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我只是来借力量的！ 第18章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逃出生天的时候，他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此时出现了一个身影。

　　“噗嗤……”

　　随着一声匕首插入心脏的轻响。

　　禅院直哉的身体猛然一僵，蠕动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生命中所有的声音、色彩与感知，都在这一刻被抽离，他甚至来不及回头看看是谁杀死了自己。

　　因为他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咒力感知，都集中在远处那两个正在进行超高速战斗的身影上。

　　他做梦也想不到，杀死他的，会是一个他从未正眼瞧过的、连术师都算不上的普通女人。

　　一个经常被他侮辱、嘲笑、视若草芥的女人。

　　一个生下了禅院家的耻辱——禅院真希与禅院真依这两个“废物”的女人。

　　一个就连此刻握着匕首，手都还在剧烈颤抖的、绝对的弱者。

　　而另一边，白夜与禅院直毘人的战斗也迎来了尾声。

　　不，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白夜单纯的在模仿学习而已。

　　在Faiz加速模式的第五秒，白夜终于彻底掌握了这股力量的真意。

　　他必须感谢禅院直毘人，若非这位老者为他展示了“投射咒法”的奥秘，他或许要花费数次，甚至数十次战斗，才能领悟到现在的技巧。

　　第五秒交手，白夜的动作已经完全脱离了模仿的范畴，他将禅院直毘人的“24帧”理论化为己用，却没有了术式本身的副作用，可以随心所欲，凭借本能在运动中改变轨迹。

　　第六秒交手，白夜突破了禅院直毘人“投射咒法”的上限，他在一秒内能够做出的动作，从24种，扩张到了48种。

　　而第七秒，这个数字变成了96，在一秒之内，白夜已经可以进行96次预设好的行动与攻击，这与刚开始只能进行简单移动和攻击的自己，已然是天壤之别。

　　在第八秒的时候，禅院直毘人便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输在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领域，输得体无完肤。

　　自己已无触碰到对方身体的可能。

　　禅院直毘人甚至不清楚白夜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但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被称为天才。

　　常人需要花费数年，甚至一生的时光去掌握的技术，他们只需观察片刻便能模仿，甚至超越，当禅院直毘人真正亲眼目睹这种怪物的诞生，眼睁睁看着对方在短短几秒内，就走完了自己一生的道路之后，一股巨大的荒谬感还包裹了他，让他忍不住想大笑出声来。

　　时间还剩下两秒。

　　“哈哈哈！”

　　那就大笑出来吧，至少，要要给老夫一个配得上强者的、有尊严的败北。

　　这样想着的禅院直毘人，刚想将咒力催动到极限，逼迫自己使出超越极限的全力，却突然发现，不知何时，禅院直哉的气息已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从府邸走廊处，传来的一股虽然微弱，却令人心悸的、混杂着死亡与怨念的咒力反应。

　　＃求推荐求推荐！谢谢大家！！！＃

咒術回戰 : 第33章 蜕变（其二）（4K求推荐）

　　咒力的本质来源于人类的负面情绪。

　　尽管它能够做到强化咒术师的身体，甚至反转治愈咒术师的伤势。

　　但如果咒术师死亡时未被咒力击杀，其强烈的负面情绪就会转化为诅咒，导致灵魂无法消散而变成咒灵。

　　白夜的变身，其力量本质凌驾于这个世界的规则之上，并拥有兼容的特性，因此被他亲手击杀的咒术师，其灵魂与咒力会被一同抹消，不会有转化为咒灵的可能。

　　而禅院直哉却死在了一位非术师的禅院家女人手里。

　　这意味着他的灵魂，将会咒灵化。

　　……

　　禅院家的庭院里，在加速的世界中，白夜与禅院直毘人的较量已经达到尾声。

　　同样能够在加速的世界中进行动作，但是此时的白夜无论是速度，还是动作的精密度与次数，都已经凌驾于禅院直毘人之上。

　　当第九秒的时候，白夜已经利用“投射咒法”的奥义，完全理解并掌握了Faiz的加速模式的力量。

　　他的动作不再受限于“投射咒法”的动作次数。

　　所以，他第一次向着禅院直毘人发出了反击。

　　根据动能公式。

　　速度*质量=动能。

　　当白夜在那个被加速了一千倍的世界里，平静地挥出那一拳时，对于禅院直毘人而言，他所看到的，是一颗携带着山崩海啸之势的、无法躲避的赤色流星。

　　在他那被术式分割的思维能够做出反应之前，白夜的拳头已经轰至面前。

　　禅院直毘人的耳边传来了尖锐的爆鸣，这正是白夜的Faiz装甲速度超越音速，划破空气时发出的恐怖尖啸。

　　紧接着——轰！

　　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炸开。

　　禅院直毘人的身体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出，他撞碎了禅院家那用料考究的厚实围墙，在漫天飞溅的木屑与烟尘中，消失在了庭院之外。

　　与此同时，加速模式的计时，刚好结束。

　　“Time out.”（计时结束）

　　冰冷的电子音在庭院中回响。白夜在加速中变得模糊不清的身影逐渐凝实，因为超高速运动而积攒的恐怖热量，化作炽热的白色蒸汽，从他骑士装甲的每一道缝隙中“嘶嘶”逸出，让他的身姿看起来如同降临在禅院家的鬼神。

　　“Reformation.”（解除）

　　随着又一声指令，肩甲收回，装甲的颜色由冰冷的银白变回炽热的赤红，加速模式解除，Faiz回到了基础形态。

　　白夜没有杀禅院直毘人的打算。

　　刚才那一击，他留了几分力，他清楚地知道，处于“投射咒法”发动状态的禅院直毘人，其身体姿态是被锁死的，因此，他攻击的位置，精准地落在了禅院直毘人在术式预设中，交叉于胸前防御的双臂上。

　　以那老头子的身体素质，这一击不会要了他的命。

　　但足够让他断一两根骨头什么的，并认清实力的差距了。

　　白夜感受着体内依旧奔腾的力量，心中对这张Faiz角色卡有了新的评估，仅仅D+的评级，却拥有如此夸张的力量，有些超出他的预期。

　　千倍加速与同步的超高速神经反射……如果不是有着严格的10秒时间限制和巨大的消耗，在许多情况下，这张卡片的轮椅程度甚至要强于英灵卫宫。

　　周身的光子血液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炽热，看来短时间内是无法再次进入加速模式了。

　　但基础形态的Faiz却没有限制，顶多是体力消耗比平常快一些，这与英灵卫宫的角色卡相性良好，正好能够完美补足英灵卫宫投影魔术消耗巨大、续航不足的短板。

　　处理完禅院家的最强战力，白夜决定把刚刚不知道爬到哪里去了的禅院直哉找出来，送他上路。

　　然而，当他身着Faiz装甲，沿着青石地板上那道蜿蜒的血迹，走到走廊尽头时，看到的却是两具尸体。

　　本就重伤的禅院直哉，背后中刀，心口被一柄沾满鲜血的匕首贯穿，已经死得不能再死，脸上还凝固着死前的震惊与不甘，而在他的身边，一个穿着朴素和服的女人，用同一柄匕首割开了自己的喉咙，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地板，也已经没了气息。

　　“居然被杀了……”

　　这是从踏入禅院家开始，第一件超出白夜预料的事。

　　“我没能察觉到他咒力反应的消失……”白夜的思绪飞速转动，“这么说来，刚才禅院直毘人的动作确实在某一瞬间出现了极为明显的破绽……原来如此，是感应到了禅院直哉的死亡吗？”

　　在这一刻，白夜也敏锐地察觉到了Faiz这张卡片的弱点，不同于拥有“心眼”与从者本能，能够敏锐感知咒力流动的英灵卫宫，假面骑士Faiz，作为一个偏向科技侧的骑士，他只能通过变身系统赋予的兼容之力，用肉眼去“看”到术式，却无法感知视野之外的咒力波动。

　　就像此刻。

　　当白夜处理完这一切，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天空时，他才发现。

　　不知何时，整个禅院家的府邸，已经被一个巨大的、如同倒扣黑碗的“帐”，彻底笼罩。

　　那漆黑的结界，仿佛吸收了天上所有的月光，让这片土地，彻底与外界隔绝。

　　尽管此时在驾驭Faiz状态下的白夜无法感受到咒力的流动，但是就算凭借肉眼，看着地上被自己斩杀的禅院家术师与非术士的躯俱留队尸体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违反着重力的法则，缓缓地、扭曲地上升，被吸入那黑色的天幕时，白夜也猜到大概发生什么了。

　　白夜的黄色复眼闪烁了一下。

　　“因为被非术师杀死了……所以咒灵化了吗？”

　　咒术师化为咒灵的话，其实力会稳定的提升一级。

　　因此实力为一级咒术师的禅院直哉，在咒灵化后将能够达到特级咒灵的地步。

　　而且是远超一般一级咒术师实力的特级咒灵。

　　“白夜特级。”

　　一阵碎石摩擦的淅索声传来，原来是禅院直毘人从那面倒塌的围墙废墟中爬出，他用手背随意地抹去嘴角的血迹，但神色却平静得出奇，在那苍老而有力的声音中，他一步一步，走到了白夜的身旁。

　　他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禅院直哉那已经冰冷的尸体，这位原本如雄狮般健硕的老人，似乎突然老了几岁一般，脸上透露出了无法掩饰的疲态。

　　“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沙哑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或许，是他自作自受吧。”

　　禅院直哉已死，禅院直毘人再也没有了与白夜动手的理由，他抬起头，和白夜一样，望向那片将整个家族囚禁于此的、不祥的“帐”。

　　无数的尸体如同祭品，被吸入穹顶中央，那里，黑色的不详气息正在汇聚、蠕动，最终化作一个巨大的、仿佛心脏般跳动着的黑色肉茧。

　　其中孕育着什么，不言而喻。

　　“能否让老朽亲手送自己的犬子最后一程……？”

　　禅院直毘人的脸上满是唏嘘与落寞，此时的他向白夜请求道。

　　白夜没有阻拦他的理由。

　　因此他微微颔首，示意这位疲惫的老头子自便。

　　而且对白夜来说，这也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咒术师化为咒灵的过程，是一个难得的观察机会。

　　咒灵的诞生，似乎被某种“束缚”所保护，在它完全孵化之前，外界难以干涉，因此在得到白夜的默许后，禅院直毘人没有急着动手。

　　他从家族的‘忌库’中找出了一把遍体漆黑，造型古朴的咒具大刀，随后便平静地在沾满血污的庭院中盘腿坐下，闭上眼，开始恢复体力，静静等待着那个由自己儿子转化而成的咒胎降生。

　　时间在死寂中流逝。

　　白夜也没有解除Faiz的变身，他那双明亮的黄色复眼，正死死地盯着穹顶上那不断蠕动的肉茧。

　　许久，在这凝固的空气中，终于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咔嚓”声。

　　像是蛋壳破裂的声音。

　　紧接着，那“咔嚓”声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细密，如同燎原的野火，迅速蔓延至整个肉茧，无数黑色的、如同焦炭般的碎片从“帐”的穹顶簌簌落下。

　　最终，在一声沉闷的爆裂声中，黑色的肉茧彻底破碎。

　　一条巨大的且通体惨白的巨型蛆虫，从那片黑暗中挣扎着钻了出来，悬挂在半空之中！它的头部是黑色的，保留着禅院直哉死前的轮廓，但早已扭曲变形，充满了怨毒与疯狂，身体两侧，长出了数只畸形的手臂，胡乱地在空中挥舞着。

　　名为禅院直哉的特级咒灵，终于从笼罩禅院家的诅咒中，孵化而出。

　　诅咒……死亡……负面能量……

　　原来，这就是咒术的真谛。

　　悬浮于半空之上，那疯狂混乱的思绪被一股全新的力量收敛、凝聚。

　　名为“禅院直哉”的咒灵，如此想道。

　　啊，没错，身为人类的咒术师，无论再怎么利用诅咒的力量，终究是有极限的，因为人类的躯壳，本身就是一种束缚，而咒力，归根结底，不也正是“诅咒”的另一种形态吗？

　　化身为巨型蛆虫的咒灵，缓缓转动它那颗保留着人类轮廓的黑色头颅，用那对新生的、巨大而空洞的昆虫复眼，与地面上身着赤色铠甲的白夜的机械复眼，四目相对。

　　在这一刻，他回想起了之前被那双毫无感情的、冰冷的眼睛所支配的恐惧。

　　但现在，那份恐惧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的、病态的兴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面对真正的“怪物”，人类无论如何挣扎，也是战胜不了的。

　　想通了这一点的禅院直哉，嘴角咧开一个巨大而残忍的弧度，露出了满口利齿。

　　那么……

　　既然只有怪物才能战胜怪物。

　　就让我，也变成怪物好了！

　　“嘶——！”

　　一声尖啸，他那巨大的白色蛆虫之躯瞬间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残影，以他从父亲禅院直毘人那里继承而来的、已经融入本能的术式——“投射咒法”，向着地面上的白夜暴掠而去！

　　然而，他的身影却在半空中，被另一道更快、更沉稳的残影截住。

　　禅院直毘人，这位年老的雄狮，以相同的术式，挡在了他的面前。

　　“吱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