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我只是来借力量的！ 第136章

　　他在听到了伊什塔尔话语的瞬间，没有任何的迟疑。

　　他手持着巨锤“夜陨”化作了一道漆黑的流光，再次地冲向了提亚马特。

　　“我现在就来终结你的痛苦。”

　　白夜这样说着，也执行着属于他仁慈。

　　漆黑的巨锤重重地砸在了提亚马特那巨大而又狰狞的角翼之上，迸发出了一阵漆黑色的火花。

　　然而，那柄无往而不利的死亡巨锤，在此刻却未能够伤到提亚马特那巨大的本体分毫。

冠位指定 : 第212章 不存在死亡的概念

　　“不死性……吗？”

　　白夜沉吟着。

　　他的声音在青黑色的狰狞铁铠下显得沉闷而冰冷。

　　手中那柄名为“夜陨”的巨锤，刚刚以雷霆万钧之势轰然砸落在创世母神提亚马特的角翼之上，但那角翼宛如自大地隆起的山脉，坚不可摧。

　　锤与角的碰撞并未发出金属碎裂或岩石崩塌的巨响，反而爆开一团漆黑如墨的火花，那是死亡权能具象化的形态，是足以令任何不朽之物归于尘土的死神权能。

　　然而，那足以撕裂神明不死性的漆黑火花，仅仅在角翼表面灼烧了一瞬，便如同被镜面反射的光线般骤然弹开，消散于空中。

　　巨锤“夜陨”被一股无可抗拒的伟力反震回来，带动着白夜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他凭借着超凡的平衡力稳住身形，青黑色的铁铠冥魂悬停在半空，宛如一尊沉默的战争雕塑。

　　神明持有不死性，在神代并不罕见。

　　白夜的思绪冷静如冰。

　　他想起不久前遭遇的虚伪魔兽女神戈尔贡。

　　那个融合了三柱女神之力与提亚马特神权能的怪物，其体内就蕴含着双重的不死性。可即便如此，在继承了冥界死亡神权的自己面前，那种程度的不死性脆弱得如同薄纸。

　　夜陨之下，万物终将迎来平等的死亡，毕竟号令生者归于尘土，剥夺不朽者苟延残喘的权利，这本就是死神的天职。

　　但提亚马特完全不同。

　　当夜陨击中她时，死亡的权能化作了纯粹的黑色光芒，试图将其神体笼罩，改写其存在的法则。

　　然而，那死神权能的浮现仅仅存在的了短暂的片刻，就被直接弹开了。

　　并非是“抵抗”了死亡。

　　而是“拒绝”了死亡。

　　身为创世母神的提亚马特，这位孕育了星球所有生命的存在，从概念的根源上，拒绝了白夜这位死神对她施加的“死亡”律令。

　　“Saber的攻击……没能生效吗？”

　　远方的天空中，一头翼龙正奋力扇动着翅膀，为了避开提亚马特现界时那铺天盖地的黑泥之海，藤丸立香与玛修早已拉开了安全的距离，此刻她们正从高空俯瞰着战场。

　　在她们的视野里，那个化身为铁铠冥魂的Saber，如同一只不知疲倦的铁匠，一次又一次地挥舞着如小山一般大小的巨锤，奋力敲击着提亚马特那庞大到令人绝望的神体。

　　但每一次撞击，都只能爆发出转瞬即逝的漆黑火花，然后便被无情弹开。

　　玛修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通过通讯器向远在迦勒底的众人们问道。

　　“对提亚马特神的初步分析报告已完成。”

　　就在白夜以身为盾，用看似无效的攻击不断缠斗，竭力阻碍母神前进的宝贵时间里，迦勒底的众人展现出了惊人的效率，无数数据流在虚拟屏幕上飞速闪过，罗曼医生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理性而冰冷，却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沉重。

　　“会移动的活体工厂……足以展开星际航行的魔力量……储存在体内的庞大生命原种……人类幻想中才会存在的神之方舟——这就是目前的提亚马特神的真面目。”

　　“并且，以此为前提……这个完美的‘神之方舟’，不存在任何理论上的弱点。”

　　罗曼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选择不那么残酷的措辞。

　　“虽然这样说很打击士气，但是……我们判断，提亚马特神恐怕天生就不具备‘死亡’这一概念。”

　　“因为她是所有‘生命的母亲’，所以‘我们还活着’这个事实本身，就在不断证明着她的存在……只要这颗星球上还有一个生命存活，只要生命的概念还在延续，提亚马特神就不会迎来终结。”

　　“即便Saber动用他那强大的死亡权能，命令提亚马特神‘死亡’，也绝无可能生效，她并非是以强大的不死性在‘抵抗’死亡，而是因为她的存在本身，就位于‘死亡’的可能性之外……”

　　迦勒底的通讯频道陷入了一片死寂。

　　“怎么会……这样……”

　　听到罗曼医生最终结论的玛修，紫色的瞳孔剧烈颤抖起来。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下的翼龙羽毛，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前辈……那这样一来……”

　　一旁的藤丸立香，在听到这个分析结论后，原本还算镇定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沉重。

　　她紧咬着嘴唇，目光死死锁定着远处那个执着而又强大的战斗身影。

　　“嗯……想要打倒提亚马特神，其绝对前提是……这颗星球的生命必须全部灭绝。”

　　“不仅如此。”

　　罗曼的声音再次响起，带来了更糟糕的消息。

　　“我们在构成提亚马特神的灵基中，发现了部分完全无法解析的成分……目前唯一的线索是，这部分构成可能与‘虚数空间’有关。”

　　“‘虚数空间’？”

　　藤丸立香和玛修同时反应了过来，“是那个困住Saber本体的地方吗？”

　　“没错……或许正如女神伊什塔尔所猜测的那样，此刻的提亚马特神，从虚数空间中带来了某种我们完全未知的灾厄。只是以我们目前的技术水平，对虚数空间的了解实在太少，根本无法分析出那蕴含在提亚马特体内的虚数空间元素本质究竟是什么。”

　　通讯的另一边，罗曼医生紧锁着眉头，语气中充满了无力感。

　　“就算不分析灵基也能看出她和虚数空间的关系啦！”

　　一个清亮而充满活力的女性声音突然抢过了话筒，是达芬奇。

　　“那片承载着提亚马特神的黑泥，也就是‘神之泥’，它能够承载提亚马特神的原因，就是其性质是‘虚数’。它正在用无法被计算的‘无限’，来承载提亚马特神那能够被计算的‘无限’质量。简直是天才般的构想！”

　　达芬奇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属于天才的兴奋，但很快又转为严肃。

　　“那片无限扩张的黑泥，还有那些扭曲的怪物拉赫姆……如果说它们和我们人类一样，都是由曾经的创世母神创造出的生命，那我们之间作为‘兄弟’差距未免也大的有些奇怪了。我有理由猜测，如今的提亚马特神，是因为在虚数空间中经历了某种我们无法想象的异变，才变化成了现在的模样。”

　　达芬奇说完，将话筒还给了罗玛尼·阿其曼。

　　迦勒底与前线众人的通讯氛围，一时间变得无比沉重。

　　就在这时，一个充满了野性与狂气的女声，如同划破乌云的闪电，猛地在天际炸响！

　　“所以说！想要阻止这位堕落的母神，首先要做傇的，就是将她脚下那片黑泥彻底蒸发掉，没错吧！”

　　“这个声音……”

　　“是魁札尔·科亚特尔！”

　　藤丸立香和玛修同时回头，只见一抹绚烂的虹彩划过昏暗的天空。

　　善之女神、南美的主神、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正翱翔于天际。她那健美而充满力量的身躯上，洋溢着太阳般炽热的气息。而她的双手，此刻正高高举着一柄比她自身还要巨大上千倍的金色巨斧——“马尔杜克的手斧”！

　　“没错，就是大姐姐我哦！”

　　魁札尔·科亚特尔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灿烂而豪放的笑容。

　　她那金色的眼眸中燃烧着无畏的战意，遥遥望着远处还在与提亚马特缠斗，以自身为锚点拖延其前进速度的白夜，用尽全力大吼出声：

　　“你的武器伤不到她！接着！用这个！”

　　听到魁札尔·科亚特尔那石破天惊的吼声，正在调整姿态准备下一次攻击的白夜猛地回过头。

　　他看到了，那位南美主神双手高举着传说中的神造兵器，那柄属于美索不达米亚众神之首、木星战神马尔杜克的权能象征。

　　下一刻，魁札尔·科亚特尔双臂的肌肉贲张，腰腹发力，猛地将那柄神器向着白夜的方向投掷而来！

　　“轰——！”

　　那如同一座小山般的战神手斧，在这位主神的手中却宛如一把轻巧的飞刀，它带着撕裂大气的恐怖呼啸声，高速旋转着，在空中拉出一条金色的轨迹，直奔白夜飞去。

　　“啪！”

　　对于常人来说足以遮天蔽日的巨斧，对于此刻化身为铁铠冥魂的白夜来说，却刚刚合适。

　　他望着那旋转而来的金色死亡旋风，冷静地伸出被青黑色铠甲覆盖的手腕，没有丝毫的犹豫与退缩，他五指张开，在巨斧临身的刹那，猛地将其握在了掌心！

　　轰鸣停止了。

　　旋转停止了。

　　在握住这把战神手斧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错觉涌上白夜的心头，仿佛这柄斧子不是外物，而是自己身体延伸出的一部分，是一只天生就属于他的利爪。

　　那种无比自然的契合感，让他几乎忘记了这柄武器的来历。

　　但也就在同时，他体内的真以太被以一种堪称疯狂的速度吞噬着。

　　海量的魔力洪流被巨斧鲸吞而下，如果不是他体内同时拥有着圣杯与魔龙之心这两个堪称无限的魔力炉心，哪怕是神灵级别的灵基，体内的真以太也会在零点一秒内被彻底抽空。

　　「Aaaaa————！」

　　一直以来，无论承受何种攻击都古井无波的提亚马特神，在看到白夜手中那柄手斧的瞬间，她那美丽而空洞的表情终于发生了变化。

　　她看到了，那柄黄金手斧在吸收了白夜体内庞大的真以太后，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

　　那光芒如同初升的太阳，充满了开辟与裁决的力量。

　　在提亚马特那双巨大的粉色眼眸中，第一次浮现出了清晰的情感。

　　那是一种混杂着惧怕，又仿佛带着一丝无法言喻的悲伤的神情。

　　“拥有行星意志之力的从者啊！看来你足以驾驭它！”

　　看到白夜手中的手斧爆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魁札尔·科亚特尔发出一声畅快的大笑，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向着提亚马特神的方向迅速飞去。

　　“我来释放宝具，将这无尽的黑泥之海彻底焚尽！失去了黑泥的支撑，这位堕落的母神就会陷入无法行动的境地！然后由你来进行那致命的一击！”

　　魁札尔·科亚特尔的声音响彻云霄。

　　她不再盘旋，而是径直矗立在了提亚马特神的头顶正上方，如同审判的星辰。

　　她张开双臂，炽烈如太阳核心的火焰在她的双手中迸发！

　　“宝具！”

冠位指定 : 第213章 战神之手斧

　　“宝具！”

　　魁札尔·科亚特尔的声音响彻天际。

　　那并非单纯的呐喊，而是神明宣告自身权能的律令，是宝具解放的宣言！

　　“过去存在于此！现在也亦然！”

　　“未来也存在于此！”

　　“疾风啊，归来吧！”

　　“雷鸣啊，降临吧！”

　　“此乃金星闪耀之时！”

　　“太阳亦在彼方闪耀！”

　　“太——阳——历——石！”

　　主神级别的灵基，此刻毫无保留地完成了完整的宝具咏唱。

　　源自遥远南美大陆的古老神性，在她手中具象化。那并非白夜曾见过的宝具，而是她作为创世与毁灭之神的第二宝具，其名为“太阳历石”（Piedra Del Sol）。

　　在阿兹特克的神话中，死亡从不是终点。

　　它只是成长与成熟的必然结局，更是全新诞生的宏伟前兆，这一定律不仅适用于渺小的生物，更适用于整个世界的宏大循环。

　　世界总是在破坏与创造的交替中轮回，阿兹特克的诸神在亲手毁灭旧世界后，必定会创造一个崭新的世界。

　　据说，人类如今所处的世界，便是经历了四次毁灭与新生后，被创造出的第五太阳纪元。

　　而庇护世界中心，维系生命繁盛的根源，正是太阳。

　　此刻，魁札尔·科亚特尔所引发的，正是那份焚尽旧世，开创新元的太阳之力！

　　只见她悬浮于提亚马特神巨大的头颅之上，宛如一颗审判的星辰。

　　她的双手手心，先是浮现出一抹微弱的火光，而那火光随即以指数级的速度膨胀，在咏唱完成的刹那，化作了一颗炽烈到无法直视的微缩太阳。

　　那并非单纯的火焰，而是一个充满了毁灭与创生概念的能量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