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境界的彼方
爱国者如今已经做出了改变，他们要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那么，自己呢？
拿着话筒的塔露拉如此思考，她是不是……也要用【全力】……
不是如同翘家少女那样，只是一味的逃离‘父母’的掌控欲……就如同Medic所说，真正的反抗，是用自己能掌握的一切力量，将其投入到‘父母’想都不曾想的可能性中。
而那名为‘贵族’的力量如何驱使，她确实，受到过那样的教育。
【这里是乌萨斯第五集团军舰队，说出你的来意。】
“……我是塔露拉·雅特利亚斯……你可以称我为……科西切公爵。”
通讯中的沉默似乎也代表了对方的错愕，但随着仿佛什么东西被解除，又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的沉重感，塔露拉看了看远处挑起眉毛淡什么都没说的霜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给我接爱国者……博卓卡斯替……我想你们应该可以联系上他。”
【……请稍等……】
沉默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塔露拉面不改色的担忧中，通讯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不知道，塔露拉你什么时候成为的公爵……】
“这事说来话长，阁下……我也是……抱着相当的压力报出这个名号的……它可以让我们获得更多的优势。”
【……（咕哝的声音）……嗯，是的……皇帝会很乐意看见己方阵营出现一位公爵……哪怕她可能对自己的领地没有任何掌控力……你的消息倒是即时，这样我对获取支持的把握就更大了……】
“……把握？什么把握？”
【在新贵族中取得话语权的把握……贵族也好，军队也好……没有关系和法理是说不通的。我或许能在军队说上话，但和那些商人与贵族打交道，没有个实际的名头是不行的。你这么在军队的通讯系统里打出名号，想来也是准备将自己的身份给队伍中的其他人公开了？】
“……是的，内卫……反对派的内卫在纠缠我们……与其让他拿我的身份挑拨离间，不如直接大方的说出来。”
【正确的选择。霜星、她的玩伴以及盾卫都会支持你……你要让那些苦于生计的人注意到，相比起你那贵族名头，你为他们做了多少事才是更重要的……】
“所以，您去寻求……皇帝的支持，这事也确实是真的了……”
【我现在就在皇帝的面前。】
……
狰狞的温迪戈即便面见皇帝也没有褪去他的甲胄，猩红的眼瞳看了一眼正在查看‘科西切公爵’资料，同时还在和大臣说着什么的皇帝……
大厅的一旁，圣骏堡的工匠们正紧张的维护临时带到会客厅的动力装甲支架，专门为温迪戈着甲的机器如今已经锈蚀，底座从仓库搬运到这里，好看的地毯被擦上了显眼的锈迹。
“……科西切公爵……原本以为只是很普通的谋杀……没想到还有所谓‘不死的恶神’在其中影响么？为什么这件事我如今才知道……”
“因为……殿下您尚未过目且重要性更高的文书，换成纸质文件，如今还有一整座大殿那么多。”
“维特……”
似乎想说什么，但因为随即皇帝对上了爱国者的猩红眼眸，只是注视，这对新皇来说只是‘传闻’的温迪戈出现在眼前，还是过于震撼了。
而见皇帝居然因为战士的注视停下了话语，一旁一直处于旗帜阴影中的内卫伴随着呼吸机运作声上前了两步：
“您太失礼了，这可是皇帝殿下。”
“……我只是在看，看那个人的继任者。”
4th血色暖冬 : 133 最终许可
伸手制止了身后内卫继续说什么的举动，乌萨斯的皇帝，费奥多尔·弗拉基米罗维奇重新振作精神，去与军队中的传奇对视：
“那么，您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了一个虚弱的国家，我看见……我曾效忠的对象，衰弱至此。”
“是的，我对事实不想反驳什么。但我依旧很高兴，我很高兴贯穿我孩童记忆的英雄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就像当年您和您的同族为帝国抵御了北方的威胁，造就了最初的内卫……如今您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很高兴。”
说着，年轻的皇帝看向了与华丽会客厅格格不入的动力装甲维护框架。
这些只用于装甲温迪戈的设备曾经数次遭到废弃，但历代皇帝……包括他那对战争最为疯狂的父亲，即便最后的纯血温迪戈离开军队，也没有将这些东西毁去。
是因为他和自己一样都是听着眼前之人的传说长大？亦或者，那个穷兵黩武之徒直到最后，也在期待盾卫重新回到他的身旁？
小皇帝不知道，爱国者也不在乎。
只是站在这里就能给与内卫极大压迫力的温迪戈注视着眉眼间依稀有几分先帝模样的小皇帝，如若缅怀又仿佛释然的说道：
“您大可不必高兴的这么早，我的到来对您来说未必都是好事……您的父亲曾经许诺所有人都能安居乐业的生活，为此我们战斗，我们厮杀，但他最后没有履行承诺……虽然当年的我只是一走了之，而如果我再回来，再被背叛的话……”
“博卓卡斯替——！”
眼见内卫愤怒的伸手握住了刀，面对如此的大不敬，皇帝本人到是无所谓的笑了笑：
“背叛者当然会被背叛，无论戏剧还是历史都无数次的重演了类似的状况……父亲许下的本就是无法做到的许诺，我至今也想不通为什么他会觉得可以用武力统治这片大地……思来想去，只能是那位一路将所有文明踩在脚下的可汗给了他太多的震撼。
“博卓卡斯替大尉，请允许我用军衔称呼你……在整片大地沉浸在西方引领的源石工业革命，将历史从大地转架为移动城市时我就知道，旧时代的法则已然不再适用于新世界的船。
“当我知道哥伦比亚的‘提卡伦多之光’横空出世时我就在想您，我在想，如果乌萨斯也有一位属于自己的感染者英雄，那么如今人民是否就不会如此反智……”
【呵……那您可得多雇佣一些‘罗德岛’，毕竟不去教育的话，人们是不会明白善恶忠奸的。】
公放的通讯器中传来了塔露拉没忍住的嘲讽笑声，爱国者看得出来眼前的内卫已经有想杀人的心。
但暴力维护不了任何尊严，更何况感染者从来没有任何尊严可言，所以他们是最无法通过暴力征服的一批人……皇帝对此看的很开，他只是恍然大悟的看向那鎏金的话筒：
“啊……公爵阁下，差点忘了您。似乎在这个话题上，您也有一些看法？我这边的资料显示前任老公爵……不死的黑蛇似乎就是父皇的铁杆支持者，切西科公爵领一直是旧贵族的主要根据地……嗯，它似乎在前段时间稍稍尝试有过感染者优待以及类似哥伦比亚和大炎的感染者特区策略，但是后来取消了，我能问下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这是黑蛇给我设下的陷阱……其策略本身是我想要缓解感染者舆论矛盾的举措，但黑蛇用他的歪理邪说说我这么做只不过是让‘弱者’更加认同自己弱者的身份。】
【他说我划分感染者特区不过是让城中的人越加肯定自己欺负弱者是天经地义……而之后就是城区内针对感染者的有序排挤……那个家伙在背后策划了针对感染者的有序屠杀，我差点就认为我们的国民就是如此……但好在我调查清楚了真相，这也是我实在无法忍受，最终对他拔剑的理由。】
听着这与内卫调查结果一致的说法，皇帝叹息着点了点头，随后再次看向爱国者：
“不死者一直是各国的监控重点，但比起东方的大炎，我国的‘黑蛇’却显得更加活跃。
“而最令我感到无法忍耐的是，比起那些勾结边防军队妄图裂土封王的狂妄之徒，黑蛇的触手甚至伸到了内卫之中。
“我可不记得我有让内卫在西北雪原部署关于感染者的活动……但西北雪原与萨米接壤，它自古就是我们与邪魔对抗的一线……”
看着工匠们在架子上挂上了全新的温迪戈装甲，全新合金配方制作的双头鹰徽大盾如同镜面一般闪耀，皇帝感慨的眯起眼睛：
“您的来意我已知晓……而我需要一个榜样，一个感染者的英雄……不知您是否愿意，再次卫戍那片边疆？”
对于皇帝的直言，爱国者也再次看向那乌萨斯的鹰徽：
“……你明明知道，即便重新穿上了双头鹰徽的铠甲，我回到雪原第一件要做的事依旧是扫平那些压榨感染者血肉的矿区……”
“您当然可以这么做，我三年前就发布过要取缔那些矿区的通知，只是因为第三第四集团军的阳奉阴违加上当地官僚的不作为才让状况助长至如此状况……”
“……你想说，你自己就没有任何过错么？”
提前挥手让内卫不要说话，皇帝沉默了片刻，说出了一句让话筒对面塔露拉哑然失语的话。
……
【我只恨我不是那远古俊鹰，没有办法身藏伟力……如果我自己就能荡清寰宇，国家又怎会落得如此现状？！】
茫然的眨着眼睛，塔露拉再次想起了被Medic赞同的，黑蛇的歪理邪说。
是啊，三年前，皇帝为首的议会派系对于军队的掌控是历史上最为衰弱的时间段，那时边防的第三集团军已经被黑蛇控制，塔露拉经常看见身穿军装的人在科西切公爵府邸的舞会中举杯欢庆。
而根据塔露拉之后接触到的信件，皇帝和议会重新开始掌控军权，那是第五集团军被通知在圣骏堡换装源石工程器以及相关装备，在外围的切尔诺伯格放下了绝大部分武器回归首都后，军官层面大换血，新贵族才拥有了可以与‘边防军’叫板的实力。
乌萨斯的皇帝也并不是这么多年什么事都没做，明明自己和多为农村或者平民出身的感染者不同，但塔露拉从未真的以一个贵族的身份去思考事情。
她……一直如同小孩子一样在肆意妄为。
这么想的话，那个黑蛇居然能一直忍着她……或许也有‘这个傻姑娘迟早会变成自己’的想法在其中吧，也就是那样单纯的塔露拉，才会如此单纯的以非黑即白的视角看待世界。
而就在塔露拉发呆的时候，皇帝与爱国者已经达成了协议。
乌萨斯第五集团军将恢复‘盾卫’编制，‘装甲温迪戈’博卓卡斯替官升三级任上校衔，统领并训练新的盾卫对抗可能出现的邪魔威胁。
圣骏堡将提供给他一艘最新的两千米级战列巡沙舰为行动驻地，博卓卡斯替同时任战舰指挥官，舰长将以指挥官的合理命令为第一优先级。
【……而作为拥有如此自由行动力的代价，大尉……不，爱国者上校阁下，您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解决那失控的内卫，以及冰原上对议会阳奉阴违的边防军……作为支持，我将送您全新的铠甲。】
【我们的工匠在近几十年来依旧在不断改善盾卫的装备，虽然……我可以告诉您，因为您之前的叛逃，我们不得不为新式盾卫装甲添加了安全锁……】
【因为它可以被圣骏堡在远处关停，这让新一代的士兵们很难像过去那样将其当做荣耀一直穿在身上。当然，我想如果您认为我再次背叛了您，那么哪怕在铠甲中藏上炸弹也无法阻止您重回到我面前吧。】
【如今的盾卫铠甲已然不是当初的功名荣耀，它现在是阴森恐惧的牢笼……但，您是自由的……就像即便穿着没有动力的动力甲，您依旧行动自如一样。】
【我不会像父皇那样向您实际许诺什么，我只会保证，我将向我认为正确的方向前进。】
【如果您觉得我走错了，您可以上书，甚至像今天这样直接推开圣骏堡的大门……只要您依旧是乌萨斯的坚盾，我想士兵们就必然不会阻止您。】
听着话筒对面沉重的脚步以及锈蚀机器再次启动的声音，塔露拉忽然被手背上的触感吓了一跳……转头看去，Medic正抖着耳朵指向塔露拉握得死死的话筒，直到此刻塔露拉才脸红的讲设备还给Medic。
而稍稍清了清嗓子，Medic接通了自己客户的通讯。
在ICA，绕开经纪人与客户直接解除这显而易见是违规事项，所以Medic表现的多少有些不自然……不过大家都将这看做是猫猫不自觉的紧张，显然大家都搞错了什么。
猫猫到是没有必要解释这种事情，她原本有事情想问爱国者，不过皇帝的话……他也可能知道，所以都一样。
“陛下，这里是罗德岛的订单执行人员，关于目前的任务，我有一些问题可能需要您的答复……”
忽略掉话筒对面隐隐约约的呼吸机声音，和内卫打过交道的Medic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在碎碎念。e
“首先，在持续解决感染者问题的途中，我们发现了多处的邪魔污染……借由与塔露拉……科西切大公的确认后，我们基本已经断定那是由一位听从黑蛇命令的内卫所布置的，针对感染者群体的激化环节……r
“姑且省略掉那些调查过程，眼见接下来与那位内卫冲突不可避免，我方可能需要您的书面许可……如此我们才能合法的展开对失控内卫的相关行动。”删
沉默片刻，Medic继续用那平淡的营业用声线说道：l
“另外，如果您想对那位背叛者的‘国度’进行废物利用的话，我方还有一个对‘黑蛇’的封印预案……那是借由萨卡兹独眼巨人巫术为基底，将虚无的事物化作实体……并以此让您完全拥有一个安全的‘科西切公爵’的方案……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呢？”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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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身旁忠诚于自己的内卫虽然堪称咬牙切齿但依旧予以肯定，皇帝看着抄写员速写打印下来的文件眉眼间露出了些许不可置信的微笑：g
“不愧是传闻中的天灾信使，哥伦比亚的提卡伦多之光……即便是萨卡兹巫术也难不住你么？我都有点想问你愿不愿意转籍到我们乌萨斯了……”俬
【请不要这么说，我只是，遭受了那位内卫与‘蛇鳞’的实质威胁，所以不得不采用这种危险的方法进行应对罢了。】就
【就像在急救医学上，为了复苏心脏，大力的按压会让肋骨尽数折断一样……我不得不使用这代价巨大的方法去对抗不死的黑蛇……而这份代价，甚至包括一位内卫本身。】器
“你很清楚‘内卫’有着怎样的含义……哪怕他可能不再忠诚。”叄
【是的，这将是一份不义的审判……尽管他的罪行在我看来已然罄竹难书……】事
“……没事，我已经给予了他‘恩宠’。”裙
……
就在Medic还在奇怪皇帝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忽然猫耳听见的呼吸声……那之前与话筒对面呼吸声节奏无二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Medic差点就是一个哥伦比亚传统武术表演……
【啊……不要反应过度，那是我的使者……】
“是的，我看见他了。”
随着呼吸机有序的声音，身材高大，插着大量管线仿佛整个人都被包裹在仪器中的乌萨斯大校将一枚金色的拆信刀双手拿出，交由Medic后，他就像那出现时一样的毫无征兆的忽然消失。
这就是……‘非线性移动’？
忽然好像明白之前那个内卫是怎么在无人机与舰载光学系统中忽然消失不见的Medic来不及思考，她立刻将注意力放在了对方交给自己的这把……拆信刀上。
“这是……”
【这是父皇经常用的东西，我们通常将其称为……‘皇帝的恩宠’……嗯，虽然是拆信刀，它通常并不用来拆信呢。】
嗅着上面复杂的鲜血气味以及显然都洗不掉的猩红，Medic已然明白了这把刀的作用。
“雷霆雨露皆为‘恩宠’？我大概明白了……”
【嗯，放手去做吧……我准许了。】
……
放下话筒，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留一个空支架在原地的会客厅……随着忠诚于自己的内卫再次从阴影中现身，年轻的皇帝难得的带上了一些笑容。
“无论是邪魔外敌，亦或者是内卫叛徒……哪怕只是那些感染者以及‘贵族’本身……有问题被消灭，那就是好事呢。”
看着皇帝言语间将自己的一位同伴判处死刑，不知年岁几何的内卫只是看着大厅的狼藉一片心中如湖面一样平静：
“愿这世间……皆如您所愿。”
PS:讲真不是很愿意去写什么皇帝大臣内卫贵族什么的……YJ本身这方面味道也不是很足……我本人也对这种东西没有什么概念，如果写的完全没有其应有的味道……那我只能说大家的品味是正常的（捂脸）。
总之，猫猫拿到了必要的道具和许可，她不会再顾及内卫的身份了。
PS2：呜呜猫猫
4th血色暖冬 : 134 黑蛇捕获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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