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杀手不太冷 第125章

　　雪怪、盾卫……乌萨斯的有志之士曾经公开的反对地方政府那将感染者视作累赘的做法，但最终众人等来的却只有冰冷的武力镇压。

　　整合运动采取各种暴虐的方式与乌萨斯对抗，说到底只是暴力的反弹，塔露拉接二连三的如此为自己以及整合运动解脱，Medic也表示理解。

　　是的，仿佛塔露拉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她都会理解一样……这让塔露拉看向Medic时总会很不安。

　　软软的黑发菲林坐在床沿，在塔露拉如若哀叹，夹杂哭泣的诉说中……Medic的表情从未改变，她的声音也一直平稳，这个医生此刻似乎变为了毫无同理心的怪物，她至始至终不曾有任何本能的破绽。

　　‘是的’、‘我明白’、‘我理解’……

　　这是整个夜晚，对方所说的最多的词汇。

　　但这样的语句越是重复，就让塔露拉越是不安……对方的‘理解’与‘赞同’囊括了太多的立场，仿佛无论是乌萨斯还是整合运动，她都可以做到公平的共情。

　　她理解乌萨斯的苦衷，她明白整合运动的无奈，自己被科西切的法术逼迫着做出最痛苦的选择在她口中是风轻云淡的‘没办法的事情’。

　　就连那只是听着就仿佛绘本而不是什么现实事件的‘提卡伦多事件’……Medic的反应也十分平淡。

　　如果说塔露拉自己是连同自己一并燃烧的‘火焰’，那眼前的猫耳少女大概就只能以‘空洞’来形容了。

　　就是因为对方的这种无底线态度才是塔露拉难以合作的根源……

　　对面是个连乌萨斯旧贵族都能共情的家伙，而这样的人，其本身的立场又是怎样？

　　光是想象，塔露拉就紧张的全身发怵……整合运动的龙女干部接下来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近乎咬文嚼字的与Medic诉说了她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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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edic小姐，事情大概就是这样……那些追杀我们的士兵，十有八九是我的那个怪物‘养父’的手笔……”

　　“是叫做‘蛇鳞’的隐秘部队对么？他们以某种无形的原始技艺相互通讯，祂希望你能放弃那‘幼稚’的想法，转而成为支持实事求是的人……”

　　看着Medic再次开始了无底线的‘理解’，塔露拉有些生气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那种事情算什么实事求是？！他不过是个可恶的……”

　　似乎是过于激动，塔露拉一下子就被阿丽娜拽住，而稍稍拍了拍霜星下意识护住自己的手臂，Medic继续说道：

　　“先总结一下你之前所说的内容吧……科西切……黑蛇他教育了你，他说，他所做的一切都为了乌萨斯的兴旺。

　　“我们姑且以此为展开吧，先说我的结论，就他的目标来说，黑蛇很可能是正确的。”

　　看着塔露拉又要发飙的提升热量的感觉，Medic连忙虚空压了压手心，身体微微后仰：

　　“祂用了十几年的时间为你灌输了乌萨斯为何落得如今下场的原因……为了能够继续那借由战争红利维持的奢华生活，旧时代的军功贵族集团尾大不掉，他们在蛇鳞的诱惑下开始对感染者下手……而同时皇帝政令出不了圣骏堡，上层与下层的统治甚至完全被中层切断……整个社会脱节且矛盾尖锐，黑蛇的计划也从此开始。

　　“先不说为什么在你的记忆中,黑蛇会说他经历过的,你都会经历……直接说他的想法,黑蛇认为一个稳固的统治结构,统治者需要展现出绝对的澪I鳍泗五九IV韭八强大。

　　“那不是会忽然暴毙的‘先皇’，更不是如今被旧贵族架空了半数土地的小皇帝……他的要求是以能够完全‘压迫’下位阶层，并强大到其他所有人都对这种‘压迫’不予任何表态……也就是完全的臣服为标准，如此才能创立出一个稳固的，可以应对外界冲击的强大政权。奇

　　“想的很好，很理想化……如果真的能成，那么这个理论本身没有任何问题……迩

　　“祂所求的是结束乌萨斯如今这低温一样的内耗。我之所以能够理解对方，因为如今的皇帝也是如此想的，罗德岛甚至就是为了加巨社会矛盾才被雇佣至此。（

　　“只不过和黑蛇那完全的弱肉强食不同，现任皇帝要我们做的是切实的撕碎其他人心安理得‘压迫’感染者的行径……我们的科普很大一部分目标就是告诉普通人，感染者也是他们的同类，而不是变成了什么被丢弃也无所谓的东西。”三

　　看着Medic说道这里叹了口气，塔露皱着眉头说道：）

　　“你可别告诉我你觉得科西切那个家伙的方案有可行性？！”邻

　　“……作为盟友，我要纠正塔露拉你的一些误区……黑蛇的方案不仅仅有着可行性，我甚至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完全处于他的计划之中。”

　　似乎是打量着塔露拉，又似乎是在知道了塔露拉内心中沉睡的东西后，Medic正在透过塔露拉看那个在银发龙女的记忆中连死亡都未曾动摇的‘恶神’：j

　　“塔露拉，归根结底，作为都想纠正这个国家的人，你和黑蛇其实立场完全相同，不同的只是手段……他做所的就是直接的统治……而你却想依托人们的道德建设完成一种类似理想乡的古典城邦。i

　　“而那所谓的诅咒，恐怕是指你认同他后的‘同化’……法术层面的事因为不知道具体模型这里就按下不表……而你说他自称不死的黑蛇，这个称呼到是相当贴切。u

　　“毕竟，没有人可以杀死一种思想。”旗

　　“你是说……思想？”伞

　　“……让乌萨斯改变……或者说，‘强大’的想法……”私

　　向忽然反应过来的阿丽娜点了点头，虽然Medic这和小鹿是第一次见面，但同样是温柔系人设的两人就仿佛久别重逢的老友……

　　但在塔露拉这个动不动就‘我不高兴’的人的加塞下，Medic并没有过于和阿丽娜交流。

　　“是的，‘让乌萨斯改变’……这是塔露拉想要做的事情，也是黑蛇的目标。”

　　Medic的说法让塔露拉张着嘴沉默了好久，但随着阿丽娜握住了她的手，冷静下来的银发龙女抿着嘴唇说道：

　　“……我和阿丽娜说过……我不会变成他……”

　　“你如此希望，这本没有什么问题，有理想是好事。但你也应该察觉了……人都是会变的…… 你所坚持的是人类最高级别的自我约束，属于普世价值级别的高尚道德……公正、勇敢、慈悲、身先士卒……作为对自我的要求，我十分敬佩你这么多年的坚持。

　　“但……为什么人类的社会运转依靠的事法律，而不是社会道德……塔露拉你也应该知道才是。”

　　因为让所有人都遵守最高标准的道德自律，本身就是一种奢望。

　　而随着Medic掰着指头一点一点的复述塔露拉之前自述时的话，银发的龙女脸色也逐渐发白：

　　“……向城市中的纠察队举报成为盗匪的游击队，让知道己方情报但不愿意同行的感染者团队走向军队布防的岔道，主动在陆行舰遗骸上布置诡雷……这是在明知道作为竞争者的其他感染者团队要来搜刮的基础上主动去做的事情……

　　“塔露拉，你所坚持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抛干净……你的理想和道德正在被替换成新的准则，你正在变成……什么都没有坚持的样子。”

　　“这是因为——！”

　　因为和纠察队的战斗烈度在加剧，因为那些感染者本身可能会成为敌人或者被敌人俘获让敌人拥有击破己方的力量……

　　世界上没有完全碾压的强弱之分，所以塔露拉在不断的产生变化……她过去这么说服自己，僵化的思维会让团队变的脆弱。

　　但，自己‘顽固’的，应当坚持的部分在哪里呢？

　　看着塔露拉沉默不语的样子，Medic继续说道：

　　“其实，方法什么的……之前说故事的时候，你自己，还有阿丽娜女士都将做法说了出来……”

　　【不要去恨。】

　　听见这句话时，塔露拉眼中满是错愕。

　　“不要去恨谁……阿丽娜这么说，我也这么建议……塔露拉，你看向我的眼神还有戒备，之前战斗时，你的火焰依旧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你还没理解为什么世界不像你想的那样运转，你恨着那些那些让你改变的人。”

　　“我……”

　　见对方已然完全无法驳斥，Medic暗自叫来了科尔和凯特，精神链环监控着不知形态如何的‘恶神’同时，Medic开始了身为医生的主业。“我的……长辈曾经教导我，要透过现象看本质。你在戒备我就是显然没有看透为什么罗德岛会出现在这里，就像是你没弄懂为什么我说科西切的方法可能很行之有效一样……因为现在整合运动所做的，毫无疑问就是利用‘力量的强弱’对外界弱者进行无法反抗的压迫，从而达成的‘统治’。

　　“别急着否定或者说这不一样什么的话……周边的村落存在整合运动的哨兵和线人，你们要从他们那里获取人手，物资，乃至通过他们的渠道售卖战利品……

　　“发现了么？

　　“物质上的强弱差异会导致统治与被统治的关系产生，而统治关系又会赋予更多的合理化来形成精神意义上的强弱差异，使弱者更加难以反抗。而当弱者无法反抗，强者对他们的欺凌也就没有代价……这是黑色的统治理论，而整合运动现在所做所表现的，就是这种设想的微观化。

　　“而其中，塔露拉你、霜星以及爱国者等干部的力量就是‘逆转强弱’的节点……就像村落不会对整合运动做任何具体的行动……弱者无法反抗强者，这是如同一加一等于二的铁律。”

　　“而在你明白了黑蛇所追求的乌萨斯之后，我们就可以说说塔露拉你自己……从结果和动机上来说，黑蛇的理论是正确的。

　　“但塔露拉……这些东西和你本人无关，你需要要明白的是，你想要的是什么……你想要你的周边，追随你的人们，你的朋友们身边发生什么？

　　“就像我第一次见爱国者就在问……你们的诉求是什么，你们的短期目标是什么，你们的敌人是谁，你们为了达成目标要怎么做……

　　“塔露拉，你们需要明确的‘方法’，而缺少这个，你这些年，只是勉强的活在黑蛇的阴影中罢了。”

　　眼前黑发少女淡漠的眼神，塔露拉不自觉的捂住了胸口。

　　黑发菲林的眼神让她猛然想起了自己刚刚杀死的科西切，她想起了自己‘养父’对自己的诅咒。

　　那个人……死前的那个人最后看自己时，也是差不多的，完全不在乎，仿佛空洞一般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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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萨斯帝国正处在他病痛连连的时期。作物不会生长在荒芜的土地上，阴暗的土地只能开出腐败的花朵。】

　　【你会被你热爱的人背叛，你会目睹你的朋友因你而死的瞬间，你会发现你对未来的期待失去了意义。因为你所做的一切在他人眼里，尚不能弥补你的身份为你带来的压力。】

　　【你会发现一切皆可牺牲,你会发现所有人比起邻人都更爱自己I零吆气咝si巴,你会知道你自豪的奋斗象征根本什么都不是。

　　你会看到，你投入了一切的这片大地并不想要你。】

　　【你会看见你的所想所为化作乌有，你会看见他们唾弃你所尊敬的一切，生命、尊严和理念都毫无意义。】

　　【因为这些人，这些你所谓高尚的人，只是一群踱步的尸体。】

　　【我所遭遇过的，你也都将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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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只当是老人的胡言乱语，在如今想起时，塔露拉只觉得这些词振聋发聩。

　　这种感觉，是自己被‘侵蚀’的感觉么？

　　不,不弍究淋呜八漆异对。

　　不要赞同那个人，不要去恨谁。

　　自己要想应该怎么办！

　　想不出来的话，就问问其他人……自己就是如此依靠阿丽娜才走到今天。

　　而如今，这里也不仅仅只有阿丽娜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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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塔露拉咬着嘴唇看向Medic，罗德岛的黑猫也点了点头：

　　“看来你已经认出了自己和科西切的区别……那个人，在你的描述中，他不爱任何人，他想要达成的目的，只是因为他爱着‘乌萨斯’这个象征……但是你不同，塔露拉。

　　“你的爱是‘牺牲’……这是‘强者的自我克制’，是打破了黑蛇理论，可以创造出你想要世界的根本。”

　　说到这里，Medic再次看了一眼之前说出让塔露拉不要恨任何人的阿丽娜。

　　Medic会知道，自己只不过是点出了塔露拉没能思考清楚的地方。而这种反抗的理论，塔露拉倒是早早的就开始了践行。

　　阿丽娜，她早就让塔露拉这么做了。

　　“理论、方法……塔露拉你该有的都有了，然后……来讨论点关于‘强弱’实际的事情吧……”

　　ps:因为稍稍玩了一个小时的游戏调解心情，然后群里爆发了一场让我整个晚上都很难受的讨论……

　　只能说社会环境在钝刀切我们的肉，能支撑也会很痛苦……

　　所以，为什么还不爆发核大战……想看高温大风强光天气……

　　累了，毁灭吧……赶紧的。

　　PS2：呜呜猫猫

　　今天的图很健全，小桃（爱莉）小绿（西娅）怎么会被ban呢……↑

　　PSS：一觉醒来才发现自己把黑蛇的名字记反了……修改QAQ

　　4th血色暖冬 : 131 合流的方案

　　虽然还很笼统，并且只是大概的听信塔露拉的一家之言……但不死的黑蛇之谓之‘不死’，如果Medic没有搞错，那大概就是以强凌弱、建立在系统性的压迫和剥削之上的统治。

　　如此诡异而难以言说的能力，简直比皇帝的利刃还要让人觉得棘手。

　　是的，虽然塔露拉一直因为那份诅咒而在意自己的行为与内在含义，但对Medic来说，除去对当事人痛苦遭遇的惋惜，她依旧信奉只要存在，那就能杀死的杀手准则。

　　不过依托法术将意识独立于躯体，Medic首先想到的就是科尔这样的‘死魂灵’，然后是被内卫坍缩于体内的邪魔……同样作为两种无形却依旧可以干涉现实的存在，Medic觉得自己找到了与那位‘恶神’对照的，性质类似的东西。

　　而总结塔露拉一晚上絮絮叨叨说的最为重点的事情，本质只有一件……

　　那就是那些乌萨斯士兵是名为‘蛇鳞’的追随者。他们践行着黑蛇‘绝对统治’d的理论，试图以‘强大’压迫整合运动让其自身崩解分离，诞生出新的‘强与弱’阶级与压迫，最终让塔露拉接受黑蛇影响的部队。

　　知道敌人是谁那就好办，Medic也如同当初约定的，为塔露拉……为整合运动众人说明了之后那些忽然出现的‘食腐者’法术造就的食尸鬼是从何而来。

　　而为了说明为何卡兹戴尔内战的胜利方对自己这群人死缠着不放，Medic也不由得花费了不少时间，用罗德岛的视角讲述了车上萨卡兹们的由来。

　　…企⊙巫俬刘(八)祁起群…

　　“……内战失败方的支持者……政治迫害么？”

　　“你管直接的追杀叫‘政治迫害’？”

　　“……不然呢？”

　　Medic的话让塔露拉也迷惑起来：

　　“动用军力、权力、财力……去摸黑，去暗杀，去截杀……扫平自己的反对者，只让自己派系的观念深入民众的心……政治斗争不都是类似的东西么？”

　　“……乌萨斯的政治……还真VIIer伞〇似就弃彡俬是血腥……”

　　见两人的话题逐渐跑偏，因为贪恋Medic那可以减弱源石活性的法术波动，靠在猫猫身边的霜星打了个哈欠：

　　“重点是之后的事……塔露拉击伤的内卫似乎调整了策略，他的哨卡与污染被罗德岛撞了个稀碎……另外追赶罗德岛的萨卡兹军官的法术也出现在了‘蛇鳞’的身上……塔露拉你不觉得这很糟么？那个恶神……黑蛇有可能和卡兹戴尔的王庭合作么？毕竟以他的理论，那个什么军事委员会可能是整片大地都排的上号的暴力组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