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的时空大劫案 第98章

　　“【芭蕉扇】——！！”

　　抡起扇子，重重一挥。

　　“轰————！！！”

　　四散的飓风将黑沙吹散，摆脱了对手钳制的同时，大雄的身体再度被重力捕获，飞速下坠，树枝和叶片像减速带一样拦在他身前，帮他抵消掉了大部分冲击力。以至于仓促落地时，大雄只觉得触地部分的脊背稍微有点疼，胳膊和腿脚都好好的。

　　与此同时，黑沙从空中缓缓降下，再度汇聚成人形。两人在空中纠缠一番，已经从城内打到了城外，在这个年代，尚未被开发的山多的很，被群山环绕着的森林一片死寂。经过初轮交手，双方都意识到了对方不是好搞的货色，于是，这场即将打响的第二轮战斗，就变得越发慎重了。

　　“或许我确实小看了你，野比大雄，你比你之前表现出来的样子，更加灵活。”

　　“可惜，那些道具终归只是外物，始终依赖外物，总有一天你会……”

　　说到一半，预言家独有的灵觉再次发挥作用，他忽然产生了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再看大雄，已经不声不响地站起来，手中拿着一块爱心形状的土，掰开一半，用手掌很轻松地揉碎，丢到土壤中。这些碎末就像液体一样，瞬间融进土中，再看不见了。

　　预感告诉他，自己刚刚犯下了一个大错——不该这么轻易地让他做完这个动作。

　　一股强烈的气息从脚下的土地中传来，这片本该是神秘术构架中的背景板，此时此刻，竟然传来了“生命”的气息。

　　片刻过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树林深处传来，树木，叶片，花朵，藤蔓，荆棘……这座大山开始变得不寻常，愈发多的叶片从空中飘落，氤氲的生命之气在土壤下翻腾着，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唤醒了。并且，这股气息的源头，对他这个外来者表现得十分排斥。这座山正散发出强烈的气场，要将他驱逐出去。

　　这一次，身经百战的神秘学家，终于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你……是德鲁伊吗？”

第两百四十二章：双方都觉得这把稳了

　　【心灵之土】，一个对大雄而言，有这一段刻骨铭心记忆的道具。他与后山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时至今日，那里依旧是大雄的避风港。人是无法永远脱离社会的——这个对大多数而言，可能需要穷极一生才能体悟到的道理，大雄却在小小年纪就亲身经历过。

　　将一块完整的心灵之土掰开，洒在土地上，就能够唤醒这块土地的“心灵”。这是个很玄乎的概念，哆啦A梦的道具里，其实也不乏这种神秘兮兮的玩意儿，属于是科学和神秘学的结晶。大雄其实也不知道，那天在后山上唤醒的到底是什么，如果他没有猜错，应该是类似后山山神一类的东西。

　　和他猜的差不多，对于堕入邪道的诺查丹马斯，自然之灵对他没有半分好感。数不清的藤蔓在一瞬间扑上来，如鞭梢末端一般飞速抽出，在空气中切出音爆的速度，狠狠抽打在诺查丹马斯的身体上。

　　“轰——！！”

　　极短距离下的高频发力，粗实的藤蔓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诺查丹马斯似乎想说些什么，第一个音节尚未飘散，便被雨点一般密集的鞭子打得溃不成军。

　　在一阵颇为密集的敲打声中，附近的岩石被打成了碎片，尘土扬得连人在哪儿都看不见。也许是这藤蔓上附加了什么力量，可以切切实实“击打”到诺查丹马斯的身体，虽然不至于彻底将身体打碎，但这种感觉让他恼羞成怒，就像不停有蚊子在耳边嗡嗡叫，却无法从声音分辨出其所在。想不到，脱离人身那么久后，竟然还能有如此恶心的体驗。

　　八只手纷纷合十，漆黑的火种在其掌心中攒聚，伴随着低沉的雷鸣，轰射而出。

　　“咚——————！！！”

　　本该是离散状态的火焰，在他的操纵下，竟然如光束一般汇聚到一起。再怎么进化的植物，终归也只是植物，高温和火焰依旧是它们的天敌。那八只手往四周一散，黑色火焰凝练而成的光束喷射出来，轻轻一抹，便将其尽数抹去，化作灰烬。清理掉这些小障碍，诺查丹马斯再度调转枪口，却忽然感受到一股比方才更大的威胁。

　　大雄还是那个大雄，至少外表上没什么变化，依旧是这样普普通通地站在那里。但，就在他被藤蔓大鞭子招呼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以神秘学家的视角来看，他身上的气场突然飙升，变得比刚才危险许多。

　　视线搜寻一番，终于在大雄身上找到了那处唯一的不同。

　　他的右手手腕上，戴着一枚做工精美的天蓝色手镯，上头镶嵌着一枚相当壮观的宝石。

　　伸手，轻轻地摩擦两下宝石表面。

　　————

　　“啪！”

　　被召唤出来的存在，不过轻轻一个响指，从四面八方袭来的黑火像魔术师手中的扑克牌一样，突然就不见了。

　　不仅如此，就连诺查丹马斯手中正在搓揉的元素本身，也跟着消失于无形。他的眼睛瞪到老大，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像他这种天赋极佳的神秘学家，自力量觉醒后，使用元素魔法就跟吃饭喝水一样自如。抛弃了人类的肉体，转化成恶灵后更是如此。

　　尚未施展完全的法术突然断掉，这还是第一次。

　　“有这种事？”

　　他不信邪，再次将四只手聚集在一起，试图召唤火元素。明明体内的魔力充沛，却只有零星的小火苗在其掌中出现，好像一夜之间，自己的魔法突然就失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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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喜欢乱来啊，野比大雄，又去招惹这么厉害的敌人。”火之灵悬在空中，晃荡着一双由亮橙色火苗构成的小脚丫，看上去就像一个等人高的红薯，看向大雄的神情有些玩味，揶揄道，“刚才那招，硬接下来的话，你会被蒸发掉的哦。”

　　“你还记得我？”大雄则是对此十分意外，惊讶道，“我们上一次见面，应该是两千年之后啊！”

　　“我之前应该跟你解释过，元素生命是怎么回事吧？”火之灵慢悠悠地飘荡过来，“和人类不同，我们没有‘大脑’这种配件，储藏记忆的方式自然也和你们不一样。对‘我’来说，此时此刻，和两千年后的事，其实是同时发生的。只要有相应的元素作为媒介……记忆就可以共通。”

　　“你……”诺查丹马斯试图解析火之灵的构成，却比祂身上庞大的元素力晃得眯起眼睛，惊愕之余，不由地厉声质问道，“对我做了什么？！”

　　“你自己感觉不到吗？”火之灵在空中跃下，每一步落下都踩出花火，一步一步地靠过来，冷笑道，“我‘禁止’了你使用火元素的权能，这么点小事，我还是能说了算的。”

　　“你这样的家伙，连人类的身份都可以随意抛弃，再有天赋，也休想动用我的力量！”

　　“？？！”

　　诺查丹马斯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有意思，像是愠怒，更像是遭到某种莫名其妙的背叛。作为一个精通神秘术，天赋异禀的神秘学家，没道理会不知道。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大雄又用了什么未来道具，强行遏住了他的咽喉。

　　“呵……呵呵……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本事，不愧是天生的救世主啊，野比大雄。世界之大，真是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他冷笑几声，周遭的黑沙汇聚到一处，让他的身体跟着膨胀了几寸，变得越发巨大。

　　他的声音也有所变化，深沉之余，变得扭曲失真，感觉不像是活人可以发出的动静。

　　下一瞬间，其掌心再度合拢，张开，在一串噼啪声中，雷霆、冰晶、泥浆和花瓣在其中不断流动着，庞大的元素力缭绕在周身，形成一股已经能被肉眼看到的屏障。血色光芒在其双瞳中闪耀，牙齿也变得尖锐锋利，一时间，大雄感觉他完全脱去了“人”的外衣，变成一头同野兽无异的东西。

　　“自几个世纪前，我就在不断探寻、挖掘肉眼可见不可见的元素，迄今为止，少说也有数十种之多。现代神秘学家所使用的元素魔法框架，都是我在几百年前搭好的。”

　　“轰————！！”

　　话音刚落，正如他所言，将近十来种不同的元素核心在其身后绽开，气势汹汹。对一个神秘学家而言，这样的行动，大概就类似军火展示了。很明显，他对自己所持有的“军火”，相当自豪。

　　“噗嗤……”大雄更是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不让笑声从嘴角漏出来，这大概是在战斗中，双方都特别高兴的时刻了。

　　“不过是区区火元素被禁用……又能如何？！”

　　“就算不用它，我一样可以有一万种方法，将你们轰杀成灰烬！”

第两百四十三章：你的运气太好了

　　“轰————！！”

　　雷霆闪过，火矢齐飞，更是有十几道光炮从天而降，被诺查丹马斯狼狈躲过，砸在地上，掀起连环大爆炸。他只能像条被炸的鱼一样，在空中不断翻腾躲闪，将这些密集的元素攻击一一扭开，这无疑需要极致的走位技术，但凡稍有不慎，中了一招，等待他的就是天罗地网般的饱和式轰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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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脑子再不好使，到这个阶段，基本也能判断出来，自己是让大雄给耍了。

　　前面放的豪言壮语如同一根根回旋镖，扎到自己身上——那家伙压根就是算计好的！

　　先是不动声色，用各种道具和自己周旋，总之保持着一个若即若离的距离。用游戏的行话来说，就叫“拉扯”，被他召唤出的火之灵也趋于防守，好像没什么进攻欲望。这一拉一扯之间，等到自己被他撩拨得失去耐心，决定主动出击，用饱和元素攻击结束战斗时……才算真正落入他的圈套。

　　召唤出诸多元素核心的一刹那，他终于等待机会，开始疯狂搓揉戴在腕部的手镯。而过去的两分钟里，大雄多次只差一点点就要被元素攻击打中了，竟然都能忍住，一次都没去使用它。以至于在诺查丹马斯眼里，这个手环的威胁性正在降低，他被成功地骗过去了，不再警惕这个潜在威胁，毫无顾忌地开出了大招。

　　三秒之内，大雄身边站满了被召唤出来的元素之灵，正如诺查丹马斯自己所言，他是现代元素魔法的奠基人之一，会的元素魔法种类繁多。此刻，算是以一种幽默的方式，验证了这一点。基本上大雄能想象到的元素，全都在这里了，来的那叫一个齐全，乌泱泱一大家子站在他身边，跟诺查丹马斯大眼瞪小眼。

　　那一瞬间，预言家露出了相当“蛋疼”的表情，很难想象这种表情会出现在一个驰名在外的老都市传说身上。

　　都22世纪，肯定不会搞老掉牙卖身契约之类，但总体来说，这些被召唤出来的元素灵，还是会听从召唤者的一些命令。尤其是还有一些暴脾气，迫切地想要破坏一些什么，而眼前这个浑身上下冒出邪气，一眼看上去就不是好货的恶灵，就是个特别合适的对象。

　　“好了，兄弟姐妹们，都回回神。这一趟难得来那么齐，咱们的任务其实特别简单……”火之灵是最被召唤先出来的，在诸多被人类认识到的元素中，又是得天独厚的老资格，自然担当起了指挥位置。大手一挥，怒声道，“给我狠狠削他！”

　　“啊————！！”木之灵满腔愤怒，大喝一声，以荆棘和硬木化作甲胄，第一个朝对方扑上去——因为他刚刚放火烧山了，顺带着烧到了不少无辜的花花草草。而此刻，他最畏惧的火元素已经被自己这边大哥给ban了，自然无所畏惧，冲上去就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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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

　　雪花落在肩头，如同恋人轻柔的抚慰。

　　大雄如有所感地转身，看到那张皎洁如月芒的熟悉面孔时，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摄住，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雪精灵静静地站在他身后，注视着他，那双灵动的眸子微微低垂着，像是有很多话要说。但千言万语，最终只剩下一声轻轻的感慨，“人类的身体真是讨厌啊，对吧。”

　　“才多久没见，你怎么都长这么大了……”

　　————

　　“当————！！”

　　终于，腾空闪躲的诺查丹玛斯被一道厚实的“声之壁”拦了下来，那无疑是“声之精灵”做的好事。

　　就这么一下，算是把他先前所有努力都给葬送了——声音元素的本质是“震动”，当头一棒敲上来，将他的灵体生生打碎。跌落在地不到一秒，连珠炮一般的元素攻击从空中降下，土石如雨点般飞溅起来，土崩瓦解，他的身影也被淹没在大片大片的元素攻击里，融成了碎片。

　　各式各样的元素如潮水一般轰到脸上，唯独这种时候，他开始羡慕起阿苏尔的护盾魔法。那种魔法自有其高明之处，但，主流的神秘学家从来不将这视作为一种“魔法”，没有著论，也就无从研究。诺查丹马斯习惯了用超大质量的元素魔法进行饱和轰炸，在他看来，只要在对手出招之前，直接将其摧毁，防御也就没有意义了。

　　然而此刻，大多数他擅长的魔法都已经被大雄送上ban位，他只能竭尽全力地将魔力收拢，覆盖在体表，形成一道屏障。他甚至没有余力再向大雄发起攻击，火焰、光炮、雷霆、岩刺……光是要应付这些元素突进，就已经耗尽了他的全力。

　　“这到底是什么高深的魔法，竟然能驱使元素本身替他作战……”

　　诺查丹马斯感知了一下，由于技能被ban，他只能最粗野、最原始的魔力放出来进攻和防御。本来人家正儿八经算是个机制怪，现在倒好机制全给禁了不说，连技能都一并禁了。现在的消耗，大到相当于每一发平A都需要掉蓝条，就是存量再多也顶不住这样烧。

　　“嗤！”

　　只是稍微走了一下神，光铸成的剑刃从不远处呼啸而来，完全不带任何技巧，力大砖飞，破开了他的魔力防御。只听得一阵骇人的撕裂声，光剑结结实实刺入诺查丹马斯的心口。

　　“呜……”

　　羊瞳微微缩放，这一击带来的创伤比想象中更可怕。不等他有片刻喘息，又是数发光芒构成的长枪划破空气，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从多角度刺其后心。像插鱼一样，将这个飘忽不定的幽灵稳稳钉在地上。

　　诺查丹马斯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吃力地低下脑袋，却看到魔力正飞快地从创口处流出去。对他而言，这就相当于体内的鲜血，一旦流尽，这个被仇恨和怨念撺到一处的灵体，也将不复存在。

　　“结束了……我也不知道该称呼你为什么，很明显，你已经不做人很久了。”

　　火之灵以眼神示意，片刻过后，冰晶和光芒铸造的斩刀便从两侧搭上了他的脖颈，以一个处刑的角度微微交叉。

　　“明明有着举世无双的天赋，却落到这样境地，也算是咎由自取吧。”

　　“还有什么遗言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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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

　　诺查丹马斯缓缓抬起脖颈，那双赤色的眼眸直直穿过诸多元素灵，看向大雄。即便是被逼到绝境中的绝境，离彻底消散也是时间问题了，他好像都不怎么在意。反而耸动肩膀和胡须，冷笑起来。

　　“遗言……遗言啊……”

　　“野比大雄，你知道吗？你会变成现在这样，不是别的……”

　　“只是因为你的运气太好了 。”

第两百四十四章：动力炉好痛……

　　这会儿显然不是该叙旧的时候，纵然有一千句话想说，雪精灵也强行抑制住了这股心情，乖乖地退到后边。她还记得，上一次自己强拉着大雄一起玩，结果就给他添了大麻烦。发个烧什么的，还只是日常生活中的小事儿，现在这么大的局，她自然也能分得清轻重缓急。

　　而且……

　　当着那么多元素灵的面，要是表现得太过亲密，总有种很尬的感觉。元素灵没有年龄这一说，等于大家都是一家亲戚。在七大姑八大姨面前，再怎么热络的情感，也只能暂时收敛起来了。

　　只是……越是想要按捺，胸中那悸动的火焰反而燃烧得越发旺盛，尤其是看向他的背影时——快十年没有见到，当初那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已经变得沉稳可靠，有了一点男人的轮廓。明明没有心脏，她却觉得心口发烫，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蹦出来了。

　　“怪事，真是怪事。”她有些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和额头，喃喃道，“明明是雪的精灵，怎么会感觉到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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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雄完全没有退避的意思，反而是缓步上前，定定地与之对视，气场上全然不落下风。事实上，他从来不避讳和别人的交流，哪怕是先前冒险中的各个boss也一样。

　　除非是碰到奥多罗姆、戴玛奥这种，因为种族不同，完全无法互相理解的对象，才会直接上道具。也许是诺查丹马斯过去的经历，让大雄对他还抱有那么一线希望，再加上他此刻被诸多元素灵团团围住，他便主动上前，再为自己一直秉持的理念，做最后一次尝试。

　　“运气好？我吗？”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略带自嘲地笑笑，“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附近的人全都知道，我的运气可不是一般差啊。放学路上莫名其妙就会被棒球砸到，要么就是被咬，严重一点还会被车撞。要说运气差到什么程度，哆啦A梦也用道具测试过。大概就是……我的厄运全部累加在一起，要是能兑换成大奖，估计得是拯救全人类的那种程度吧。”

　　“或许吧。”诺查丹马斯也不置可否地笑了，液态的魔力从伤口处涌出，如同鲜血一般洒在地上，“你的命格确实比一般人倒霉一点，这我看出来了，我说的不是这个……”

　　“直到此刻，哪怕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是发自内心地认为，这件事最后能像以前你经历过的所有事那样，有一个大团圆的结局吧？”

　　大雄怔了一下，因为他发现，如果不是诺查丹马斯点破，他竟然都没有察觉到这个在内心深处悄然滋生的念头——他希望能为每一个落难的人送上救赎，即便这里的“每一个人”中，也囊括了他的敌人。

　　“有没有说过，你是一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类？嗯，非要说的话，就像是……”

　　“会为别人的幸福而雀跃，为别人的不幸而悲伤的那种人吧。”

　　多年后的一个夜晚，当静香在为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选择而感到不安时，她的父亲就是这样给出了自己对大雄的评价。这位父亲大概也不会想到，时空和因果，在大雄身上变作了一条衔尾蛇，这句话从他口中出，便落入了九岁大雄的耳中。为了不辜负这份沉甸甸的期待，余下人生中，大雄都在努力地向这个方向靠拢。

　　做一个有良知的人。

　　做一个更好的人。

　　但……这份良知，在某些时刻，却会转化为沉重的负担。

　　“与某个特定的物品产生共鸣，这几乎是神秘学家的标准配置。而你，野比大雄，却能与如此广泛的世界产生共鸣……如果好好培养的话，未来的成就，想必不会在我之下吧。”

　　“何等可惜啊，如此难得的天赋，却被你浪费在其他人类身上，甚至还带出了要命的习惯。”

　　他甚至主动把身体前倾，让两把元素制成的兵刃贴在脖颈上，只为了让自己的眼神进一步和大雄接触。

　　“你为我曾经遭受过的不幸感到悲伤，因此，潜意识里希望能够给予我‘救赎’，就像你之前对那个被困在时代边缘，无助的西部牛仔伸出援手那样。你喜欢给予别人救赎的感觉，就像仁慈的神明，表达自己对人类的偏爱一样，是的……所以我才说，你是个难得幸运儿。”

　　“会有这种想法，是因为你之前做的每一件好事，最后，都有一个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