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我只是来借力量的！ 第16章

　　时间回到现在，驾驶着“机动天马”穿行于京都古老街巷的白夜，已经来到了禅院家那巨大的府邸正门前。

　　不愧是自古便在暗中操纵咒术界的家族，即便是在霓虹灯与摩天大楼林立的21世纪，禅院家的府邸依旧保持着江户时代武家宅邸的宏伟风格。

　　高耸的、仿佛城墙一般的石基上，是绵延不绝的黑色围墙，墙头覆盖着青灰色的瓦片，在月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

　　正中央那扇巨大的木制大门，由整块的榉木制成，上面布满了铜制的铆钉和装饰，显得厚重而威严，木门的侧面，悬挂着一块朱红色的木牌，上面用黑色的笔触龙飞凤舞地书写着两个大字——“禅院”。

　　看着眼前的木制大门，白夜没有再犹豫。

　　“变身。”

　　白夜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英雄驾驭——英灵卫宫。”

　　一阵红芒闪过，英灵卫宫的力量已在白夜的体内流淌。

　　“投影。”

　　下一秒，两把熟悉的短剑凭空出现在他手中，一把漆黑如夜，一把纯白似雪。

　　双剑干将莫邪如闪电般在白夜面前交叉划过，而在剑刃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中，禅院家沉重的木制大门化作碎片轰然倒下。

　　随后白夜的脚步缓缓向禅院家府邸踏入。

　　约两分钟后，警钟声在禅院家凄厉地响起。

咒術回戰 : 第29章 御三家之禅院（其二）

　　躯俱留队。

　　这个名字在禅院家，代表着绝对的忠诚与强大的战力。

　　他们是家族中那些没能继承术式、被视为“残次品”的男子，通过地狱般的严酷修炼与厮杀，将肉体打磨成最致命的兵器，将血脉中沉睡的微末力量压榨到极致后加成为的存在。

　　他们的每一位成员，都拥有着不弱于三级咒术师的实力，他们是禅院家锋利的爪牙，是维护家族威严的暴力机器。

　　然而，当禅院直哉站在自家庭院的回廊下，望向那片被冰冷月光浸泡的庭院时，他那颗向来高傲的心，却被一股刺骨的寒意紧紧攫住。

　　尸体，全部是尸体，横七竖八的，全是躯俱留队成员的尸体。

　　禅院直哉，作为禅院家主禅院直毘人的嫡子，一位货真价实的特别一级咒术师，凭心而论，他自己也能做到将这支部队全灭。

　　但那肯定会是一场激烈的战斗。

　　可眼前的景象……完全不同。

　　就像是被人路过时不小心踩死的虫豸一般。

　　那些尸体称得上“安详”的倒在地上。

　　他们中有些人还抱着自己的剑，有些人则干脆保持着放松的神态。

　　既没有痛苦，也没有挣扎。

　　刺耳的警钟声正疯狂地在禅院家的阁楼上响起，但是可笑的却是，身为家主继承人的他，此时甚至连袭击者是谁都不清楚。

　　到底是谁？这里可是咒术界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的地盘、禅院家的心脏！到底是谁竟敢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居然在他们的大本营中大开杀戒？

　　“甚一！扇！长寿朗！兰太！你们这群废物都死到哪里去了！”

　　被无法遏制的恐惧感包裹着，禅院直哉用一声怒吼来掩饰自己声音里的颤抖，试图用愤怒将那股从脚底升起的寒意压下去。

　　但空气中回应他的只有寂静。

　　可恶……敌人究竟在哪？究竟是谁？是哪来的诅咒师集团？还是特级咒灵？或者说……难不成是……”

　　一滴冷汗，顺着他光洁的额角滑落，滴在了光亮的地板上，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啪嗒”声。

　　这时。

　　“你就是禅院直哉？”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兀地在禅院直哉身后响起。

　　那一瞬间，禅院直哉全身的汗毛轰然倒竖！他甚至来不及思考对方是如何靠近的，身体的本能已经压倒了一切，他猛地转身，咒力如决堤的洪水般瞬间汇聚于右拳之上，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狠狠地向着身后的声音来源轰去！

　　然而。

　　“噗嗤。”

　　一声细微得仿佛用热刀切开一块黄油般的轻响。

　　在禅院直哉那双写满了不可置信的瞳孔中，他那只注入了庞大咒力、坚硬堪比钢铁的右臂，脆弱得竟像是暖阳下的积雪，被一把漆黑如夜的短剑，轻而易举地、毫无阻碍地斩断了。

　　断臂在空中划出一道血色的抛物线，旋转着，无力地掉落在庭院远处的草地上。

　　“愚蠢。”

　　此时的禅院直哉还在茫然地看着自己手臂整齐的断口，丝毫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血在延迟了一秒后才如喷泉般狂涌而出，剧痛还未抵达神经中枢，但他对面的黑发男子此时已经冷淡地评价道，随后旋身一脚踢在了他的胸口上，强大的力量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飞了出去，撞断了回廊的朱红廊柱，像个破麻袋一样滚落在地。

　　而胸腹处的剧痛在他倒已经在地上时才迟钝地传来，似乎在提醒他的胸骨已经粉碎、咒力的流动的核心也被重创，此时自己无法继续战斗了。

　　“刚刚杀掉的几个术师，在死之前说你才是‘炳’的首领。”白夜的声音平静无波，“也就是说，禅院家内，实际对咒术总监会负责，并执行那些见不得人的任务的，并非家主禅院直毘人，而是你，没错吧？”

　　冰冷的月光下，白夜一步一步向着趴在地上无法起身的禅院直哉走去。

　　“居然是……特级咒术师……白夜。”

　　听到白夜话语的瞬间，禅院直哉便辨明了对方的身份，此时的他强忍着胸骨粉碎的剧痛，勉强将头抬了起来，看到的刚好是自己头顶正上方，白夜那因为背着月光而一片漆黑的面容，那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得骇人，如同两颗燃烧着的，却又冰冷的星辰。

　　“你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意外，看来我没有找错人。”

　　话音未落，白夜伸出手，抓住了禅院直哉的头发，将他失去战斗能力的身体拎起，他冷漠地望着眼前这个面容秀丽却透露着阴毒气息的男子，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既没有复仇的快意，也没有对弱者的怜悯，只有一片做好了觉悟之后的，绝对的果决。

　　“告诉我咒术总监会中还有谁是你们的同党，我会给你一个有尊严的死。”

　　此时正以残存咒力全力阻止被切断的右臂失血的禅院直哉，听到白夜毫无感情的声音后不由得愣住了，随即，一股比恐惧更强烈的、被羞辱的愤怒涌上心头。

　　“你这个疯子！你以为凭借着特级的身份，就可以在咒术界为所欲为了吗！”他用尽力气嘶吼道，“你敢在禅院家胡作非为，咒术总监会很快就会将你列为特级诅咒师进行通缉！你这个空有力量，却不懂规矩的贱民！”

　　回应他的，是一声沉重的巨响。

　　“砰！！！”

　　在瞬间的剧烈冲击下，禅院直哉的意识短暂地化为一片黑暗，直到过了好几秒，他才从麻木中重新找回知觉。

　　原来，就在刚才，白夜抓着他的头，像砸一个沙包一样，狠狠地将他的脸砸在了脚下的青石地板上，那庞大的冲击力不仅将他的鼻梁骨碾得粉碎，连带着他的颧骨、下颌骨，都发出了令人心悸的“咔嚓”声。

　　黏腻的血液混合着口水、鼻涕、泪水正不受控制地从他那张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样的脸上向着地面滴落。

　　白夜半蹲下身，再次拽着他那被鲜血浸湿的头发，将他提了起来，耐心地等待着他从昏沉中恢复意识。

　　“说实话，就算你不告诉我他们的名字，我也会找到他们，并将他们一个个送去见你的。”

　　白夜抓着禅院直哉的金色头发，皱着眉头看向他已经扭曲的一塌糊涂的脸。

　　“我只是觉得拷问你这件事很无聊，你明白吗？”

　　“砰！！！”

　　白夜再一次将禅院直哉的头狠狠地摔在了青石地面上。

　　“明白的话，就赶紧把他们的名字告诉我，然后去死吧。”

　　听到这里，真正的恐惧与战栗，终于从禅院直哉的心底最深处，如井喷般汹涌而出，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傲慢、愤怒与理智。

　　而这份战栗的源头，并非来自即将到来的死亡。

　　是这种声音……是这个眼神……

　　我见过的……没错……我绝对见过的……

　　在意识即将被黑暗吞噬的边缘，禅院直哉的脑海中，禅院直哉脑海中回忆起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一个他从未忘记过的名字。

　　“天与暴君”。

咒術回戰 : 第30章 禅院直毘人

　　禅院直哉好像晕过去了。

　　不知是真的，还是为了苟活而做出的伪装。

　　但白夜的耐心耗尽了。

　　毕竟拷问禅院直哉本身并不在白夜的计划内。

　　“既然你不说，那就去死吧。”

　　干将莫邪投影被白夜投影到手中，他反手握剑，准备割下这颗丑陋的头颅。

　　“特级大人，可否看在老夫的薄面上，留下犬子一命？”

　　但在这时，一个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响起，在白夜眉头一皱的间隙，竟然在一秒之内从十几米外的位置逼近了白夜的身体，那道身影仿佛无视了物理的法则，只在白夜视网膜上留下了一道模糊的轨迹，而原本被白夜抓在手中的禅院直哉，此时竟然化作了一张薄薄的相片被那声音的主人握在了手里。

　　“禅院直毘人……”

　　白夜没有去抢夺对方手里的被变成照片的禅院直哉，而是平静地说出了对方的名字。

　　映入白夜目光中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他穿着考究的和服，身上却散发着仿佛浸泡在酒缸里数十年的酒气，两撇向上翘起的胡须，如同淬了火的钢针，嚣张地挑着，与他看似醉眼惺忪的神态形成了诡异的冲突。

　　禅院家的家主，在白夜将禅院家的非术师战力“躯俱留队”以及术师战力“炳”都屠杀殆尽后，终于登场。

　　抛开他家主的身份，身为最强的几位一级咒术师之一，禅院直毘人与白夜见过几次面，甚至还合作祓除过几次咒灵，因此算得上有几分微薄的交情。

　　“我知道你没有涉入咒术总监会与我之间的冲突，所以才没有打算杀你。”

　　白夜站起身，看着前方名为禅院直毘人的老者将禅院直哉放在了地上，随即他从照片恢复成了原样。

　　“但如果你主动站在我的对立面的话，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白夜的话语落下，空气寂静的令人发指，禅院直毘人似乎能够听到自己胸膛“咚咚咚”的心跳声。

　　他看向了白夜的眸子，那双眸子平静，冰冷，毫无感情，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眼前的这位特级咒术师并不是嗜杀之人，但他也同时明白自己绝无可能光用语言就阻止对方行使名为“杀戮”的手段。

　　“伏黑惠他很崇拜你。”

　　但禅院直毘人仍旧决定进行尝试。

　　“就算是看在惠的份上，毕竟他身上也流淌着禅院家的血脉。”

　　禅院直毘人向白夜抛出了以伏黑惠作为名义的感情牌。

　　“哈？”

　　但是禅院直毘人没有想到，他向白夜打的感情牌反而让白夜笑了出来。

　　只不过这笑声中满是讥讽与蔑视。

　　“在来之前，我还怀疑过你这个空有一身蛮力的老家伙是不是真的被手底下的这群人架空了，毕竟你这个老头子还挺能打的。”

　　白夜收起了手中的干将莫邪。

　　“现在看来，你还真是天真到有些愚蠢了。”

　　感受着体内英灵卫宫的魔力消耗，白夜从自己腰带盒中抽出了另一张背面印着Φ的角色卡。

　　“事到如今，你竟然想用伏黑惠的名义来感化我？你难道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伏黑惠有我和五条悟这两位老师，早就被你的儿子想办法除之后快了。”

　　白夜将假面骑士Faiz的角色卡插入腰带，随着一声“假面驾驭——Faiz”响起，耀目的红芒已经将白夜的身体包裹。

　　光芒散去，一具全新的、充满流线型美感与力量感的赤色装甲覆盖在白夜身上。

　　胸甲上，赤红色的光子血液在半透明的人造血管中缓缓流淌，如同沉睡的火山内部涌动的岩浆，赋予了这具冰冷的铠甲以生命，头盔上那巨大的黄色复眼，在月光下亮起，不带任何感情。

　　而看着白夜这幅从未展现过的姿态，禅院直毘人也不禁皱紧了眉头。

　　白夜活动了一下身体，甩了甩手，金属关节发出细微而清脆的摩擦声，似乎在适应这幅姿态下的力量。

　　“咒术界一直说你是除五条悟外最快的术师。”

　　化身为Faiz的白夜微微下蹲，身体前倾，对禅院直毘人做出了一个极具挑衅意味的手势。

　　“我就给你一个机会。”白夜的语气平静而自信，仿佛在陈述一条不容置疑的真理，“十秒，只要你那引以为傲的速度，能在这十秒之内，触碰到我的身体，我就看在你的份上，也看在伏黑惠的份上，饶禅院直哉一命，如何？”

　　白夜的话语中就透露出一股绝对的自信，而禅院直毘人那双总是醉醺醺的眼睛里，伪装的慵懒被瞬间撕裂，同样爆发出了不服输的精光！他全身的肌肉在和服下瞬间绷紧，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那么，一言为定！”

　　禅院直毘人的身影比他的声音更快，他的声音尚未完全落下，身影已经比声音更快一步，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虚影，向着白夜暴掠而去！

　　投射咒法。

　　这是禅院直毘人身为咒术师所具有的生得术式。

　　他能够成为在咒术界被评价为速度“仅次于五条悟”的咒术师，除了其本身具有的强大咒力与身体素质之外，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便是其所拥有的术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