”

　　“请和我们说实话，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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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荒者？？？”

　　胖虎挠了挠头，很难将这个长相精致的少女同这三个字结合在一起，不由问道，“这都22世纪了，怎么还会有流浪汉呢？”

　　自称来自22世界的少女以双手环抱住膝盖，袒露身份后，她的坐姿反而没有那么紧绷了，语气更是多了几分无奈，“哪个时代不一样啊，科技发达了，掌管社会的不一直还是人嘛。哪朝哪代，永远是少数人占有多数资源，只不过形式不同而已。”

　　“不过……”

　　阿苏尔话锋一转，说道，“倒也多亏了科技发展，就算是拾荒者，基本温饱还是能保证的，不至于像以前的人那样饿死。”

　　“从各个时代淘换古董，再去未来卖掉……从描述上来看，你的工作更像是盗墓的。”小夫的理解角度十分清奇，“你是22世纪的人，对你来说，那些‘古董’的持有者其实都已经死了吧？这不就是从死人手里拿东西，再卖给活人嘛？”

　　“小夫……”静香略带责备地喊了他一句，虽然结果没错，但过程一跳，这话听着就不是这个味道了。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另外一件事。”出木衫问道，“既然都能穿越时间了，‘古董’的价值就被无限拉低了吧？我完全可以穿越到江户时代，用食物和当地人换点货币，找个地方埋起来。回去之后，再找坐标给挖出来，这些钱币也确实经历了岁月洗礼，是广义上的古董。”

　　“话虽这么说的，但市场是不会消失的。想也知道，你说的那种行为肯定是被时空法禁止的嘛……”

　　阿苏尔叹了口气，显得十分颓废，“正因为禁止，这笔生意才能继续做下去。我们一般都会挑选和历史走向关联尽可能小的物品带回去，绝不引起时间警察的注意，算是一条不成文的行规吧。”

　　她指了指桌上的蛤蜊箱，“我的上一站就是公元500年，淘换来一大堆梅林的遗物，其中就有一颗石头，和这个造型很相似，只不过没这么红。手稿上说它是‘哲思的凝石’，我猜，大概是贤者之石的原型之一吧。要是能在黑市上卖出去，怎么也值个……”

　　说着说着，少女的眉毛耷拉下来，又是一个大叹气，好像整个人生都没指望了。

　　“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呜……我的时光机翻了。”

　　阿苏尔摇了摇头，表情不知道是哭还是在笑，“黑市淘换来的超级便宜货，在时间乱流面前，就和纸糊的一样。”

　　“时间乱流？”大雄捕捉到了关键词，双眉微微挑起，“你也遇到了？”

　　“从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直接把我的时光机外壁给撕了，我还在担心，要是被传送到人类还没诞生的远古时代该怎么办，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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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淘旧货的拾荒者，在经历千年一遇的时间乱流后，偶然被抛到了圣母玛利亚号的某个杂物间里。

　　除非是开了上帝视角，否则，她不可能知道自己所处的这艘船究竟要驶向何方，茫茫大海隔绝了一切信息。她只能从帆船这一事物本身，判断自己大概是到了中世纪左右。

　　语言不通，文化不同，什么都不通。

　　她能做的，便只有尽可能藏好自己，等着大船靠岸，再做打算。

　　或许她早就认出了大雄他们不属于这个时代，但因为自己干的也是偷鸡摸狗的违法行当，不到万不得已，肯定是不愿意公之于众的。再加上开口就是来调查龙病，阿苏尔将大雄误以为是时间警察，慌乱之下，只好先假装自己是大船上的幸存者，不想，最终还是没骗过去。

　　至此，所有疑惑，貌似都得到了解答。

　　但……

　　大雄还是隐约觉得奇怪，似乎有什么地方膈住了，却又说不出来。

　　明明是初次见面，这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又是怎么回事呢？

第十九章：神秘的理想国

　　嘶溜……嘶溜……

　　晦暗的房间显得十分空旷，大屏幕的亮光下，一个背影坚定地坐着，手里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他的眼睛时刻盯着屏幕，甚至都忘了眨动，有空隙九扒拉两口泡面，光看这一幕，和普通的网瘾少年也没太多区别。

　　“滴——！”

　　他一直喜欢用这样简洁明了的提示音，响一声，便代表着门口三十二道审核的信息锁被授权打开。天花板瞬间亮起光芒，让他有些厌恶地皱起眉头，痛瞳孔缩小，重新适应光亮的环境。

　　“……一个人的时候，你连灯都不愿意开吗？”沙哑而又深厚的男低音传来，略带一丝讥讽之意，“被别人看到，还以为我们时空管院的经费有多紧张呢，堂堂院长，连自己的办公室的灯都开不起，甚至还只能吃这种没营养的垃圾食品。”

　　“我不喜欢在想事情的时候有太多干扰，尤其是这种时候，开着灯，好像要把战略暴露在敌人的眼睛之下一样。”

　　赤雄放下泡面，用死鱼眼瞪着来人，“如果我没记错，你现在应该是在主导研究这次时空崩塌的大模型才对，为何会有空来我这里呢……”

　　“西尔弗‘船长’？”

　　这个外号明显带有褒贬不一的意味，西尔弗莫名笑了一声，手指捻住红色燕尾服里面的花衬领，迈着一瘸一拐的步伐，自说自话地坐到赤雄身边，“我家那孩子，最近一段时间颇受你照顾啊。他对你这个‘院长’的身份，可还蒙在鼓里呢……”

　　“你是故意让他，去给大雄他们派任务的吗？”

　　“弗洛克是个很有正义感的青年，和你完全不同。”赤雄毫不留情地说道，“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的。”

　　“而且……”

　　“在常规手段屡屡受限的情况下，最终也证明了，这张牌并没有打错。”

　　赤雄敲了敲桌子，目光再度汇聚到大屏幕上——大雄一行人已然登上一片陆地，正在用时光包袱皮一个一个地往那些半龙人身上披。

　　“因为无法治愈，索性就把时间倒退回患上疾病之前吗？”西尔弗看向画面中的大雄的面孔，微微偏过脑袋，向来阴郁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不愧是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只要将所有船员都变回人类，再用记忆磁盘，洗掉他们这几天的记忆，适当填补上合适的内容，一切就都回到正轨了。哥伦布还是发现了新大陆，和所有人记忆中的一样。”

　　“剩下的问题，无非就是将圣母玛利亚号再变回来……这种小事情，以我们现在的技术，很容易就能做到。开启超时空支援，将拼装好的帆船投放过去，大功告成！”

　　赤雄的目光凝聚到大屏幕上，大雄正低头和小夫商量着什么，神态沉稳，颇有领袖风范。

　　但，画面中一闪而过的瘦削身影，却让赤雄的嘴角低了下去。

　　“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西尔弗明知故问地笑道，“你把我当犯罪顾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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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好吧，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短暂的对视后，他还是主动认输，沉声道，“据我所知，拾荒者这个群体确实存在。和猎龙人不同，他们一直都很有分寸，搞小成本的买卖，只会以对时空稳定性最小的方式行动。非要说的话，也不算是一个组织，几乎全是散兵游勇，逮捕他们的成本过大，收益又太小，始终都没有被当做主要目标。”

　　“在淘换旧物的回程中，遇到了时空乱流，恰好被抛到圣母玛利亚号上。听上去很扯，但，仅从概率角度，我认为是有可能的。”

　　“有可能。”赤雄就着这句话，又下去两大口面，“有可能啊……”

　　“这个人有问题。”

　　“证据呢？”西尔弗对他语出惊人的武断也不怎么吃惊了，“甭管是什么警系，给人定罪，都是要证据的。”

　　“没有，只是直觉，但我可以确定她有问题。世界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巧合。除此之外……”

　　屏幕上的阿苏尔，纤细的十根指头始终搅在一起，缩在众人身后，只露出半个身形，让人很难看清她的表情。

　　“时空海啸，并没有停止。”

　　他挥了挥手，暂时将大雄他们的行动画面缩小，转而将一张曲线树状图投影在大屏幕上。以一根金色的横轴为中心，蜿蜒的曲线正在疯狂向外生长，已然超过了正常区域，如同泼墨一般，仍在无止境地扩散着。

　　刺眼的大红色在投影中心标出一个明晃晃的42.89%，甚至于，这个催命符般的数字还在不停上涨。

　　“时间线离散值已经这么高了吗？”西尔弗收起笑容，这个数字就像末日的倒计时，压在所有人心头，“一旦超过75%，就完全不可逆了。”

　　“和最开始猜测的一样，圣母玛利亚号是个幌子，是为了吸引我们主动出牌。即便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时间线依旧没能收束，还有其他炸弹埋在不同的时代。”

　　“都这种时候了，你居然还能按兵不动，把宝全部押在自己十八岁的祖先身上……某种意义上，我还挺佩服的。”西尔弗梳理了一下额头前的碎发，语气中不乏揶揄，“就算他曾经拯救过世界，现在，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孩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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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拯救世界？”

　　赤雄缓缓转过头，一字一句，以无比低沉的声音说道，“你觉得，我们正在执行的任务，仅仅是这种每年都被好莱坞电影拍烂的老套剧情吗？”

　　西尔弗神色微变，却没有说什么。

　　“这只是个开始，船长。敌人的动机、手段、知识，都比我们想象的要强上不少。当今世界，能真正意义上和时空管院掰手腕的组织不过寥寥，其实，用排除法，也不难推断出他们的身份了。”

　　“他们要将未来，塑造成只属于他们的理想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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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回22世纪吗？”

　　回程的路上，时光隧道明显安定了不少，大雄一边设置着参数，一边问道，“要是顺路的话，我可以……”

　　“我偷偷问一句，你们……”阿苏尔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道，“你们和时间警察，到底有没有关系啊？”

　　“这话怎么讲呢？”胖虎一脸认真地思考了几秒，最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基本上每次都是等我们把事情处理好，他们才现身的，总有种再给他们打工的感觉。”

　　“这次也是，除了最后那艘圣母玛利亚号是他们投放过来的，其他不都是我们搞定的嘛。我们自己的船都让龙给撕烂了！”小夫更是对此愤愤不平，“把他们的活儿都给干了，应该给我们发工资才对。”

　　出木衫圆场道，“嘛，好了，好了。弗洛克在电话里不是说了嘛，我们坏掉的‘野比号’也会赔的，哥伦布最终也发现了新大陆，一切都和历史记载的一样。总体来说，结局还是好的。”

　　“是吧，野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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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雄罕见地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默默凝视着闪烁不定的仪表盘，神色飘忽不定。

作者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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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菌今晚打算冲一下点击榜，这个题材冲起来可能有点困难，总之尽力吧……

　　今晚00:10分，作者菌将会奉上十连更。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各位到时候能捧个场，贡献一点点击量。成绩越好，后续写书的动力也就越大嘛。

　　真心感谢大家~~~!!

第二十章：时空海啸

　　“大雄？”

　　还得是静香好使，一张口，轻轻一声就把他给喊回魂了。大雄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没接上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抱歉，小衫，我刚才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